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 1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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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七皇子自己说的, 今日宫宴会照顾莫磐。在等待开宴的过程中,七皇子带着他穿梭在各个宫殿中, 认识宗室中的王爷、王妃、公主、驸马等皇室成员, 在开宴的时候,更是把他的座位挪到了他的下方。莫磐觉着不妥,想要拒绝, 结果七皇子告诉他:“你想要回你的座位也成,只不过, 那些人你都不认识, 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要是被欺负了, 可别哭鼻子?”
莫磐倒是不怕被欺负, 只是, 有一句话他比较在意, 那就是‘那些人都不认识’,他想到出门前韩长史嘱咐他的话,在引人注目和不知不觉落入陷阱之间,他还是选择前者吧。
事实证明,即使他不跟皇子们坐在一起, 这次宫宴,他也是够引人注目的了。
惠慈大师也出席了。
开宴伊始,宣正帝跟众人介绍道:“惠皇兄的爱徒,华柔的孙女婿, 想必尔等早就听说过了, 今日他也来了,你们也来认认脸,以后也好亲香”
莫磐只好站起身来, 在众人打量跟嘀咕中给宣正帝行了一礼,顺便让他们认认脸。
皇家宫宴自然是歌舞升平,美酒佳肴,庄重而喜庆的。莫磐喝过一轮酒后,专心的欣赏宫廷歌舞。
想是他看的太投入了,冷不丁的听到一声嗤笑声,挖苦道:“到底是乡下来的泥腿子,看个歌舞都能迷成这样,喂,瓜娃子,眨眨眼吧,小心眼珠子掉下来,成了个瞎子,就白瞎你那张还能看的脸了!”
到底是宫宴,说话人的声音虽然传到他耳朵里,但并不尖锐,莫磐虽然听到了,但没觉着人家说的是他,顶多在心里嘀咕一句:“此人可真是胆大包天,皇帝还在上面呢,就能当众对人出言不逊,也不怕让人觉着失了教养,唉,那个被针对的人也是可怜,竟能惹上这样一个混不吝的。”
坐在上首的七皇子见莫磐无动于衷,心下暗笑,朝他的侧后方丢了一个白眼,扮了一个鬼脸,无声的嘲讽对方。
说话的人气个半死,在小伙伴拉住他之前,继续道:“果真是个有娘生没爹教的野小子,本世子跟你说话呢,你竟敢当听不到,姓莫的,你的教养呢?也不知道怀宁那丫头看上你哪里了!”
莫磐这回听清楚了,感情,他就是那个被针对的可怜人?
莫磐朝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看到了一张满脸写着鄙夷的脸,长在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头上。
不认识。
莫磐对身旁的七皇子疑惑道:“七叔,你可听到有恶犬在吠?吠也就罢了,竟还恶臭无比,也不知道这条上不得台面的恶犬吃了多少粪便,竟能十里飘‘臭’,真真是岂有此理。”
七皇子在听到青年说‘有娘生没爹教’的时候就拉下脸来,想要出言教训他,谁知莫磐先他一步,且言语之间的恶毒并不下于青年,便重新笑道:“怎么没听到?父皇大喜之日,竟有恶犬临门,真是晦气。”
青年被叔侄两个一唱一和左一句恶犬,右一句恶臭的抢白,早就气的七窍生烟,大丢颜面,他脸颊涨的青紫,咬牙狠声道:“莫磐,你竟敢侮辱本世子,是谁给你的胆子!”
莫磐回头,对着青年诧异道:“这位是敢问足下可是在跟在下说话?又何来侮辱一说?”
青年虽然生气,但仍旧顾忌着场合,即便暴怒,仍旧维持理智道:“当然是你你方才明明”
莫磐恍然大悟,抢先道:“你是说在下跟七皇子殿下讨论恶犬的话?哦,足下无需在意,在下说的是一条能口吐人言却不知教养为何物的恶犬,觉着此恶犬甚是无礼,应该将之打死,以免遗祸世间,倒是跟足下无关,足下不用将自己带入其中。”
此话一出,不仅七皇子笑的打跌,平日里跟青年有隙的人听了,也是捂嘴偷笑,相互打着眉眼官司。
青年眼前一黑,在他失去理智前,另一个青年死死拉住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勉强将青年劝了下来。
他们这边的动静略大,引起了上边的注意,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人笑着问道:“小七,你们在说什么呢?这样热闹。”
七皇子眉开眼笑道:“听了一个恶犬吠人的故事,甚是好笑。”
莫磐看着美妇人,认出这是七皇子的生母,甄贵妃。甄贵妃笑道:“既然这样好笑,何不说出来与我等共享?”
