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正文4:山雨欲来

回到现实世界后。藤木游作有些无力地靠在身后的墙上，滑坐了下去。伊格尼斯在决斗盘里眯着眼睛看着他，说:“你看起来很疲惫啊。”

        “是啊。”游作也大方地承认了，先是和汉诺骑士决斗一场就耗费了他不少精力，紧接着又和那个叫“龍”的女人战斗了一场，他早已是精疲力竭了。游作抬起手来，看着伊格尼斯，说道:“一会儿再去解析你吞掉的文件。”

        “好~”伊格尼斯用小学生回答问题般的语气笑眯眯地回答道。

        萦绕在周身的蓝光消失，龙生回到了现实世界。

        在意识苏醒的下一刻，她按开便携通讯设备就对一个备注为“高材生”的人夺命连环call。

        终于在电话被挂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那边终于接通了，在对方还有没开口之前，龙生就送过去了一句问候:“虎你踏马是不是有病？”

        “你踏马才有病呢疯女人，你给我打了十九个电话，这是第二十个，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私人生活好不好，你信不信我用骚扰罪的名义让警察去抓你？”虎不耐烦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龙生甚至还能听见他那边音响发出的噪音和女人娇嗔的声音。

        “你信不信在警察来抓我之前我会把你用嫖娼罪的名义供出去。”龙生恶狠狠地回话。

        “喂喂喂，谁嫖娼了？我这是在做正经事好不好，正！经！事！你个单身狗懂个屁，打电话来干嘛，别耽搁我做任务。”

        “如果你下次再敢对playmaker出手，我就打爆你的狗头。”

        “嘶好害怕呀我好害怕，我就不你能拿我怎么样？”

        “……”龙生沉默，虎听见了一阵敲键盘的声音。

        “咋啦，怕啦？求我啊，叫爸爸。”

        “xx区划xx街道，新世纪夜总会是吧？你等着，我现在就过来打爆你的狗头。”龙生冷漠地说。

        “嘶，你来真的啊。”听到那一串地址确实是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虎倒抽一口凉气。

        “playmaker是我的保护对象，你不想脑袋开花的话，就不要干扰我做任务。”龙生说，“不然，我能让你死100次。”语罢，龙生挂断了电话。

        看到备注“母老虎”的头像暗了下去，虎叹了口气走回房间。甜得发腻的香水味儿和酒精的味道混合着，让人的大脑沉迷在这种混沌中。虎坐在床边，女人娇嫩柔软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脖颈，红润饱满的唇在他耳边吐息着，带着诱惑的语气问道:“铜谷先生刚才去做什么了呀~”

        虎搂住女人的腰，深邃的眼眸柔情蜜意地看着女人，说道:“家里的母老虎让我早点回家，真是不识相。先不说这个了，你刚才说的那件事接下来如何……”

        另一边，汉诺骑士的基地。

        revolver看着眼前的显示屏，里面回放着playmaker击败汉诺骑士的影像，自言自语般说道:“没想到，playmaker竟然成为了这次的黑马。”

        “revolver大人的判断是没有疏漏的，不幸中的万幸，伊格尼斯没有落到sol的手里。”白衣的少年从revolver身后出现，数据构筑了他的虚拟影像，他看着revolver的背影，说道。

        “不管怎样，早知道那家伙的真面目，不会用太长的时间。”revolver说道，“第一……那家伙憎恨着我们汉诺骑士；第二……持有电子宙族卡组的人少之又少；第三，那家伙迟早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因为那家伙期待着与我一战。”revolver语气十分笃定。

        “正如您所说。”白衣少年对他微微躬身。

        “那就好好期待着那个时刻。”revolver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做好战斗的准备吧。”

        这时候显示屏上的镜头一转，却是开始播放起了另一段影像。那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使用着相剑卡组的女人在决斗中赢下了对面那个懦弱的男人，而后，她提着由卡片怪兽幻化成的赤红的长剑，准备向那个男人刺下去。

