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丹恒视角

“难绷，还得等多久啊。”一位少女坐在运输货箱上面看着远方。
  “老大留的都是什么任务，这就不是给我这种人准备的吧”
  少女挥了挥手便拿出了一瓶药剂
  “现在的仙舟可比我刚走的时候差多了，不过，也还好。至少…地图没怎么变。”
  少女刚摇晃了一下药剂便看到两男一女出现在道路的一头。
  “有股熟悉的感觉，轩辕？这边这个是持明？不对，有一股微弱的龙尊气味，这就是那什么「丹枫」？
  另一个的气息令人厌恶，棺材里的东西有些不对，毁灭的气味，该死，老大要坑我。”
  少女服下药剂，令人惊讶的是，刚服用身形便逐渐消失
  “那家伙的炼金术还是有点用的。可惜不能主动解除，而且时间太短。”
  少女摇了摇头扔下药剂瓶从半空中快速贴近三人
  “喂，罗刹，「繁育」的事你才说了一半，接着讲嘛，怪有意思的。真稀奇啊，星神也会死？祂们不是无敌的吗？”
  素裳化作好奇宝宝，问着旁边的奥托（不是）罗刹
  “世上没有绝对的无敌，也没有永恒的不朽，这只是凡人视角下的夸张而已。不过「繁育」的陨落，倒确实超越凡人的尺度。祂陨于其祂星神之手。”
  “…不明白。都是星神，为啥要打打杀杀呢？”
  “你…真的是仙舟人吗？！别的星神不提，「岚」与「药师」的故事，你总该知道吧？联盟的夙愿，不就是消灭星神药师吗？”
  罗刹疑惑的看着素裳，开始怀疑素裳的学业水平。
  “当然知道啦！唔，知道一点儿。我整天被我娘监督练剑，没怎么上过学……”
  听到素裳这句话，罗刹明白了一切。他点了点头，开口道
  “那…还是换个话题吧。既然你连巡猎和丰饶的死仇都不清楚，很多事情解释起来太费劲了。”
  “好吧，那我换个话题：这个大盒子里装的是啥？”
  素裳指着罗刹旁边的白色匣子，问道
  “这具白匣子吗？它是「灵柩」，俗名「棺材」，专用于收殓逝者的遗体。”
  “逝者…你，你不是行商么？”
  “这也是商旅的一部分工作。在下受了嘱托，要将这具灵柩顺路送回仙舟。呵，对动辄寿抵千年的长生种而言，「死亡」大概是个遥远的概念吧？”
  “也不是啦，云骑军人投身沙场，死亡也是平常事。但我们没有用盒子……呃，灵柩盛装遗体的习惯。仙舟人辞别同袍的习俗，是将名字和玉兆供奉在「十王司」（长生管理机构）的因果殿里。
  而且，狐人和持明各有自己的告别仪式。我见过狐族战士将离世同胞安置在星槎里，任它飘向遥远的星辰——他们管这叫「正首青丘」。
  持明嘛，他们…就比较神秘了。听说持明活得久了，又或受伤濒死，会化作一颗珍珠般的蛋，然后以幼子形貌破壳新生……
  我娘管持明叫「龙裔」。小时候听娘讲的故事里，持明族还都能化身巨龙哩，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但是只有特殊的持明才能化龙”
  丹恒难得的开口，引来了素裳的调侃
  “好家伙，「闷葫芦」先生开腔啦。”
  “…令堂说的不错，持明是「龙裔」，亦即星神「不朽龙」的后代。因此持明之中，曾经是有人能化龙的，却不是人人都有此资质。
  这份力量是珍稀之传，必须经由繁多的仪式和考验方能承接。对接掌者…也难说是幸事。”
  “…我听说过「不朽的龙」和其子裔的故事。许多神话故事都称颂祂拥有完满不朽的生命。
  但不知为何，祂在群星间消失无踪，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只留下了孑遗子嗣。”
  听到了罗刹的这句话，丹恒陷入了沉默
  “天年有尽，但凡生命皆有定数的极限。即便星神也难称不朽，终会抵达逝去的那一刻吧。”
  “呃，我多嘴问一句……棺材里的人，你认识么？”
  素裳似乎看出了丹恒的为难，转移话题道
  “认识。”
  “朋友？”
  “不是。”
  “那…呃，恋人？”
  “哈哈，姑娘想哪儿去了？棺中躺着的与我非亲非故，仅有一面之缘。巧合之下答应了别人，只好走这一趟罢了。
