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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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成随便点了一杯咖啡,明知故问道:“文章你看了感觉很好?”
“比我预料的还要好。”刑天点头道:“你过来的目的其实你我都心知肚明,不绕弯子了,我接下来确实有计划,你猜猜是什么?”
沈天成双眼微眯看着他道:“我要知道是什么,我就不坐在这里了。”
“遇到事儿喜欢追根究底。”刑天哈哈笑道:“果然你我是同一种人。”
“别抬举我,我构思不出这么完美的计划,我也没学过犯罪心理学。”
“不,不,不。”刑天摇了摇手指道:“我想跟你聊一聊,我查过你的资料,从你参与过的几个案子来看,你是正义十足的警察,你这种正义,确实能让一些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对我来说这些还不够,我心中也有一个正义的天平,我觉得我的做法更完美一些。”
“你凭什么代表正义?”沈天成鄙夷的看着他说:“你的做法是践踏在法律之上的做法,如果人人都成为执法者,那还要警察干什么?还要法律干什么?别为你的复仇找冠冕堂皇的借口,明白吗?”
“方法不同而目的相同。”刑天看着窗外,似乎并不在意沈天成的指责:“我认为,你和我一起,可以将正义伸张的更完善,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
“这就是你的目的?”沈天成一笑道:“我看过一部小说,反派就是你这个逻辑,最后死的很惨,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最后也没一个人说他好,他认为自己有感情,在畸形的犯罪状态下慢慢失去了感情。刑天,你现在就是如此,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别再走下去了,否则你也会这样,你会慢慢的失去人性,失去感情,你会被你所谓的正义侵蚀内心,变成一个怪物,变成一个你自己都不认识的怪物。”
刑天放下咖啡杯,静静的看着沈天成,眼神很复杂,像是在看一个外星生物。
沈天成毫不退缩的和他对视,十几秒过去,刑天开口道:“我不明白你这样的执着是从哪儿来的,你不要告诉我是警察的底线,而且我坦白告诉你,我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就算你想拦,你也没法预知,今天我叫你来这儿只是想聊聊,你不用担心,因为你并不在我的计划里,我只是欣赏你的执拗,如果你想跟我合作我随时欢迎。”
“我是警察,惩恶扬善、伸张正义是我的职责,但是我要站在阳光下!而不像你,用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躲在阴暗处搞一些小动作!”沈天成很不屑地说:“我劝你省省吧,我对你的逻辑丝毫不感兴趣,但我必须警告你,有句老话叫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别太嚣张了,这一次没抓到你把柄,不等于永远抓不到,我相信,只要你搞小动作,早晚会落在警方手里。”
“刚当上警察不久,你还是太天真,还活在理想中的梦境里。”刑天点头道:“我可以跟你打个赌,如果你有能力抓住我,那就证明你们警方确实是完善的,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你们还不够资格抓我。”
沈天成刚想说话,刑天突然站起身道:“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既然你不感兴趣,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就这样吧,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我那坐坐,随时欢迎,周六周日我都在,你还要在这个城市待上两年,就当交个朋友了。”
说完他冲着沈天成摆摆手,独自里去。
沈天成喝了口咖啡,看着那面墙坐了很久,他一直在思考,这到底是个什么人?他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丝毫没有头绪,就像刑天刚刚说的,没法阻止。
因为不知道刑天下一步要做什么,沈天成也没权利对他进行监视,就只能等待事情发生。
而且刑天没有前科,没有犯罪记录,甚至没有明确的犯罪动机。
DK现在在看守所,等判决下来,很快就会被分配到监狱,不管是看守所还是监狱,都是戒备森严,岗哨重重,武警二十四小时看守,刑天能做什么?