        而后这里发生了爆炸。

        playmaker随后也赶到了这里。

        revolver眉头微微一皱，他截下了画面中出现的三个人的影像，对后面的少年吩咐道:“查一下他们三个人的身份。”

        “是，revolver大人。”少年的影像消失。

        看来，需要对付的人，或许不止playmaker一个。

        “好惊人啊，仅仅是输入了数据，就已经开始造实卡了。”草薙翔一看着桌面上那个荧蓝的容器，里面的数据流正在构筑着一张卡片。

        正是游作从数据风暴中获得的那张卡——解码语者。

        “数据风暴可能真的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东西呢。”草薙翔一感叹，看向坐在一旁敲着电脑的游作。

        伊格尼斯仅剩的眼球转了转，看到了屏幕上正在播送的新闻，调笑地看着游作，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说道:“哎呀，playmaker大人一下就变成大名人啦~”

        “虽然你消除了日志记录，但别人录下来的视频可消除不掉了哦。”

        然后伊格尼斯一副很惋惜的样子眯着眼，用着一副很欠揍的语调说道:“明明你都这么注意不引人注目了，真可惜呐~”

        确实，在之前与汉诺骑士的对抗中，游作确实很努力地做着linkvrains里的“无名英雄”，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但是这个伊格尼斯却是一副想不到吧你干了啥我都知道的模样，引起了游作的警觉。于是他看向伊格尼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之前在linkvrains里做了什么？”

        “我当然知道啦~我可是在网络世界里逃了五年，知道很多事情哦~”

        “数据风暴是什么？”游作继续问道。

        伊格尼斯转着眼球，开始打哈哈:“是什么呢？~我的记忆大部分都被吃掉了，只剩下眼球啦~”

        意料之中的反应，游作也不着急，他拿起决斗盘插上数据线，说道:“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会老实说出来，现在就开始调查你。”

        电脑上出现了伊格尼斯眼球的三维立体图，伊格尼斯又开始嚷嚷:“喂喂，真的要调查我吗？什么都调查不出来的哦。”

        游作冷漠地回答他:“我无法信任你。”

        “那岂不是我这样那样的小秘密都要被曝光了吗！噫——好羞耻哦~”伊格尼斯眯起了眼睛。

        “草薙哥，麻烦你关一下声音。”游作完全没有理会伊格尼斯，对草薙翔一说道。

        “好嘞。”在一旁看这俩拌嘴饶有趣味的草薙翔一一把拔掉了扬声器的插头，伊格尼斯顿时被剥夺了发出声音的权力，整个空间只余下游作手指敲打键盘的声音。

        草薙翔一看着这俩，忽然提议道:“游作，要不要给这家伙取个名字？老是这家伙这家伙地叫它，容易弄混诶。”

        伊格尼斯仅剩的眼球不停做摇头状，发不出声音的它只能做出这样无声的抗议。

        “浪费时间。”游作直接否决。

        伊格尼斯瞬间变得委屈起来。

        “不会啦，取个简单的就好啦。比如说像旺柴啊，小黑啊之类的，随便取个常见的就行。”

        伊格尼斯瞬间不乐意了，一副你要是敢给我取和小狗一样的名字，我就！我就！我就也不能怎么样的模样。抗议地摇头。

        游作手里不停，眼睛也一直盯着电脑，听罢说道:“那就叫【ai】吧，毕竟是ai。”

        “【ai】吗，也不错嘛。”草薙哥笑着说，“反正只有一个眼球，就叫这个吧。”

        aiai哭哭，aiai流泪。

        “那草薙哥，来帮个忙。”

        “好。”

        sol科技公司。

        财前晃走进董事会，很快，他的面前出现了“象”“马”“车”三枚国际象棋的棋子的影像，场景也被虚拟投影到了一个国际象棋棋盘上。

        全方位立体环绕音的音响传出了棋子们的声音，一场董事会似乎就这样开始了。

        中间的“象”率先开口，谈论最近linkvrains社区里发生的事。这次的linkvrains社区不仅因为汉诺的攻击受到了十分严重的摧残，不少用户也因为这次事件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sol科技公司也收到不少用户的投诉贴和一些律师函，面临的数量不少的赔偿确实也让他们焦头烂额。