七皇子撇了一眼身后脸色发白的青年,笑道:“一个小笑话,不登大雅之堂,儿子可不敢说,否则父皇又要说儿子整日里跟下里巴人为伍了。”说罢还朝宣正帝眨巴眨巴眼睛,显然平日里是不怕宣正帝的。
宣正帝摇摇头,无奈道:“朕病了这些时日,对你疏于管教,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从明日起,你不在上书房里待满四个时辰,就不许出来,朕会命太傅盯着你,你少跟朕耍滑头。”
七皇子顿时苦了脸,他已经是皇子,将来即便新皇登基,也少不了他一个亲王爵位,一日之下,万人之上,还要读书做什么?安享富贵不好吗?
甄贵妃却是道:“陛下,要臣妾说,与其压着他去读书,倒不如给他指个能拴住他的皇子妃,好多着呢!”
宣正帝笑道:“嗯,爱妃所言甚是,正好,朕正有选秀的打算,到时候,你好好的为老七选个和他心意的皇子妃就是了。”
甄贵妃笑靥如花的答应下来。
皇后笑道:“陛下可是偏心了,您忘了,六皇子也没有皇子妃呢,他为长,七皇子怎能越过兄长去选妃?”
甄贵妃脸上有些不好看,她心中只有七皇子,哪里想得到六皇子还没有正妃?
甄贵妃连忙笑道:“姐姐说笑了,有姐姐在,六皇子哪里由得着咱们操心?姐姐乃是中宫嫡母,妹妹可不敢越俎代庖呢。”
皇后也笑道:“既如此,此次选秀,就给两位未婚的皇子一起选皇子妃吧?”她眼睛虽然看着甄贵妃,话却是对宣正帝说的。
宣正帝就像没看到两位大小老婆的言语锋芒,点点头,随意道:“你是皇后,理应由你来操持,你看着办吧。”
皇后领旨道:“谨遵圣旨。”
上头的三座大山消停了,下面的人也纷纷热闹起来,有向甄贵妃恭喜的,有向皇后打听的,人生百态,不一而足。
莫磐看了一场家长定乾坤的戏码,相较于一脸失落的七皇子,六皇子脸上倒是失了以往莫磐见到的温和,脸上只剩事不关己的漠然。
莫磐问七皇子:“七叔,你这幅模样,是有心上人了?要是真有,不正好禀告贵妃娘娘,三媒六聘的迎进门里,岂不是美事一桩?”
七皇子瞟了一眼皇后那边,喝了一口酒,有些气闷道:“你当我没说吗?哪里有那么容易。”
莫磐诧异了,他八卦道:“可是那位姑娘身世不足以匹配七叔?”他不会看上一出霸道皇子爱上我的戏码吧?只是,能跟七皇子产生感情纠葛的女子,要么身份极低,比如是宫廷侍女,要么就是身份足够高,能自由出入宫廷的。不知道是哪一种?
七皇子却是不再说话了,只管闷头喝酒,莫磐怕他喝醉了,就给他夹些下酒菜,不时的劝慰几句,好消他的愁绪。
宴过中途,宣正帝、皇后、甄贵妃、惠慈大师这些老一辈的人都离开了,剩下一些小辈们可以继续放开了吃喝玩乐。
有一个小内侍走到莫磐身边,对他说道:“郡马爷,惠慈大师有请。”说罢,递上一串佛珠。
莫磐就着他的双手,在朦胧昏黄的烛火下认出那是惠慈大师经常佩戴的一串佛珠。
他仔细打量这个小内侍的脸,不认识。他又逡巡一遍整个宴席,有一小半的人都离席离开了。
莫磐有些踟蹰不定,真的是他师父派人来请他?
七皇子已经醉的人事不知,他对六皇子道:“六叔,可愿跟侄儿一起去拜见惠慈大师?”
