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雪中，共白头

　　“叔叔、阿姨，那，我带着她们去荔城玩一下，我会把她们安全送到家的。”慕南弦毕恭毕敬的和欧阳自清夫妇询问道。
　　“好，去吧。不过，马上就是除夕了，不要在那边逗留的太久。”宋芷芸叮嘱着，“还有，离月，怕冷，要穿暖和一点，衣服多带一点。”
　　“这些，我都安排人准备好了的，您放心。”
　　“那，去吧。”
　　“走了，爸爸妈妈，奶奶。”
　　一行人乘车离开了欧阳家，直奔慕南弦家的私人飞机场而去。慕家的私人机场，离慕氏园林不远，占地一千五百多亩，跑道长2200米，等同于一个小型的民用机场。停机坪上停着五架小型的客机，两架直升飞机。
　　“哇塞，姐夫，你们家这机场，实在是太棒了。”刚到机场，欧阳欣然就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惊，显得异常的兴奋，“我在澳洲的时候，我同学家里也有私人飞机什么的，但是，像这么壮观的，还是第一次见呢。”她张开双臂在机场上奔跑着。
　　“哈哈哈”惹得一旁的闫安勋哈哈大笑，“这欣然，真让人搞不懂，时而成熟，时而又像个孩子。”
　　“女生的心思，你猜不透的。”欧阳离月笑着回应。
　　“那么你呢？”一旁的慕南弦顺口丢出一句。
　　“你慢慢猜吧。”欧阳离月丢下一句话，也张开双臂开始奔跑，“欣然，等等我。呵呵呵呵.......”留下一串笑声。
　　“你跑慢一点，担心脚下，别摔倒了，还有，不要笑，不要说话，风大，不要把冷气吸进嘴巴里，会生病的。”慕南弦叮咛着去追欧阳离月。
　　“我老板，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留下自言自语的闫安勋。
　　慕南弦追上跑得气喘吁吁的姐妹俩，“跑累了吧，就叫你跑慢一点了，你不听吧。”一脸宠溺的说着。
　　“姐夫，你会开飞机吗？”欧阳欣然喘着气问道。
　　“会。”慕南弦说着，将热水瓶拧开，把水递给欧阳离月，“喝点热水。”此时，闫安勋也来到他们身边，将自己手里的热水瓶递给欧阳欣然。
　　“哎，还好有你在，闫安勋，不然，我可不去了，这两人，时刻在撒狗粮，也不考虑一下我们作为单身狗的感受。”欧阳欣然一边喝水一边抱怨式的打趣着，“姐夫，你可以教我开飞机吗？”
　　“如果，你想学，我找专门的教练来教你。”慕南弦一脸正经的说，“我不是教练，可能没有教练教的那么规范。”
　　“那也好。早就想学学开飞机了，就是一直没机会呢。”
　　“我帮你安排，学了顺便把飞行执照考了。”
　　“真的吗？谢谢姐夫。”欣然激动的说，“要是能送我一架飞机就更好了。”
　　“你把证拿了，送你架飞机当做奖励。”
　　“姐夫，你太好了。”激动的欧阳欣然伸出双手就要去抱慕南弦，被他一个转身让开了，欣然扑了个空，又转身激动的抱住欧阳离月，“姐，有你实在是太好了，有了姐夫，就什么都有了。”
　　“你把她宠坏了怎么办？我可不是什么都给得起她的。”欧阳离月噘着嘴埋怨慕南弦，“不要对她太好。”
　　“姐，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不能这样的。”
　　“我没有他这么有钱，万一以后，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不起，怎么办呢？”
　　“她是你妹妹，我自然是要对她好的，她要什么，我都给。但是，我，只能你一个人抱，别人不行。”慕南弦说着，将欧阳离月揽进自己的怀里，“你，也只能让我抱。”
　　“哎哟，我受不了了，闫安勋。”欣然双手抱在胸前，抖了抖，“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们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拉起闫安勋上了飞机。
　　“外面太冷了，我们也上飞机吧。”慕南弦牵起欧阳离月的手往飞机走去。
　　欧阳自清的话始终在他的脑海里，这么多年，欧阳欣然也替欧阳离月承担了很多，她为了挡下了很多的危险，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欣然，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离月的存在，所以，他想替离月多补偿欣然一些，他会把欣然当做唯一的妹妹去宠爱，因为离月。
