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平平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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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踏上回城的路,我和公孙殊两个人都有些狼狈。这两天的运动量都抵得过我一年的运动量了,公孙殊在马车上时也一直在补觉。
就像儿时和朋友去探险,两个人一起迷路走了一夜,最后终于被找到,坐在回家的车上望着空气,大脑空空。
此时此刻,我坐在街边一家小摊,正把没有焦距的眼神放在眼前的馄饨面上,对面的公孙从碗中抬起头,“林大人,你不吃吗?”
热气不断弥漫遮盖我的视野,我愣愣地拿起筷子,又放下筷子。
“公孙大人,你昨晚看到了么?荧惑守鬼。”
“啊呀,比起那个,我也更有意思的收获哦。”
我等着他的下文,他见我没有表现出格外困惑的样子,有些兴致缺缺地继续道,“林大人,你有没有感觉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我认真地看了看周遭,“今天特别热闹。”
“非也非也,你不觉得一身轻松吗?”
我骇然地抱住我自己,“……啊?你做了什么?”
公孙摇了摇手指,“驱邪。”
“……?”
说罢他继续埋头跟馄饨面作斗争,我盯着馄饨面两秒,也慢慢动了筷子。
“听说蓝郎中要出使西域?”
送我回邸时,公孙殊信口提道。
“算是吧,我还要算算开支看看能不能行……”我越说底气越不足。
“啊,如果能走,我也要去西域看看。”公孙兴致很高地道。
“可是公孙大人,你如果不在皇城……”
“我那一套都教给徒弟了,保准够用。”
除了林洛新,他还有林映月这个徒弟。
林洛新没学过玄机卦卜,那么就是那位长公主了。
我也往后一躺,瘫在车榻上,“公孙大人摸得一手好鱼。”
公孙笑吟吟,“怎么过活不是过,何必找自己不自在。”
这个人和林鹤雪是相反的活法。
比起一个朝廷官员,他更像自由自在,随时都能浪迹江湖的游人。
这份不加装饰的人生态度,让我久违地安心下来。
我不自觉地扬起嘴角,“那可不够意思。等有机会,本王也要去西域逛逛。宝马瓜果,胡乐旋舞,异域美人…”
公孙殊接过我的话,“还有奇珍异宝。王爷,你手上那根绳的玉石,可是西域的天河玉。”
“来头不小啊?”
“那是那是——”
“不过,公孙大人,你今早手上那根绳断了,岂不是很可惜?”
公孙殊笑着拉高袖子,我看到他手上不止一根五彩绳,还有约莫五六根在手臂上。他作势要拉另一只袖子,我制止了他。
“公孙大人……这是忠实用户?还是行走的推销品……?”
“这可是非卖品。匠心巨制,品质保证。”公孙答道。
悠闲轻松的气氛中,我难得享受到了摸鱼乐趣。
送走公孙殊的时候,我朝他挥挥手,“公孙大人,再会啊。”
公孙殊笑着也向我挥挥手。
我这边开开心心地转身回府,丹景听到动静来迎我,却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
我抱着满腹怀疑,往宅中走,只见前厅坐着林洛新,还有脸黑得如同锅底的李玄都。
这么大阵仗?
我迟疑着打招呼,“臣拜见陛下……”
林洛新呷了口茶,“皇叔,您回来了。”
“丹景说一直在宫门前候不到您,担心您的安危,便找到了朕。”他不紧不慢地解释,“朕问过侍在宫门的守卫,才知道您与国师一同离开。”
“……”我咽了口口水,才想起忘了通知丹景,“昨日国师大人邀我观星……我便未来得及说……”
“皇叔自然能掌握好分寸,只是莫要再一夜不归了。既然皇叔无事,那么朕就放心了。”
林洛新起身整了整衣袍,“朕不宜久留,便先回宫了。皇叔要注意身体,小心受凉。”
林洛新走得倒是快,我被这一出整的莫名其妙,低下头看见自己衣衫狼籍。
我昨天躺地上睡了一晚,压来翻去不知道皱成什么样……现在一看,属于仪容不整的程度了。
我本来理过,但衣物本身太复杂,一不小心就松松垮垮下来。
我心情惨淡,公孙也不是会在意外表的人,难道我一路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摄政王的名誉仿佛已经站在悬崖边。
李玄都却上来两三下利落地帮我摆正衣襟,我一下顿住了。
“昨晚你没回来,丹景都不打算上晚饭。”
他语气幽怨得能滴出水,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他脸色这么臭了。
丹景缩在我后面,目光躲闪,“忘、……王爷还没回来,我们怎么能先吃饭呢!”
李玄都哼了一声,撤步后退。
“那今天的早餐总能开了吧?”
