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大出血！

那条裤子的确像顾小意说的摆了很久，也没人看上。

        可用料做工都不差，比那件衣裳还贵一点点，可竟然被顾小意一口价只加了一百文。

        关键是他一拍脑门竟然答应了！

        可他正准备开口，顾小意突然回转身冲他淡淡的一笑，他心顿时颤了下，仿佛一阵熙风拂过了心间。

        那出尘的气质和绝美的面庞，让他忍不住感叹，难道是仙女吗！

        不过好在顾小意这一笑的杀伤力并没有持续多久，这何掌柜就回过神来了，在会想了顾小意刚说的那句话后，眼前再次一亮。

        “姑娘，你刚才说的什么六六顺？”

        看着讪讪笑着的这奸商，顾小意嘴角微微上扬，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是盯上了自己无意中说出的新词了。

        “是六六大顺，易经里有六爻之说，六爻与六爻想重为一别卦，这一卦有万事皆顺之意！我刚才就是取了这卦中的吉利数字，让掌柜你财运亨通！商途顺利！”

        将脑海中关于这词的来源给他讲解了一遍，看着这奸商两眼放光一脸兴奋的样子，顾小意感觉自己没准还有当神棍的潜力。

        要不自己回去后，准备点道具，到县城里只个摊子当神棍？

        不过这事顾小意也就在心中想想，真要是去做了，估计莫云琅那书呆子就不干了。

        “妙妙妙！真是太妙了！没想到姑娘你竟然还通晓易经，当真乃真人不露相啊！”听顾小意解释完，这何掌柜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钦佩。

        听到这话，顾小意连忙开口解释：“掌柜误会了，这是我家老人时不时口授之话，我也只懂点粗浅的罢了。”

        她自然不懂易经的，这还是她师傅那老头子时不时从嘴里蹦出来的。

        要是她今天承认了，没准以后就成了麻烦，要是有人找自己切磋易经就尴尬了，还是早点把这些隐患抹除了，防患于未然。

        “那姑娘也是受到大家熏陶的啊，这样，我再给这孩子配一双鞋，至于钱嘛……”

        对于顾小意的话这掌柜也是半信半疑，不过在想到刚才意外收获的两个新词，他立马就来了精神，可话说到一半就停了。

        “既然掌柜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同你客气了，就这双鞋吧！”

        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顾小意一侧身，指着柜台另一边摆着的一双小孩子的鞋说道。

        顺着顾小意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何掌柜瞳孔一缩，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把刚才那句话收回来。

        因为那双鞋成本就是三百文，通常都是那些士绅家才买得起。

        按照他刚才和顾小意的接触，就知道她肯定会压价，自己真是要血本无归了。

        他后悔的同时，心中暗自嘀咕，刚才为什么把顾小意给追了回来！

        “这样吧，掌柜你如此干脆痛快，我也不占你便宜了，加上这双鞋，八百文吧！图个吉利，八八八，发发发！”

        顾小意这随口的一句话，前半句让何掌柜心中一痛。

        可在听到后半句后，他眼睛顿时再次一亮，直接将心中的不愉快给抛之脑后了。

        “八八八，发发发！妙啊妙啊！”

        在嘴里念叨了几句，哪怕顾小意没解释，可他已经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而且念着朗朗上口，忍不住多念了几遍。

        “好，姑娘，那这三样就给你算八百文，赵小五，还不把东西给这位姑娘包起来！”

        在格外欣喜的情况下，念完最后一遍，他直接冲旁边的伙计摆了摆手。

        “得嘞，小的这就包！”旁边看了这一阵的伙计，有些钦佩的看了眼顾小意，手脚麻利地将三件东西拿了过去。

        他没想到这穿着普通的姑娘，竟然这么厉害！

        先是让那位吴家大小姐吃了亏，憋着一口气走了，现在又把他家掌柜吃的死死的。

        谁不知道他家掌柜是个铁公鸡啊！

        可今天碰上这姑娘，竟然心甘情愿地大出血了！

        真是佩服！

        “姑娘，要不，你也在我这看身衣服吧，我这适合你的衣服有很多。”在伙计干活期间，何掌柜也慢慢从兴奋中回过了神，一脸精明地看着顾小意。

        “算了，以后再来，我穿这身就挺好！劳掌柜您费心了。”

        注意到他的变化，顾小意直接拒绝了。

        这分明是这何掌柜反应过来了，想要敲自己一笔，这从他脸上不同于刚才的精明就可以看得出来。

        其次，就算顾小意想换身新衣服，她现在也没钱。

        之所以给小莫寒买，那是迫于无奈，可她现在又不去抛头露面吸引谁，穿身上这身就好了。

        “那姑娘以后有需要，到我店里来，我给你优…惠！”

        没机会让顾小意吃亏，他有些遗憾，不过还是笑盈盈地说道，顺便把刚才用到的词活学活用了起来。

        等伙计把衣物包好后，与这何掌柜客套了几句，顾小意牵着一脸开心的小家伙就离开了。

        “掌柜，您今天怎么舍得大出血了？难道是……”

        目送顾小意离开，旁边忍了半天没忍住的伙计，突然凑到了何掌柜身边，好奇的同时一脸猥琐地说道。

        他平日里与这掌柜关系不错，也时长开玩笑。

        而且他是真的不相信，这铁公鸡掌柜，竟然会甘愿吃亏。

        “大出血？小五你可太小看我这铁公鸡了吧！今天非但没亏，还赚了！”

        白了伙计一眼，这何掌柜也没解释，直接一转身，潇洒地哼着小曲就朝后面走了去。

        正如他所说，他今天看似亏了，可其实赚大了。

        就凭从顾小意这弄到的三个新词，等到了县城，很快就会有用武之地，虽然拿不到实际的银钱好处，可却能收获很多看不见的好处。

        光是去拜访某些上层人士，这里面的两个吉利话，就能换回很多。

        毕竟那些大人物或者商会的大爷，钱赚的多了，这耳根子也软了，有时候送礼都难以提起了他们的兴趣，反倒是这朗朗上口还颇有噱头的吉利话更有意思。

        这些陈小五这种打杂的小伙计，自然是看不到的。

        “她到底是谁？”

        不过在哼着小曲回到后屋后，坐在椅子上的何掌柜神色骤然一变，目光锐利，完全看不到他那浑身充满铜臭味的奸商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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