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空冥的自述

“空冥大帝？”
  聂离看着眼前虚幻的身影，刚才自己竟是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入了另一个空间，直到被拉出来聂离才反应过来。
  “不错，我就是你在传送时看到的空冥，现在的我仍是法则之躯，所以显得虚幻，你不是有很多想知道的吗？现在你问的话，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聂离却摇了摇头。
  “我想知道的太多了，你把你想要告诉我的讲给我听吧。”
  “哈哈哈哈哈哈，你倒是有趣。”
  “从哪里说起呢......”
  空冥大帝开始叙述自己和聂离之间的渊源，从上一世开始，空冥大帝从时空妖灵之书上领悟到了时空一道，那时候，时空形成了闭环，时空妖灵之书已经从上古时期的撕裂恢复，可以说是这个时空里当之无愧的第一圣宝。
  “那一天，我和圣帝一战，我们两个的实力相差不大，我们两个都累了，我最后悔的就是对它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空冥大帝和圣帝同坐在空中，看着被他们一同造成的破坏，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或许他们之间本来也不算敌人，究竟是什么让他们成为了对立面？
  他们都不知道，战了那么多天，他们都累了。
  “如果你不执着于炼化龙墟界域，我们或许会成为朋友。”
  圣帝摇了摇头。
  “就算我不炼化龙墟界域，也会有下一个圣帝的，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能去做呢。”
  “你错了，天下之大，心性与实力并存者目前也只有你我二人而已，若是你我联手，还有谁有那个实力炼化这龙墟界域？”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宇宙最终极的意义在于孤独，归于空寂。”
  “整个宇宙之中如果没有能够让它合理运行的主人，那当秩序混乱之时，又该当如何？空冥，你太过于理想化了。”』
  “我尽全力想要找出理由去理解圣帝，可我就如同它说的一样，我太过于理想化了，我始终认为，只要我们两个联手，便是掌管宇宙稳定的秩序也不是什么难事。
  “因为我们两个圣境巅峰的战斗波及了时间和空间，我们两个穿梭于时空的变换之中，停留最长的一次，是中古。”
  “那段时间，象神出世，他创造出了能够分离妖灵师体内妖灵的象神拘，可这也意味着人类将又一次处于与妖族对立之中的弱势者，没有多少人会同意共和。”
  而我，想要试试！我和圣帝争取了十年时间想要让我心中的世界呈现。”
  “圣帝答应了。”
  『“空冥，我说过，你太过理想化了，整个世界从来都只有弱肉强食，而不存在什么天下大同！”
  “十年时间，你会明白的，我说的那些，都能做到。”』
  “我太过急切想要成功，有些事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但那时的我根本不能理解。”
  『“世间万物生灵，宇宙之大，我们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共和局面当前，我愿以我空冥之名成就天下共和！”』
  “我在十年间就将这意念传到了所有的世界，有人赞同，有人反对，在我即将功成的第八年，暴乱开始了，世界生灵分为了共和派和对立派，我所提倡的共和好像功成了，又好像丝毫没有。”
  『“空冥，我说过，你太过理想化了，这个宇宙，缺少一个统领太久了，想要将他们通通从愚昧之中拉出来，太难了，还不如将他们全部炼化，成就我去统御下一个时空。”
  “我，真的错了吗？”』
  “难道就因为这十年的见闻，你就放弃了吗？圣帝要做的可是炼化整个界域，那么多无辜的人，凭什么都应该死去？”
  “我说了，当时的我当然理解不了，我不甘心，想要再向圣帝借十年，可圣帝却对我失望透顶，它整个人都变了，不再像那十年间一样与我平等的对话，它似乎变得更加暴虐了。”
  “但我不得不说，你也错了，这十年不仅仅是这十年，更是亘古的宇宙的射影，只不过这长久的时间凝缩在这十年里罢了，就算再给我更多的时间，看见的，也只会是这样的结果。”
  『看着眼中重复呈现的世界，空冥大帝失望无比，或许坚持了十年的事，本来就可笑至极。
  “我说过，十年，足以让你认清现实。自以为是的真实，比无药可救的幻想更可怕。你我都要相信，放下也是一种天命。已经显现的命运，不会因为逃避而改变。”
  “可是即便不能共和，我们也能一同掌管宇宙秩序，一样可以让它变好。”
  “哈哈哈哈哈哈，空冥，你太可笑了，你说的，和我最开始的计划有什么区别吗，一个帝主亦或是两个帝主，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有什么区别吗？说到底，你也不过是受欲望支配的贪婪之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之后，俗世之中分出了胜负，象神为首的共和派最终落败，共和派的圣物象神拘也同样被封印销毁，而我也第一次对于自己的道产生了怀疑，我不知道自己修炼那么久究竟意欲何为，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或许圣帝才是对的。”