        “要不把linkvrains停运一段时间用来维护？”其中一个棋子提议道。

        “最近鲁莽的家伙很多，受伤的人也不少，停运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另一个棋子说道。

        “请问我可以发言么？”财前晃突然说道。

        “怎么了？财前。”

        “我认为，现在关闭linkvrains算不得上策。”财前晃说道，“如果关闭的话，这段时间公司受到的损失将会无法估量。”

        “话虽如此……”棋子“车”有些迟疑地说。

        财前晃继续说道:“既然‘数据风暴’还存在，就说明电子宙世界还平安无事。”

        “而知道那个地方的伊格尼斯，被一个叫做‘playmaker’的黑客捕获了。”

        “知道playmaker的真实身份了吗？”棋子“马”问道。

        “现在还在调查中。”

        “伊格尼斯落到别人手里，难道不是你这个安保部长的失职吗？”棋子“车”突然开始兴师问罪起来。

        “万分抱歉。”财前晃十分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职，又继续说道，“但是playmaker是拥有着能够挑战汉诺骑士能力的黑客，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位playmaker，似乎也期盼着与汉诺骑士进行对决。”

        “如果现在关闭linkvrains，万一playmaker与汉诺骑士的对决转移去了他处，对我们公司而言，”

        “就相当于永远失去了电子宙世界。”

        听着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棋子“车”又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财前晃眼神坚定地看着三枚棋子，说道:“我建议，不如比以前更加开放linkvrains，作为playmaker与汉诺骑士对决的舞台。然后，在那里面抓住playmaker。”财前晃做出了一个抓握的动作。

        “能做到吗？”

        “能。”财前笃定地说。

        棋子“象”发话了:“好吧，财前……这个就交由你负责了，但是，不容有失。好了，你先回去吧。”

        “明白。”财前晃对他们鞠了一个躬，转身离去。

        当董事会的大门再次关上，棋子“车”忽然说:“我们从那个人那里买那个东西的事情，被发现了。”

        “嗯，事已至此，我们也没有退路。”棋子“象”说道。

        “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发现得那么快。不过还好事先给了那人一个破灭程序。”

        “但是这样做还是太危险了，如果被媒体发现……”

        “……反正我们已经得到了那个东西，如果最后真的被披露出来，直接封他们的口就好了……”

        声音逐渐消了下去。

        “所以，有什么事？网上找我不就好了。”听着车窗外摩托车的轰鸣，财前晃降下车窗，看到了外面骑在摩托上摘下了头盔的女人。

        “我觉得重要的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财前晃看着眼前这个有着红灰色头发的女人，认真地说。

        “说的也是，所以，这次的委托内容是什么？”女人笑着问。

        “我想请你调查一下playmaker的真实身份。”财前晃说道。

        “哎呀，是那位现在大街小巷都在热议的playmaker同学么？”女人笑着对财前晃眨眨眼，说道，“也是，毕竟他拿走了sol科技公司大费周章寻找的东西，不能坐视不管呢。”

        “不过，居然不是与playmaker进行决斗的委托啊？”

        财前晃看着女人，淡淡地说道:“那种简单的事。我委托别人去做了。想和playmaker决斗的人要多少有多少。”

        “嗯哼，说的也是。”女人笑着说，“不过这还真有你的风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我都要利用上呢。”

        财前晃依旧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拜托你了。艾玛。”

        “是是~刚好我对playmaker也有兴趣，有什么消息就通知你哦~那么，拜拜~”女人戴上头盔，发动摩托车引擎，在摩托车的轰鸣声中疾驰而去。

        热狗车内巨大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两份文件，一份是关于ai，另一份，则解析着被ai吞掉的那个人偶。

        草薙哥看着屏幕敲打着键盘，过了一会儿他长叹一口气往身后的椅背上一烤，叹道:“不行啊，从来没见到过这种程序。ai是用我不知道的算法编写出来的。”草薙哥看着屏幕，又说道:“这样的话，数据风暴的真相也没法搞清楚啊。”

