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司马昭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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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坐在马上,白皙俊俏的脸蛋上显得有些失落,马儿在魏思敬的牵引下,慢慢的走着,看着四周的树木,郁郁葱葱,时而见到一抹衰竭的黄色。
一路上也没看到什么猎物,她左顾右盼的四处眺望,周遭看着有些雾蒙蒙的,她抬头向天空望去,天色已不如刚来时那般明媚,空中被灰色的云朵覆盖,偶尔见几束光洒下来,又很快消失,一眼望去已寻不见太阳的踪影,周围的空气越发变冷了起来,相较于夏天,这天气的温度着实要低许多。今日出行,她也只是穿了一件白色内袍,外披一件白色罩衫,表面一层薄纱覆盖,时不时有风吹过,就凭身上的衣服也无法抵挡这林间的寒意,不禁拉了拉身上的衣裳,尽量保持身上的温暖。
不自觉的朝魏思敬看去,一身玄衣,从侧面看去,看到他略显苍白干涩的嘴唇,已无刚来时的饱满红润,想是应该是渴了。
她微微的俯下身去,对着他道:“魏将军,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冷了许多。”
听到沈青的声音,身体微怔,看了看周边,不知从何时开始,确实增添了一些冷意,只是这感觉并不像空气中带来,更像是从地底处蔓延到地面上来的,他收回思绪平静的道:“我也发现了,不过树林本就比陆地上潮湿,温度自然也会低一些。”
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从马背的一侧抽出水壶,放在了他的面前:“魏将军喝些水吧,眼下天气转凉,注意保暖。”
魏思敬察觉到她的不适,接过水壶,并没有喝的意思,继续朝前走,对她道:“穿过这片树林,不出意外前方应有水源,你听这附近隐隐约约的流水声和水鸟的叫声,只要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应该很快就可以回到陆地,到时公主也可休息片刻。”
他看了看眼下所处的位置,看不到任何的人影,除此之外,也看不见任何的野兽,甚至连一只野兔的影子也未曾看到,确实有些奇怪。
树林里显得格外静谧,身后的树干上,隐隐约约传来一丝动静,沈青坐在马上,双手不自觉的拉紧缰绳,周围的环境让她感到一丝不安,不会真的有人想要置她与死地吧,细数身边的恩怨,怎么也想不出谁与她有这么大的仇恨。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热气将她包围了起来,一双手握在了她拉着缰绳的手上,魏将军一跃上马将她护在怀里,声音略微低沉,稳重中带着一丝安全感,对她道:“公主,得罪了。”
随着一声:“驾!”,马儿飞快的载着两人穿过树林。魏将军握着她的手很紧,手面隐隐作痛,她微微动弹想要抽出来,却被他握的更紧了些,脸上不禁微微泛红,心中就像是铜锣打鼓似的。
连玉拉着马儿,马背上方坐着司马昭,听到有马蹄声传来,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了万春公主的身影,身后坐着的应是魏将军,几名黑衣人紧跟在身后,来势汹汹,他刚想要出声,就被司马昭拦了下来。
他看向连玉,抬起手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让他不要声张。连玉双唇紧闭,看着他们渐行渐远,这才出了声:“世子,我们还要过去吗?”
