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每个参加过晚餐会的贵族都会成为阿比盖尔的自来水，他们夸耀着晚宴上的点心，菜肴，酒水甚至是使用过的玻璃杯。

        有幸收到邀请的贵族们都是咋不绝口，甚至有了一种优越感，这几乎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没有去过希尔达家的晚餐会仿佛就在就在舞会上没有了谈资，只能通过道听途说幻想一下晚宴上一切奢侈的享受。

        大家最开始带的都是自己的伴侣或者是情人，后来逐渐有人开始带着家里的小辈来见见世面，甚至开始互相介绍挚友。

        中立派的贵族最开始受到邀请还会担忧阿比盖尔女大公会不会在餐桌上逼他们表态和教会决裂，甚至让他们说出教会的秘密。

        但是阿比盖尔从来不主动在餐桌上提起关于教会的话题，这些人也逐渐放松了警惕，甚至都成了阿比盖尔的自来水，偶尔也回跟着吐槽几句教会吃相难看。

        希尔达晚餐会的影响越来越大，没参加过的贵族都会想法设法的攀关系请求熟人带自己来见识一下，当然最后也必定会不虚此行就是了。

        当然了，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种可以相互介绍的挚友就是了，总有那么几个小贵族即便是托关系也很难搞到一张邀请函。

        平民眼里贵族不管大小都是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但是贵族之间也是有鄙视链的，不一定按爵位说话，但跟不上潮流那一定是会被鄙视的。

        尤其是宴会规模太小，每次邀请了谁都清清楚楚，那怕想要遮掩一二都做不到，于是这些被剩下的贵族自然是卯足了劲儿想要得到一次垂青。

        平白无故的要得到一位风头正盛的大贵族的垂青，那自然是要拿出一些诚意来的，要么明明白白的交了投名状老老实实的战队。

        要么就是利益交换，不过这些人要么是人际关系特别差，要么就是实在没什么看的过眼的东西，或者二者兼有。

        文森特男爵也是其中的一个，他是因为穷，没办法太穷了，领地产出有限，他本人谁都不敢得罪，左右逢源之下，又被阿比盖尔砍了财路，哪怕费力掩饰也遮掩不住财政上的困难。

        照常理来说，平民想要成为贵族难于上青天，但贵族想要沦落为普通人也几乎是不可能的。前提是有正常的经营，如果这个家族不幸出了一个败家子，那有多少祖产都不够挥霍的。

        当然了，这种人一般被贵族们所不耻，贵族都是人精，经济上的困难自然会被视为落魄的前兆，文森特男爵财政出了问题，原本交好的贵族或多或少都有几分疏远。

        文森特男爵不是没有察觉这些昔日好友的疏远，只不过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寻找新的出路情况只会每况愈下，那离真的落魄也不远了。

        于是文森特男爵在多次厚着脸皮拜托旧友无果后孤掷一注，找上了阿比盖尔，当然了，还是借着赎罪的名义。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自发现文森特男爵那些勾当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事情一件接一件，如果不是文森特男爵找上门来，阿比盖尔差点忘记了这么个人。

        迫于淫威，文森特倒是好好的遵守了和阿比盖尔的约定，老老实实为自己的罪行赎罪，不仅如此，为了重新让家族融入帝都贵族圈文森特男爵这次带来了一个大消息。

        虽然产出不怎么样，但是受气候的影响，文森特男爵领地内有几样香草的品质还是非常不错的，甚至因为产量稀少被纳入了皇室特供。

        最开始只供应皇室，但文森特男爵不敢得罪人，随着教会势力不断扩张，这几样香草也开始无偿的供奉给教廷。

        正因如此，文森特男爵和帝国的几位香料商人都有几分交情，这次带来的消息也和此事有关。

        教廷最近似乎有意换掉原本的香料供应商，并且最近频繁接触皇室的香料商人。

        这可是个大消息，佩内洛普的情报人员在整个帝国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了，阿比盖尔时时盯紧教廷都没有听说过此事的半点风声，她倒不担心文森特男爵会瞎编乱造来骗取信任，他没那个胆子，也承担不了后果。

        贵族之间换掉一个为府邸供货的商人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常有，长期而稳定的合作关系才是贵族们真正喜欢的，更替，意味着不确定性。

