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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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丞相府就忙碌起来,连一向爱躲懒的纪凝巧都早早起来描眉打扮。
纪丞相一大早就黑着脸去上朝了,虽然一路上都是恭贺他教女有方的话,可这丝毫没能缓解他的臭脸。
宋源白昨日就向太子告了假,太子一想到不用被他追着批奏折开心极了,当下就允了。
现在科考笔试已过,再有两日就要殿试前三甲了。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纪凝巧,太子激动地将手上的串盘到飞起。
金夫人一早就换上了喜庆的粉衫,宋夫人虽也高兴但到底不能一家都穿红着绿,为显庄重她特意换上了绛紫的长袍,又打听到纪夫人喜欢珍珠玉石,故而又添了一支朱钗在头上。
宋源白为显庄重自然也谨慎着装,平日里两人相见穿过的衣服统统收起来,只换上新裁的水蓝色长衫,又配了一把玉柄折扇才算完。
为了能有今日,宋源白可是筹谋了许久。
前厅候着的冰人头戴红绒花,身着镶金边的红色长袍,浑身喜庆的不行。这次跟着去送礼的丫鬟仆人都是精挑细选的,不仅模样要周正,还要双亲健在家中和睦的才行。
定亲送去的初礼都是宋夫人提前置办的,挑了又挑生怕纪夫人不满意。
终于万事具备,宋源白牵过白马一跃而上。后面紧跟着一队人奉礼的仆人丫鬟,紧跟着是几位夫人的马车,最后又是一些大件的礼箱。
这么大的阵仗,一出现就吸引了无数行人的注意,再看着领头马背上的公子,众人都小声艳羡,真不知是哪家姑娘如此好命,摊上这样一个英俊的郎君。
车马一路到了丞相府,后头的冰人下了车,前去府门前报喜。早就候着的曹氏从前厅出了门,后面跟着两排提前选好的精细丫鬟小厮。
曹氏一出门,冰人直接上前报喜,宋夫人和金夫人也迎了上来。反倒宋源白害了羞似得跟在两位夫人身后。
礼箱一车接一车的向府内搬,搬一次冰人就说一套吉祥话,宋夫人这次请的冰人可是全盛京最出名的,不仅家室好嘴皮子更是厉害。
曹氏一挥手,身后的丫鬟立马散做两排在前面带路。前厅早就备好了精巧的茶点,昨个金钗夫人特意说了宋夫人春日有些上火,今日的茶点就都十分清爽,茶也配了下火的碧螺春。
几位夫人前厅聊得热闹,宋源白坐着干着急。待两家换了名帖,曹氏才叫人将纪凝巧叫出来见人。
自从前院热闹起来,纪凝巧就开始紧张,新媳妇害怕见公婆,她现在紧张的竟比科考还厉害。
翠竹去打探消息,听说要叫小姐上前厅,立即跑回来通风报信。
纪凝巧吓得腿有些发软,翠竹帮她检查好了仪容,几个人丫鬟就带着她到了前厅。
纪凝巧今年已经十五了,明年及笄一过就可成亲。按照常理基本上及笄一过就成亲了,不过有些人家愿意多留女子一年,来表示娘家疼爱。
纪凝巧今日的妆容是曹氏身边的秋月上的,秋月妆容上的极好,会根据女子长相调整妆容特点。
今日是个喜庆日子,而且还要见长辈,妆容自然就需要精巧别致些。
远山黛眉清丽端庄,配上清透的唇脂更显娇美。从前的丱发也改成了垂挂髻,还在两侧上方别了一支珠花。
搭上青绿的长裙,今日绝对算得上是纪凝巧最乖巧温顺的一天。
两厢见过面,两家夫人显然都十分满意。
快到晌午,纪府准备了酒菜,正赶着两家的大人也都快下了朝。曹氏就命后厨多备些酒菜,千万不可出岔子。
纪杰一下朝就拉着宋大人来了府上,宋大人被纪丞相的热络劲叫的不好意思,两家人就这样汇聚一堂。
女眷们吃的差不多了都到茶席边上说话,纪大人爱喝酒非要从两宋中灌醉一人不可。自从吃了上次饮酒作诗的亏,纪杰这次学聪明了,就硬劝。
