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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打飞叉


鬼影瞳瞳,人人的脸上都涂得如斑驳的画,五颜六色的鬼眼,离奇古怪的怪叫声,构成了一个光怪琉璃的世界。

        这些戏班的演员也真有两刷子,他们不但扮鬼像鬼,而且如鬼般呼啸。特别在过街时晃动身体,让钢叉也随之晃动,钢叉上的铜环叮叮当当的作响。这时,扮鬼卒的叉手姓王,极易煽动情绪,他一叫观看的人也忍不住跟着叫,他一呐喊观看的人也跟着呐喊,那声音极为凄厉,真仿佛在找鬼魂。

        ……

        曾爷爷以拜望亲戚朋友为名,非叫曾唯唯曾昆昆曾仑仑跟他一块去,曾爸爸曾妈妈心头好笑老头子的虚荣心,但也答应了。

        川剧的后堂上。

        唯唯吓呆了,她打扮了好了,一身白,有点像缩小版的王祖贤,可人们没有欣赏她打扮的美丽,反而把她捆绑了起来!

        “爷爷,您不是让我扮仙子吗?这是干啥子呀!”唯唯气得一边挣扎一边大喊起来。

        曾爷爷把脸一虎:“闹啥子闹,你管他扮啥子,你以为你当个代言人,就敢不听爷爷的话?好好的演!”

        “是哩,你要听话仨!让你演你就演仨!”

        “曾唯唯,你当孙女滴,这点事都不做,还当啥子区的形象代言人吗?”

        “唯唯,你要孝顺,就要听话。你连话都不听,还啷个替你爷爷过寿?”

        “……”

        六七个老头儿全部在一旁七嘴八舌的念叨着曾唯唯。

        黄老头笑咪咪地说:“对头,要听话!曾兄,走,下去听戏!”

        六七个老头子簇拥着曾爷爷走了,只留下一个被绑在门板上的曾唯唯。曾唯唯气得还骂,戏班的班主潘班主不耐烦,干脆叫人把她的嘴封了。

        不过曾爷爷到底有些怕曾妈妈,心里有点发虚,坐在最好的观戏位置,忍不住说:“黄老弟,这个扔叉的人,准头行不行哦?”

        “这还用说!放心,放心,你把心稳当当地放在肚子里头,到时候还你一个活生生的孙女,明天寿宴还要给你拜寿哩!”

        ……

        戏台下骚动了,正是“找家婆”的环节。

        刘氏四娘故意不停地嚎叫,观众们也故意装着没看见,这个时候鬼卒终于发现了刘氏四娘,全都呼啸着前来捉她,刘氏四娘哀嚎着不肯,终于被捉走了。随即,刘氏四娘要被处以刑罚。戏台上一个不停挣扎的小刘氏四娘被绑在门板上,被抬了上来,手足大大地分开,奇怪的是她的口也被塞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不是别人,正是曾唯唯!

        黄老头曾爷爷等老头儿,看到这景像,纷纷喊好。

        曾昆昆和曾仑仑本来还觉得挺吓人的,有点好玩,这时看到姐姐被绑在舞台上,见势不妙,也不去求爷爷,赶快回家找妈妈。

        这时候的曾妈妈被曾奶奶以各种理由绊在曾大哥的家里,弄得曾妈妈很不耐烦。曾爸爸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曾妈妈,曾妈妈只好忍着。

        “爸爸妈妈,你们快去救姐姐!爷爷让人把她捆在戏台上!”昆昆仑仑哭着扑在曾爸爸曾妈妈。

        什么?曾妈妈一听昆昆和仑仑哭着的话,气得浑身乱颤,只因为曾老爷子想炫耀一下唯唯,没想到居然去折磨她!立刻就要杀向戏台方向。

        曾奶奶跳过来,吼道:“老二,她要造反,你都不管啦!”

        曾妈妈蓦地停下脚步,冷冷地说:“明天下午民政局,我们两个打离婚!”

        曾爸爸吼道:“这个时候不快点去救唯唯,你还跟我扯这些!”

        曾妈妈:“……”我有点感动,这是为啥子呢?

        曾爸爸一边吼一边轻轻把曾奶奶推开,扶着曾妈妈,带着两个小的,飞快地向戏台跑去。

        曾大哥和曾大嫂及三个女儿默然无语,看着曾奶奶呼天抢地的嚎丧。

        打飞叉,是川剧中的惊险节目,当叉手对刘氏处以刑罚时,必定以五把钢叉,飞向钉住刘氏的门板空隙处,观众看得毛骨悚然,最后刘氏毫发无伤,又激起观众的热烈掌声。可,无论叉手还是刘氏必定是浸淫川戏若干年的老手,即使是老手也不敢保证绝不出意外。“飞叉”是高潮戏,可也是具有危险性的绝技。上次,蜀都一鬼狐戏,叉手一失手,就让刘氏的一条腿就差点报销了,幸好医生医术高明,才捡回一条腿!