  就聊到这儿吧？诸位休息得也差不多了。”
  丹恒、罗刹、素裳三人随星槎流离，辗转来到一处人迹杳然的洞天。
  那名少女也跟着来到了这里。
  “…是魔阴身。”
  “好像有人受伤了！”
  “等等！别轻举妄动。”
  丹恒话音未落，素裳便召唤了一只赤鸢仙人（不是）砸了下去
  但还没等落地，那些魔阴身便先一步被消灭。
  “还好当初没有接受丰饶的力量，要不然我不就和这帮家伙一样了。呼～好险”
  少女拍了拍胸口，看着惊讶的三人说道
  “星穹列车，丹恒；云骑军，素裳；罗刹…你们好啊。”

  “你认识我们？”
  “不认识”少女摇了摇头“你们太弱了，不值得我记住你们。”
  “这…”素裳一整个无语住了
  “你到底是谁？”
  “哦哦哦，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梦境骑士团」代号——灵猫，当然也可以叫我「巡海游侠」薇拉”
  “无论「梦境骑士团」还是「巡海游侠」，都不是我们能惹的”
  “梦境骑士团，你认识许弋吗？”
  “你说老大？我来这里就是老大的任务啊，呐”
  薇拉将许弋给她的纸条交给了丹恒。丹恒一看就明白了。
  “你跟我一起吧。许弋也是这样和你说的吧？”
  薇拉点了点头。然后拉起了雪衣
  “偃偶？「十王司」现在用这玩意了？这不纯纯无休牛马吗？不行，我得和老大提个建议。这玩意好，得弄点回去替我上班。”
  三人一偃偶陷入了沉默
  “姑娘，你没事吧？”素裳问出了一个让人能变成空调师傅的问题
  “明知故问。”
  “啊…抱歉，我没瞧着血迹，还以为没事…原来你是机巧偃偶。”
  “运动机杼坏了，动不了。
  你是云骑军？…很好，请送吾去地衡司。”
  “啊这…
  罗刹，闷葫芦，还有这位薇拉小姐。不好意思，可能咱们又得耽搁一下了…这姑娘是属于「十王司」长生管理机构的偃偶判官，我身为云骑，得优先配合她的指示。
  抱歉…早知道不让你俩跟我走了，你们要是自己走，没准都到了……”
  “在下略懂医术，不妨让我试试能否医治姑娘的伤势。”
  “呃，你不知道啦，她是偃偶机械改造人。咱们还是把她送去地衡司吧？”
  “让他试试，他身上有那家伙的气息，没问题的。”薇拉皱着眉头说道
  “嗯，薇拉小姐说的对，不要紧，素裳姑娘——交给我吧。
  应该不疼，但会有些奇怪的感觉……或许酸，或许麻，可以忍住不动吗？”
  “没用的…吾身是机巧工造之物，并非血肉凡胎——”
  “机巧也好、血肉也罢…都不过是有形之物。只要姑娘不介意我用的手段……”
  “神奇。”雪衣感受着体内的的伤口正在修复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根本不是医术吧！”素裳被吓了一跳。
  “「丰饶」”丹恒的声音压抑传出
  罗刹沉默，没有开口
  “很好，不必回地衡了，任务继续。
  按「十王司」律条，吾身为判官，不牵外缘。但你们助吾脱身，吾便规劝一句：趁早离去。
  吾到此是为正本清源，捉拿要犯——星核猎手。此人剑技非凡，手持神兵，危险至极。”
  丹恒听到这话，眼神一凝
  “若不是遭遇了奇异变故，吾的「阳寿」也许就此折损了。”
  “奇异的…变故？”丹恒疑惑的问道
  雪衣看了看周围人，开口道
  “随吾来。吾还没见过这样的景象呢。”
  薇拉毫不在乎的跟了上去，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其他几人也依次跟了上去。
  在经历了一些事情后几人和雪衣分开了。
  “这家伙倒是奇特，少见，不过相比于梦境兑换清单里面的个人战斗类女仆来说，灵动性和战斗力差了不少。
  不过，这玩意的成本肯定比女仆成本低。大不了插个智脑就好了。”
  “你们有那么忙吗？而且我记得梦境骑士团是最轻松的了吧。”
