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鲛人城剜心案

　　蜀国东海边，一处县城，名叫鲛人城，那里曾经盛产鲛人，经营着鲛人生意，后来鲛人越来越少，好点的鲛人女子有价无市，后来鲛人城里的人换了别的营生，渐渐的，这里的人几乎忘记身边的海里，曾经还生长着鲛人这种生物。  
是夜，一位打更人走在路上，秋日渐凉，正是天干物燥的时候，一声一声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他行走的脚步声和梆子声，走到某个拐角的时候，前方滚过去一个小东西，看起来像是个抱着桃子的猴子。  
打更人看了看前面，他没记错的话，前面有户搞杂耍的人家，难不成是那家的猴子跑了？  
打更人往那边走了走，远远看见那户人家门开着，琢磨着难不成他家这么晚了还没睡？不然门怎么开着？  
“喂，赵家的，怎么门还开着？大晚上的也不怕贼进来了？”打更人边说边伸手去推门，紧接着闻见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什么情况？  
打更人提着灯笼往前走了走，发现赵家里头堂屋的灯还亮着，看着也不像睡了，难不成家里真遭了贼？  
想到贼，打更人有些怕了，要是贼还没走，自己这几声岂不是惊动了他？  
打更人警惕的打量四周，犹豫着要不要退出去，又觉得不对，岂有这样张狂的贼，直接闯的那是强盗，若是强盗周围的领居早该惊动了。  
思索间，一阵风裹着浓浓的铁锈味吹来，打更人干呕两下，慢慢明白过来，这哪里是什么铁锈味，分明是血腥味。  
腿跟着软起来，堂屋就在眼前，打更人咽了咽口水，伸手推开虚掩的门，微弱的烛火下，一片血色，赵家父母和儿子躺在血泊之中，胸口一个脑袋大的洞。  
“啊！”  
清晨的阳光扫去藏在黑暗中的污秽，城门口，白桃等人正在等候检查。  
“一路走来这是唯一一个进城还需要检查的。”楚灵萱等的有些不耐烦，因为她发现，进城的人没几个，大多都是出城的人，而那些守卫仿佛看不见他们一样，一味盘查那些出城的人，完全把他们晾在一边，什么态度这是！  
“这里看起来有些不对劲……”梁丘看着不断从城里出来的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其他几人便去看那些出城的人，发现他们大多脸上带着恐慌的情绪，似乎很想逃离这里一般。  
白竹和楚天韵同时伸手拦住一位正准备出来的路人，那人不太友善的瞪了他们一眼，不耐烦的问：“什么事？”  
白竹看眼楚天韵，见楚天韵没有开口的意思，才开口问道：“这位公子你好，我们是外乡来的，路过此处，见此处进出城门需要盘查，心有不解，还请解惑。”  
原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乡人，那人脸色有所缓和，道：“城里死了人，县令着急抓凶手这才如此，你们若只是路过，还是不要进城，从别的地方绕过去，这里头……晦气得很！”  
楚天韵不太理解，问道：“既出了命案，直接封城不是更方便捉拿凶手？”  
那人看他一眼，放低声音，小声道：“这种案子不是头一次发生，要能抓到早抓到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进城……”  
“只要是人犯的案总能留下蛛丝马迹，若是县令本人调查不出来，大可以上报朝廷，朝廷自会另派钦差过来。”楚天韵不愧是皇子，什么都优先从朝廷的角度出发。  
“哪里是人……”那人止住声音，没有继续说下去，像是忌惮什么，不再多说，直接扭头走了。  
“唉！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就走了！”楚灵萱看着那人的背影，想追上去看着他，被楚天韵拦住：“凡人忌惮鬼神，他怕是不愿意再说。”  
好在这个时候终于守卫想起他们，走过来盘查他们，见他们是进城的也没搜身，只是问一句：“为什么进城。”  
白竹便说要去京城，从这边走海路会近一些。  
那守卫看他一眼，皱眉道：“若非必要还是不要从这里过，可以去旁边的县城走水路，也不远。”  
白竹顺势问道：“可是城里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只见人出来，却没什么人进去。”  
“里头除了人命案子，凶手还未抓到，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不建议你们现在进城。”守卫也是个有良心的人，委婉建议。  
“我们实在是赶时间，进去后也会立马从东城门坐船离开，官爷放心便是。”楚天韵笑了笑，本想给守卫塞点银子，又想人家是真的为他们着想，若是给了银子反而变了意思。  
守卫听他们不会多待，略有动容，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们进去吧，记住，最好不要在城里留宿。”  
几人点头过后，守卫让他们进去了，进去后，离开城门后的街道上略有几分萧索，甚至路边都没有几个摊贩。  
白竹几人分别询问附近的几个摊贩，而白桃则是无所事事的在街上闲逛，最后停在一家棺材铺子前面，铺子里头没有人，却能听见后头刨木头的声音。  
白桃走了进去，看见案台上摊开本账簿，里头记录着铺子里这段时间的生意，不可谓不红火。  
若是别的铺子也就罢了，偏偏是这样的铺子。  
白桃敲了两下柜台，发出沉闷的扣扣声，后头的声音停了停，变成脚步声慢慢走过来。  
走出来的是位老者，看见白桃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惊讶，很快收好眼底的情绪，问道：“这位姑娘，请问你是来……”  
虽然是做死人生意的，客人进来也只有一件事情，孙老头还是避免提起那两个字，这两年来他见过太多悲伤的脸，不过眼前这位姑娘有些不一样，她似乎并不难过。  
“来这里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来定棺材的。”  
洛秋笑着回答他，孙老头有一瞬间的恍惚，这还是头一个脸上带笑来到这里的。  
“姑娘想要什么样的棺材？”尽管这位姑娘与寻常人略有不同，本着生意人的精神，孙老头还是细声询问她的需求。  
“做个小棺材，用柳木就行，约莫三尺。”白桃慢悠悠说着要求，孙老头细细听了，这是个小棺材，难不成是用来装小孩儿的的？可最近也没听说谁家小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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