六皇子瞥了他一眼,饮过酒的目光波光粼粼,似有流光闪过,他拒绝道:“老七喝醉了,我得送他回去。再者,我跟惠亲王伯可没交情,不好冒然拜访,就不去了。”说罢,他不再看莫磐,也不管七皇子,仍旧手执酒杯,冷漠的看着宴席。送七皇子什么的,明显是推脱的借口。
莫磐无法,只得接过佛珠起身,对小内侍道:“劳烦,带路吧。”
小内侍听话的带着莫磐出了乾清宫,朝着一处宫室走去。因着今晚皇帝大摆家宴,宫中到处灯火通明,不仅有侍卫值守,还时不时的预见巡逻的侍卫经过。
莫磐随着小内侍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所宫殿,院子里只点了几处火把,宫殿里隐隐透出烛火,并不甚明亮。在殿门前,小内侍对莫磐行了一礼,道:“大师就在里面,郡马爷自己进去了,奴才就不伺候了。”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莫磐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他笑道:“别啊,既然来了,不一起见一见,多么可惜?”
小内侍想要挣开他的手掌,奈何莫磐的手攥的如铁钳一般,挣脱不开来。
小内侍脸憋的通红,惊恐道:“郡马爷,快放开奴才,您弄疼奴才了。”
莫磐笑道:“别怕啊,等进去见了我师父,我就放开你,再给你重重的打赏可好?乖啊,你越反抗,我越用力,疼的是你自己,你说是不是?”
小内侍眼睛睁圆,看着半张脸隐在阴影里的莫磐,只觉有魔鬼从他的心底爬上来,骇的他满脸冷汗,却是闭紧了嘴巴,连喊都喊不出来。
莫磐看着他一副吓破胆子的样子,嘲讽一笑,在殿门口张口喊道:“师父,徒儿进来了。”
回应他的是大殿内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莫磐似是被吓住了,他急忙道:“师父,您怎么了?可是灯火昏暗摔着自己了?您且别乱动,徒儿这就进来。”说罢就打开殿门,朝里面冲。
打开门的瞬间,一双手从黑暗里迅疾探出,就要朝莫磐抓来,莫磐随手一推,将他手里的小内侍送到那双手上,接着关闭了殿门。
那双手的主人以为抓住了正主,等就着昏黄的烛火看去,才发现是个汗津津的已经吓的面无人色的奴才,他‘呸’了一声,暗道晦气,将小内侍踢开,继续去抓莫磐。
小内侍为莫磐争取到了时间,他快速的适应了室内的光亮,抬眼朝那人看去,笑道:“原来是你,浑身恶臭的恶狗。”
引他来此的人正是在宫宴上无端出口恶言针对莫磐的青年。
青年再也不压制怒火,他怒骂着朝莫磐扑过来:“艹你娘的”
莫磐一记窝心脚正中青年心口,打断了他出口的脏话。
莫磐的窝心脚没留余力,青年顺着力道横摔出去,霹雳乓啷的撞倒了沿途的物事,撞到墙上,摔了下来。
莫磐走过去,踢了踢青年的腹部,青年呕出一大滩的鲜血出来,莫磐心下松了口气,还活着。
莫磐这口气还没吐出来,身后一个幽幽的少年声音传来:“姐夫啊,不得了,你杀人了!”
莫磐转身看去,笑道:“定陶,原来是你。我就说呢,乐善郡王世子怎么能在禁宫行如此不轨之事,原来是你在帮忙。或者,这原本就是你主导的?”
定陶嘴角勾出一个凉薄的弧度,继续道:“是又如何?如今你孤身一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不是得乖乖听我的话?”
莫磐好奇道:“你想要做什么?”
定陶放肆的打量莫磐上下,活像似要用目光将莫磐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扒下来似的,他油滑道:“姐夫不妨猜一猜?弟弟对您的心意,您就半点没有感受的到吗?弟弟为了您,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呢。”
面对越来越淫邪的目光,莫磐半点不慌,他只是有些迟疑,他问道:“定陶,你,对我有多少了解?”
定陶笑着对他道:“多少了解?等咱们春风一度,有多少了解不够?”
莫磐叹道:“定陶啊,我以往只觉着你色胆包天,脑子还是有几分的,不成想你竟这样愚蠢,乐善郡王世子前车之鉴摆在这里,你觉着你们对付的了我?”
定陶嗤笑一声,不屑道:“就这么个棒槌,也就配给本公子打打前锋了。不过,你的身手确实超出了本公子的意外,好在,本公子料敌先机,准备充足,跟本公子废话了这么久,不知道你现在还能使出几分力气呢?”