  “是啊，任务难度太低不让我接，难度高的又是对抗星神。虽然不是不能扛住一会儿跑掉。但是…一想到要亏一个保命道具还被禁足一年就头疼。”
  “禁足？”
  “对啊，骑士团每人都会发一个保命道具的。死掉之后要去申请，这段时间会有人来找你谈话的。而且这段时间内不可以离开。
  否则不但会被直接禁足在梦境星长达5年，还要被扣一千梦境点！整整一千啊！一个保命道具虽然买不到，但是那玩意才值八百啊！”
  “这就是幸福的烦恼吗？”
  “可恶，好羡慕梦境的待遇。”
  说着说着，几人到了地方
  “这里是？”
  素裳看着周围的景色，疑惑的问道
  “丹鼎司”
  “咦，你倒是很熟嘛……
  嗯，是丹鼎司没错，难怪船半路上断断续续收到几条军令，说云骑在此集结，想必是为了解决星核的问题。
  终于！走了这一路，终于能见着云骑的影子。可算归队了！
  我没骗你们吧？说把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就言出必践！虽然…绕了点远路……”
  “我去星槎海前，曾找一位卜者测算此次出行的吉凶。他说「随而有获」，让我不必在意去向，只要随波逐流，便能有所收获。”
  “呃，什么意思。”
  “就是说，谢谢素裳姑娘了。”
  “哦…好吧，我去向这儿的云骑长官报备了。
  你们在这附近转转吧，可别乱跑，一会儿会有云骑来送你们回去。有缘再见啦！”

  素裳走向一旁的云骑长官…
  丹恒也接到了星发来的消息。
  “我看看，嗯，丹鼎司？进度好快。不愧是老大。”
  “？”
  丹恒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现在是这个的问题吗？”
  “没事的，相信祂，没有祂打不过的，放心吧。”
  “我是在说这个吗？”
  “唉呀，怎么对老祖宗说话呢，我可是最早的一批仙舟民啊。”
  薇拉含着棒棒糖一点没有成熟的气息，配上这个身高就很像两个小情侣
  “最早一批？”
  丹恒不相信薇拉的话，并提出了质疑
  “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不过事实正是如此，我是自愿跟随老大的一批人之一。”
  薇拉将棒棒糖从口中取出然后轻轻摇了一下
  “当初没有记录，老大和「丰饶」干了一架。然后看了我们一眼。后来我们才知道，老大是星神，真帅的欸！”
  “你们知道？还这个态度？”
  “当然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我们这一批人有孤儿，有残疾人，有偏执的人。”
  薇拉看着天空，“但是老大说过，即使我们失去了很多，我们也是人，而人，定胜天。
  神也不过是一个称呼，神只是强大一点的‘人’，没有任何神是无敌的，人会死，神也会死。如果神拦着我们，那我们…请神赴死！”
  薇拉握紧双拳，向前打出。
  “神也是人吗？”
  丹恒看着旁边的薇拉的身影，不知为何，感觉有一些别样的感觉。
  “可能这就是‘同志’的感觉吧。”薇拉看出了丹恒的想法，然后轻声开口。
  “跟你说哦，克里珀的墙壁之外我们也去过。那里也不是一片黑暗的。也有星光，虽然暗淡，但也坚挺。
  我们在那里屠过神哦，那时候我才明白。星神真的只是强一点的人。即使…付出了一些代价。”
  薇拉将棒棒糖又放回了嘴里
  “不说了，赶路，上次来都有五六个琥珀纪了，谁知道这帮老古董有没有改变街道。”
  “好，一起走吧。”丹恒看了一眼薇拉。
  他还在想着‘同志’这个词。他每次说这个词都能感觉到一股力量，一股红色的力量。
  “生活就是这样吧。平平淡淡，却又处处有惊喜。去那边，有好吃的。我请你，就当是前辈请后辈了，小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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