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迷人的过客,它的死亡开花又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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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勃罗、聂鲁达(1904─1973),原名内夫塔利、里卡多、雷耶斯、巴索阿尔托,当代智利诗人,1971年获得诺贝尔奖。【r />
聂鲁达出生於智利中部的小镇帕拉尔,父亲是一位铁路工人,母亲是一名小学教师。聂鲁达出生不久,他的母亲因严重的肺结核去世,两岁时聂鲁达随父亲搬迁至特穆科城,在那裡,他的父亲与一位女士结婚。聂鲁达很爱他的继母,在他以后的诗作中有很多篇幅是献给这位母亲的。
聂鲁达10岁时就开始写作诗歌,1916年他遇到其生命中第一位啟蒙老师,智利诗人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加夫列拉在聂鲁达的创作上给了他很多鼓励。
1971年,当聂鲁达获诺贝尔奖时,他表示这个奖应该属於加夫列拉。
13岁时,聂鲁达在《明日》杂誌上刊登了其第一篇文章。
1920年,聂鲁达开始在塞尔瓦奥斯塔尔杂誌上刊登短文和诗,為了避免引起父亲的不满,他以自己仰慕的捷克诗人扬、聂鲁达的姓氏為自己取了笔名聂鲁达。
4年后,聂鲁达凭藉诗集《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赢得了巨大的声誉。
1927年,23岁的聂鲁达被智利政府委派出任驻缅甸领事,之后的8年里他先后到过锡兰、爪哇、新加坡、布宜诺斯艾利斯、巴塞隆纳以及马德里。
这期间,聂鲁达出版了《热情的投掷手》和《土地的居民》,这两部诗集中蕴含著一种突破,不仅在写作技巧上,更是在思想上。
西班牙内战爆发,聂鲁达的一位朋友。西班牙诗人,洛尔卡被谋杀,这两件事情很深的影响了聂鲁达致使他投身於民主运动的事业中。
当聂鲁达被委派出使法国的时期,他帮助了大量西班牙难民前往智利定居。
1942年,聂鲁达写长诗讚扬苏联红军在史达林格勒的战斗,同年,他加入共產党。
1945年,聂鲁达当选议员,他公开反对总统魏德拉以及被右翼极端分子控制的智利政府。也因此被驱逐出国,他在智利躲了两年后1949年逃往墨西哥。
期间,聂鲁达前往苏联,在那裡他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在聂鲁达放逐生活的后半段,他住在义大利靠近海边的一个小镇上。在那裡他每天到海边听海的声音,写诗。
当反对魏德拉势力的战斗在智利国内取得胜利,对左翼分子拘捕的命令撤销后,聂鲁达回到久别的智利。
1953年,聂鲁达获史达林奖,当时的苏联文坛形势紧张,政府在思想上实行独裁。《齐瓦哥医生》的作者巴斯特纳克被打上反动的标誌驱逐。
聂鲁达在他1958年的选集《放纵》中反思了他的马克思主义理想。1957年,其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访问期间被捕。
此后,聂鲁达开始旅行,他去了古巴和美国。1970年当萨尔瓦多阿连德当选总统后,聂鲁达被任命為智利驻法国的大使。
1973年,因為白血病,聂鲁达逝世。他逝世前不久。智利发生政变,阿连德死於政变。聂鲁达在智利的两处住所被洗劫一空。
聂鲁达的一生有两个主题,一个是政治,另一个是爱情。
他早期的爱情诗集《二十首情歌和一首绝望的歌》被认為是他最著名的作品之一。
1930年,聂鲁达在爪哇与荷兰人玛丽亚哈根纳尔结婚,他们在思想上有著很大的差别,9年后,两个人离婚。
此后,聂鲁达与一位法国姑娘相处了一段时间。1943年,聂鲁达娶了他的第二任妻子,阿根廷画家卡瑞尔,1955年离异。
几年后,聂鲁达遇到了他此生的挚爱,智利女歌唱家乌鲁提亚,1960年,聂鲁达将《一百首爱情十四行诗》献给乌鲁提亚,他认為乌鲁提亚跟他最像,他们都是智利这块土地上的孩子,乌鲁提亚是他的爱,是他的灵感。他们1966年结婚,婚后的生活幸福。
玛提尔德:一种植物,岩石,或酒的名字,始於土地且久存於土地的事物之名:
天光在它成长时初亮,柠檬的光在它的夏日迸裂。
木製的船隻航行过这个名字,火蓝的浪围绕著它们:它的字母是河水,奔泻过我焦乾的心。
啊,暴露於纠缠藤蔓中的名字,彷彿一扇通向秘密隧道的门——通向世界的芬芳。
啊,用你炽热的嘴袭击我,或者,用你夜的眼睛讯问我—但让我驶入并且安睡在你的名字上。
苦涩的爱,以荆棘為冠的紫罗兰,充满刺人的热情的灌木丛,忧伤之矛,忿怒之花冠,你经由什麼途径,你如何征服我的灵魂?
你為何如此急速地将你的温柔之火倾洩於我生命冰凉的枝叶上?是谁指引你来路?什麼花,什麼岩块,什麼烟带领你到我居住的地方?
那骇人的夜确实颤动著,而后黎明将所有的高脚杯斟满了酒,太阳向天下昭告它的存在;而同时,残暴的爱无止歇地缠绕著我,直到它以利剑、以荆棘刺穿我,在我心中开出一条焦灼的路。
你将记得那条奔跃的溪流,在那儿甜甜的香气上扬、颤动,有时候飞来一隻鸟,穿著水色和悠然:冬天的衣饰。
你将记得那些大地馈赠的礼物:永难忘怀的芳香,金黄的泥土,灌木丛中的野草,疯狂蔓生的树根,利如刀剑的奇妙荆棘。
你将记得你採摘过的花束,阴影与寂静之水的花束,彷彿缀满泡沫的石头般的花束。
那段时光似乎前所未有,又似乎一向如此:我们去到那无一物守候的地方,却发现一切事物都在那儿守候。
在森林中走失,我折下一根暗黑的细枝,将它发出的细语举向我乾渴的唇:那也许是哭泣的雨水,龟裂的鐘,或撕碎的心的声音。
某种传自远方的东西,听起来深沉而秘密,被大地所覆盖,啊被广大秋天,被树叶半掩、潮湿的阴暗所蒙蔽的呼喊。
自作梦的林中醒来,榛树的嫩枝在我舌下歌唱,它飘浮的香味攀爬过我清明的心,彷彿被我遗弃的根突然间又来寻我,那随童年逝去的国度——我停了下来,被漫游的香气所伤。
随我来吧,我说——没有人知道我的苦痛在哪儿,或如何悸动,没有人送我康乃馨或船歌,除了爱情划开的伤口。
我又说了一次:随我来吧,犹如临终遗言,没有人看到在我口中淌血的月亮,没有人看到那向寂静昇起的血液。啊爱人,现在我们可以忘掉那多刺的星星了。
那就是為什麼,当我听到你的声音重说出随我来吧,觉得你似乎释放了被囚禁的酒的忧伤,爱,和愤怒,
砰砰然自酒窖深处涌起:我的嘴再次嚐到火的滋味,血和康乃馨,岩石和烫伤的滋味。
海浪在不安的岩块上碎裂,明亮的光在那儿迸破,绽放出玫瑰,海的圆周缩小成為一束花苞,成為一滴蓝色的盐而落下。
噢,绽放於泡沫的木兰花,迷人的过客,它的死亡开花又消逝——週而復始地出现,消失:破碎的盐,令人目眩的海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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