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无序犼，忘生井

见九重极乐狱没有成功姜长生抬手便是一掌。
  地藏轮回掌！
  这一掌带着因果放逐神通的奥妙！
  八万身价的无形存在被隔空击中，瞬间现形，他的肉身直接被这一掌摧毁，化为血雾爆散，血水也以极快的速度蒸发，连身带魂一同湮灭！
  除了肉眼可见的湮灭，连带着其因果与命数一同被摧毁，避免这厮背后还有更强的靠山。
  秒杀！
  以姜长生如今的实力，抱着杀心，诛杀八万身价的存在不难，刚才只是想搜寻对方的记忆，既然搜不了，那就杀！
  姜长生的神念已经捕捉不到对方的气息，用香火演算也算不到。
  看样子是死了。
  姜长生闭上眼睛，继续感悟大道之力。
  过了一会儿。
  【仙岁年，大道之神无序犼袭击你，你在他的攻击下成功存活，度过一场杀劫，获得生存奖励——天道灵宝‘忘生井’】
  天道灵宝？
  还不错！
  姜长生当即传承忘生井的记忆。
  忘生井，任何生灵坠入其中，皆会洗去过去的记忆，而且没有恢复的可能。
  此宝没有杀伤力，但妙用无穷。
  姜长生想了想，将忘生井取出，安放在诸天大道树前，这口井的直径达到十丈，乍一看，犹如一片小湖，内部空间更大，相当于一片小天地。
  蓝色的湖面倒映着诸天大道树的树枝，波光粼粼，姜长生看了一会儿便收回目光，然后继续悟道。
  现在的他再不断接触新的大道之力，不求钻研，只求入道。
  在他的设想里，只要他初步掌握三千大道之力，他就能突破，达到更高的境界。
  大罗让他暂时无敌，但他心里清楚，他并没有真的无敌，他只是如同过去一般，将自己的活动范围局限在没有威胁的领域内，所以无敌。
  他的目标是道法自然功第十六层，那时，纵然是面对超脱道统，也不需要那么恐惧。
  大概又过去四百多年。
  姜长生睁眼，拿出玄命的命君令。
  “前辈，姜戬真是了不得，这么快就踏入自在天境界，我师父都对他夸赞有加，我想让他前往玄命的圣天地修行，前辈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受委屈。”
  和光命君的笑声传出，自从带着姜戬前往淬命池后，他经常得到惊喜，按照他所说，姜戬已经成为在玄命不可小觑的天骄。
  姜长生道：“他怎么想，他若愿意，那就带他去，倘若他不愿，就送他回来。”
  他能听到姜戬的心声，这样问，只是考验和光命君对他是否诚实。
  和光命君笑道：“他自然愿意，不过此事必须跟您讲一声，您若不同意，我肯定将他送回来，毕竟当初只是冲着淬命池前去，谁能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有潜力，那只大道之眼真是了不得。”
  提起姜戬的大道之眼，他便忍不住惊叹。
  姜戬确实想要去玄命圣天地，姜长生也想让他试试，玄命的底蕴确实不是仙道能比的，至少当下不行的。
  “那就有劳命君多加照顾。”
  “前辈客气了，前辈可有需要我们相助的地方？”
  “暂时没有。”
  “好，那我便不打扰前辈了。”
  姜长生将命君令丢入袖中，然后他开始感受信徒们的心声，通过他们，去观测仙道的变化。
  这么多年过去，天庭凭借人心，势力越发地强大，就连第四天界的一些教派都开始相助天庭，黑暗大帝遭遇天帝、未来佛祖等一众大能的围攻后，险些陨落，自那一战后，黑暗帝庭开始走向衰落，如今只是在苦苦支持。
  众生皆看到了大劫被终结的希望。
  “该死的黑暗大帝，何时才能被天庭诛杀？”
  “希望天庭不要饶恕黑暗帝庭。”
  “也不知有生之年，我能否见到仙道统一三千天地的情况。”
  “可惜，随着仙道越来越强，再想见到道祖就难了。”
  “黑暗大帝作恶多端，倘若此劫结束，天庭还封他为神，那与武道何异？”
  无数信徒厌恶着黑暗帝庭，黑暗帝庭这些年作恶多端，已经承载了三千天地的仇恨，当然，天庭也积攒了仇恨，但在更大的仇恨面前，天庭更容易被接受。
  比起让黑暗帝庭统治三千天地，他们更愿意接受天庭的统治，至少天庭是仁义的，是讲道理的。
  天庭能赢已经是趋势，但黑暗帝庭的结局让众生不敢乐观。
  对于那些失去一切的生灵而言，若是黑暗帝庭最终落得不痛不痒的惩罚，那他们会对仙道失望。
  姜长生倒是看到了未来，黑暗帝庭将被镇压于十八层地狱，按罪孽承受刑罚，最长者将遭受百万年的极刑，最终魂魄被驱逐出无尽虚空，其中包括姜义。