古人一天只吃两顿饭,分朝昼两食。听李玄都这话,他似乎从昨天早饭以后就一直饿到现在。
我震惊,丹景则泪濛濛地嘟囔,“我都担心得吃不下饭了,陛下还不是什么都没吃等了这么久,你就不能忍忍。”
我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打转,微妙地悟到了什么。
但我很快反应过来,“陛下……昨天就在这里了?”
“是……陛下也没回宫。”
“……”沉默的几秒钟内,我的脑中已经勾勒出太后宫内的暴风雨了。
回想起和公孙殊在外面吃饱喝足的场面,同时这群人还在这等着我开饭,我的良心已经倍受煎熬了,没想到还要害林洛新挨骂。
“你们先吃吧,我先去宫里看看。”我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说道。
李玄都扭头走了,丹景则目光灼灼地看向我,“王爷要去找陛下吗?”
“也算是……”我被她的目光闪到,忙往后退。
“那我来帮王爷整理衣物洗漱洗漱!”
我连忙跟上蹦蹦跳跳的丹景走。
来到太后宫前,宫女通报后引我入殿。
林洛新跪在下首,太后瞥见我,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对林洛新淡淡道,“皇帝,你一向都是懂事知礼的,我也不愿多过问,只是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她挥挥手让他起身,笑着看向我,眼光却凌厉,“摄政王来的刚巧。”
不,并不巧。我冷汗都要下来了。
我偷偷掠一眼林洛新,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摄政王,今年应该二十有七了吧。”
“是……”我颔首,目光固定在光滑的地面上。
这个开场白到底是……
太后勾了勾红唇,“民间说长嫂如母,作为皇族,更应视家事如国事。先皇去的早,你的婚事却不该再推迟。作为太后,哀家更应承担责任。作为王爷,摄政王也理应做出表率。”
“……”我看着地板有些出神。
民间守丧动辄数年,而皇家则只需数月。如今先皇薨逝也快一年了,太后自然可以这么开口。但……
“臣既是摄政王,当以社稷为己任。如今天下正是百废俱兴,又如何能只顾个人得失……”我壮着胆子义正言辞道。
“摄政王,哀家先说过了,娶妻是你的义务,也是你的责任。身为皇室……”太后朱唇一开一合,不容置疑地输出她的论点。
被太后一顿封建观念洗礼,我感到这个人都飘飘乎若原地去世,就差没破口而出“改造封建落后文化,拒绝毒害时代青年”了。
林洛新及时出声,“母后,请容儿臣说一句。近来皇叔在处理蓝田郎中出使西域之事,暂且分身乏术,娶嫁之事尚不急于一时,来日还可再商量。”
太后终于停下,“是吗,看来确实是哀家心急了。哀家只不过想提点一二,想必摄政王心中都有数。”
“是……是,皇嫂说的是。”我晕头转向地点头。
“哀家有一侄女,年方二八,容姿端丽,性情淑雅,富读诗书。”一个宫女在太后的吩咐下递给我一个卷轴。
“此物是她的画像,你们八字合缘,若有意与她相识,你可以来找哀家。”
我勉强收下了卷轴,朝太后拜谢。
“那么哀家就不多留摄政王了。摄政王劳心操力,却也不要忘了关照好自己。成家立业也是本分。”
林洛新也朝太后躬身一拜,“儿臣也先回去了,祝母后安。”
跟着林洛新走出太后宫,我感到精神力被掏空。身体的疲惫一齐涌出,我的叹息都变得掷地有声。
林洛新似乎是没带仆从,独子往理政殿走,看了一眼正在长吁短叹的我,“皇叔来拜访太后,所为何事?”
“……”总不能说怕你被骂吧,我憋出一句,“找你。政事积压了不少吧。”
“无碍。”他的语气不喜不悲,云淡风轻。
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孩子怎么没有以前那么爱笑了。
不过也是,刚被训了一顿。
我左右无事,打开手上的画卷看了一眼。
好,古代标准的仕女画,看不出美丑但无法欣赏。我又合上了卷轴。
“皇叔在考虑太后的提议么?”
“不……就算要成婚,我也不会接受姚家人的安排。”想到最近碰撞激烈的姚柳两派,只想流泪。现在居然还拿我的婚事说事了。
“那皇叔想过成家么?”
被林洛新这么一问,我的思绪顿住了。
这是很自然的,我遵循着最开始的那三个原则,只想离开游戏。而林洛新是游戏中的人,他只会用现实的方式思考。
但随着在这里生活时间的拉长,我开始怀疑。
一直把林洛新他们当初攻略角色的我,是否尝试过用现实的眼光去看待他们呢?有没有把他们当成活生生的人呢?
