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为何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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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苏惜归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弯弯绕对方也能听懂。
既然是打开天窗说亮话,苏亦熙也不想绕弯子,展开折扇便道,“苏大人以为我有三头六臂?我们第一次见,我就说得很清楚,我是通过你和杨姑娘私下的交情,顺藤摸瓜找到的你,否则我怎会知道,你被我的人所伤,竟是躲在一个小村庄养伤?”
苏惜归神色一滞,说道,“那我和杨姑娘相识,当真是一场巧合?”
苏亦熙装模作样的摇扇,笑着道,“非也非也。”
“为何事非也?”苏惜归跟着皱起眉,颇为不解的样子。
苏亦熙笑的更是开怀,问道,“这便是苏大人的第二个问题?”
苏惜归满上两杯茶水,幽幽说道,“王爷,你第一个问题还没回答完。”
苏亦熙便不打趣,笑眯眯道,“你被我的人追杀,幸得杨姑娘搭救,这才保住一条性命。巧吗?是巧,可是,这不是我的刻意安排,而是你们两人的缘分。”
若是从前听到缘分二字,苏惜归定是不屑一顾,可是今天,他不得不信道,“那好,那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杨姑娘……是我过去的……妻子?”
说出妻子两个字,显得极为难以启齿,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狼狈。
随后愧疚,郁闷,不解,动摇,一系列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谁能想到他的救命恩人,会是他过去的结发妻子?
按理说,杨姑娘若是她的妻子,相处这么久,他不会毫无察觉。
但是事实上,就是他毫无察觉,竟没察觉一丝异样。
苏亦熙看出他的狼狈,叹了口气道,“就在查出你躲在山里村,并且和杨姑娘相识的时候。”
看来这个苏惜归对杨姑娘,确实是有几分感情,只是本人还未察觉。
苏惜归听得眉头一挑,说道,“那你为何不早说?”
“早说?什么时候说?是本王与你见面的第一次?还是你跟本王说要提拔夜见的时候?亦或是昨天?”苏亦熙问出三个问题,一脸的气定神闲。
倒是苏惜归细细一品,听出几分言外之意,说道,“我知道王爷的意思,我不应该以儿女私情,而忘了自己的身份。可是王爷,这种事你应该早说,我也能早日和家人团聚。”
他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心中有为国为民的情怀,自是清楚孰是孰非。
解开身世之谜固然重要,但他现在是一郡之首,必须保家卫国,为民请命。
只是他不爽,他一心追随王爷,被还被防了一道。
“没错,本王是该早说,是本王的错。”苏亦熙认错得很坦率,但是话锋转的也很快。
“但是,本王不说,自有本王的道理。你那时刚上位,羽翼尚且不够丰满,若是我告诉你一切,你可能保护好家人?”
苏惜归张了张口,一脸犹豫道,“我……不能。”
七王爷说得没错,王阳不除,叶周知不除,留着就是祸害,终有一天会祸害到杨姑娘。
苏亦熙喜欢他的坦诚,说道,“你现在能明白,本王的一片心意。只有扫清一片障碍,你才能跟杨姑娘相认。你若是暴露了杨姑娘,就等于被戚将军发现你的野心。”
苏惜归神色一变,急急问道,“戚将军知道我本来的身份?”
苏亦熙叹了口气,合上折扇道,“戚景田能被四哥重用多年,绝不是一个老匹夫,这个老头狡猾得很,他既是拿你来顶替苏家子嗣,他会没调查清楚?”
这一年来苏惜归跟随戚将军,带兵打仗无数,怎会不了解戚景田的为人?
此人不只是武艺高强,更是懂得排兵布阵,手握北朝一半兵权。
可以说,他若是想反叛,轻而易举。
因为其他人虽然也握有兵权,但是分散不集中。
且这些人里,大多数都是戚景田一手培养的人。
当今皇帝年事已高,仍不肯立太子,将皇位传于太子。
他日四王爷若想造反,戚将军这这么大的兵权,终将助他一臂之力。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苏惜归若有所思,问道,“那就是说,戚景田知道我本住在太白县,那他特意把我调来此,可有试探我之意?”
若戚将军有此意,他几番和杨姑娘相见,不是瞒不住戚将军的眼睛?
细思极恐,越往深处想,苏惜归越是一脸惊恐。
“若他有派人暗中盯着,我认识杨姑娘不是穿帮?”
“这个你放心。”苏亦熙抬起手臂,用折扇敲了敲他的肩。
“戚将军是有派人盯着,但是我早就收买了此人,这一切都传不到京中。”
苏惜归光是想,就觉得一阵阵后怕,可苏亦熙早就做好部署,此人城府比他想象还深。
他忽然冒出一个问题,戚将军做这么多是为了四王爷,七王爷做这些为了什么?
难道他也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和哥哥抢夺皇位?
可苏惜归看向那张带笑的脸,总觉得一切没那么简单。
七王爷若想要当皇帝,为何不去跟两个哥哥争,而是躲来这东南之地,暗中观察一切?
难道他想兄弟争个鱼死网破,再来一个坐享渔翁之利?
但是这个问题,苏惜归问不出口,这是皇家的恩怨。
最多苏惜归是苏家的旁支,这个身份与皇帝有丁点关系。
但是,便是与他有关,只要王爷不说,他便不能多问。
“那就好。”苏惜归把思绪收敛,问道,“接下来我想问,一年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失忆,又是怎么被调包,成了苏家的人。”
“这个问题就说来话长。”这次,苏亦熙倒了两杯茶,伸手推了一杯,到苏惜归面前道,“一切,要从一年前与西尘的那场大战说起。”
一年前,西尘国大将率十万兵马,破了西仓关,接下来直抵仓州,眼看就要攻进京城。
仓州是七王爷的领地,他自愿请兵,带上戚将军的戚家军,夺回西仓关。
当时提出愿意跟随的就是苏惜归,他是四王爷的堂弟,他的爹岁亲王,曾是老皇帝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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