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念间

章煜之被洛南川带到街边的大排档，洛南川初一初二的时候不服管教也被他哥带来喝过酒，后面就跟着章煜之学习考入一中。

        “这个好辣。”这是章煜之第一次喝酒，有些呛人，咳了几声，洛南川在一旁笑。

        “喝吧，把不开心都忘了，特别有用。”洛南川就看着他喝，自己还要照顾他就没碰酒。

        “洛南川，为什么一定要出国？在国内就没有光明的前景吗？”

        “我讨厌她，她生我，但就没养过我啊，我现在其实都没动过她的钱，她的钱我才不要。”

        “表面上要跟我好，我也顺了她的意思了，为什么啊？要把我推给那个老太婆。”

        “那个老太婆根本就不是我外婆，就因为我妈小时候她对她好，我妈就记到了现在……”

        章煜之灌下一瓶又一瓶的啤酒，把这么多年来所以为说完的话语一吐而完，洛南川从来没看过他现在这个样子，反倒这个样子更像一个人了，有七情六欲，有喜有恶，而不是一副什么都漠不关心，拒人千里之外。

        林婉婉被王凤拉回了家，一路上王凤都沉默不语，林婉婉代表的事是她，在陆家一事上王凤一直不做态度，她也来没几年不做表态是最好的选择。

        “林婉婉，我平时不管你，你胆子大了是吗？”

        “陆家的事你别掺和，你不懂吗？”到了家王凤关上门就开口问林婉婉，声音平淡，带着怒火。

        “为什么不能说，我就是想护着他。”林婉婉也从未后悔，抬着头和王凤说。

        “你为什么想护着他？你喜欢上他了？林婉婉你才多大。”王凤觉得自己的女儿动了小女孩的心思，但是却没想到她说出来了另一番话。

        林婉婉也听懂了她的意思，但是她不想承认这层意思的存在，也因为她还小她承担不起，于是她说出了她最初做决定的原因：“因为他和我一样，都没有爸爸。”

        听到这里王凤一怔，她很意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谁告诉你的。”

        “他早就走了不是吗？我早就再也不可能见到了不是吗？你到底还要瞒着我多久？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谁告诉你的？”

        “没有谁告诉我，他们来的那天我就看见了。”

        “妈，当初警察上家门跟你说爸爸去世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就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就是不愿意让我去看他最后一眼，他的墓园在……青山，你……离开……我跟着你去过一次。”

        “是不是很可笑，你们都以为我不知道，编一个巨大的蚕茧将我困住。”

        林婉婉整个人都在抖，连着声音也是，哽咽着，眼睛里含着泪水，一滴滴的往下掉，她不爱吵架，不爱说话也是如此，一吵起来她就没有办法忍住的落泪。

        王凤没有回应只是沉默不声，内心乱如麻，也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

        王凤包里的手机响起，王凤接通了电话走去了阳台，林婉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王凤回来后看了她一眼：“你冷静冷静，你爸的事等我回来在跟你聊。”

        她又走了，林婉婉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打开了那个带去又带回来没有送出去的生日礼物。

        大概这就是命运吧，她一遍一遍的翻着。

        泪水浸湿纸张，林婉婉用手抹去眼泪，抬起头，把画册丢在了桌上。

        林婉婉将那个微信打开，王凤发了很多消息但是她不想看，只是顶置的位置打开，一个拼音一个字的输入着。

        “章煜之，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你了，但是以后就不会了。”

        发送。

        “因为我没有以后了，因为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我不该遇见你。”林婉婉喃喃自语道。

        “你对我太好了，而我无以回报。”

        “我……真的不值得。”

        林婉婉站在阳台上站了很久，楼层不算高，但是还是看得见灯火通明，她不舍得，泪水一直往下掉，她也放弃擦拭，任由着它落。

        林婉婉座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直到天刚刚亮，她站了起来便昏了过去。

        在醒来时眼神就已然一变，变成那个处处生机的林婉婉。

        “今天是星期天，帮婉婉改一改画，婉婉最近好像在画他，我也好喜欢他，长得好看，人也好，对婉婉也很好。”

        林婉婉翻起了那本画册，又想起什么的去了杂物室。

        林婉婉从杂物室拿出粉尘的日记本，无意间看见了这句话。

        「我想，爸爸还会在的。」

        “我想”二字被无限的放大，那一刻林婉婉的脑中一片混乱。

        她终于想起来那天下午所看见的，那个她所不愿意承认的。

        她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双手抱着头，极为痛苦。

        章煜之喝了不知道多少瓶酒，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正午。

        顺手打开手机就消息一条条的跳出来，在微信顶置的位置那条昨天的消息尤为耀眼。

        章煜之看的不大明白，所以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他想问清楚就拨通了林婉婉的电话，无人接听，原本向来只会给人打一次电话的章煜之打了一通又一通，听着一遍又一遍的无人接听。

        章煜之急了：“洛南川，手机借一下。”

        章煜之用洛南川的手机拨通了陆清之的电话，自己的电话一直打着林婉婉的电话。

        “有林婉婉妈妈的电话吗？快点发我”

        “什么？林婉婉好像出事了，快点。”

        “好。”

        陆清之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把电话发给了章煜之。

        章煜之拨通了，王凤的电话。

        “阿姨，林婉婉在家吗？”

        “应该在家，怎么了吗？”

        “您现在在家吗？”

        “我在机场，还没到家。”

        章煜之一听心里疙瘩了一下，声音都在颤，“阿姨，快点回家，婉婉好像出事了。”

        “啊”王凤惊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道，“好好好，我马上过来。”

        那个少年他一路狂奔，他只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些，能给他多些希望。

        “林婉婉。”章煜之迅速飞奔上楼，在林婉婉家门口疯狂的敲打着。

        “林婉婉。”

        章煜之正准备撞门，王凤也在下面些的台阶上了急忙的喊着，“密码:xxxx。”

        此时王凤已经气喘吁吁的爬着楼梯。

        章煜之迅速输入，整个人都在颤抖，眼神流露着“绝望”二字。

        门开了。

        “林婉婉，林婉婉。”

        浴室的水已经漫出带着血色流动，肆意流淌，渗出房门。

        ……

        医院空调冰冷的风，飕飕的吹着，刺骨的逼人。

        章煜之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

        王凤目光唯余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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