沈天成想不明白,脑子灵光一闪,难不成刑天要把自己弄进监狱?但是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刑天没那么蠢,如果把自己也弄进监狱,刑天就不会说什么伸张正义之类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完美的巧合,避开了警方所有怀疑,准确的说,除了沈天成,没有任何人对刑天有怀疑。
而沈天成除了怀疑,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一切都是推测。
DK的过失杀人,刑天是一个隐形的怂恿者,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信。
十几分钟过去了,沈天成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餐厅的服务员走了过来。
“先生,刚才走的那位先生给你留了张纸条。”
沈天成接过字条一看,上面写了两个字。
正义。
沈天成揉搓了一下,直接丢进了垃圾桶,这个正义不是他要的正义,是这个刑天说的那种扭曲的正义。
而这种扭曲的正义只配丢进垃圾桶里,这就是沈天成所想的。
他赶在寝室锁门的前十分钟回到了寝室。
“这么晚了,你去干什么了?”沈天成走的时候,并没有打招呼,当时三个人都不在寝室,曹文斌出去上厕所,莫南和魏海都在胡天的寝室。
沈天成没回答,只是靠着枕头半躺在床上,他依旧在沉思。
直到曹文斌走了过来,用书拍了他一下问道:“老毛病又犯了吧?”
曹文斌最了解沈天成,他一眼就看出,沈天成又因为某件事纠结。
沈天成笑了笑说:“没什么,有些事情想不太明白。”
“说说看,我帮你参谋参谋。”
“没用,现在没摸到一点头绪。”沈天成长长叹息一声道:“这世界最让人闹心的事,就是你明明知道某件事情要发生,但是你就是没办法阻止。”
曹文斌静静看着他,忽然问道:“你是去见刑天了吧?”
沈天成无奈一笑道:“还是你了解我,没错,我去见他了,他这人真有意思。”
真有意思这个词对于沈天成来说不是一个褒义词。
“你就是太敏感,事情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更何况……既然没办法阻止,你还有什么好纠结?”
沈天成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说曹哥说的对,自己老毛病又犯了,必须调整一下情绪,明天还要参加韩明的婚礼,这个状态可不行。
毕竟人家大喜的日子,他虽然不是主角,但也不能挂着一脸忧色过去。
“不要自寻烦恼,你心理创伤刚刚恢复。”曹文斌劝道:“我觉得,静观其变就行。”
“你说的对。”
沈天成振作了一下精神,决定好好调整状态,直接去水房洗脸了,睡一觉一切都过去了。
自从经历了网吧案件之后,沈天成就意识到了,当警察必须善于调节心态,很多事情没必要较真。
从水房回来,正好看见莫南正在试一件衣服,沈天成不禁一愣,笑问道:“你脑子又长反了,这大晚上的你穿西服干什么?”
正说着,魏海也穿了件西服走了进来。
“不是,你俩这是唱的哪一出?”沈天成不解的看着二人。
“看看,帅不帅?”莫南整理了一下衣服:“你还不知道吧,韩队找我们当伴郎,就刚才的事,西服是他送过来的。”
“让你和魏海当伴郎?”
“对啊,他周围关系不错的朋友都已经结婚了,找不到伴郎,刚才紧急给我打电话,让我们过去给他当伴郎。”
没结婚的才能当伴郎,不仅仅是周围的朋友,还可以找队里的民警,韩明在刑警大队,刚来的几个新人都没结婚,本来定下了两人当伴郎,但巧好巧不巧的是,在婚礼的当天,两个新民警都要去执行任务,眼看着就到婚礼日期,这时候也找不到人,就找莫南和魏海了。
毕竟共过事,又是同行,韩明就打了这个电话,莫南是很爱凑热闹的人,接到电话以后丝毫没有犹豫,就连魏海的意见都没有征询,就一口答应了。
“不止送来了衣服,还送来了这个。”魏海拿出几张请柬。
沈天成接过请柬,他天性不喜欢凑热闹,有同事办事,他都是让人捎礼钱过去,但韩明不一样,他觉得韩明身上有一种东西,是和他共通的,并且两人之间还有过一份承诺。
“随礼给多少合适啊?”莫南不禁问道。
“两百?还是五百?”魏海也拿不定主意,正式民警一个月工资才一千多,普通同事之间的红白喜事基本都是两百,关系好一些的才给五百。
“五百吧?韩队人不错。”沈天成说出来又后悔了,因为这四个人里除了他,别人都和韩明不算太熟,曹文斌和魏海甚至都没和韩明说过几句话。
“无所谓,多少都行。”莫南照着镜子,随口应道。
“我跟大家走。”魏海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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