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天

林女士注意到最近有些失落的顾珩之很是好奇。

        是考试没拿第一？还是颜颜没理他？在假装不经意间看到他考卷上的分数之后，林女士确定了，是因为后者。

        起初，林女士以为他们两人之间闹别扭了。去馨兰那里试探了一下，不是。

        但是，奇怪的是馨兰说最近颜颜心情好的起飞，学习的劲头也很大。

        这让林女士很不解，也不像是吵架啊。

        没几天，自家的傻儿子心情又好了，吭哧吭哧又能吃两碗饭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新学期为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了考上a大。舒颜立誓远离诱惑，远离顾珩之。

        高中最后一学期就在舒颜的翘首以盼中不紧不慢的来了。

        各科老师们制定了明确的学习计划，学生们有条不紊的完成学习任务，所有人都在拼命努力，除了学习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

        舒颜和顾珩之除了中午五人一起吃饭，饭后在操场散10分钟的步就是两人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

        既便是这样，也是在讨论题目，很少提及其他。

        他们心中都知道，只有努力才能去拥有更好的未来，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令人憧憬的未来。

        暖风，阳光，心动，食堂，高考交织在一起，这是属于他们的夏天，属于青春的夏天。

        正在抱着书往校门口走的舒颜，看了看前面帮她搬书的杨潇潇，转头看了看高中三年没变的教学楼，心中感叹时间飞逝。

        “舒颜！”站在校门口会挥着手的是顾珩之，我喜欢的男生，喜欢我的男生。

        舒颜小跑过去，顾珩之接过她手中的书又接过杨潇潇手中的，放到车里去。

        是顾叔和林姨来接的。

        舒颜抱了抱杨潇潇，互相鼓励了一番，约好考好试一起去毕业旅行，说了会儿话挥手再见了。

        刚和好友告别，舒颜心情不是很好，顾珩之看了眼后视镜的死角，不着痕迹的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

        舒爸爸和白女士学校有事，晚上可能要晚点回来。舒颜就只好去顾珩之家吃晚饭。

        舒颜心情宕到谷底，没什么胃口。

        趴在顾珩之的床上，把被子窝成一团，将脸埋在里面。

        顾珩之从楼下端了一碗糖粥上来，小时候舒颜每次哭了，林女士就会给她煮糖粥喝。

        “舒颜。”顾珩之试图把舒颜从床上拉起来，但是舒颜就会使劲将自己的头再往里面塞。

        顾珩之只好把被子抽走，舒颜猛的起来，跪坐在床上，头发都炸起来了。

        舒颜眼里满是怨气：“你抢我被子干嘛！”

        顾珩之伸手把舒颜到床边。

        烦死了，坐床上还比我高。

        舒颜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顾珩之，一脸挑衅的样子。

        顾珩之双手一圈，把舒颜抗在肩上抱了下来。

        突然的头重脚轻让舒颜有些始料不及。

        舒颜捶打着顾珩之的后背大叫：“放我下来！”

        顾珩之将舒颜放坐到书桌上，舒颜的视线刚好到顾珩之的胸口。

        顾珩之有些严肃地问：“为什么不肯下楼吃饭。”

        舒颜抬头看着他：“没胃口。”

        看着舒颜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顾珩之语气温柔些又问：“为什么今天心情不好？”

        舒颜低下头，轻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顾珩之弯下腰去看她。

        “怎么不讲话？”

        舒颜突然抱住顾珩之的脖子，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呜咽地说：“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不吃晚饭的……”

        顾珩之弓着身子，轻抚她的背。

        “之之，我就是突然很害怕。如果我没有考上a大怎么办……”

        顾珩之帮舒颜擦掉眼角晶莹的泪花。

        “你三模考试班级多少名？”

        “第2。”

        “年纪呢？”

        “第7。”

        “市排名有没有问老师？”

        “问了，73。”

        顾珩之站直身体，很认真的问：“你成绩这么好怎么可能考不上？退一万步，即使没考上a大，这个成绩a市的大学你也是随便挑了。”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害怕分离。害怕离开家人，害怕离开朋友，害怕离开你。”

        顾珩之一把拥住舒颜，抱得紧紧的。

        “不要害怕，颜颜。叔叔阿姨永远都会陪着你，我也是。你的朋友也永远都是你的朋友，不管身在何处，感情是不会变的。”

        舒颜在顾珩之怀里拱了拱点点头。

        不知道碰到哪里，顾珩之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舒颜不觉其他，害羞一笑：“可能是生理期快到了，有点情绪化。”

        心情好了，舒颜推开顾珩之去喝糖粥了。

        高考。

        人山人海。考试的考生，送考的老师家长，管理治安的特勤。

        街上的车水马龙和嘈杂的鸣笛声讲话声无一不在表示着今天的特殊。

        “颜颜加油，爸爸妈妈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冲着你的目标前进！”舒爸爸又预备开始长篇大论。

        “东西带齐了吧？”白女士无视老公的话，直截了当。

        舒颜点点头。

        今天两家人一起来送舒颜和顾珩之考试，千叮咛万嘱咐后才让他们进了考场。

        舒颜和顾珩之的考场不在一栋楼。

        在分别时，舒颜给顾珩之打气：“加油，之之。”

        顾珩之失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之前竞赛舒颜给他求的符。

        “放心。”

        经过了两天的兵荒马乱，高考总算告一段落，人生的进度条也是往前进了一大段。

        从考场出来，舒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逆着人流转头往顾珩之考试的那栋楼走去。

        顾珩之站在楼下等她。

        看见她过来，顾珩之张开双臂。

        舒颜跑过去就是一个熊抱。

        周围都是考好试荷尔蒙蠢蠢欲动的青春期少年，不知是谁轻佻的吹了声口哨。

        舒颜开心的笑着说：“顾同学，a大见。”

        顾珩之也跟着傻乎乎的笑着说：“a大见，颜颜。”

        耳边除了起哄声，纸张撕碎的声音，欢呼声，鸟鸣声还有他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哦，不是，不止，还有我的。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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