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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96章


(下十三)

        ……

        教室里一片安静。

        “我靠……”

        王春暖扶住额头,第一次爆了粗口。

        就连徐海平也愣住了,江豪倒是醍醐灌顶,扭头看了眼题目,瞬间明白题眼在哪,换了个方法,轻轻松松就解出来了。

        这是个很讨巧的方法,虽然不是徐海平刚才讲的那种,但是显然比他讲的方法更简单。

        江豪做了个吹口哨的表情,把粉笔放在黑板槽里,挑衅地看了一眼黑脸的徐海平,大摇大摆地回座位了。

        到了下课,教室里跟炸锅了一样,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江豪跟王春暖的高调关系。

        王春暖气愤地收拾自己的笔袋,江豪含笑坐在旁边,许凡摊着手向王春暖解释:“不是王春暖,我真是完全按照你的要求办的啊,你让我给他传话,我就照做了啊!”

        王春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回过头看了眼江豪,江豪还要她下节课继续坐旁边,王春暖理都没理他,背着书包就回座位了。

        经过走道的时候,她狠狠地踩了一脚许凡的白鞋,疼得许凡呜呼哀哉。

        江豪更是乐不可支,觉得王春暖真是好玩。

        当然,对于两人这种堂而皇之的叛逆行为,徐海平给予了严厉的责罚。晚上自习,两人被叫去在办公室罚站。

        王春暖表示这事都是许凡搞出来的跟她没关系,徐海平仍然坚持要她反思。

        一同来的江豪跟吃了蜜一样,徐海平说什么他都只笑着说对对对,徐海平教育了半天说得口干舌燥,遂留着两人罚站,自己去教室里巡查了。

        明亮的办公室,外面夜幕愈发深沉。

        徐海平一走,王春暖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江豪伸手要碰她,王春暖往旁边一躲,防备地看着他:“干什么啊,这是办公室,有监控的!”她瞄了眼屋顶的大眼睛。

        江豪只好放下手,却仍然笑眯眯地道:“周末你有事吗,要不来给我辅导作业吧。”

        王春暖迟疑了一会:“倒是没事,不过……”

        她话还没说完江豪就打断道:“那就来吧,我好不容易想念书了,你就多教教我吧!”

        还有什么比一个学生的上进心更能打动人的呢,面对江豪“真诚”的眼神,王春暖虽有犹豫,也是点头答应了。

        一转眼就来到了星期天,晴好的上午,暖风吹熏了春日的气味。王妈妈一直等到中午,才带着加班的箱子离开了,王春暖就收拾书包去江豪住的公寓。

        青花小区离她家里有段距离,王春暖背着书包走了许久,才到了青花小区门口。迎着阳光看去,稀稀落落的行人走在路边,她一眼就看见等在小区门口的江豪。

        他走过来,将她肩上的包拎起,她都来不及反应。

        两个人很快进了电梯,王春暖侧头看他,穿着灰色的薄衬衫,黑色长裤和拖鞋,很休闲轻松的样子。

        “等很久了吗?”她道,“我妈拖得久了些,所以我来晚了。”

        “没事。”江豪摆摆手,到了七楼打开房门,把王春暖带了进去。屋子里显然是打扫过的,客厅明亮宽敞,空气有淡淡的清香。

        “吃过饭了吗?”江豪问她,转身去厨房里给她倒水。

        “嗯。”她点点头,接过水杯发现他靠在冰箱门上笑,“怎么了?”她问。

        江豪无奈地叹气:“还以为你会跟我一起吃呢。”

        王春暖大惊:“这都一点多了,你还没吃饭啊?”

        他耸耸肩,有点委屈的口气:“一直在等你啊。”

        ……

        王春暖觉得十分内疚,表示要做一顿饭给他吃。但是江豪家里的锅碗瓢盆都是摆设,而且拉开冰箱里面也没有蔬菜,江豪提议两个人一起去楼下超市买菜,王春暖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楼下不远处就有一间超市,王春暖进了超市直奔生鲜区,买了几样蔬菜,一回头看见江豪还退了个推车过来。

        她笑:“不用推车的,就吃一顿,用不了几样菜。”

        江豪耸耸肩,把她选的菜放在车筐里,然后走到零食区一通乱拿,走到走廊里他又扛了一扎啤酒,咚一声放进推车里,然后浩浩荡荡地出发去结账。

        排队的时候,王春暖用手碰了一下那一箱啤酒。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啊?”她问。

        “这个很早了吧。”他说,一边往前走,回头看了看她。她穿了一件白衬衣,红色的边饰,看上去清纯而可爱。“一岁多就被大人哄着喝了第一口酒了。”

        王春暖道:“你胃不好,要少喝酒。”

        江豪笑笑:“怎么,这就想跟我妈一样,处处管我了?”

        王春暖看他高兴,也跟着撇脸:“你不让我管,那我也不管了,回头犯病了可别来找我。”

        她侧过去的脸看上去气呼呼的,江豪好笑地道:“好好好,听你的。”把那一扎啤酒放回去,换成了一箱可乐,他一抬手,“喏,满意了?”

