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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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出现地蹊跷, 却也很快消失,甚至没有留下多少记忆点,轻盈地仿佛幻梦。
齐墨皱眉朝周围看了一圈, 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影。他不确定那声音是对着圣所内的人说的,还是对着他说的,所以当即齐墨做出的判断是——不予理会。
安息所周围没有士兵把守,作为虫族圣地的所在,这种情况显然很不正常。
提前抵达安息所的事情齐墨征求过克莱茵的意见,下午时分的女王陛下神色沉重似乎有什么心事,并没有向他多问原因,竟然直接应允了。
只是,她叮嘱了齐墨几句, 不要让其他人知晓。
根据克莱茵的说法,那座承载着圣树的建筑非常简单, 而所谓的圣树也不过是一棵普通的巨大树木罢了。齐墨若是想看,就替她查一下有无异常情况——毕竟以她的身份,现在还不好突兀出现在那里。
同时,她开玩笑似地和他说:“要看什么就好好记住,免得祭祀当天万一出了什么事, 以后就见不到了。”
这给了齐墨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克莱茵并不在乎圣树一样。
连齐墨都觉得这种想法荒谬至极。
如今他站在安息所门前, 伸手触及从门中漏出的光, 黑白双门缓缓开启——出于对信仰的敬畏, 那些虫族轻易不会靠近这里。
他伸手唤出自己的以太。雪绒球被圣所传出的光芒刺激得眯起眼睛,它小心翼翼地往齐墨的怀里缩了缩。
按照圣所本身限制,第二灵魂不得入内, 否则无法进入。
一个透明的、轻薄的盒子从大门缝隙中由拇指大小扩展开来, 齐墨将雪绒球放到了透明盒子里。他拍了拍小家伙的头。
雪绒球蹭了一下他的掌心, 乖巧安静地闭上了眼睛。盒子转移到圣所墙外的高层,等齐墨离开的时候就可以取回。
齐墨走进安息所,一切顺利地超乎想象。
与外面漆黑的夜景不同,安息所里处处明亮,高大的穹顶呈圆弧形罩在上方,一条弯曲的小径掺着流水引人一步步向前。齐墨沿着小径一路深入,越是向前越觉得奇异。
直到他的面前出现了两个岔路口。
齐墨缓缓皱眉——好像克莱茵并没有跟他提到过安息所里还有“岔路”这种东西。
况且作为一栋单体建筑,他已经往里面走了很远,安息所它是不是有点……过于深了?
……
母巢主殿寝宫内,克莱茵正依偎在阿莱的怀里,半睁着眼睛像是在沉思什么,绯色瞳孔中透出点点光亮。
她根本无法入睡,心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跳动地剧烈。尾刺依旧埋在体内,她挪动身体轻轻摆脱了阿莱的束缚。经过长达两个星际时的尾液摄取,她已经能够确认受孕成功。
轻薄的被子盖在她的胸部与膝弯之间,她伸手缓缓抚上小腹,感受着那里悸动温热的生命蕴生。这是她和阿莱的孩子——她对自己从小到大的朋友下了手,以掺杂了引诱和威胁的方式。
身为王,她最缺少的是安全感。
她和同母的兄长尚且翻脸到互相厮杀的地步,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他人。
也许这手段稍显稚嫩卑劣,但,即便是一点点可能存在的背叛,她都要扼杀在摇篮里。她想通过这种缔结血脉的方式来强迫阿莱一定站在她这一边。
忽然,尖锐的警示哨声响起,方位直指安息所。
克莱茵几乎是立刻坐起,她拉过外衣简单地披好,顾不得身后的阿莱径直跑向殿门。
她赤着足站在门口眺望远处的安息所,神情严肃。
一名亲卫队的士兵跑近阶梯下行礼报告:“陛下,实验体出逃!我们在安息所附近的区域检测到了相同同位素。”
克莱茵毫不犹豫:“计划提前,首都各出口封闭,主星视界内全域封锁!”
“遵命!”亲卫队士兵领命离去。
阿莱站在她身后按上她的肩膀:“克莱茵,你还要去安息所吗?”