  黑暗帝庭无一人封神，至此，仙道定义了全新的秩序，与武道不同的秩序。
  这是天帝的决定，也是姜义的选择。
  随着姜长生达到大罗，仙道的未来在他眼里已经暴露无遗，直到下一次的量劫到来，看透万事万物他会想办法修复仙道的发展，至少让仙道有资格去迎接自己的劫难。

  不过他的修正不是靠改变个人的命运，而是从仙道的发展去影响。
  对于姜义的结局，在他看来，这已经算好的，所以他不想去改变。
  姜义也不适合留在三千天地，因为他的吞噬天赋只适合在黑暗动乱的秩序之中。
  以后就让姜义做守护仙道的影子。
  数月之后，姜长生的心思方才从众生的心生中脱离。
  随着道衍的撤离，无尽虚空算是彻底没有变数，他也懒得再回去，安心在此修炼。
  等仙道被大道意志接受，他再加紫霄宫搬来，顺便创造大罗仙域，让那些一直跟着自己的人早点搬来，享受更好的修行环境。
  ……
  一座昏暗的大殿内。
  姜义打坐在池子里，池水沸腾，煞气弥漫，他赤着身子，显露出强壮的体魄，满头白发微微飘动。
  噬焰刀漂浮在他周围，发出幽怨的声音：“主人，当真要如此？那些跟随您的家伙只是棋子？”
  姜义闭着眼睛，道：“倘若道不同，早就离开黑暗帝庭，这些年离去的生灵还少吗，凡是留下来的，皆是咎由自取的，况且，我虽心有抉择，这些年里并没有手下留情，我也尽了全力，敌不过就是事实。”
  噬焰刀嚷嚷道：“那为何非要如此，直接归顺天庭，不就好了吗？”
  “那样做，和平虽会降临，但仇恨的种子会埋下，我等可不是凡灵之争，仇恨会伴随着我们的寿命而长存，久而久之，仙道就会成为下一方武道。”
  姜义平静道，听得噬焰刀颤动，依旧不满。
  噬焰刀忍不住道：“主人，其实你也想挑战一下众生，想给自己更大的压力，对吧？否则，道祖神通广大，直接抹除众生的记忆，不就皆大欢喜？”
  “怎么可能，因果与业力是真实存在的，至于我所想，或许吧，我本身也没有那么善良，我心里没有众生，只有仙道。”
  姜义的回答令噬焰刀沉默。
  就在这时，周围的煞气涌动，逐渐凝聚出一道身影观其身形与姜义一模一样。
  煞气身影开口道：“伱真的甘心吗，你说你是为了仙道，可仙道会理解你吗？倘若你成为大道意志，你同样能守护仙道，还能成为像道祖那样被众生敬仰的存在，你真的不向往吗？”
  姜义与噬焰刀对于他的出现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他们已经习惯。
  噬焰刀嘲讽道：“成为大道意志，那你呢，你想占据我主人的身躯？”
  “身为大劫之神，你很可悲，因为你没有想要成为大道之神的雄心。”
  “可笑，我若有那个实力自然会有你所说的雄心，正因为没有，才不敢多想，否则就像你一样，面对宿命，不甘心，这不是一种永恒的折磨吗？”
  噬焰刀的反击令大道意志沉默。
  姜义睁开额头上的大道之眼，瞥向大道意志，开口道：“你害怕天道？”
  大道意志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怒声道：“怎么可能！它只是生灵创造出来的，而吾乃是大道本源，在漫长的岁月里，吾是源道本源，是九幽本源，是创造本源，是古术本源，如今更是武道本源，以后，吾甚至可以成为仙道本源，而天道算什么，它连意志都没有！”
  姜义开口道：“你有意志，那你与你不屑的生灵有何异？至少生灵还能选择自己的人生，而你只能看着，什么也干涉不了，什么也做不到，纵然能观测大道轮回，可你真的不寂寞，不羡慕凡人那短暂的一生吗？”
  大道意志沉默。
  整座大殿陷入沉寂中。
  突然！
  “晚了！一切都晚了！吾已经给了你们最后抉择的机会！既然尔等不要，那就毁灭吧！”
  大道意志歇斯底里的咆哮着，言语中充满无尽的恨意。
  姜义猛地站起身来，双目睁开，噬焰刀仿佛受了惊吓，立即来到他面前。
  大道意志的煞气疯狂涌动，迅速凝聚出姜义的面容，他面目狰狞，寒声道：“大道轮回……真是可笑！尔等以为大道轮回是谁在背负？尔等一次次想要降服吾，从不知感恩，大道根本不需要尔等！”
  “根本不需要！”
  一股可怕的气息从大道意志身上传出，远在诸天大道树下修炼的姜长生跟着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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