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涟漪

曼登·提姆，出身于怀俄明州的牛仔，未来sbr大赛的冠军候选人之一。……这些是我所『知道』的。

        除此之外，我听到过那些警官对他的评价，他常在大西部帮助逮捕通缉犯，北至孟达纳，南到德克萨斯。喔，请允许我来补充一下，他大概西至圣迭戈东至纽约，怕不是全美国都有他的足迹……

        看着他收拾绳索，我就大概明白他是怎么听到刚刚的对话的。…但，我最好还是表现地对此并不知情。

        …他肯定是注意到『bw2』的存在了…倒霉，他怎么会在这个火车站…难道是因为『替身使者会相互吸引』？…

        「宇，他是谁？」乔尼压低声音，他看起来也不对突然出现的这位西部男人感到高兴。

        「曼登·提姆。…我们算是有一段孽缘……」我说。

        曼登提了提眉，对乔尼说。「如你所见，是一名牛仔。只是我的爱马不在我的身旁。」

        他又看向我，说。

        「不过，说是孽缘的确是有些过分了，周。能在这里遇见你，真的只是个美丽的巧合——我想我们会搭上同一辆火车。」

        「这样啊。……你的态度和去年相比真的是变了不止一点呢…」我眯眯眼。

        乔尼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同时也没对曼登露出好脸色。

        「宇。我想我们该进到车厢里了。我是指，单独的包间——」

        「……我明白了，乔斯达少爷。」我看他一眼，再看曼登。然后对他微笑了一下，「我也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不过，曼登，我服侍的这位先生如此发话了……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就此告别了吧。」

        曼登露出了笑容，似乎在表示遗憾。「啊，我了解了……既然那样，也没有办法…但是，我想……你在休息的时候可以到前面的车厢看看。我们应该能在公共区域碰见。」

        我愣了片刻，想了一会，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推着轮椅进到火车内，并最终找到了预定的包间。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乔尼可终于发话了，而且声音还不小。

        「宇——我还以为只有我知道你是『女性』!」

        「……什么？」

        「我绝对不会看错——你对男人的了解也太少了!宇，『他知道』!」

        「……」我扶着脸，向后仰了仰。「我想大概是这样……我只是，没想到你也看出来了。」

        「……我就是明白。」乔尼皱了皱眉，用手抵住下巴，似乎在认真思虑这件事情。「好，我懂了……所以你没告诉他？」

        「不，我当然没有。我也很困惑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大约是『看出来』的。」

        「…不……这没道理…我都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也没有人直接『看出来』过。」

        乔尼摇摇头，「……我想这和你说的一样，只是『人们不愿意相信』。——这无法否认，我也被那么『迷惑』过。不然，其实应该是可以『看出来』的才对…毕竟你很『美丽』。」

        「……？啊？」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乔尼他的视神经出什么问题了吗？

        但他没有再说关于『美丽』的事，仿佛他刚刚所说出的疯话只是我幻听一般。

        乔尼又继续说，「稍等!我『理解』了……他刚刚接了你的话，对吗？『抵抗的力量』……他是和你一样具有奇妙能力的人？!就是那个…对…亚利桑那沙漠的『诅咒地带』，他也进去过？」

        「……!」我没想到他能将我所说的话记得那么清楚……虽然我原本就是希望他记住的…

        我朝他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大约是的。」

        他看我一眼，又继续说了下去。「……那么，如果『曼登·提姆』如果理解你的『力量』是『什么』的话，能想到你是『女性』应该并不奇怪…啊——都是我不对…!!…我怎么在公共场合问你『能力』这种事啊？!」

        「……」…他真的完全相信了我所说的话，一点质疑都没有……

        「不，乔尼。是我自己没有防备……你问的时候也不清楚『能力』这种事情…而且，我想他『知道』并不是一件坏事。并且，『曼登·提姆』，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

        他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能清楚呢？……说到底，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

        也许……对他说…其实是…可以的。

        我将视线飘向窗外，「有个『案件』，我成为了『嫌疑犯』…他刚好来帮忙调查……」

        我注意到了乔尼神情里的诧异，因为我可从来没说过这件事情。事实上，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除了对『我自己』。

        我坐了下来，将双臂撑在腿上，勾背，仿佛在向谁忏悔。

        「啊，嗯…那是我还在做『交涉员』的时候，就是在服侍查理兹小姐之前……那天…有个男人，他是做监工的……是白人。那家伙…『自尽』了…」

        「其实，本来不该被『立案』才对…不过，他几乎是在我脸前开枪的。就因为这点，因为有我这个多余的人，而且还是这样肤色的人在。所以，便开展了『调查』…」

        我抬头，看到他面色凝重。我想他应该意识到了，那是『我做的』。因为他应该，已经相信了『存在奇妙能力』的说法……

        「呃，唔……」我捂住头，可恶，光是想想就难受极了。

        不。我没做错——

        对进行不法侵害行为的人，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乔尼，我是『正当防卫』。」我斩金截铁地。

        我用指腹按了按上眉骨，好让不适的感觉舒缓下来。

        「……不过，真按『法律』走的话，我是说，这个国家的『法律』。我大约应该还是得『判刑』……你知道，就因为我的『出身』。」

        「只是，还好那是个『奇案』……『曼登·提姆』也应该意识到了这点…他没有『追查』下去……而且……」

        曼登的确说了。比起『诅咒』，——那更像是，『抵抗的能力』。

        我只是『抵抗』而已。

        『bulletwithbutterflywings』，我给这个能力起了这个名字。

        那枚子弹贯穿『咽喉』的时候，我就已经隐约感受到，『涟漪』已经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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