        一旁的游作一遍敲打着键盘一边说道:“但是我解析出了一部分。”

        “真的吗！”草薙哥震惊。

        “虽然程序好像被分散成了无数个碎片，但我还是把其中一些联系起来了。”游作按下enter键，一个文件被还原成mp4格式出现在了电脑上。

        “好厉害啊。”凑过来的草薙哥感叹，“果然你就是有一些与众不同的才能啊。该说是能感受到电脑世界的情况还是什么的呢，那个人偶的文件就是你通过这种能力找到的吧。”

        游作点点头，点开了视频的播放键。

        ai突然瞳孔紧缩，有些紧张地在决斗盘里旋转起来。

        “说不定是ai的记忆的一部分。”没有注意到ai的异常状况，游作说道。

        视频里播放的是电子宙被汉诺骑士入侵险些被毁灭的那天发生的事情。草薙哥看到一个汉诺骑士骑着一头巨龙从空中掠过，说道:“这条龙……是之前和你战斗的那条吗？”

        游作盯着屏幕，说道:“ai知道【破解龙】。”而后十分笃定地说:“没错了，这就是ai的记忆。”

        “这个被毁灭的世界……到底是哪里？”

        ai的眼球在疯狂旋转。

        一个穿着白绿色调紧身衣头上戴着三眼头盔的男人出现在屏幕里，他举起手，释放出神秘的力量加速了这个世界的破灭。

        “这家伙是谁？”游作问道。

        忽然整个电脑乃至关着ai的决斗盘上电火花四溢，草薙哥惊呼:“怎么了？”两人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恍惚间，游作似乎透过虚拟的网络世界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找到你了，伊格尼斯。”

        “草薙哥！关掉电源！”游作当机立断对草薙哥喊道，而后整个地面就像遭遇了地震一般开始颤动起来。游作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跑出了车厢外。

        在这处能看到dencity全貌的高地上，游作扶着栏杆。在遥远的天际，一头巨龙撕破现实与网络的界限，载着一个人从远处飞来。

        巨龙的翅膀掀起狂风，吹得游作有些站不住脚。他扶着栏杆仰起头，看着巨龙身上的那个男人。狂风吹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但他还是清楚地看见了那个男人的模样——正是ai记忆中的那个人。

        一切重归于寂静之后，草薙哥从车厢里跑出来，向站在栏杆边，抬头看着什么的游作问道:“发生了什么？”

        “那家伙刚才经过了这里。”游作回过神来，说道。

        “那家伙？”

        “就是ai记忆里的那家伙。”游作肯定地说。

        草薙哥有些震惊:“就凭刚刚那一下就感知到我们了吗？”

        “大概是的。”游作说。

        重新回到车厢之后，游作插上的ai的扬声器，再一次坐在了电脑前，一遍敲着键盘一边问旁边的ai:“喂，刚才那是什么的影像？”

        ai假装自己无法出声的样子转过了眼睛。

        “快回答我，你已经可以出声了。”游作说，“如果你不回答的话，我就把你的程序全分解了。”

        游作脸上勾起一抹笑，伸手按在键盘上，说道:“当然，只要我按下这个键，现在的你就会消失。”

        “我知道，我知道了啦！我说还不行嘛！”ai妥协。

        ai眯起眼睛，说道:“但刚才我也说过了，我的记忆几乎都已经损坏了，或者说，是被汉诺夺走了。残存的记忆只有一点点。”

        “刚才那个人是谁？”游作问道。

        “是revolver！”ai一下睁大了眼睛。

        “那家伙什么来头？”游作又问道。

        “说了你可别被吓到。”ai故作深沉地眯起了眼睛，“那家伙是汉诺骑士的首领！”

        “汉诺的首领！？”草薙哥震惊。

        看着游作和草薙翔一的震惊脸，ai有些得意地弯起了眼睛，说道:“看吧！你们吓到了！”

        “然后其他的就不知道了。”ai移开了目光，“我不知道那里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追踪。”

