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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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酒,四人打车来到了华业路,本来是要开摩托车来的,但于浩可没敢坐,虽说喝得不多,但是安全第一,于浩可不想重生回来,死在了摩托车的车祸里。
四人上了二楼,楼梯间一股尿骚味传来,满墙的牛皮癣和老中医广告贴得密密麻麻的。
二楼的过道理都是垃圾,甚至角落里还有个用过的套套。
靠近厕所的位置很容易找,陈晓峰上前敲门。
“谁啊?”
屋里传来有气无力的回应。
“我。”陈晓峰开口说道。
里面的人不说话了,等了一分钟,依然没有人开门。
陈虎这暴脾气就来了,上前一脚就踹开了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
轰的一声估计全楼都听到了,不过没人出来骂街,这是啥地方,两百块一个月的地方,住的不是躲债的赌徒,就是道友,甚至还有些上了通缉的狠人。
谁也不愿意多事,要是多嘴一句被砍了怨谁?
四人陆续走进了房间里,于浩最后进的,他进屋后摸索着开了灯。
一个单间,家具基本上没有,就一张桌子和床,一个身影正蜷缩在床上,地上有针头,也有改造过的矿泉水瓶,一堆的火机散落在地上,还有些饭盒也堆再房间里。
陈虎一把捉起了抱着头蜷缩在床上的秦玉良。
“别管我,你们别管我啊。”
“起来,你踏马起来!”陈虎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直接就把秦玉良硬生生的提起来。
“你们别管我啊,呜……呜”秦玉良虽然坐了起来,但是仍然抱着头在呜咽。
“阿良,是我。”于浩把床上的被子拿起,一把将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扫到了地上。
“阿浩?”秦玉良不再抱着头,松开了捂着头的手。
可是等待他的,却是于浩等了二十年,一直想扇出来的耳光。
啪!
清脆而响亮。
陈晓峰动了动,但是最后还是站住了。
“白的加冰,会玩啊。”于浩冷笑看着愕然的秦玉良。
于浩一脚踢飞了脚边的瓶瓶罐罐。
“为什么要吸毒。”于浩伸出手指,指着秦玉良的脸,指尖距离他的眼睛就只剩下几厘米?
“说话!!”
惊雷般的爆喝在出租屋内炸响,看着秦玉良还是不说话,只是在那里发抖,于浩举手又是一巴掌拍在了秦玉良的脸上。
“阿浩,别打了。”
“等他说,别打了。”
大家都纷纷出声劝导。
“我不想的,我也想过戒,但是我……我戒不掉啊。”秦玉良声音颤抖。
于浩想到秦玉良最后的下场,很明白他是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戒掉的。
“阿虎,提着他下楼。”
陈虎二话不说,一把扣住秦玉良的手,将秦玉良抗在了肩上。
“你要干嘛,放开我,阿虎!!!”秦玉良差点挣扎了开来。
陈晓光见状,和陈虎一起,两人一个抬着手,一个抬着脚,就出了房间。
无论秦玉良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陈晓光的陈虎的手。
如果是以前,可能可以,但是现在?他的身体早就被毁了!
一路将鬼哭狼嚎的秦玉良抬到了路边,于浩重新拆开了一包烟,每人都发了一根,还有一根直接丢在了秦玉良的脚边。
陈晓峰有点看不下去,他弯腰想帮秦玉良捡起地上的烟。
“他自己有手有脚,还要你帮他捡?”于浩冷声道。
秦玉良颤抖的手捡起了烟,含在嘴里。
于浩蹲下身帮他点了烟,看着黑暗中烟头微亮。
直视着秦玉良的眼睛,于浩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抢,或者偷过。”
秦玉良瞳孔微颤:“有。”
“偷,还是抢?”
犹豫了很久,秦玉良说道:“偷。”
听到这个答案,于浩拍了拍秦玉良的肩膀,他拿出手机。
“阿浩,需要这样吗?”陈晓峰很聪明,他明白了于浩要干嘛。
于浩冷笑着看着他:“你看看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不是他现在坐在路上发抖的样子很可怜?如果他毒瘾犯了,抖的更厉害,表现得更可怜。
他甚至会给你下跪,求着你给他一口,这个时候,你要他去吃屎,他也会毫不犹豫吃给你看!!!”
陈晓峰看着秦玉良,又看了看于浩,最终长叹一声,退了一步,不再说话。
“喂110吗。”
秦玉良猛的抬起头,烟也不抽了,爬起来就想跑。
可是陈虎和陈晓光哪里会让他跑了,秦玉良刚爬起身,就被陈虎一脚踹在了地上。
他这一脚可不轻,听到于浩刚刚的话,他也惊怒。
无论秦玉良怎么在地上打滚,怎么哀嚎,四人都只是围在他的身边。
一个刚路过的醉猫想在墙角吐,但是看到几人凶神恶煞的站在路中间,地上还有个哀嚎的,想着还是忍忍,下个路口再吐吧。
“对,吸毒,在华业路这边,嗯,我们捉住了,我们是他朋友。”
“阿浩,让我走,我不能进去,我不能啊。”秦玉良见打滚没用,抓着于浩的裤脚眼泪鼻涕都流下哀求道。
但是于浩每每想到他的下场,于浩就不会可怜他。
把身上的羽绒脱下,披在了秦玉良的身上:“不是我绝情,而是你非戒不可。”
“阿虎,帮帮我,阿光,阿峰,帮我,劝劝阿浩,我不想进去,我不想进去啊。”
秦玉良跪了下来,在场的三人面色都变了。
堂堂七尺男儿,曾经骨子里总有傲气的阿良,居然主动跪了下来,就为了不要把他送去戒毒。
“这就是毒品的力量,沾上了,你就不会再是你自己。”
警车来了,秦玉良看到那红蓝闪烁的灯光,再次想跑。
这一次不光是阿虎和阿光两人,就连陈晓峰都把他按在了地上。
看着秦玉良被押上警车后,于浩回头对陈晓峰说:“你的妇人之仁,最后只会害死他。”
陈晓峰地头沉默不语。
四人一路走到大马路上截了出租车,在车上,陈虎说道:“你们说阿良出来了,会不会恨我们?”
坐在副驾驶的于浩点了根烟,打开车窗,深吸一口后往窗外吹出:“如果他会恨我们,那最好别出来了,直接死里面吧。”
原本出租车司机想说车内不能抽烟,但是车上四个大汉,而且明显心情都不好,为了安全着想,最后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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