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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萌芽计划


  话说贾玉琅至日醒来,觉头涨身酸。喉咙如灌火,嘶哑难受,心内自侃。

  以后万不能这般胡喝。

  正巧晴雯推门进来,倒了一杯滚滚茶来,又问他早上吃些什么。可有什么不适,需不需要沐浴之类。照顾的无微不至,让贾玉琅心里感叹果然生活在古代,有钱贵族子弟就是皇帝享受。

  反倒是她这般的丫鬟人家,最是可怜。

  挥手摇头,当下又让晴雯伺候穿衣起身,洗面净手又用青盐漱口。看了一眼晴雯,方问:“今儿老太太,太太,老爷可有派人来问话?”

  晴雯摇头只说:“老太太说昨儿大家都乐了累了,好生歇足了也不必请安,免的坏了身子。倒是琏二奶奶,今儿早早就梳妆打扮,同太太们,老太太,老爷挨着请安奉茶去了。二奶奶真是神仙儿般的人物。”

  “哦…”

  贾玉琅点点头,回忆起昨晚尴尬之事。特别是现在看晴雯的眼神,且有些不同味道来。

  晴雯见贾玉琅瞧了她面,蹙眉横眼,没等这丫头开口骂人。便把内衫里的一封纸拿出来,拍在晴雯手里认真说:“爷屋里你管着,少了一样,罚你。特别是这样东西,收好了藏着。”

  晴雯不大识字,翻面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又是手泥印,又是贾什么的。这个贾字她认得,看多了也便记下了一些,平字也晓得。

  只是整篇看来,也就些许认的几个,连起来又不通。却晓得这个东西重要,一面笑着叠好笑央说:“我自守着,哪敢掉一件儿东西,哪怕一根针也落不得。万不敢托大,光是小二爷这名头挂了门上,便无贼敢入呢。这什么稀罕宝贝,小二爷放心就是,人丢了也段然不会丢这物。”

  贾玉琅竟无话可说。

  抬首迈步出了门,回头说了一句:“我这屋,人也不能丢。”

  出了二门,从一旁角门出去,绕着路,一是怕撞了贾政。二是那边人少,好溜出去。

  早前和倪二,贾芸约了日子,等王熙凤新婚第二日,去外边儿吃酒。

  欲跨门时,又撞了银库房的总领,名唤吴新登与仓上的头目名唤戴良,还有几个管事的头。几人风风火火,拿着账本往老太太那面赶。

  一见了贾玉琅走来,都一齐垂手站住,一一请了安。

  贾玉琅因问:“这是哪般?”

  吴新登因笑说:“今儿一早,太太说想得些清净日子,请了老太太意,说是把府里掌事,交给琏二奶奶管。”

  “哦…”

  贾玉琅倒是吃惊,王熙凤那么快就掌家了?果然深得府里老太太,王夫人们欢喜。

  “琏二哥可也在?”贾玉琅又问。

  吴新登回:“琏二爷一早请了安,就回了…这庄子外大大小小事,老爷们都交了琏二爷处理,说琏二爷成了家,也该务事做做。”

  “嗯。”贾玉琅应了一声,又想唤茗烟儿。

  茗烟儿住的地方离幽兰軒也不远,在仆人小院里。也不用自己去请,随便唤一个院里经过的粗使丫鬟,小厮代劳便可。

  不需一会子功夫,茗烟儿就迈着大步子跑来,脸上油光满面。昨晚儿难得府里仆人丫鬟们吃了顿大餐,又收入满满。自是个个都如沐春风,说不出的喜庆,一直维持了半个月左右。

  “小二爷,可是坐马车出去?”

  “牵马,就不坐马车了。”

  贾玉琅身骑一匹黑马,一身亮色绸缎华服,收口箭袖上镶嵌着几颗闪亮夺目碧玉片。束着银白冠,齐眉处勒着一条宝蓝抹额,一股子风流味。

  街上行人,无不投来羡慕之色。

  茗烟儿牵着马,在一边笑着说:“爷今儿要去哪?”

  “约了朋友,一会子你在楼下候着吧。”

  上了醉香楼,早有贾芸在门口张望,见玉琅忙迎了上去含笑说:“小二叔楼上请。”

  上了阁楼,便见倪二一人坐在桌前。桌面上摆了七八道荤菜,四五碟素食,三五碟甜点。面上放着三盅酒,碗筷皆是三对。

  方知,今日就他们三人,无其余者,倒正好说一些私事。见了玉琅,倪二拖着伤腿欲起身行礼,贾玉琅示意他不必多礼,这才坐下又是感谢救命之恩,又是大谈豪义之举。

  期间贾玉琅问了贾芸可在府里习惯。贾芸道谢,又谈及在府里轻松,并不需每日前去修剪种植,花草都有生长衰败阶段,按着时日去便可。除去闲余时间,还能另寻一些活计。

  贾玉琅知倪二门路多,又寻问他:“倪二兄可识的一些靠谱的伢子,我有意寻几个孤儿孩童,养着。”

  倪二和贾芸一听,皆是吃了一惊。顾闻小二爷不怎么爱胭脂水粉的姑娘,原道是个喜欢…

  倪二呆了片刻,放声笑说:“却不是什么难事,其他县城比不得京城,哪个还没有点灾害绝户之家。孤儿弱女的多了去,那些个泥腿小崽子没有丫头值钱,面相差的白送了都没人接。二爷开口,我把京城翻了天,也给你寻几个肤白面貌的小幺儿来。”

  贾玉琅一听,便知他想岔了,立即纠正了过来说:“倪二兄,不是这个理。我寻那些个小幺儿做什么,我只想寻些个,勇的、忠的、不怕事的、面相不介意,激灵一些,最好6-10岁,年长了不要。五六个就足。”

  又不要好看的,寻些个男娃来干嘛?

  倪二同贾芸皆是相互对望不解。

  “我原是想在长几岁,蒙个武职,自去立一番事业。身边总该寻几个忠心护主办事,这样可理解了!”

  两人登时醒悟来,忙说贾玉琅顶天立地,是个堂堂男儿汉。吹的上天有,地上无。

  贾玉琅方拱手道谢:“那此事就麻烦倪二兄了,却是我面厚,还多提一点要求。麻烦倪二兄帮我暂时养着,银子吃住交与我,我每月让人送来。这些孩子也不要娇生惯养了,请个武师每日苦练。”

  倪二说:“这是哪的事,几个泥猴需要几个子?这些事,我都办不了,还在京城混什么,我倪二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二爷只管一个月来查看,我自奉上这几人卖身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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