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江彦好不容易安抚好了江柠吃了几颗药才勉强睡下

        江彦和张庆海坐在客厅沙发上

        “外公你疯了吗？怎么突然要让姐回学校？你之前不是放弃了让姐回学校的念头了吗？”，他得语气有些激动

        张庆海后怕也自责语气淡淡的，“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这事我另有打算，你要么帮忙劝劝她要么就什么也别管你只要知道这是为她好就行了去学校总归不会有坏处”

        ”可是姐还没好，她现在这样外公你让她回去？”他情绪激动但特意把语气压低

        江彦继续说：”别说什么为她好，外公你是怎么想的，你难道还想让刚刚那样的事情再发生吗，我不会让姐去的”

        “早晚都得面对，你还太小有些事情你还不懂”，张庆海语气平淡

        “好，也许我就是不懂，我只知道这样姐姐不会好，如果姐姐不去没有人能强求她，外公你也不能”

        江彦说着就回来房间

        江彦走后客厅变得十分安静张庆海幽愁的坐在沙发上

        次日江柠艰难的从床上起来好在她现在是理智的

        他们三坐在餐桌吃着早餐

        江柠缓缓开口，“外公我去”

        江彦没有说话，因为说过没有人能强求她，包括他自己，他不希望她去但阻止不了她

        张庆海本来低头吃着粥但听到这句话后抬头看着她，表情并没有惊讶反而更多的是自责与愧疚因为她知道江柠会同意，江柠一直认为江劲忠和张惠洁的车祸是她任性无理取闹让她们接她放学造成的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对任何事情都没什么意见，

        张庆海看着她说“阿柠，如果不想去就不去，是我没有想好”

        “回淮市吧”

        张庆海点了点头，“行，在哪都行”

        张庆海不紧不慢的吃着头也没抬，“江彦也转回去”

        江彦无所谓随意应了声嗯

        张庆海放下筷子“你们收拾好东西我让周远来接你们，我得回公司了”

        张庆海走后江柠她们也吃的差不多了

        因为公司在淮市所以张庆海长居住淮市，那边应有尽有江柠们只需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但是江彦有事她们两天后才准备过去

        这个时候下午二三点左右，阳光适中，江柠才发现以前没有仔细观察现在一看小区的景色是真的挺好的，树上绿黄色的叶子交杂着

        周远帮着江彦把两人的行李搬进后备箱

        “江柠要走了啊”

        江柠闻声看去，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爷爷，他眼角带着笑，鱼尾纹清晰可见，整个人和蔼可亲

        “王爷爷”，她声音还是很淡只是多了分敬意

        “王爷爷”，江彦打了声招呼

        王爷爷笑得更温和，“这是要搬走了”

        “回去和外公一起”，江柠回答

        王爷爷开始怀旧想起往事

        “哎，想想当初你来的时候啊，还那么小一个”，他用手笔画走腰往上的位置，“现在都这么大了，那个时候你……”

        江彦突然打断他，“王爷爷你这是又要去下棋”

        “哦，对你不说我都要忘了，老卫他们还在等我，我得过去了”他说着就要走了，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你俩记得有时间回来看看我们这帮老头子啊，还有叫老张有时间回来陪我们下下棋，别整天围着资料转怪头痛的，小周开车慢点啊”

        周远带着笑，“知道了王爷爷快去吧”

        王爷爷的话带走了江柠的思绪长长的睫覆下，张庆海本该安享晚年可因为江劲忠和张惠洁突然离世，他不得不担起他们留下的财产和公司的股份，这几年把家里和公司的打理的井井有条

        周远关了后备箱：“好了，我们也走吧”

        江柠：“你们先去吧，我一会自己过去”

        “不行”，

        江柠淡淡道：“不会有事”

        “江柠，张董说了要安全把你送……”

        江彦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看了他一眼

        周远明白他的意思停下了接下来的话

        江彦对着江柠说：“早点回来”

        “嗯”

        江彦上了车，周远摇下车窗对江柠说，“小心点”

        江柠去了街上的一家俱乐部，一进去就传来砰砰砰的打声，映入眼帘的是围绳擂台上的对打的，还有踢沙袋的，和踢板等都在做各自的事

        围绳擂台旁边的一个男生罗旭看到她过来有些疑惑，“江柠，你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回来拿东西”，江柠步子没停

        罗旭来了点兴趣跟上她并肩走着，“什么东西啊，这么重要”

        “就一手办”

        “你平时这个时候可不会在这，啥手办啊让你大老远过来拿”

        “要是太闲，让秦磊和你热热身”

        罗旭“……”，“我突然想起梁童让我帮她买水来着，我得走了，你自己去找吧”，说着就慌忙逃走

        江柠在俱乐部有独自的休息室她到休息室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她出了休息室

        经过围绳擂台旁看到了罗旭，本想问问但又想了想俱里江柠休息室他们一般不会随便进去，最后就没问

        出了俱乐部天空和她刚才来的时候并不一样，阴沉沉的

        马上要下雨了

        她就站在俱乐部门口一抬头对面台球室门口，一身红衣映入眼帘，他依旧是酒红色外套搭纯白体恤，外套袖子两条白边从肩到袖口，一子袖子挽上去几节露出白皙强劲有力的手臂，左耳一个黑色的耳圈还在隐隐幌着，指间夹着烟，冷隽的脸上不知是高傲还是狂妄又或是二者都有，