“温度骤降,四周并不见任何活物的踪迹,想是离冰心湖不远,在沈国也已耽搁了些时日,要赶紧取得冰莲做药引才行。”司马昭平静的回道,眼神间不禁流露出淡淡的悲伤,他从怀中拿出地图,上面清楚的标记这狩猎场的每一处位置,此时他们身处冰心湖附近。
作为楚国怡亲王的嫡长子,从小便生活无忧,因母亲祖上世代行医,精通医术,从小跟在她的身后耳濡目染,后母亲不幸病逝,他自认为母亲医术高超,应能救自己才对,结果却并不是如此。母亲临终前,他不禁反问母亲为何她救了这么多人却救不了自己,最后只听到她对他说了一句:“医者不能自医,等你长大,你就明白了。”
母亲离开后,他对此话百思不得其解,他一直相信只要自己医术高超,世上就没有他救不活的人,包括因病去世的母亲。加上自己颇感兴趣,他开始苦苦钻研各类关于医学上的书籍。
后来,因父王一直深得楚王器重,收到楚王的旨意后,便带他进入宫内学习处理朝政事务,可能是受父亲的影响,在处理事物上表现十分卓越。
在他的印象里,楚王自登位后并未娶妻,膝下无子,反倒是格外喜欢他,有意将他培养成下一代的储君。只是他在这宫内待的久后,不禁厌烦这宫内的事务过于繁琐,于是他常年装病,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想让楚王另择他选。
一日,他向父亲表明了心中的想法,在得到应予后,上奏楚王,借由身体不适,提出自己想要隐居山林的想法,楚王见他这般执拗,便允了他。
他在林中秘密设立了一处住所,隐藏自己的身份在外劫富济贫,救死扶伤,在这丛林之中活得逍遥自在,随着年龄的增长,与他死去的母亲相比,在医术上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深受百姓的爱戴,世人皆传他是神医,赋予他“医圣”这一名号,声名远扬。
一月前,他收到父亲的传信,要与他相见。他回到亲王府,得知楚王生了一场重病,并从父亲的口中了解到自己的身世。
在楚王即位之前,他曾与自己的母亲是一对,后因母亲与他发生了一些误会,那时他并不知道母亲已经怀了他的骨肉,狠心将母亲下嫁给了自己的兄弟怡亲王。司马昭不禁想起当年母妃去世时的场景,楚王亲自来到亲王府见母妃时的模样,眼里满是后悔和遗憾,当时他不懂,现在他明白了。
得知自己是楚王的亲生骨肉,除了震惊以外,更多的是悲伤,他与怡亲王一同进宫觐见楚王。
怡亲王走上前去跟楚王说了些什么,临走前朝司马昭看了一眼,便退了出去。
楚王看见他时,脸色苍白,躺在软榻上,他唤他上前,覆上他的手轻轻抚了抚,声音略有些发颤,听着有些嘶哑,脸上带着笑意,更像是欣慰,对他道:“终于回来了。”
他不禁轻咳了几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被掏空一般,使不上任何的力气,他静静的看着司马昭,神色黯然,对他道:“我愧对于你的母亲,时至今日,我终于也要随她而去了。”
这句话听起来如此沉重,他能听出楚王的释然,只是无形之中他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担子又重了重,他避开他的目光,时间在这一刻仿佛禁止了,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司马昭将头深深的埋了起来。
“昭儿,我知道你不喜这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只是如今我已病入膏肓,在这世道上,沈,魏,楚并立,楚国不可一日无君,不然将会迎来灭国之灾,倘若我去了,这楚国的黎明百姓要如何自处。”
说完不禁又咳了几声,司马昭见状,平复心中波动的情绪,拿起楚王的一只手,为他把脉。体内气息紊乱,气血滞泄,脉搏虚弱,加上没有得到及时治疗,现在已经到了晚期,他不禁皱眉,脑海中突然想起医书中提及的一种灵草冰莲,具有舒缓气血滞泄活血化瘀之功效,若能将它摘来入药服下,定能延长楚王的寿命,只是这药
楚王从身旁拿出一张请帖,缓缓对他道:“这是沈国派人送来的请帖,你拿着,眼下我病重还未传开,希望你此行能够前去。”
司马昭拿过请帖,是万春公主的生辰宴,他心中自然明白楚王的意思,如今楚国势力薄弱,各国虎视眈眈,倘若此时楚国驳了沈王的面子,再被得知楚王病重的消息,定会招惹灭国之灾,此行,他非去不可。
离开楚王的宫殿后,与父亲告别,将林中小屋安置好,前去沈国的路上,楚王安排了一些人护在他身旁并带了些给万春公主祝贺生辰的礼物,他与身边的护卫商量好,带着身边的连玉先行一步来到了沈国。
医书上记载,这冰莲生长在西北方位的一处隐秘之地,而沈国正好处于这个方位,来到长安时,他与莲玉在这长安城的各处医馆四处打探消息,自知这珍稀药材冰莲只有在冰寒之地才能存活,纵观整个长安城,只有处于西北方位的冰心湖最为可疑,听说那里常年温度不减,后那一片被征为皇家狩猎之地,也就无人再敢靠近,知晓的人也就越来越少。
少顷,他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一粒自己服下,另一粒递给了连玉,“此丹可以暂时使身体发热,即使入冰寒之地也不会感到冷意,你将它服下。”
连玉接过丹药,将它服下,身体里慢慢涌上一股暖意,心中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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