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惊变

离开柳府，王优面色苍白，眼中有泪花闪动，不如之前那般镇定，戎有古知道，这次王优是真的被伤到了。

        她轻轻拉起戎有古的手，

        “二戎，对不起，我没想到他这么过分。”

        “阿姐，我没事，你看我这身体，我这脸皮，可打，可骂，只要你没事就好。”

        戎有古举起他纤细的双手，龇牙一笑，向王优展示他的强壮，王优无奈地摇了摇头。有这样一个弟弟真的让人很安心。

        戎有古伸手为王优擦去眼角的泪，一只纤纤玉手顺势搭上他的手臂，用力一扳，让他的身体翻转了一圈。

        “啪！”的一声脆响，那只玉手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戎有古一声暴喝，反手抓住来人。

        “你…”

        待看清来人，声势不禁弱了几分。

        “婵妹，你这是做什么？”

        今天真的是超级莫名其妙了，接二连三地出些不可理喻的事。

        宋婵不回他的话，双手握成拳，反复捶打他的胸口，快而急，但每一拳的力道都很轻。

        打了十几下，她愣愣地盯着戎有古，一副欲言欲止的样子，将一物丢给他，哭着跑开。

        戎有古捡起她丢来的东西，是一副玉石手串，上面有三颗犬牙状的玉石以珠宝点缀。

        他将玉石拿在手上，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情况？

        “唉…”

        周围响起几声叹气声，全都以不善的目光盯着他。有鄙夷，有不屑，有的更是冷笑出声，还有“咔嚓，咔嚓”的磨牙声，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刮。其中有不少少女以一种悲楚的目光看他。

        大家这是怎么了？戎有古自认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这些人为何要以这种目光看他？

        他目光一扫，在人群中看到一处鹅黄衣裙。

        “晴子…”

        他往人群中叫了一声，那鹅黄衣裙的主人听到他的声音，往里走了几步，想转身离去，戎有古快步上前拉住她。

        “晴子，你为什么躲着我？”

        少女听到他的声音，猛地抬头，眼中蓄满了泪花。

        “我从不知道戎哥哥喜欢柳小姐，竟为她做到那一步。我想，能得到戎哥哥的喜欢一定很幸福吧？我祝福你们！”

        什么喜欢柳小姐？她在说什么？难道是指我趴人墙角的事？不会吧？传这么快？误会啊！

        戎有古想解释，哪知晴子根本不给他机会，甩开他的手，哭着离开了。

        “喂，我与柳若映什么都没有啊！这都是误会！”

        戎有古大叫出声，周围响起一片鄙夷声。

        一个身高一米九，全身都是腱子肉的猛男听他这么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我最讨厌你这种朝三暮四，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趴人墙角的色胚，说你色胚都高抬了你，你这趴人墙角的色魔。”

        “你趴墙偷进柳府，偷看柳家小姐，为她送玉佩的事人尽皆知，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第一，我没有偷看柳家小姐；第二，那不是玉佩是玉坠，那玉坠本来就是柳家小姐的；第三，我不是爬墙进去，我是翻墙进去，这是有区别的，从根本上是不一样的。”

        戎有古说得义正言辞，他说的也确实是事实，然而听在别人耳里又是另一回事，引起一片唏嘘声。

        戎有古一阵头大，他知道说不清了。无论他怎么解释，别人都不会信，越描越黑，索性不去解释。

        男子见他不再争辩，认为他是默认了，一个劲地劝他做人要一心一意，不可三心二意。既然选择了柳小姐就要好好待人家，不要辜负佳人的心。

        戎有古越听越不对劲，他怎么这么迫切希望他与柳若映在一起？

        他无意往人群中扫去，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难怪他在柳家的事这么快就传了出来。

        原来是有人在暗中帮他宣传，他越过男子，朝那处身影追去。

        那人身材娇小，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跑这么快。把戎有古引进一片红枫林就没了身影。

        枫叶似火，异常美丽。戎有古往林子深处走了几步，里面逐渐显现出一片竹林。

        竹林雾气弥漫，让人看得不真切，只听得里面有沙沙水声。

        戎有古向前走了几步，竹林中有一个温泉，温泉中有一女子在沐浴，女子如出水芙蓉，肌肤如雪，水珠从她的下颌滑落到她的手臂再滑入水中。赫然是一幅绝世美景。

        戎有古用手遮挡眼睛，挡住他的视线，往林子外退去。

        走了没几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戎哥哥，你别急着走呀！你等等人家嘛…”