“要的,而且是马上去。”克莱茵手指捏紧了外衣,“我以为他们要等到明天我在的时候才会动手,却想不到他们竟然会提前行动。本来齐墨到了那边,可以为我们的自卫做个见证,但现在不行了,我们必须首先保证星际联邦上将在东环巢穴的安全。”
“我明白了。”阿莱点点头,“我和你一起去。”
“不可以。”克莱茵扭头严肃地看向阿莱,“萨诺克统帅,我命令你留在母巢,根据敌方情况及时做出应变。”
阿莱按在克莱茵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最终,他选择松开。
“遵命,陛下。”
……
就在齐墨进入安息所不久,这栋黑白建筑旁边的树影里走出一个人。他走到门边尝试在不脱离以太的情况下进入那里,却被大门拒绝。
兰溪羽沉默着退后几步重新闪回阴影里,摘下束发的银箍扭开套在尾指上:“芙月。”
“在。”
“预备开采将星石的部队做待命准备,目标定为主星。”
“首领,因为目标是开采矿产,所以这次我们过去的大多是后勤舰队,作战能力很弱。”
“我们不需要真的正面作战,只需要让他们看到绯夜出战就可以了。”兰溪羽说,“他们不清楚绯夜出兵情况,不会在中心区轻举妄动的。”
“……首领,你现在在安息所附近吗?”芙月的声音突然变低了几分。
兰溪羽皱眉:“怎么了?”
“刚刚驻扎在中心区空域的部队反馈说,主星视界范围内封锁管制了,你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芙月加快了语速,“母巢那边有动静吗?我立刻让驻地军队派一支部队接应你。”
“不……”兰溪羽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首领?”
通讯骤然中断。
一根锐利的尖刺扎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要不是他反应迅速,此刻肩膀应该已经受伤流血了。
兰溪羽目光冷冽地看向前方。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少女,少女穿着过膝白裙,头上系着长发丝带。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有点点淡黄色液体滑落,宛如新生的幼儿脱离母体。
但更吸引兰溪羽注意力的并非少女本身,而是她身后的综合类以太。
那是一颗膨胀的海胆,但海胆四周漂浮的不是柔软的触丝,而是纤长锐利的刺。刚刚袭击他的利刺正缓缓收回,海胆转了个方向准备着下一次的进攻。
兰溪羽拔枪对准少女做了个假动作,没等子弹出膛,海胆就已经迅速挡在少女面前膨胀地更大——一旦子弹射出,高能量束撞击在综合类以太上很有可能会被全部反弹伤害自身。
他微垂眼眸,从树影中缓步走出。
这一次,他看清楚了少女被改造的身体——结合水生类以太添加的鳍藏在少女肘部,被强化的海胆更具攻击力。
但是……仅仅是强化了以太的话……
兰溪羽眯起眸子。
原本膨胀着的海胆突然像是被巨掌捏住一般紧紧收缩。它剧烈挣扎着想要脱离掌控,却被无形的力量控制着挣脱不得。
少女颤抖着双臂环抱住身体,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迫了一般蹲下身子。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光,整个人像是一个断了线的机械木偶。
「Erode」,天赋「侵蚀」。只要面前人的身体里存在以太,无论那人多么强大,都无法在兰溪羽的天赋面前露出攻击的态势。
他走到了少女面前。
兰溪羽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来自哪里。他只看出她是一个未完全成功的实验体,甚至说是放到台面上进行尝试的“失败品”。
少女努力抗拒着「侵蚀」的力量,想要抬头。
“砰!”
飞溅的血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少女的动作在那一秒停滞。她的额头上多了一个清晰的弹孔,随着她的身子缓慢倒下,海胆以太也在空中化成烟雾消散。
兰溪羽继续迈步向前,收枪插回腰间。
他停在安息所的正门附近,听见四面八方奔来的脚步声。
兰溪羽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真该拦住齐墨的。不然这时候他就不用费心思想怎么灭掉这些家伙,而是可以直接带着齐墨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兰溪羽抬头望向高高的安息所。
也不知道齐墨现在进到了什么位置。
突然,兰溪羽瞳孔一紧。
主星双月的辉映之下,安息所穹顶的上面站了一名少年。他的头上被植入了虫族刃角,身周弥漫着一股死寂危险的味道。
兰溪羽就在这一刻体会到了齐墨的愤怒——这些实验体来源于哪里?何时开始?还有多少个?
