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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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莫南的聪明之处,甚至不用曹文斌刻意的去提醒,都知道不能带上魏海,他们的关系摆在那里,无论是什么事情,既然没有提到魏海,就说明这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莫南换上便装,打个车直奔机场,表情颇为严肃,冥冥之中,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事情要发生一样,为什么是曹文斌给他打的电话,语气如此的郑重,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
曹文斌不是那种会制造恶作剧的人,出的事一定不小,而为什么偏偏是濮阳呢?
此时莫南手机响了,是一串陌生的号码,眉头在次一皱,然后接了起来。
“喂?你好。”
“莫南,是我。”
“天成,你什么情况?换号码了?”
“你有个妹妹叫莫北北对吧?”
“啊,对,上学的时候我就说过。”莫南一愣,随即笑骂道:“怎么,你都结婚的人了,还惦记着做我妹夫呢?”
“她的性格怎么样?也是像你一样没个正形?”
莫南本想骂过去,但是沈天成的语气颇为严肃,就没再调侃。
“完全不同,北北是个奇怪的丫头,跟我的性格反差很大,她属于那种有想法的女孩,性格比较冷漠孤僻,遇事也比较冷静。”
沈天成微微皱眉,听到冷漠孤僻这几个字让他感觉不太好。
“如果让她帮我一个忙,你有把握吗?”
莫南丝毫没有犹豫:“那要看是什么忙了,她是个超级学霸,根本不屑于国外的那些普通大学,所以你懂得!”
“莫南,这件事情很重要,我希望你能让你妹妹回濮阳一趟!”
“到底什么事儿?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莫南急切地问道:“天成,你到底搞什么?”
“跟案子有关,电话里说不清楚,这个忙你必须帮,你必须尽最大的努力让她去,算我求你!”
兄弟这么多年,沈天成竟然用上了一个求字,饶是莫南在神经大条,也不得不重视起来,但是心里的那种不好的预感也在加重。
“行,我肯定帮你,你什么时候到濮阳?能不能简单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能坐飞机和火车,大概明天才会到,你到了之后,在濮阳找个僻静的地方等我,见面我会告诉你一切。”
不能坐飞机和火车,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被网上通缉的嫌疑人才不敢坐公共交通工具,沈天成是警察,那就只能是怕被对手发现踪迹。
不过沈天成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在多问什么了,只能答应了一声,随即挂断了电话。
沈天成挂上了电话,长出了一口气,他突然想到了李又发,又看了一眼照片,突然想到了另一个方案。
要是莫北北不答应,或者说莫老爷子的身体不太好,也只能这样。
其实沈天成所想到的B方案也很简单,就是找两个演员来,这事情在镜头之前还是很容易伪装的,不过最好还是能本人上,把这出戏给演下来,那样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
找演员容易露出马脚,因为一个不慎,所有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付之东流。
“哥们,去哪?”
“濮阳多少钱?”沈天成上了出租车,就跟司机盘起了道。
司机打量了一下沈天成笑道:“哥们,这一千多公里呢,我回来也只能放空,一个活一天一夜都够呛能回来,不给个一千块没法去。”
沈天成也没有废话,直接从包里掏出林菀给他准备的钱,拍在前风挡上。
“这是三千,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地方!”沈天成要求道。
“好!”司机看到钱眼睛一亮:“你放心,你别看我现在是个出租车司机,以前哥们也是玩改装的,你要愿意付违章罚款,高速上的违章摄像头都追不上我,十个小时把你送到!”
“照你说的,能送到,再给你加三千!”
司机兴奋地应道:“没问题!”
十天时间,今天算是第一天,沈天成实在是没时间啰嗦,他自己的身份证什么的都在大队,没带在身上,就算能拿来,现在也不想用警察的身份行动。
想到这里,又拿出手机来,给曹文斌发了一条短信,让他帮着搞一张身份证。
曹文斌回复了一个字:好。
“得嘞,你坐稳了,安全带系上,哥们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极品飞车。”
沈天成点点头,司机一脚油门,直接奔向了出城口高速的方向。
刚进入高速,司机就问道:“哥们,别怪我多嘴,你这是什么情况?逃难还是跑路?”
“你这俩词不是一个意思吗?那能告诉你吗?”沈天成看了一下仪表盘,已经跑到一百三,路上的车不算太多,司机左突右挪,每次超车都恰到好处,车技确实不错。
“这可不是一个意思,逃难是多债主,躲仇人,甚至躲老婆,跑路那概念可就完全变了。”
“你看看我,有这么躲老婆的吗?”
“嘿!你是知不道啊,我们车队就有一个哥们,为了躲老婆,你菜怎么着?”