　　他们到达荔城的时候，荔城还在下雪，闫安勋拿出之前准备好的雪地靴、帽子、围巾和手套让离月和欣然换上。慕南弦亲自给离月戴，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才牵着她走出舱门。雪花从银灰的天空悠悠地飘下，像满天白色的蝴蝶在迎风飘舞。雪花落在停机坪上，立马就没了踪影，而四周，早已堆积了皑皑白雪。
　　司机小鲁已经等待他们多时，几个人上了车，直奔城里的雪场而去。荔城有个广场，是给人们提供玩雪的场地。透过车窗望出去，道路两边，落光了叶子的树上，挂着冰凉凉、白花花、亮晶晶的银条，路边的电线成了白色的琴弦，房子上也是白茫茫的一片。街道上，随处可见的雪人和滚雪球嬉戏的孩子们。
　　车在雪场停下，远远望去，雪场宛如一片银白色的海洋，雪还未停，但雪场有很多人在玩，打雪仗、滚雪球，玩得不亦乐乎，充斥着童年的欢乐。雪任凭人们把它们捏成毛茸茸的雪球，然后互相砸来砸去。的身体虽被砸得七零八落，四处飞溅，但从不抱怨，给人们快乐，就是它的快乐。它以其特有的语言给人们心灵的温暖。
　　欧阳欣然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往雪场中央跑，“太美了，太棒了。”边跑边叫着，闫安勋见状也追了上去，前去照顾欣然。待欧阳离月和慕南弦下车后，小鲁又开车离开了。
　　“先把自己裹严实再去。”欧阳离月正准备跑，就被慕南弦一把抓住，“怕冷，还不好好照顾自己。”宠溺的唠叨着为离月整理着装。
　　他刚整理好，欧阳离月就往前跑去，“地上滑，不要跑，用走的。”身后是慕南弦的叫声，“注意脚下，慢一点。”
　　欧阳离月根本不顾慕南弦的呼叫，自顾自的跑，慕南弦只得加快步伐追上欧阳离月。再追上她后，紧紧拉着她的手，“我走前面，你在后面跟着我走。”
　　两人一前一后，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慕南弦将欧阳离月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他走的很慢。雪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融化然后又慢慢堆积，慕南弦的头发白了，此时的欧阳离月也悄悄脱了头上的帽子，任雪花落在她的头上。
　　“阿嚏”欧阳离月的喷嚏声惊扰了认真走路的慕南弦，他转头，看见欧阳离月发丝的雪，有几分生气。
　　“为什么要把帽子脱掉？这是下雪天，你不知道吗？”慕南弦责怪的口吻里充满了担忧和宠溺。
　　“我想和你一起白头啊。”欧阳离月委屈巴拉的说，“你的头发都白了，我也想嘛。”
　　“不许这样了。”慕南弦轻轻拨去欧阳离月头上的雪，解下自己的围脖擦了擦她的头发，然后，又将帽子给欧阳离月戴上，“不能再把帽子拿下来了。”
　　“知道了。我帮你把头发上的雪弄一弄。”说着踮起脚尖，轻轻拨弄慕南弦头上的雪。“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我们算是一起白头过了，慕南弦，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们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走呢，傻瓜。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做你的依靠，保护你。”
　　慕南弦紧握着欧阳离月的双手，深情的看着她，欧阳离月以同样的深情回应。慕南弦低头，温柔的吻上离月的额头。
　　一团雪飞了过来，打在欧阳离月的身上，打破了此时的氛围，“姐姐，接招。”闻声看去，欧阳欣然又飞出了一个小雪球，欧阳离月及时的躲开了欣然的攻击。
　　她弯下身，团起一团雪，朝着欣然飞去，姐妹俩开始了雪仗追击。
　　“闫安勋，快来帮我。”欣然大声求救。
　　闫安勋和慕南弦加入了战斗，雪，还在下着，像珍珠，晶莹剔透，像鹅毛，纷纷扬扬，像天空中的小精灵，调皮可爱，像柳絮扬花，从天而降……
　　慕南弦一次次的用自己的身体，替离月挡住了欣然和闫安勋的攻击，他们似乎回到了童年，肆意的追着打闹着，什么身份都在这一刻抛诸脑后。
　　“闫安勋，快来帮我堆雪人，姐姐的都快堆好了。”
　　“闫安勋，雪人没有眼睛，快帮我想想办法。”
　　......
