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遇刺

众多小公子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陛下真是好福气啊！”

        “虽说这郭小姐也是容貌一绝，可与百里小姐相比较，反而成了陪衬。”

        “也不能如此说，万一陛下欣赏的是郭小姐的才华呢？”

        “照你这么说，你是见过百里小姐的才华了？”

        徐满面对质问，自然是不服气：“两具尸体都已经验过尸了，请郭小姐告诉本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你倒是告诉本官他们晚上去干什么？本官的人亲眼所见郭都尉的人强行带走目击者，请问这作何解释？”

        “那女子是哥哥一见倾心的人，哥哥与那女子本就约定好了终身的，奈何情深缘浅，双双亡故。可是郭家从未亏待过此女子，将她的尸首与哥哥同葬。欲加之罪，恕郭家无法承受。”

        “空口无凭，郭小姐可有证据证明此事？”

        “那女子的卖身契，”她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徐满，掩面而泣，“望大家过目，还哥哥清白。那女子本就是青楼的丫鬟，曾帮助过哥哥。哥哥对她一见倾心，并帮她赎了身。准备不日接入家中拜见爹娘，哪知如今竟会……遭此厄运。那几人也是被请入府中了解情况，陛下可以看郭府是否用好酒好肉招待。”

        不由分地，郭苑朝龙椅之人跪了下来：“臣女的哥哥哥意外亡故，死不瞑目，如今还要遭此不白之冤。求陛下看在昔日情分上为哥哥做主，还哥哥清白。”

        一语双关，既为郭解辩解了，又控诉了陛下欲毁婚约的薄情行为。

        岁暮睨起眼望着地上之人，楚楚可怜模样让人不由得怜惜。

        她含笑在谢瑜旁边耳语：“郭家除了太后还有郭苑这个聪明人，也算是……”她掩面一笑，不再言语。

        “那你待如何？”

        “这是陛下自己惹的桃花，与我何干？我只管看戏品茶。”

        郭苑看着高位之上两人耳鬓厮磨，不由地攥紧了拳头。明明能与于谢瑜比肩而立的只有自己。她百里岁暮算什么，就靠那张容貌吗？

        若非她当时无意间听到父亲为了哥哥名声强行定罪给那几个百姓后阻拦，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告诉了太后姑姑，然后借助太后姑姑的势力查清那个女尸的来源后买下卖身契，否则今日她父亲今日就不会好好站于这儿了。

        谢瑜捏了捏鼻梁，淡漠地望着殿下跪着的众人:“徐卿莫非是老糊涂了？做事居然如此不严谨，真是有愧于大理寺卿之职。更重要的是，冤枉了阿苑的哥哥，冤枉了郭家我唯你是问！”

        听了他的话，众人心知肚明，陛下想要袒护郭苑。

        郭苑得意地扬起嘴角，满是不屑地望着徐满。

        徐满也是诧异，为什么郭巍会改变主意，但碍于天威不敢触，只能忍气吞声：“是微臣疏忽，求陛下恕罪。”

        “念你是第一次，便拖下去仗责四十大板，以儆效尤。”

        郭苑本就对哥哥之死怀有疑惑，借着如今占于上风，正欲向谢瑜请旨让自己的父亲彻查此事时，一个温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

        “陛下，此事既然真相大白就莫要再提及了。暮儿怕郭小姐因为兄长意外离世触景伤情。”

        一句话便将郭苑未说出的话卡死在了喉咙里。她抬头对上了谢瑜身旁懒懒扇风的岁暮。

        只见她那双勾人心魄的双眸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充满了轻蔑于不屑。

        “还是暮儿想得周到，”谢瑜赞许地拍了拍她的手，“那就按暮儿所言去办吧，苑儿莫要难过，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谢陛下体谅。”郭苑无话可反驳，自己本就是借着哥哥之死伤心难过而博得谢瑜怜惜的。若此时执意让谢瑜帮助查下去，倒真的圆不回自己之前所说的了。

        不过，她还留有一手。

        忽然一阵嘈杂声响起，利剑刺破窗户直指谢瑜岁暮所坐之地。他下意识地将岁暮护在身后，躲开了那一箭。随即数十名黑衣人破窗而入，众人惶恐。

        谢瑜心底蓦然一沉，居然有人如此坐不住了。

        刺目剑光滑过，原本径直指向岁暮的剑，剑锋一转，刺向了谢瑜。

        岁暮惊呼了一声，就在这时，那抹粉色身影挡在了谢瑜身前。

        谢瑜皱了皱眉，瞬间明白了一切。

        剑直插入郭苑的左肩，鲜血绽开，血腥味一瞬弥漫开来。

        谢瑜接住了郭苑，反手结过了侍卫递过来的剑，将刺客一刀毙命。

        殿门被撞开，数十名禁卫军匆匆赶来，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接近了尾声。

        刺客的尸体被拖走，殿内恢复平静，满朝文武跪与殿中不敢抬头，安静得仿佛刚才的刺杀如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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