        王春暖道:“我也不是非逼着你啊。”

        江豪吃吃地笑:“我知道我知道。”他随手牵起她的右手揣进兜里,王春暖被他带得向前一步,一下就贴在了他旁边。旁边似乎还有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在窃窃私语着两个年轻人的互动。她低下头,有些赧然地弯了弯唇。

        回到公寓,王春暖给江豪简单做了两个菜,配了一碗白米饭,他像是饿急了,吃得狼吞虎咽。王春暖余光看见客厅桌子上放着一盆水仙,绿油油的,过了开花的季节。

        “那盆水仙是你弄的吗?”她问,他喝醉那晚,她第一次到他的公寓来,曾经在桌子上放了一盆水仙,不过记得后来就没有再看见了。

        江豪回头看了一眼,点点头:“嗯。”他说,“我第一次养花,不太会弄。”

        她笑了下,视线远远地看向他身后,上扬的嘴角线条温柔:“记得给它浇水晒太阳就行。”

        他突然把筷子伸到她嘴边,她下意识张口,被他喂下一块牛肉。看到他低下头含笑的表情,她才反应过来,忿忿地咬牙:“江豪!”

        他一脸张扬地笑,抬头问她,眼里闪烁着明亮的光:“好吃吗?”

        她语噎,嚼了嚼牛肉咽下去。“还行吧。”她侧头不看他,嗡着声音道。

        江豪大笑,一度笑得连水都喝不下去了。王春暖一脸疑惑,拍桌子不想再理他:“有什么好笑的……”

        吃过饭洗过餐具,两人总算坐在客厅的玻璃桌前,开始了所谓的学习。午后两点多了,温暖明亮的阳光从宽大的客厅窗户外投射进来,屋子里一片明亮温馨。桌上的水仙旁边,可乐冒出的泡翻了上来,两人翻开的各自的书本,拿起了签字笔。

        王春暖十分认真地对他道:“我们先各自写作业,你有不会的问我就好了。”

        江豪点点头:“嗯。”然后他就翻开英语书,指着第一道题说,“不会。”

        王春暖额了一下,只能放下笔凑过去给他讲:“这是虚拟语气,这是过去式,虚拟语气有虚拟语气的结构,你记住这几个结构,然后判断就可以了……”

        她认认真真地在他的书上写着笔记,江豪不断地嗯嗯表示理解。但就在她讲得正认真时,他突然毫无征兆地凑过来,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

        太过靠近的异性气息,王春暖心跳猛然加速,“嗖”地一下弹开了。

        江豪像偷腥的猫一样,一手搭在膝盖上,笑得得意极了。但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王春暖依然保持着刚才那个防备的姿势,离他远远地盯着他看。

        他只好收起笑容:“怎么?”

        王春暖咽了咽口水,慢慢坐正道:“我们是不是说好,叫我过来是给你辅导功课的?”

        江豪点头:“嗯。”

        王春暖道:“你再这样,还怎么认真学习啊,你要是不想写作业,那我就走了。不要打着学习的名义做别的,那就没有意义了。”

        她认真起来,就是一副学究模样。这么凛然不容侵犯的样子,江豪也只得收起玩闹的心,保证再不乱动手动脚。二人这才认真起来,在阳光满铺的客厅里,认真地学习了一个下午。

        两个小时后。

        耗费了一个下午的脑细胞,江豪说要休息一会。王春暖还在做最后一题,江豪就坐在旁边等她。等她做完题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他单手拄着桌面,闭上眼睛睡着了。

        暖黄色的气氛在屋内蔓延,她悄无声息地放下笔,一点点地靠近他。江豪的骨相实在是少见的好看,侧头使他下颌的线条更加清晰,睡着了眼睫还微微地闪动着,很不安稳的感觉。

        屋子里还开着空调,他身上好闻的气味诱惑着她,她鬼使神差地就越趴越近,直到他的脸在眼前放大,清晰到呼吸都可以感受到的距离。

        “呼……”她轻轻呼了一口气。

        江豪猛然睁开眼。

        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愣。王春暖的脸迅速翻红,她猛地往后退去,江豪的神色变得意味深长。

        “干什么啊?”他说,含笑的表情,危险的语气,“偷袭我啊?”

        “我我我……”王春暖结结巴巴地往后靠,他却一步近似一步,“我是看你睡着了,确认一下……”

        “哦——”他拉长音调,“确认完了吗?”

        王春暖连忙点头:“确认完了。”

        看她从头到脚都紧张得汗毛倒立的样子,他轻笑了一声。装作要靠近她的动作,吓得王春暖忙举起桌上的水杯。结果他伸出去的手就顿了一下,在空中转了一下,落到了她头顶,轻轻揉了一把,就起身准备去洗手。

        半蹲起来,经过她身边,结果就被她抓住了衣摆。江豪回过头,她眼里闪着单纯清澈的光,偏生一副无害的模样,以为刚才的动作惹恼了他,拉着他的衣服轻悄地问了一句:“你去哪啊?”

        江豪呼吸滞了一下。

        “别走啊。”她又软糯地加了一句,全然不知自己的动作是多么地让人浮想联翩。

        当江豪俯身勾住她的腰时,王春暖压根懵得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动地感受到他半跪在地上,她还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堪堪就要往后倒。他正好一手垫在桌边和她的头下,全然把她揽进怀里。

        独属于男生的气味占据所有感官,她浑身颤抖得不能自已,只觉他的唇在自己的嘴上厮磨,偶尔还轻咬一下。

        她呼吸混乱,不由地松口换气,意乱情迷时她胡乱地回吻了他,他便更加肆意地进攻,毫无悬念地将她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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