如果这是一个游戏世界,为什么游戏系统从来没有在我非死亡的时候出现过呢?剧情为什么到现在还毫无反应,到底有什么样的偏离范围?
一团乱麻。问题和怀疑就像一颗种子,落入裂开的心田中。
我拍拍脑袋,把眼光放在眼前。
“没想过。”
林洛新的脚步微微一顿,“太后的话,皇叔应该也听见了。”
“我知道。但我又为什么一定要遵循这些世间常理?这件事更应该是我自己说了算,不是吗。”
我可是有着现代先进婚恋观的人。
“……皇叔不愧和国师大人是朋友。”林洛新沉默了一瞬。
听到这句话,我心情意外地明朗起来。
即使是短暂地逃离职责的重重枷锁,自由的感觉也让我的身体轻盈起来,或许我也被公孙殊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影响了吧。
“偶尔轻松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的步调渐渐跟不上林洛新,我看着走在前面的他,喊道,“陛下,等等我!我帮你一起处理政务——”
夕阳西下,我追着林洛新,推翻自由的错觉,又重新建立起与繁忙政务斩不断的牵绊。
过了不久,我给出使西域的蓝田照着某个历史伟人的排场配置安排了一番,据说这个蓝田还是姚皇后亲族中一个表亲戚的表亲戚的女婿。
在洛城外和林洛新以及送行大臣一起打发完蓝田,便回到府中。
林洛新适应政务的速度很快,我这段时间一点一点把自己的工作,林鹤雪留给我的权力移交给他。
人们总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其实对于林洛新这样的天才来说,哪怕没有后半句也无所谓。
而我在家里闷慌了,就时不时和公孙殊四周逛逛转转。
有时在休沐日相约去城郊钓鱼,有时约好了一起旷工去泡温泉,他有工作时,我就凑去跟他一起去他的摘星楼。两个摸鱼人棋逢对手,也算是惺惺相惜。
李玄都兢兢业业,府中的财富与日俱增,我便带他去买宅子,李玄都却倒像是带我买宅地,总能分析得头头是道。半晌,我问他买不买,他说不买,待在府中就挺好。
想到丹景,我十分人性化地点点头,并预想着什么时候能喝上喜酒。
太后找了我几回,每每参与这样的旧社会相亲,我就恨不得插翅而飞。
姑娘们都挺好的,可惜我是一块木头。
姑娘问我诗词歌赋,人生哲学,风花雪月,奈何我只有“多喝热水”,“你说得对”,“笑死我了”。
——生动地诠释了我敷衍学大师,母胎solo,国家级低情商保护动物,钢铁直男……等等等称号不是白来的。
而后太后再也没找过我,哪怕偶尔遇见也是白我一眼没有好气。
两年后,出使西域的使团回来了。
蓝田简直变成了黑田,不但日照美黑,而且还有种异域风情。他笑起来,牙齿白得发光发亮,带去的精美特产多半折腾没了,连骆驼都损失惨重。
不过好在收获颇丰。
他掏出文书,满是外交成功的成绩,不但开通了商路,开发了榷场市贸,稳定了边疆,而且还与颇多国家结交了友好关系。
蓝郎中这位冒险家立刻升职加薪,春风得意,一回到家就开始写起了西域风土人文纪实。
随行来的几个西域人叽里呱啦,讲着不熟练的汉话,要在这里学习交流,真是促进民族文化世界文化交流发展。
大秦,月氏,龟兹……各国的人形貌各异。琉璃瓶,汗血马,葡萄酒……各色特产琳琅满目。
我安排他们在使馆住下。直到接触这些外国人,我才发现之前用英语交流的想法有多天真——这群人,在古代说的是拉丁语啊!
幸好……在上一个路线我学过一些,更庆幸婪尾春被我消化的一些记忆倒也不至于全无作用。
林洛新看我跑城郊跑的勤,干脆转头就把宝马送给了我。
我盯着这匹马和西域的马奴,思考起开通汗马快递的可能性。不过很快,我就想起刚来到第二夜路线时坠马翻下山崖的惨痛经历。
这匹马名义上在我这,实际上都变成了公孙殊在骑,我坐马车跟在后面。
马有一对碧绀色的眼睛,我就私下里偷偷叫马公孙。每次看着公孙殊和公孙一人一马在一起,都忍不住想笑。
不久后西域人就回国了,说要正式派使团来觐见。
这感情好,我又忙上了,继续完善这里的接待设施,培养外语人员。
忽然又有一个人冒出来,非找我说要去天竺的和尚,我一个尚书左仆射,就差没顶掉礼部官员了。我给书房挂了个牌子,上书“荣誉外交部”。
我本以为这样的生活能继续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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