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老乞丐的快乐一天

天刚蒙蒙亮，杨渊便早早起床，唯有赶着早市，他才能讨要到更多的钱。
  乞丐，也是有职业素养的。
  一觉下去，杨渊似乎忘记了凌晨时分受的委屈。
  “今天是个好日子……”杨渊哼着小曲，从旁边纸箱里挑出一个暗红色的肉球，去到一旁用几根铁棍围起来，破衣服盖住做成的「换衣间」里。
  不一会儿，杨渊拿着一个灰黄的肉球出来了，肉球流下黏稠的液体。
  杨渊穿好衣服，将那个灰黄的肉球随意丢到路边，走向城市中心。
  老乞丐的一天开始了。
  「早上」
  杨渊坐在人来人往的市场门口乞讨，收获还不错，不过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人丢给他一分钱，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了。
  杨渊实在想不通在如此发达的社会，到底是买什么东西会用到“分”这个单位。
  杨渊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人鼓鼓囊囊的钱包里都是大钞。
  忍无可忍，忍无可忍啊。
  杨渊暴起，揪住那个人的衣领：“不是哥们，你是不是找茬？”
  杨渊的气势很足，可是他忘了一件事，他现在只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营养不良，走两步歇一步。
  于是对方在愣了一会儿后，打量了一下杨渊，果断出手。
  ……
  杨渊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市场，带着他讨钱的破碗。
  他去到了一家早点店，想要份豆浆油条，店老板以杨渊会影响顾客心情为由拒绝了。
  杨渊怒了，他又不是不给钱！
  杨渊当即掀翻了老板的摊子，踹翻了桌椅板凳，最后在老板震惊的目光中，从收钱的抽屉里抓了一把钞票扬长而去。
  「上午」
  杨渊因为砸了老板的摊子被警察抓住了，搜光了今天早上乞讨到了钱不说，还被吊在厕所里拳打脚踢，警察局里回荡着杨渊的哀嚎声。
  呸，同流合污，诺亚的走狗。
  杨渊狠狠的骂道，被打得更惨了。
  「中午」
  杨渊被放出来了，他身上的恶臭连警察都不愿意忍受。
  他去到一家小吃店，店伙计热情的招待了他，杨渊随便点了几个菜，便把腿搭在桌子上等着上菜。
  这一次，他要吃霸王餐。
  可等了半天，菜也没端上来。他来到后院一看，几个伙计正在开盘下赌注。
  杨渊好奇的凑过去，原来他们在赌自己多久会发现他们根本不会给一个乞丐上菜。
  杨渊又怒了，他愤怒的质问伙计们为什么要狗眼看人低，可伙计看他衣衫不整根本不想理会他，只当他在疯言疯语。于是杨渊砸了店里的东西，在桌上抓了一把花生，扬长而去。
  「下午」
  杨渊又被警察抓住了，这一次他没有过嘴瘾骂那几个警察，因为他被打到昏迷，接着被警察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丢在街上。
  不过杨渊很快醒来，他装死而已。拍了拍身上的灰，他哼着小曲再次光顾一家服装店……
  那些打不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强大……
  「傍晚」
  夕阳西下。
  杨渊带着他的战利品：一件干干净净的大衣和一荤三素的快餐来到了海边。
  不知什么时候，杨渊也喜欢来到镜之海看夕阳。
  以往杨渊都是一个人看着落日，不过这一次，一个女生坐到了他旁边。
  “你好呀？”女生笑起来脸上两个小酒窝，显得可爱。
  杨渊瞅了她一眼，往旁边挪了挪。
  真是的，在吃饭的时候打扰他，还有，她坐的和自己那么近，不怕臭吗？
  “你是哑巴嘛？”女孩见这老乞丐不说话，关心的问道。
  杨渊被呛到，赶忙拿起身旁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离我远点。”缓了一会儿后，杨渊下了驱逐令。
  “原来你不是哑巴呀？我观察了你半个月。”女孩说道，“你每天傍晚都会来这里看夕阳，可是你昨天为什么没来呢？”
  “嗯？”杨渊看了女孩一眼，这女孩是不是有病。
  “我有事。”杨渊简短的回答道，他要吃快点，省得回去的路上又遇到那群晚上才能活动的「无名」，到时候又要痛扁自己一顿。
  “可是你上个星期就没有事呀？”女孩自顾自的说道，“上上个星期也没事，上上上个星期也没事……”
  上个星期，上上个星期？杨渊明白了，对方身份不简单。
  杨渊抬头看着女孩，缓缓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昨天是保安，今天是你，放过我吧。”
  “我真的不会出去的。”
  “什么？”女孩却一脸疑惑，“你说什么呀？”
  杨渊白眼一翻，抹了抹嘴，带着自己的水头也不回的走了。
  女孩看着走开的杨渊，喃喃道：“真是奇怪，他好像不太一样……”
  杨渊的心情有些烦躁，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诺亚，那就是无聊。
  无聊无聊，杨渊摇头晃脑，走向自己在火车站旁的小窝。
  天色渐黑，杨渊打了个哈欠，躺在纸板上，准备睡去。
  却不曾想，他听到了脚步声，来人似乎小心翼翼，杨渊顿时警觉，不知对方是何人？
  “杨渊。”兰夏的声音传来，“我回来了。”
  杨渊翻了个身，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好好好，昨天才送走兰夏，今天诺亚就捏了个假的是吧。
  真把自己当娱乐工具了。
  可兰夏却有些慌乱的说道：“杨渊，杨渊？杨……”
  兰夏的声音戛然而止。
  杨渊虽然心里很不爽，但还是睁开眼睛瞟了一眼兰夏。
  这一眼便让杨渊离不开目光，无数虫子在兰夏的皮肤下疯狂蠕动，有的破开皮肤飞出，有的已经结茧。
  这是杨渊从没见过的场景，对方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一个容器，连说话的声音似乎都掺杂着虫子翅膀的振动声。
  她的衣服被咬的破破烂烂，虫子啃食着她的血肉，连血都喝的干干净净，一滴不落。
  兰夏看到杨渊终于看向自己，想露出一个笑容，却始终只能苦笑。
  “杨渊。”兰夏说着，一只虫子借机从喉咙飞出，她停顿了一下，略带歉意的说道，“帮帮我。”
  杨渊震惊不已，他赶忙爬起来，暂时放下心里对诺亚的不爽，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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