        女子玉手穿过一件薄纱，轻轻披在身上，遮住她香艳的身体，伴着雾色，犹如仙子，一步一步朝着戎有古走来。

        忽然，“哎呀～”一声轻哼传来。

        女子一不小心摔倒跪坐在地上，玉手被竹签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为她美丽的身影添了一分艳丽。

        戎有古牵起她的玉手。

        “若映你有没有摔到哪里？我带你出去处理伤口。”

        戎有古扶起柳若映，柳若映顺势躺进他的怀里，轻薄的衣衫衬出她雪白的肌肤，一对玉峰呼之欲出。一双玉腿裸露在外面，磨蹭着戎有古的大腿，双手不老实地在戎有古身上抚摸。

        她双眼迷离，一双红唇就要贴上戎有古的嘴唇，戎有古吓了个激灵，双手一放，将柳若映摔在了地上。

        他对着柳若映作了几个揖。

        “对不住，对不住，若映，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快速跑开，留下一脸幽怨的柳若映。

        今天的事对他的触动太大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扰得他慌不择路，迫切想要跑出林子，不想越跑，离林子深处越近。

        到最后竟让他迷失了方向。没有方向的他只能在林子里瞎转悠，转到不知何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心下暗喜，太好了可以出去了。

        人声在右边，他沿着右边小路走，果然见到几个人，那几人身材消瘦，身着白色长袍，全是上下除了头发眼睛全是白色，干净得一尘不染。

        很明显他们不属于小镇中人，戎有古在小镇生活了十几年还从未见过外来人。他们从何而来？来小镇是为何事？

        戎有古暗自思酌，听得天边隆隆作响，他抬头望去。惊得他下巴都要掉了。

        什…什么？天上竟下起了人？

        只见远处天边，破开了一个大坑，从里面走出几人，他们漂浮在空中，脚下空无一物，却如履平地，宛如天神。

        他们怎么从天上而来？他们是神仙吗？怎…怎么可能？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神仙？

        太不可思议了，他在小镇生活了十几年从未见过这样的事，从未听说过世界上有神仙。这些人居然是从天上而来。

        还带来了阵阵雷雾。咦？不对！天上雷雾不是他们带来的。

        在他们身边不远处，空中景象惊人，天穹上四裂出一条条沟壑，里面漆黑如墨有着一缕缕混沌之气益出，闪电雷鸣覆盖天空，黑色蔓延，如同末世。

        随着沟壑的蔓延，林子里的古树也在跟着地面摇晃。像随时要倒下来一般。

        戎有古跟着沟壑蔓延的源头赶去，没想到那源头竟在他家附近。

        越是临近源头的地方，沟壑的气息越是恐怖，一缕缕如发丝一样细的雷电垂落在下方，交织成巨网，恐怖到让人窒息。

        奇的是，这让人头皮发麻恐怖到不能再恐怖的雷电下居然站满了人。

        他们服饰各不相同，身材消瘦苗条，眉眼间尽是英气，气质出尘，一看就不是小镇中人。

        平清小镇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外来人，真是叫人惊奇，他们全都一动不动地站在王优家门前，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东西。

        天上雷声轰动，恐怖无边，但比之刚才弱了不少，几声叹息传来，那些外来人相继散去。

        随着他们的离开，天上的沟壑，空中的雷电逐渐消失，归于平静，大地不再摇晃，龟裂。

        人们松了口气，王家却响起了几到惊呼声。

        “怎么回事？不是都要生了吗？怎么又没动静了？难道生孩子这事还能缩回去？”

        几个稳婆在王家急得团团打转，对于这样的情况束手无策，百思不得其解，她们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在他们身侧，一张床上躺了个妇人。

        妇人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嘴唇微微颤动，肚子高高隆起，已经快要临盆，在这万事俱备的时刻，妇人却如泄了气的皮球，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隐约间听到有人在谈话，她挥了挥手，让几人离开。

        几人瞧见她的动作，张嘴想对她说几句话，随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不再言语，转身离去。

        王优将几位稳婆送离王家，进屋看望妇人。她跪坐在地上，握住妇人的手声与泪俱下。

        “阿娘，您怎么样了？”

        妇人身体虚弱，没能开口回她的话，一个八十来岁的老妇人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阿优，你娘身子弱，你让她休息一会，别打扰她。”

        王优应言，退出房间，与前来打探消息的戎有古撞了个正着，戎有古扶着王优，王优摇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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