莫磐攥了攥手心,又看了看燃烧的烛火,仔细嗅闻,还能问道淡淡的甜香,这甜香幽幽淡淡,闻了此香,只觉内心软绵绵的,提不起半点精神来,只想沉溺其中,让人欲罢不能,闻了还想闻。
这是极品助兴香。
莫磐垂下眼睫,脸上也没了淡定从容的笑颜。
定陶满意道:“这可是极品绮罗香,是我为了今日花大价钱得来的,怎么样,你可还满意?”
定陶看着眼前烛火映照下越发美艳的脸庞,忍不住痴迷的伸出手掌,去抚摸这绝世的容颜。
莫磐轻叹一口气,隔着手帕钳住了定陶的手腕,他道:“极品绮罗香,真是好香,名字好,药效也好,可惜,就是太好了。”
感觉手腕上的力度,定陶挣了挣,居然没挣开。他倏地变了脸色,质问道:“你什么意思?这香对你没用?”
莫磐道:“有用的,怎么没用?只是,这香品级太高了,闻了之后,只想让人慢慢沉沦,却不伤身体,不伤神志,向我这样的意志坚定之人,短时间内还是可以挣脱的。唉,定陶,你真是个好孩子,你要是用窑子里的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说不得今日我还真得栽到你手里了。”
说罢,也不管定陶的挣扎,拖着他就朝门口走去。
定陶一边挣扎一边色厉内荏道:“你胡说什么,本公子今日就要办了你,以报愚弄之仇!”
莫磐无奈摇了摇头,劝他道:“你还是闭嘴,以免说出不该说的,让人听了去就不好了。”
定陶喊道:“你敢”
莫磐忽的拉开殿门,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嘴里‘嘘’道:“小声点,有人来了。”
定陶犹自挣扎之间,只见原本紧闭的宫门倏地大开,有手持火把的禁军陆续的跑了进来,为首的,正是跟莫磐私交莫逆的裘良。
裘良见莫磐好好的站在院子里,心里放下大半,忙问他:“莫郡马,臣接到线报,有贼子闯入禁宫,您可有受到冲撞?”说话间,他上下打量了莫磐一圈,见他手脚完好,神清目明,便分出心神去打量他手里拖着的另一个人,原本以为是贼人,这一看之下却是大惊失色,惊道:“三公子,您,您这是怎么了?”
莫磐一声三叹道:“唉,说来话长,禁宫里的确是进人了,却不是贼人,而是乐善郡王世子唉,这位世子,对咱们的三公子,爱而不得,由爱生恨,居然唉,居然铤而走险,在禁宫里点了助兴的香料,把三公子引来这里,想要想要意图不轨,行苟且之事。还好,我见那位乐善郡王世子行迹可疑,又见三公子跟着他走,怕三公子有个什么闪失,这才跟了来,否则,要是我晚来了一步,说不得三公子就被那色胆包天的狗屁世子玷污了,唉,真是人心不古啊!!”
不说裘良和他身后的侍卫们都对他的这一番说辞惊呆了,就连今日之事的策划者和主谋者定陶都一脸的呆若木鸡,怀疑人生的样子。
他想要反驳,莫磐却是牢牢的驾着他,满脸担心的问他:“三公子,你还能坚持吗?没关系,侍卫已经到了,没人能伤到你了。来,咱们去面见陛下跟皇后,请他们为你做主,你放心,陛下英明决断,皇后规矩严明,肯定不会包庇那个谋害你的狗屁世子的。”
定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屋内有人证、物证,他要是不顺着他的话说,莫磐就去如实禀报宣正帝和皇后。定陶的父王大皇子出自甄家,定陶的生母甄侧妃更是甄贵妃嫡亲的侄女,整个大皇子府都跟甄贵妃脱不开干系。今晚的事要是捅出来,不管宣正帝如何想,皇后定会拿此事大作文章,不给甄贵妃戴上一顶秽乱宫闱的帽子,也非得要狠狠的咬下一块血肉来不可。
站在定陶这个位置,即便他平日里拈花惹草荒唐度日也知道他的父王是对那位位置有想法的。他荒唐归荒唐,他要是真的被坐实了‘秽乱宫闱’的污点,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谁也保不住他。
一阵寒凉的夜风吹来,定陶冷冷的打了个寒颤,他颤声道:“你、谢姐夫关心,定陶还、还能坚持的住。些等小事,就不用麻烦皇祖父和皇后娘娘了,还请裘侍卫派人去找跟着我的内侍前来。”
裘良派了一个侍卫去找跟着定陶的内侍,裘良义正严词道:“此事事涉宮帷,不能草率行事,在下这就去捉拿乐善郡王世子,以正典刑。”
定陶忙道:“不用了,裘侍卫,此事不甚光彩,本公子不想大肆宣扬,我跟世子之间的事,乃是私事,我会自己解决,你明白吗?”