沈天成心说这人也是够能喷的,此时也不说话,就静静听着这哥们在这里胡诌八扯。
果然,沈天成把这司机的性格拿捏的很准确,都不用等沈天成接话他自己就往下说了。
“这哥们也是硬气,自己在车里喝了二两白酒,也没发动汽车,然后打电话说自己酒驾,当时给那个接线员都弄懵了。”
沈天成听到这里不禁笑问道:“那最后警察去了吗?”
“能不去吗?咱们人民警察尽职尽责啊,虽然当时都懵了,但交警也直接过去了,结果您猜怎么着?”
沈天成还是没有接话,心说不怪所有人对津门的印象都是这里去都是说相声的,他们的口音天生就带着一种亲和力和幽默感。
这个司机只是顿了一下,就自顾自说:“交警到那了,就问他开车没?他说开了,本身这事情就奇怪的很啊,交警比较负责,就调了一下监控,只看到他在车里给自己灌了一口白酒,连钥匙都没拧。”
沈天成不禁哭笑不得地问道:“你在这编故事呢吧?开这么快要小心点啊。”
“别怕,别怕,我天赋好,要不是家庭条件一般,我早就玩拉力赛去了。”司机又纠正道:“编故事?不能够啊,真真的。”
沈天成又问道:“那最后怎么了?”
“嘿!也是倒了血霉了,这哥们最后被教育了一通,交警就走了,没成功,最后实在没招了,他开着车就追着警车去了。”
沈天成噗嗤一声就笑了,随口道:“这哥们够牛的。”
“那可不。”
“看来他是如愿以偿了。”
“倒是不假,拘留一个月,但也得不偿失,虽然是清静一个月的时间,但驾照扣满了十二分,这一年算是碰不了车了。”
沈天成缓缓摇头,心说这得是什么样的妻子,才能把自己的老公折磨的不得不要拘留所里躲清静。
沈天成不禁叹息一声,虽然逼着自己不去想,但此时却又想起了邵小珊。
他看着电话,猛然抬头看向窗外,真怕自己忍不住会给邵小珊打过去,但此时他不能这么做。
但是等见到曹文斌的时候问一下邵小珊的情况还是可以的,沈天成连连苦叹,搞得旁边这司机都很感慨,不禁问道:“你跟我那哥们那时候的表情差不多,你不会也是为了躲老婆吧?”
沈天成摇摇头,无奈一笑道:“算是吧。”
没错,算是!但是躲着自己老婆的原因却恰恰相反。
一切都处于无奈和眼下所处的情况,沈天成只祈求这件事情赶紧结束,并且能打一场漂亮仗。
那之后见沈天成无心交流,司机就打开了广播,看来他始终是个闲不住的人,无论是说话还是倾听。
沈天成看着窗外发呆,出神了很久。
等到一个收费站的时候,沈天成才缓过神来问道:“你走的新阳的高速?”
“不然呢?哥们,这是一条直道,你知道绕弯子要多久?”
沈天成叹息一声,此时也没有说什么,也知道司机说的没错,他不好反驳。
其实走不走新阳不重要,不是有天大的巧合,就不可能在高速上遇到邵小珊,随即自嘲一笑,自语道:“这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随着沈天成的话音一落,司机“哎呦”一声。
“兄弟,你这嘴开过光啊,前面出车祸了,你不会是算到了吧?”
沈天成一愣,也望向前方,车慢慢停了下来,前方两车横向剐蹭,整条路口都堵住了。
看到前面那样被追尾撞得横过来的车,沈天成的瞳孔猛然一缩。
心中狠狠骂了一句,那不是别人的车,真是邵小珊的,就是他们平时开的那辆车。
沈天成推开车门,狂奔了过去,因为没看到人,所以现在满心的焦急,刚好这里是个上坡,沈天成跑了一半,还是没有看到人,焦急更甚,不要命的往上冲,用着最快的速度,这短短不足几十米的距离,沈天成似乎感觉到了几个世纪的长度。
虽然他跑的很快,但也感觉时间无比的漫长,漫长到他感觉到眼前的景物甚至都是静止的,他心中的焦急甚至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甚至想化作一道光,赶紧冲到近前,看看到底怎么了,那是他们的车,平时也没有别人开,除了他就是邵小珊。
沈天成此时内心是崩溃的,眼光是通红的,他在心里无数次告诉自己,那人绝对不会是邵小珊,就算是邵小珊,也绝对不会出什么事。
沈天成在内心不断的祈求着,越跑越着急,越跑心里越慌,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无论有多慌张,自己的内心必须冷静。只有保持冷静才能处理好眼下的问题,现在不得不去抱怨老天爷去给他造成这样的巧合,这么恶心的巧合。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安排,但是在一切还没有确定的情况下,是不能草草的认为前面就是他想的那样的事情,绝对不能这样。
沈天成脑中胡思乱想着,脚下没有一丝的停息,就那么往前跑着。
终于,那宛如一座山的坡道,他到了山顶,他看到了眼前的一切,而此时,邵小珊刚刚转过头,两人恰巧四目相对。
邵小珊长大了嘴巴,用手掩住自己的吃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为什么沈天成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要是说沈天成接到了通知,来到这也太快了。