        曾唯唯可从来没演过川戏,也不知道什么飞叉。

        王叉手犹豫不决得很,这算什么事!

        王叉手本来就不是潘班主班上的成员,而是另一家川戏班子的班主。只是因为上一任班主欠了人家的钱,他不得不和师妹一起到潘班主的川剧班子来搭班。

        当着曾唯唯的面,王叉手也忍不住劝了劝,说这样怕不好吧,这么小的姑娘,又没有演过川剧,你这样做不是纯粹逗起闹么?曾唯唯拼命地挣扎着,使劲点着头。可潘班主收了人家悄悄给的好处,非这么干不可!他瞪了曾唯唯一眼,还使劲把绳子捆劲点,不耐烦地告诉王叉手,不关我们的事,还说什么你的水平我们都晓得云云。

        这么小的女娃,你让她来演戏!她不停地挣扎,听说还是曾老头子的孙女,真是不应该!王叉手莫名地害怕起来,万一失手了怎么办?他心里不断嘀咕,也不管潘班主在后台侧面拼命地催,在戏台东跳西跳,南舞北舞就是不飞叉!

        “这搞啥子哦!”曾爷爷有点坐不住了。

        黄老头阴晴不定地看着王叉手。

        “唯唯!”曾妈妈凄厉的大喊声,这可真有点鬼声。

        曾爸爸一言不发,飞快地跑来,一爬就爬上了戏台,看到唯唯受惊过度的眼神,被塞住的小嘴,四肢大开,像一只受宰的小羊羔,脚不由得踉跄一下,摔倒在舞台上。

        曾妈妈也跑到戏台下,看到丈夫摔倒了,立刻对两个儿子说:“站好,不要动!”飞快跑上戏台,扶起丈夫,两个人抖着手解开绳索,取下口中的布条。

        王叉手早就扔下五把钢叉,正规地说鬼卒应该一根钢叉扔完了,又去拿一根。王叉手倒好,五根都拿完了,可一根都没扔出去,现在索性溜走了。

        戏班里的人都傻眼,潘班主气得发誓要开了王叉手!

        曾爷爷跳起来,破口乱骂。

        黄老头脸色很难看。

        “爸爸妈妈,爷爷说叫我扮仙女,没想到……”曾唯唯语无伦次地说。

        “从此以后,你没有爷爷,也没有奶奶!”曾爸爸硬声说,但声音是哽咽的。

        “放屁!没得老子,哪儿来的你们?老子……”曾爷爷暴跳如雷。

        突然,五根钢叉突然起飞,向曾妈妈曾唯唯刺来,曾爸爸大喊一声,把妻女两人拢在怀中。

        说是迟,那时快,王叉手又跳出来,一个鱼跃但只抓住了俩个钢叉,眼睁睁的看到其余三个钢叉飞向,嗯,落向了地面……

        群众们目瞪口呆,更是鸦雀无声。

        黄老头的脸色大变,对戏台下其中一个妇女使了个眼神。

        “哎哟哟,不得了,曾家的人冲撞了鬼神了,不然啷个钢叉要飞过去叉他们哇!”一个穿花哩胡梢的老女人怪腔怪调地喊了起来,又一个收了钱滴。

        虽说现在的人不怎么迷信了,但对鬼啊神啊还是有一种天然恐惧心理,再加上说这话的是马神姑,那五把钢叉无缘无故又起飞,更增加了人的恐惧感。

        人潮骚动起来。

        黄老头站了起来,一拍巴掌,突然喊了一声:“不好,曾家的媳妇儿冲撞了鬼神了!”说完就四肢无力,瘫在地上。

        “不得了,黄老爷子也昏了!”

        可惜没人看见,一个鬼魂正移出黄老头身体,向曾妈妈扑去。刚刚接触到曾妈妈,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向她扑来,“嗡嗡!”一响,那鬼魂带的一个法器被打得粉碎,那鬼魂见势不妙,又回头扑向曾唯唯,又是“嗡嗡!”一响。

        “收!”一声怒喝,那倒霉的鬼魂已被用链镣,锁住了。

        “大胆游魂杨忆,竟敢冒充严冰,今又附身黄吉安,打算冒充曾家母女!如不是哪咤大人破了你的法器,还不知要到哪里拿你!”谢必安喝道。

        谢必安,酬谢神明者必安;范无咎,犯法营私者无救!