        不过，这个节骨眼，这事放在教廷身上更加的不同寻常些。

        要知道教廷原本的香料供应商是光明神的信徒，为教会提供香料基本上都是免费进贡甚至还要倒贴，如此好事为什么要换掉？

        艾斯福尔特斯帝国所说的香料分为两种，一种是食用香料，一种用于熏香，教会是对哪种香料不满意？

        还有，据文森特所说，教廷目前主要接触的香料商人是老兰伯特，老兰伯特是皇室专供的香料商人，但要说他的香料有多好也不至于，主要是有后台，帝都那么多香料商人教会别的都不选偏偏中意了兰伯特？这一连串的因素结合在一起让人不得不多想。

        不过文森特男爵能力有限，再多的内容也说不出来了，阿比盖尔暗暗记下这件事准备详细调查。

        至于提供了消息的文森特男爵，阿比盖尔差点把这位男爵给忘了，这会堪堪想起来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派去对方领地监督对方执行惩罚的人也没没汇报说文森特男爵不遵守承诺压榨商人什么的，想来这人就算有些坏心思也不至于十恶不赦。

        据管家说他的骑士干活也是卖力，既然如此阿比盖尔自然白不会太过为难，想起来当时伊斯特说另有安排，于是就把他打发去见伊斯特，伊斯特见到文森特男爵也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哪位。

        哦，对了，这还是他定下来的速食产品外包商的预备考察人员，阿比盖尔打发他过来看来是觉得男爵大人考核通过了。

        制造速食产品这件事伊斯特倒是没忘，在来帝都之前为了赶路的需要伊斯特就拜托厨娘玛希临时为他赶制了一些速食产品出来，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方便面，卤煮和罐头，但是这一路上也帮了大忙了。

        伊斯特叫厨房把剩下的速食都送上来邀请文森特男爵尝试了一番，自然又是得到了一番赞赏。

        “您可以派手下来学习这种食物的制作方法，然后自行制作销售。”看着差点就要狼吞虎牙的文森特男爵伊斯特笑眯眯的说。

        文森特男爵瞪大了眼，不顾因为吃惊差点被呛到：“您，您是说我可以可以……”

        “当然，文森特男爵，您好好的为自己的过错进行了赎罪，大公自然不吝奖赏。”伊斯特打断了他因为激动磕磕绊绊的问句并且给予了肯定，“不过我们提一点要求不过分吧？”

        “当然，当然。”文森特男爵连声应和道，他刚刚注意过，这种视频烹饪起来非常简单，哪怕从来没有下厨的人也可以轻易上手。

        现在交通不方便路上就要受罪，但贵族们为了各自的利益互相交际都少不了四处拜访，方便携带又美味的速食产品必定会受到贵族的欢迎，还有走南闯北的商人，这样的食品想必有不少大商人原因购买。

        不用想文森特男爵已经可以遇见到这种产品会受到多少人的追捧了。所以为着这份利益即便伊斯特提出一些稍微有些过份的要求为了领地的未来文森特也准备咬咬牙答应下来。

        看出来了文森特的紧张，伊斯特笑着安抚道：“您不必紧张，毕竟是大公给您的奖赏，所以只是一点小小的要求罢了。”

        然后文森特男爵就从伊斯特手里得到了大额的订单，这么好的东西当然要优先阿比盖尔的，日常行军什么的也非常辛苦，家里有这个条件自然要让她吃的好好的了。

        不过伊斯特也不过分，阿比盖尔军队的军用物资成本可以加上一分利，别看这一份的利不多，但比起军队巨大的小号也是不少的利润了，更重要的是这代表这阿比盖尔女大公的庇护。

        至于对外售卖，佩内洛普方便给了文森特男爵极大的自主权，而且不管他以什么价格卖出去，佩内洛普只要三分利。

        这已经是非常优厚的条件了，不止阿比盖尔有军队，也不止阿比盖尔常常需要远途赶路，佩内洛普免费提供配方，却只要了三成的利润，放在现在简直像在做慈善，文森特男爵已经能想到金币银币哗啦啦的流进自己金库的景象了。

        “感谢您的仁慈。”他压下心头的激动回答道。

        这个时候之前不收商人礼物还无偿提供保护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商人之间传播消息是很快的，文森特男爵的领地现在在商人之间有口皆碑，已经聚集了一批固定的商人。

        作为难得的不压榨过路商人的领主，文森特在商人见口碑不错，不少商人都感念他都仁慈，如果是他的货物，想要以以个合理的价格出售应当相当容易，更不要提这个货物本身就很有价值，明白这一点文森特男爵当然是谢了又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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