因为这场车祸刚刚发生了十分钟不到,就算是交警还没有到,今天的事情也比较奇特殊,因为她怀孕了,徐娟娟一直陪着她,这次出来的目的。也是为了去一个县城找一位很有名望的老中医。
这个老中医算是归隐山林的那种人,行医了一辈子,据说有一副中药保胎很神奇,徐娟娟通过朋友找到了这位老中医,约好了今天去拜访,怀孕是件大事,谁都不敢草率,中医对于此道还是很有心得的,很多孕妇在怀孕的时候会吃中药的安胎效果非常好。
中医这这个职业就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医术一点点的增强,可以说年纪越大,本领越强,但是这也不是绝对的,很多人打着幌子骗人,也是有可能的。
此时四目相对的两个人,邵小珊身后的徐娟娟正跟那个追尾他们的司机不停的争吵着。
邵小珊本想跑过去,看了眼自己的小腹,这个时候她不能做太大的动作,沈天成此时有些发懵,不知道现在应该过去,还是应该扭头就走。
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脑袋确实有点短路了,本来这次回来并不想告诉邵小珊,因为要确保邵小珊的安全。
沈天成不知道有没有眼睛盯着他,他更不知道会不会他跟邵小珊的接触被人发现,甚至说他跟曹文斌他们接触都不会有这种担心,因为那一切都是暗中进行的。
曹文斌也会自动规避掉一些事情,龙游组织在这里有很多的人脉,他们知道的只有李又发一个。
他们不知道的可能还有别人,说不定会找什么人盯着,沈天成心说不一定这种盯梢就会发生在这种地方。
但是眼下沈天成想着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他必须过去与过去看看邵小珊的情况,因为邵小珊已经看到她了,如果这个时候他走,反而只会更麻烦,扭头就走,留有更多的怀疑,说不定她会直接找到曹文斌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既然想好了,沈天成索性就跑了过去,双手捧起邵小珊的脸,眼中带泪,此时他并没有问邵小珊的情况,只是哽咽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邵小珊也懵了,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原来执行任务突然回来,沈天成也没有说过这样一句话,
因为他们彼此心里都知道要互相理解,邵小珊对于他的工作也不仅仅是支持,而是做到了全面的理解。
自己心里也明白,此时这声对不起,沈天成说的很复杂,然后也没等邵小珊说话,沈天成就赶忙问道:“你没事吧?”
徐娟娟看到沈天成来了也是微微一惊,随即把那个司机晾在一边儿,冲上去毫不客气的拍了一下沈天成的肩膀,瞪眼埋怨道:“沈天成,你也太不靠谱了,你老婆都怀孕了,你才回来。”
其实徐娟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半开玩笑的状态,但是沈天成可不知道这一切,徐娟娟也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情曹文斌既然知道了,就算沈天成有什么秘密任务,在回来的第一时间肯定是回到队里汇报,那么曹文斌肯定也告诉沈天成了。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徐娟娟想的没错,但是她可想不到这里事情竟然这么复杂,沈天成刚刚回到国内没有多久。
这一切沈天成还不知道,而曹文斌在电话里也没有说这些事情,曹文斌没告诉沈天成的原因很简单,现在是沈天成的心情绝对够复杂了,这点曹文斌是知道的。
沈天成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既然沈天成的言语这么焦急说明这一切事情还没有办妥,甚至说仅仅是个开始。
既然仅仅是个开始,那么曹文斌现在如果把这个喜讯告诉她,那对于沈天成来说非但不是喜讯,而且可能是晴天霹雳。
这样的话,对于沈天成未必有好处,对于这个案件没有好处。
对于邵小珊恐怖也没有好处,这是一定的,曹文斌是抱着一种特别成熟的想法,这点无可厚非,但是好巧不巧的,刚进了新阳高速,徐娟就把这一切说了出来。
饶是沈天成是一条硬汉,是犯罪分子的枪口对准他脑袋都不会屈服的硬汉,是个长相斯文,内心坚毅的硬汉,这时候也不知所措,有些发懵,一种打心底而来的喜悦,冲击着他的大脑,但喜悦过后,那种深深的愧疚,还有惊慌感再次萦绕在心头。
沈天城的情绪转换得很快,除了惊喜,其他的情绪稍纵即逝,紧接着他的眼神缓缓移动向身体邵小珊的小腹,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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