        两人都没有说话，ai悄悄地看了一眼游作。只见游作面色凝重，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这时候草薙哥看着屏幕，忽然震惊地说:“游作！刚才那个人偶的文件不见了！”

        游作立刻回过神来立马操纵起电脑，他扫描了一遍电脑所有的硬盘，确实没有发现那个文件的痕迹。“会不会是刚才突然一下拉电闸的原因？”草薙哥也在一旁搜索着。

        “有可能。不过刚才那个文件解析了有一部分，应该还能找到痕迹。”游作新建了一个记事本，开始往上面敲着代码。

        “这样运行一下，说不定能找到。”游作按下enter键，程序开始自动运行。

        大量的数字和代码在电脑上滚动着，筛选，清除，筛选，清除……最后，一排被标红的代码出现在游作眼前。

        “就是这个了。”游作立马复制粘贴下来查看解析成果。

        不过可惜的是，解析出来的东西并不是那个女人的身份信息，而只有一串地址。游作打开地图搜了一下，定位是在市中心的一栋价格不菲的公寓里。

        “不幸中的万幸，起码抓到了一点尾巴。”草薙哥说。他看着游作盯着地图的模样，问道:“你要去吗？”

        “要去，我不会放过任何一条有关汉诺的线索。”游作说，然后他转身就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草薙哥一把拉住他，“你不会今晚就要去吧？”

        见游作不吭声，草薙哥心想多半是这样。他把游作按到座位上，自己转身走向驾驶室:“今天就算了吧，太晚了，反正线索也得到了，改天再行动吧。我先送你回家。”

        游作确实也感觉自己有些累了，他也不再勉强，拿起决斗盘套在手上，对草薙哥说:“那麻烦你了，草薙哥。”

        鸿上了见扶着栏杆，夜晚的风带着海水潮湿的气息扑打在脸上，让他的心也跟着沉静了一些。

        这片海上有一个美丽的奇观，这里的人称其为“星尘大道”，海水反射了皎白的月光在海面上形成了一条绵延向前的光的道路，就像是星尘落下的碎屑，美丽得让人沉浸其中。

        现在是半夜十二点，这条景观带上没有一个人。

        鸿上了见深深呼出一口气，他刚才发现了伊格尼斯的信号，却在将要抓住它的前一刻被切断了讯息，再加上父亲的状况越来越不容乐观，更是让他的心情更加糟糕和沉重。

        于是他选择出来走一走，让午夜的风吹散一下他糟糕的情绪。

        而后他看到一个女孩从景观带另一边走了过来。借着路灯的光亮，他看见那个女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和一条短短的裙子，浅紫色的头发在灯光中泛出一抹白色。

        或许是什么跟着男朋友在外面乱混的不良少女吧。鸿上了见刚要收回视线，却发现那个女孩也在看着他。

        然后他看见女孩朝他走了过来。

        他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无……等等，原来不是无名前辈啊。”女孩在距离鸿上了见还有一段距离地方停下来，听见女孩的话，看样子是认错了人。

        “不好意思，你跟我认识的一个朋友长得有点像，不小心认错了。”女孩脸上的惊喜褪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而后双手撑着栏杆，眺望着星尘大道。

        微风没有送来意料之中的酒精味儿，只有一股淡淡的忍冬花的香味儿。看起来应该不是那种刚混出来的不良少女……？但是一个女孩怎么会半夜十二点一个人出现在这种地方。

        “现在已经半夜十二点了。”于是他说。

        “嗯嗯我知道，我就是睡不着出来走走。”女孩毫不在意地说。

        鸿上了见转过身朝自己家方向走去，刚走了两步，还是转过头来对女孩说:“早点回去。这里晚上可不安全。”

        “你说，这星尘大道真的能给人指引吗？”女孩却突然说道。

        没想到女孩突然向他这个陌生人提问，鸿上了见顿了一下，转过头，只留个背影面对女孩。

        “谁知道呢。”他听见自己说。

        女孩没有说话，却是一手支着头望着星尘大道出神。

        怪女孩。鸿上了见心里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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