裘良有些迟疑,莫磐在旁说道:“三公子,你这样就为难裘侍卫了,护卫宫廷乃是他的职责所在,他效忠的乃是皇帝陛下,这宫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应该告知陛下,由他来裁决才是正理。”
定陶狠狠瞪了他一眼,对裘良妥协道:“姐夫说的有道理,裘侍卫将你看到听到的如实禀报皇祖父就是,只是,乐善郡王世子我是一定要带走的,有什么话,我自己会去跟皇祖父说,就不劳裘侍卫操心了!”
莫磐笑着对裘良道:“裘大哥放心,我会为三公子作证,绝对不会让他吃亏的。”
两个当事人都这样说了,裘良作为一个外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裘良虽然秉公执法,但是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说到底,这是皇家他们自己的家事,裘良一个外臣,的确没他置喙的余地。他只要将他所见所闻一一复述给皇帝就算是尽了本职了。
很快,定陶的‘内侍’就呼啦啦的跟着侍卫闯了进来,他们从莫磐手里接过定陶,在裘良带着侍卫进屋检查过受伤的乐善郡王世子和那个吓的晕厥过去的小内侍,以及取了物证绮罗香之后,他们才在裘良的允许下带走出气多进气少的乐善郡王世子和那个为莫磐引路的小内侍去医治。
莫磐拦着定陶,一脸担心的问道:“乐善郡王世子没事吧?他不会救不回来就此呜呼哀哉吧?”人交给他了,他要是故意让他背上人命官司,他也不会让定陶好过。
定陶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之意,他冷声道:“放心吧,本公子还不想惹上一个郡王,姐夫就不要多心了,快点出宫睡觉吧。”他今晚败的一塌糊涂,还得安抚那个愚蠢的世子,简直糟心透了。
莫磐放下心来,笑着回道:“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我且好着呢。行了,还不快带你们公子回去,找个太医好好看看,可别留下什么隐疾下来。”
定陶敢怒不敢言的带着人憋屈着走了,留下莫磐和裘良收拾残局。
裘良看着莫磐,担心道:“磐儿,你真的没事?”
没了定陶,莫磐不再端着,他精神有些萎靡道:“还好,那香并不霸道,回去睡一觉就好了。裘大哥,今晚给你添麻烦了。”
裘良无所谓道:“说的什么话。护卫禁宫,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你要是在我当值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这才是我的失职呢,是要被问责的。”
今晚宣正帝大宴皇室宗亲,自然要增派侍卫,严禁宫廷防卫,让裘良来调班当值,本就是宣正帝信任重用的表现,裘良只有打起一百个精神尽忠职守的。要是莫磐真的在他值守的出了事,不说上司对他的看法,就是他自己心里那道坎就过不去。
原来,莫磐在偶遇巡逻的侍卫的时候,瞥见有几个眼熟的面孔曾在裘良身边看见过,他便猜测今日恐怕是裘良当值,趁机将一枚珍珠弹射到那个侍卫的手里。
巡逻的侍卫也认出了莫磐,接到莫磐的珍珠后,他也不动声色,找个机会将珍珠给了裘良,并说明他得到珍珠的经过。裘良一听就知道莫磐在宫内着了道,是在向他求救,二话不说就带着手下侍卫沿着宫道一处一处的找去,宫廷就这么大,莫磐大的踪迹很快就被寻到。
对裘良的说法,莫磐没再多说什么,以后日子长着呢,他跟裘良有大把的时间去相处。他此时觉着不舒服的很,对裘良道:“劳烦裘大哥派人送我出宫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裘良要去回禀今晚之事,不能亲自送莫磐出宫,正在他要挑选可靠的人手护送莫磐出宫的时候,董时敬带着几个小内侍找到了莫磐他们,要莫磐和裘良去面圣。
原来,跟着莫磐的素圆一个不小心丢了主子,急的不行,干脆找上了董时敬,跟他说莫磐被他看丢了。
董时敬一听可了不得,立马回了宣正帝跟惠慈大师,带着人找了过来。
只是,他来的到底晚了一些,这一折子戏已经谢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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