        这个人张扬中又透着阴险狡诈

        江柠只是淡淡的撇了一样，就往停车的方向走去了，她只是回去拿个东西就走所以随便把车停在了个空旷的地方，周围还有摆摊的

        哐当……，两个打架的混混在打斗中撞翻了一个摊的水果

        那个摊位很小，只是两个竹筐装着两筐的橙子就摆在路边

        摊主是一个中年妇女，头发散乱的困了低马尾，脸比一般中年妇女看上去老一些，眼角的鱼尾纹有清晰可见，背上还背这一个一岁大的男孩，旁边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哎，你们……”女人敢怒不敢言

        橙子滚了一地，天空也飘起了毛毛雨，像是细小的绒毛

        小女孩眼里泛着泪叫道，“妈妈”

        妇女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她明明心里比任何人的委屈，比任何人都难受，她眼里也隐约有的泪，可在听到那一声妈妈的时候眼神莫名的变的坚定，安抚着小女孩，“没事的，没事的，和妈妈一起捡水果好不好”

        小女孩软声回答：“好”

        雨渐渐下大，不像刚刚那样温柔

        妇女背着小男孩蹲下捡果子身形是那样的无助

        一个果子滚到江柠脚边，她想都没想蹲下捡那个橙子，一个，两个……

        雨越下越大江柠眼前时不时有被雨水遮住，后背一阵冰凉，像是贴冰面上了一样

        她继续捡着，怀里抱了一堆橙子，突然背上似针扎一样的感觉没有了，视觉内多了一双鞋，她抬起头，这张扬的红衣不就是他么，这样仰视，他的下颚线坚毅流畅，喉结突出，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他为她打着伞，伞都覆盖在江柠这边，他的半边肩膀被雨淋湿

        江柠抱着橙子站起来，才发现170的她竟然才到他下巴

        少年没有说话

        “谢谢”江柠说的干脆利落，没有一点感情

        “扯平了”，言外之意就当还伞了

        江柠随即走出伞外，把橙子放入足筐里

        妇女发出感激，“谢谢，谢谢你了”

        她没事感情的说，“没事，我们来捡就好，你带着孩子去躲雨”，似乎知道她不会轻易同意又说，“你可以淋，孩子可以淋吗”

        这话是说进了她心坎里，她连说了好几遍谢谢才带着小女孩和小男孩过去

        她过去之后江柠就继续捡水果了

        季声干脆也不打伞了跟着捡起了橙子

        噼里啪啦的雨下不停，打到地面又弹起，他们捡的越来越快，全部捡完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

        妇女还一直在跟他们道谢，妇女还装了很多橙子硬往江柠手上塞，“这就当对你们的感谢了，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江柠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热情不要还硬塞她有点手忙脚乱，“不用了阿姨，真的不用了，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你和那小帅哥一起吃，这你们俩的，拿着吧，不然我真的过意不去”

        季声枉若未闻，在旁边看戏

        她都这样说了江柠再拒绝就矫情了，拿过妇女递在她手边的橙子道了声谢

        雨还在下江柠只好等雨停了再走，她打算先回俱乐部

        季声跟上她，“橙子”，说着她把橙子递过去

        她没接淡淡道，“不用了”

        “给钱了，不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这少年好像和外表不一样，第一眼给人感觉就是张扬，狂妄，可近看眼眸太深遂好像更多的走戾气但又不真切，让人捉摸不透，

        他看到了，她偷偷把钱塞那筐橙子里

        江柠觉得无所谓看到就看到了她没说话

        江柠来到淮市安顿好后又休息了几天

        这几天她大部分时间闷在房间里，张庆海也没催她，她其实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感觉有心里上的排斥

        迟早要去她没有拖太长时间

        跨进九中的校门时没想太多她觉得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

        可站在政政楼下看着正楷大大的八个字挂在九中行政楼顶部她还是没能做到

        她拳头紧握白皙的手背青劲爆起指甲掐进肉里这样她才能稍微稳住思绪，眼前的路变的黑暗没有尽头世界仿佛在旋转，指缝溢血，她不想走了转身要向校门走突然有人旁了她的肩，她猛的转过身远迅速与那个人拉开距离，她脸上苍白，眼睥猩红带着敌意

        旁她的人是个男生，长的俊朗一副学长的感觉他看到江柠这样楞了一下，“对不起啊同学吓到你了”

        江柠似乎没听到全身紧绷额头甚至冒着细汗

        “我没恶意我看你脸色不太好需不需要去医务室”

        看江柠依旧一副警觉他又叫了声

        “同学”

        江柠才听到拉回理智眼里的敌意消失了但依旧是紧绷状态

        “不，不用了，谢谢”，她声音很小很淡不仔细听听不到

        男生看她苍白的脸色和还在滴血的手走她走了两步，“这样不行，还得去医务室看看”

        江柠看他要靠近，立即退了两步，“别别靠近我”

        男生看着她这样继续说着，“你手上还在流血不去医务室不行啊”，男生又向前两步

        江柠情绪失控吼出，“我说别靠近我没听到吗”

        她吼出后知后觉又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

        她说着就往行政里跑去了

        男生没生气没事表情变化只是不太理解江柠的变化看着江柠离去他也走了

        江柠在行政楼里找了个卫生间猛的用冷水往脸色泼，这样已经不能缓解她的情绪她把水放慢把整个头埋在水里，冷水覆盖整张脸进入耳里隔绝了外界的声音，脖颈脸色胀红青色的劲明显感觉下一秒就能憋死，这样她才能拉回理智让自己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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