  “所以你现在同意圣帝的做法？哪怕天下苍生都被它炼化你也不会有任何一点的负罪感？”聂离内视着藤蔓之上的象神拘，心中五味杂陈，这样能够改变历史走向的东西留存了下来，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没有发生过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呢。”
  “那之后，圣帝似乎坚定了自己心中的道，在我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将我打伤。对于圣帝，我再无一战之力，我裂解身躯，想要和圣帝同归于尽，我们所处的位面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缝，那是通往天外的通道，圣帝并没有将我赶尽杀绝。”
  “我在天外得到了天陨神雷剑和时空妖灵之书，这两件宝物是镇压我们这整个时空秩序的神宝，一个掌管时空，另一个掌管天道。
  在我领悟到时空一道之后，时空妖灵之书消失，乱入了灵神大战的战场，为了稳定那个时空的秩序，时空妖灵之书释放了将近三成的时空之力，但是依旧抵挡不住那时的七大灵神，时空妖灵之书最终分为九个部分，划破时空而去。”
  “至于天陨神雷剑，我带着它在裂缝恢复的最后一刻回到了这里，可是整个身躯化作法则的我再也不属于这里，我也再无力阻止圣帝。而天陨神雷剑也因为穿梭于不同的位面之中，剑灵消散，跌落神器行列。”
  “再后来，你都知道了，圣帝恢复之后，又急忙回到炼化龙墟界域的进程之中。”
  “圣帝，没错吗？救世主，又是什么？”聂离脑海中跳出了一个刚来到这里时空冥大帝对自己的称呼——“救世主”。
  “不错，你就是这一世的救世主，上一世的我已经失败，只能交给这一世的你。”
  空冥大帝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聂离不懂空冥大帝究竟是什么意思，圣帝做的，究竟，对吗？
  “你现在的实力，很强，强得能够瞬间灭杀圣帝。”
  “要是我有那个能力，我早就做了。我已经是另一个位面的存在，这个世界的事情，我无法插足，就像我和你之间的战斗，只不过是把你的思维暂时拉到我所存在的这个位面而已，本质上我是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这个世界。”
  “圣帝的想法从根本上来说的确没错，但是就这个世界来说，大错特错。所以它不能成功，你也不能让它成功。”
  “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也不过是在这个世间不断轮回的灵魂。”
  ！！！
  聂离心中一震，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感觉，空冥大帝和自己，本就是同一人？
  “世间的秩序或许是永恒不变的，但是对于某一个个体的秩序永远都有例外，这世间一旦精魄踏上轮回路，那先前的一个个体就会永远消失，在世间再无踪迹，这是世间的秩序。”
  “但是于我们而言，我已经踏上另一个位面，所以即便精魄踏上轮回路，我也不会消失，这是我们的秩序！”
  “我，是你的，下一世！”
  聂离心中难以接受，如果说自己是空冥大帝的下一世，那自己那个所谓的上一世，踏上这世间巅峰无上境的那个自己究竟存不存在？
  应该说，自己究竟有没有踏上过那个巅峰？
  “如果你感到疑惑，你可以去那里。”
  “或者说如果你敢接受现实的话，就去那里！”
  空冥大帝手中捏印，一手打出，聂离和空冥大帝的前方便凭空多出来了一个空间通道。
  “但如果你宁愿做个懦夫，自欺欺人地相信自己所谓的‘前世’，那你，就去那里！它的尽头就是天神祖地，你的伙伴就在那后面等着你。”
  说着，空冥大帝又打出了另一个空间通道。
  “我不会给你任何的建议，选择任何一条路都是你的命运，选择哪条路对你而言才是正确的，我也不知道。”
  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太激动了，空冥大帝补充了一句。
  聂离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扣空冥大帝的字眼，看着眼前的两条路，他做不出选择，这个选择，关乎他的信念！
  “聂离，跟着自己的本心走。”
  灵魂海中的天羽天突兀地出声了，其实它也不知道聂离究竟该怎么选择，毕竟它不知道聂离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但是它觉得自己应该发声。
  “呲，呲——”
  “吱吱——”
  “吼——！”
  “吼——！”
  此时藤蔓上的四只妖灵也开始低语起来，聂离就像是灵魂受到了冲击，一下子清醒过来了，看着眼前的两条路，自己怎么都要选择一条。
  前世的，真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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