        可惜筱笑小不在,一定捧着下巴,叫着:“好萌啊!”

        “今捉拿游魂杨忆一名,余者黄安吉、马神姑、潘冒财三人为财不仁,各削其寿命一季!”范无咎怒喝道。

        “今有王之之,心怀怜悯,不忍伤人,紧急关头,飞身救人,特赐富贵一笼,寿考一季。”谢必安也怒喝道。

        鬼魂杨忆突然嘿嘿一笑,一个黑斗篷突然闪出,“走!”一个闪身不见了,留下了一串锁链。

        “混帐!”黑白无常暴跳如雷,驾起阴云追了出去。

        这时,人们围着曾爸爸三人正闹哄哄个没完,那曾爷爷又气又急生怕沾上自己,不料曾妈妈曾唯唯突然昏倒。

        ……

        “……你不知道,陆区长,我们赶到的时候,一大堆人正在围殴曾大哥一家人,要不是曾大哥拼了命地挡,把丁咛和唯唯抱在怀里,还不知道会啷个样!”正向陆区长汇报工作的是愤怒的丁咛的表弟薛强,正在当地派出所当民警,“……那有这样的,我们警察都去了,还不让人走!丁咛和唯唯都昏迷了!我们李所长掏枪向天上开了一枪,情况才控制住!”

        说完愤怒地狠瞪了曾爷爷一眼。

        曾妈妈叫丁咛,她的爸爸妈妈也气得发疯,丁咛的两个哥哥焦急地在抢救室门口走来走去,他们的妻子紧紧抱着昆昆仑仑(他们的孩子都大了,都很心痛昆昆仑仑),气愤地盯住曾爷爷。

        曾爷爷鬼吼鬼叫:“富玉,富堂!你们是我曾家的人!快点过来!”

        呸!人们都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曾爷爷,没有一个人理他。忘了说,就是昆昆打电话通知的薛表舅,也幸好薛强和同事开着警车就在这附近。

        领导们真没话说,面对一个胡搅蛮缠的老头子,你能怎么办,让人唏嘘不已。

        筱笑小扶住抢救室外的曾爸爸,“曾哥,你要挺住,唯唯和她妈妈还没醒过来。”

        曾爸爸被打得浑身是伤,虽然已经包扎了,但妻女性命究竟如何,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绝望痛哭起来。

        哪咤轻声地说:“你看,无论几千年过去了,也是,人心其实差不多。现在不兴对子女动辄喊打喊杀,有为了子女不顾一切滴,也有要子女为自己献出一切滴。你看那曾老头子,只要他的儿子让他稍有不满意,那就是不孝!”

        筱笑小不由低下了头。

        “这是干啥子?”一个肝经火旺的老头子窜了出来,“小侯啊,我早就想提意见了,这个抢救室的外面应该多放几把椅子了……”

        “……因此……所以……然后……”,这老头儿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啧啧啧!如果崔豺在应该有一拼。

        听着袁老的训斥,侯院长的脸都快变色了。

        “袁老,你啷个在这儿?”陆区长赶快打断袁老的长篇大论。

        袁老不高兴被打断,“我啷个不能在!”

        一阵阴风袭来,谢必安范无咎黑白无常到来,恭敬道:“见过哪咤大神!”

        “抓到了吗?”哪咤径直问道。

        “抓到了,但又跑……跑了……我们没逮到……”范无咎战战兢兢的说。

        哪咤的脸一下子黑了,黑白无常吓得一下子跪了下来,拼命磕头。

        筱笑小看到一大群凡人中,黑白无常跪下来瞌头喊我错了,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呀。

        “马上出来了。”哪咤的声音传入耳朵。

        突然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不知所措的开门出来了。

        “医生,我老婆和女儿怎么样?”曾爸爸挣扎着紧张地问。

        医生木然地指了指抢救室。

        “老婆!女儿!”一声惨叫。

        一群人大乱起来,人人嘴里凄厉地喊着丁咛和曾唯唯的名字,一边向抢救室涌了过去。

        这时人们根本没心思理会袁老了,陆区长侯院长几个派出所警察,包括于校长拼命让人们别冲到抢救室去,还得护着袁老。但,那个听你的哟!

        哪咤把筱笑小拖到一旁,“你就看吧!”

        谢必安范无咎不由苦笑一下,她不由心中狂叫:好萌啊!摸一下他们的舌头就好了!

        “老曾!”

        “爸爸!”

        看着丁咛唯唯,大家不由目瞪口呆。

        一大一小美女出来了,只是没有了头发,变成了光溜溜的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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