感情深一口闷,关系浅舔一舔。
宋大人被他这话逗笑了不止一次,宋源白这次也不敢水得太明显,毕竟要娶人家女儿的。
女眷那面聊得也是笑声一片,金夫人将宋源白小时候的糗事都抖落出来。其中最有趣的就是宋源白被一个小孩欺负哭了之后别样的报复方式。
那时宋源白才6岁,邻家一个7岁女童看他长得粉雕玉琢起了坏心思,掐了宋源白的脸。当时周围没有大人,府上的丫鬟发现时就看到他脸上一块红红的印记,后来他么陪小少爷的时候就发现他一直掐东西,无论是花盆还是木棍甚至是馒头包子,都免不了毒手。
就这样练了许久,宋源白的手劲变大了很多。
时机成熟后,宋源白特意穿上了洁白的长衫,洗的干干净净的站在门外守株待兔。
那个小女孩果真出现想再欺负他,结果府中下人听到哭声出去查看的时候,那个小女孩两个脸蛋都红肿了起来,而宋源白一身尘土在地上痛哭,浑身却一点伤都没有。
自那以后,宋源白就有了一个小名:宋元宵,皮白馅黑一肚子坏水。
金夫人越说越起劲,讲到这里曹氏也想起纪凝巧小时淘气的事。
最出名的要数三岁那年在太师府欺负了小宋源白的事。纪凝巧原本害怕她娘将她书院的调皮捣蛋讲出来,没想到竟然和宋源白有关,而且三岁的事情她根本不可能记得,也起了好奇想听。
曹氏将当时的情景娓娓道来。
原来当时纪杰还不是丞相,每次回京都要上报十分不便。正好当时曹大人过寿,纪杰这才携一家三口到太师府上拜访。
太师见到爱徒十分高兴,两人就在前厅饮酒。曹氏因为要照顾凝巧就在中堂休息。待纪凝巧睡熟后,前厅来人唤曹氏,说纪大人醉了要她前去劝阻。
曹氏心急,见纪凝巧睡得熟便托付宋源白帮忙看护一二。但是宋源白有些好奇便上前拨弄熟睡的纪凝巧,结果她可能十分不满有人搅扰自己睡觉直接踢了宋源白一下。
宋源白生气了想掐她又被纪凝巧一把攥住手,就在他好奇这软乎乎的手时,纪凝巧醒了,看见他一阵傻笑哈喇子喷了宋源白一脸。
这时曹氏赶回来了,可宋源白委屈得都快哭了。
几位夫人说着哈哈大笑,连纪凝巧都不由得笑起来,她内心欢喜极了,不由得看向桌上的宋源白。
宋源白似有所感,也回头看她,两家人都沉浸在无比欢快之中。
宋父看出了儿子的心思,便拉着纪丞相不醉不归,定下亲事的小情侣偷偷找借口出去幽会。
宋源白脸上红扑扑的,纪凝巧也羞涩的低下头。
金风玉露一相逢,
心有灵犀一点通。
呃……这大概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不过纪凝巧显然想用宋元宵这件事揶揄一下他。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还可能是报复心切,宋源白的胜负欲直接拉到上限,他手摇折扇奸笑道:
“你怎知我没报仇?”
纪凝巧晃了一下神:“死鸭子嘴硬,你什么时候报仇了?”
宋源白独自沐浴在月光下,自说自话:“怎么没报?我当了夫子训斥你,还成功让你陷入情网,如今你不还欢喜着要嫁于我吗。”
纪凝巧懵了,她的认知塌陷了,明明是她从头到尾套路宋源白,现在她怎么成了被愚弄的一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套路我?输了就是输了怎么还如此嘴硬。”纪凝巧他这样说就是死要面子,和她爹一样。
可宋源白那肯轻易低头,用扇子敲了一下她的头揶揄道:“是啊,就是你输了,输而不自知,到还蠢得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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