　　一直传出欣然的呼叫声，闫安勋一会滚雪球，一会运雪，一会找物品做鼻子一会做眼睛，在欣然周围忙碌着。
　　两个雪人在雪场的中央诞生了，几个人看着堆好的雪人，欣慰的笑，好似完成了一项巨大的工程一般。
　　“我们拍照吧！”欣然兴奋的提议。
　　在雪地里玩了几个小时，有些精疲力尽，还有些饿，饥寒交迫般。
　　“这么冷的天，要是能吃上热气腾腾的火锅，就实在是太幸福了。”欣然一脸陶醉的说着。
　　“我已经订好位子了，走吧，带你们去吃火锅。”闫安勋得意的说着。
　　“闫安勋，你实在是太体贴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懂我呢？”欣然激动的表述着自己的想法。“走吧，小鲁已经来接我们了。”
　　慕南弦有这样的助理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都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安排好的这一切。几个人上了车，向着另一个方向出发。
　　车子在一家火锅店门口停下，此时的火锅店门口，还有很多排队的人群，看来，生意比较兴隆。
　　火锅是大众都喜爱的美食，尤其是冬日里，吃火锅是人们的首选。周末约上好友三五成群，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聊一聊最近发生的事儿，聊八卦，聊生活，管它天南地北，是一件惬意的事情。现在很多年轻人喜欢吃麻辣火锅，香辣过瘾，很是畅快。
　　闫安勋提前订好了位子，几个人不用排队，直接进了火锅店，火锅店里热气腾腾，香味四溢。服务员带着他们上了楼上的包间。
　　吃火锅，肥牛是必选，优质肥牛的肉质细腻，入口滑嫩；然后是鸭肠或者鹅肠，也只有在滚烫而浓辣的火锅里才能发挥出它们独有的气质，口感脆嫩，有嚼劲，涮的时候，不超30秒的口感最佳，时间太久的话，口感偏老。再者就是毛肚，毛肚都说吃毛肚需要“七上八下”，味道极佳。鲜打牛肉丸，鲜嫩Q弹，越嚼越香。鸭血、黄喉、豆腐、时蔬都是必不可少的。
　　除了慕南弦，其他的人，吃的津津有味，他第一次吃火锅，以前的他，很抗拒这样的吃饭方式，一群人在一个锅里涮来涮去，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他更无法接受吃完火锅后，身上那浓浓的火锅味。闫安勋自然是知道的，以前每次叫他去，他都果断的拒绝，今日，他也是故意安排的吃火锅，有欧阳离月在，慕南弦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他就想看慕南弦吃瘪的表情，他也终于得偿所愿。
　　“这家火锅好吃，闫安勋，看来，你也是个吃货，哪里有好吃的都知道。”欣然赞不绝口，边吃边夸。
　　“除了工作，我的爱好就是美食了，每到了一个地方，我都会去吃吃吃。以后，有时间，我带你去。”闫安勋得意洋洋的炫耀着。
　　“好啊好啊，闫安勋，你一定要带我去啊。还有，姐姐也要去。姐姐很喜欢吃的。”
　　“有我老板呢，不用我带。”
　　“对哦。姐夫那么厉害，姐姐就不管了，我还是管好我自己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着，欣然的眼里，在发光，这闪闪发亮的眼睛，让闫安勋记了很多年。
　　用餐结束后，几个人到闫安勋安排好的酒店入住，一人一间房。
　　姐妹俩在房间里聊天，讨论慕南弦如何的好，如何的值得离月托付终身，直到深夜。
　　慕南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在想欧阳自清的话。他的欧阳离月，过去，到底吃了多少苦，未来，又将会遇到些什么？
　　他打算亲自前往纳市，去调查，也顺便处理掉那些可能会在日后威胁到欧阳离月的隐患。他想去看看她生活过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他想更了解她一些，才能更好的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而欧阳离月，也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跟慕南弦交代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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