他抬头看向被安息所放置在盒子里的雪绒球,小家伙与外界隔绝着,正闭眼熟睡。
兰溪羽冷着脸再度拔枪,对准了那名站在顶部,靠近雪绒球的实验体。
……
在岔路口前面,齐墨选择了白色的那一条。
他的内心下意识地驱动他朝着温暖又光明的方向前进。
然而这条路越是深入他就越发现,除了脚步踏着的那一段是白色,剩下的四周皆是一片漆黑。
他被淹没在黑暗里,同时也向着黑暗坠落。
终于,他停在黑暗的尽头。
齐墨缓缓睁大了眼睛。
黑暗中像是一滴水晕开了墨池,浮现出微亮的斑痕。在那片零星的光亮中,他看见一幅虚无缥缈的画。
一座高大的黑金石碑伫立在地面上,石碑的背后是一轮耀目红月。红色的月光创造了绯夜,而“齐墨”以拥有者的姿态坐在石碑之上,身后是湖蓝驻地的巍巍星海。
他记得,似乎在哪里听人提及过这座石碑。
对了……数月前在星空塔拷问那名被烧死的绯夜团长时,那个人曾经提到过绯夜的这座黑金碑。可他并没有真的见过这石碑,不可能凭空想象出这么清晰、真实的画面。
他坐在绯夜的地标上?而且还是以拥有者的姿态?
没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
且不说夜凰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单他自己,就不会愿意留在叛军的土地上。
齐墨蹙起眉头——但这并不是画面带给他最违和的感觉。
他伸手想要触碰,虚幻的画面却荡起水波,倏然模糊消失了。在它完全消失之前,齐墨终于意识到哪里最让他想不通。
画面中的“齐墨”独自占有了湖蓝驻地,可那上面,却没有兰溪羽的身影。
他心中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最后干脆拔出佩剑一下斩断了黑色水幕。
水幕倾泻而下,黑色如潮水纷涌退去,光芒自黑暗中四射出来——他见到了藏在团团雾隐中的东西。
那是一片纯白领域,在触不到边际的空间里,一棵十人合抱粗细的巨大树木出现在他的面前。
齐墨隐隐觉察到整个安息所的异常——就以克莱茵那副轻描淡写的语气,这里都不该那么复杂危险。否则克莱茵绝不会同意让他只身前来。
似是察觉到人类的靠近,圣树舒展枝叶在无风的情况下轻轻摆动。
“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人类……”那个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齐墨走到距离那棵树数米远的位置停下脚步:“以前从没有关于圣树开口说话的记载。”
“呵呵……”树枝摇曳着,“已经快要死了,说一会儿又怎样?”
齐墨皱眉:“你为什么在强调自己快要死了?”
“我的孩子们将要杀死我,风一个希望借我扳倒现在的王,另一个希望我不要再成为她稳固王座的障碍。”
“你好像挺欣慰。”齐墨语气冷淡。
“为自己的孩子铺好前往至高殿堂的道路,就是我最欣慰的事情了。”圣树缓慢地说着,“人类,你又是为了什么来见我?你应该知道这里即将发生些什么吧。”
“你不是能看到过去和未来么?”齐墨注视着树干的部位,“那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站在这里。另外说一句,我可不信命,所以你的那些预言,对我都不起作用。”
“我希望你能保持这个观点直到最后。”圣树伸出一根枝杈递到齐墨面前,“人类,你最好把身上那块石头交给我,不然有朝一日你一定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身上的石头?
齐墨蹙眉思考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棵树说的可能是魂契石。
“我不会把魂契石交给你,谁知道你是站在哪一边?”齐墨说,“如果你真心想帮我,或者可以告诉我那些实验体的来源。”
“你并不信任我,就算我说了你也只会怀疑我话里的真实性。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父亲确实还活着。”
齐墨顿时陷入沉默。
“他篡改过我的记忆。”
“你想知道真实的过去吗?”圣树伸出愈发多的枝杈来到齐墨面前,声音中带着蒸腾的水汽,“来,将魂契石交给我,那东西对你有害无利。”
齐墨缓缓将手放到了佩剑位置:“你为什么总是跟我提到魂契石。”
话音刚落,圣树伸过来的无数枝杈突然朝他袭来。
齐墨瞬间拔剑将那些枝杈齐齐斩断!
他向后跃起,目光犀利地盯紧圣树:“原来最危险的不是托克的部队,而是你。”
圣树再没有说话,它本就庞大的身躯瞬间又胀大了数倍,四处染上金色的光。它的枝杈上长出锋利的尖刺,一部分拧成树绳软化在空中舞动。
在顶端坐惯了的上位者,已经沉浸于他人的崇拜和吹捧,更是无法接受从云顶跌落甚至死亡的结局。
它看到了那个结局,可它并不甘心。
野心并非一日铸就的,品尝过甜美的果实,就会想要更多。
生存是基础,贪婪是本性。
既然克莱茵能想到“唯一的王”,那么为什么圣树就不能奢求“唯一的信仰”?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石碑的预警,见本文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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