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第一个生辰

　　当所有材料备齐，贾玉琅发现自己不会最基本的生灶火。

　　这个厨间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使用，屋里黑暗暗。一层层厚灰，随处可见。

　　叹了一口气，走到黝暗的窗前，静止了呼吸看了一番，深呼了一口气，把窗户面前的灰尘吹散了一地。灶底下一点点火星苗子也没有，里面空荡荡，只残留了一些不知放了几载的焦黑木炭。

　　吊桶高高挂在壁上，水缸也是空的。果然还是需要一个女人，才像个家。

　　起码这里暂时，是这几个孩子的安身之所。贾玉琅不得不先回忆前世蛋糕做法，推开门窗，透入一缕阳光。

　　又唤倪二请几人进来打扫打扫，就这肮脏程度。就算蛋糕最好了，也能吃出病来。

　　桌面上已经摆放好了鸡蛋、白糖、盐、面粉、牛奶、油。

　　至于做法，前世他在家里自己学着做过，不算差看的过去。先把四个鸡蛋，蛋清蛋黄分离开。又是忙了一阵子把蛋清打成泡沫放入适当盐，白糖。搅拌到粘稠在放白糖，这个过程很痛苦很累。

　　没有后世工具辅助，纯手工要搅拌成奶油状真不是一般闲人能干的。

　　为爱发电？

　　接下来是蛋黄加入糖，面粉，牛奶，油。继续无聊的搅拌，倒入一些奶油，留一部分。加入瓜仁，杏仁，干果之类。放入锅里蒸，期间贾玉琅继续在外面看这群孩子锻炼。

　　也许这样蒸，比电饭锅效果差一些。

　　过了十几二十分钟，等揭开锅盖时，奶香扑鼻。再把剩余奶油涂抹在蛋糕上，嗯。

　　简单版生日蛋糕完成，至于点缀，切点水果摆上面。撒几个花瓣？这些回荣国府在弄，找来一个大食盒装好。

　　贾玉琅出去时，倪二一些人投来狐疑的眼光。这些人打扫完，就出了厨房，没敢往里面看一眼。

　　匆匆回了荣国府，支开晴雯让这丫鬟去端了些果子来，又命她跑腿去取了一些红烛。

　　接过东西，还未等晴雯抬脚。

　　“砰”，一声，贾玉琅直接把门锁了，淡淡道：“爷做会事，你先顽去吧。”

　　晴雯穿着轻纱淡蓝新装，下面着了一条宽腿滚了花边儿紫裤。额头处至发后，绑着一条蓝色巾帶。柳腰蹙眉，就这样迎风而立。

　　半响才反应过来，捏着绣拳，一跺脚转身离去。

　　“噫！”贾玉琅坐在椅上，手里拿着一把小刻刀，另一只手握着一根，王熙凤新婚剩下的红蜡烛。然后起刀，小心的开始一片一片削起来。

　　慢工出精品，用了一会子功夫，就把原本火机大小的红烛，削细成了筷尖儿那么窄。上面的灯心留着，长了一些，又对折一半，把一半烛面烧的滚烫融化，在镶嵌按入蛋糕上的半截红烛。形成一个十字。

　　一些水果切块摆放好，看着自己的完美杰作，心里满意点点头。藏起来，放在柜台高处。

　　万事俱备，只差夜晚。

　　随开门在院落一角，练习剑法，和霸王枪，期间又折了一杆李梨花枪。

　　练了满身汗，等回到院里时。发现晴雯，侧着半面身子，躺在长石凳上，眼睛眯成了细细一条缝。在远处瞧了，看似睡着。等近了几步身，却瞧实则醒着。两处眉梢，微微蹙着。

　　贾玉琅还是被这丫头生闷气的本事，惊了一会子。

　　这叫先虐后甜吗？

　　也不改往日作风，仍是我行我素，站在她身边冷峻说：“躺这里作什么呢，不是让你顽去吗？”

　　晴雯忙转了身子，给贾玉琅瞧了一面风流身段，却听一声冷笑道：“小二爷近来气大的狠，行动就给脸子瞧，不早才说了不撵，今儿就忘的一干二净。”

　　“我何时撵了？”贾玉琅一想，刚刚给她关门外，就这小事就气了一会子功夫？

　　这能算撵吗？

　　果然女人是讲不通的，也不便细说，直接上手在她腋下轻抓了几把。

　　晴雯一把打开他手，恼羞转过身子，一脸醉意的淡红脸热扑扑的。

　　“你别闹！拉拉扯扯做什么。”

　　“吃酒了？”

　　“嗯，方才三姑娘和云姑娘他们在作诗，非拉着我去，我哪会这些文墨，就罚了三杯。”又觉自己，分明不理睬他的，何故他一问，就答了，又忙转了身子。

　　“哦……多和她们玩玩，免得生闷病来…我有些饿了，该去厨房端碗膳了。”

　　丢下一句，独自走了……

　　半响，晴雯发现没了他的声音，扁了一下嘴，脸上挤出两个浅浅酒窝来。三五两下，整理了衣裳面容，朝灶房走去。

　　一直到她回来，把饭菜摆放在小桌上，抬上榻。两人期间无话，只吃饭。

　　接着又是晴雯忙碌的收拾，贾玉琅则一个人躺在榻上，闭着眼睛看霸王枪谱和越女剑法。

　　晚间又有粗使丫鬟烧了滚水，在另一间小屋，贾玉琅自己洗了一个舒服。虽然入乡随俗，该由丫鬟给他洗身，唯独这个他不愿。一直是自己一个人洗，丫鬟在外面等着。

　　穿了睡觉的一套衣裳，把一身汗臭的衣裳丢在一边儿，自有丫鬟拿去清洗晾晒。

　　回了屋，晴雯已盘腿在小床上，手里做着针线活。就着昏暗的烛光，一针一线缝制抹额。

　　贾玉琅起身步到她身边瞧了瞧，指着蜡烛道：“那么暗，也不怕伤了眼睛？”

　　“习惯了。”

　　“你再去取几只来罢！”

　　“哪有那么娇贵，不过一会子功夫就好了。”晴雯不睬，贾玉琅有些犯愁了，得先把这丫鬟在撵出去一趟，然后把蛋糕摆在桌上点燃上面的蜡烛心。

　　便是起身一把夺了，把蜡烛往地上一摔：“爷说话还不好使了，现在总该去了吧。”

　　微暗的屋子随着蜡烛熄灭，顿时昏暗起来，也看不清晴雯的表情。只听一阵急走推门，不见了人影。

　　贾玉琅忙起身跑去柜台上取了蛋糕，放在桌面上点燃。

　　在偷偷出了门，轻轻合上，藏在暗处等着晴雯回来。

　　一会子功夫，便见黑暗里，晴雯进了二门处，抹着眼角，偷偷擦拭。

　　一推门，屋里红烛火光闪烁着，两寸大奶黄色的圆体蛋糕静静放在屋中榻上的小方桌，散发着阵阵奶油味，果香味。

　　蛋糕中心立着一根削细的红烛，小火苗在风中摇曳步舞。

　　经不住，这般场景，竟一头扑在床上大哭起来。

　　却见那风度翩翩少年公子，含笑进来，合了门对着她灿灿而笑。不似往常浑样，反而多了几分温柔来。

　　“生辰快乐！”

　　只是简单四个字，女儿家的最后一丝防线攻破。

　　接下来便是一阵粉拳捶打，又哭又笑。

　　这丫头脑子里装了十万个为什么，怎么做的？好好看？这白白的是什么？

　　两人就着烛光，只吃了一半，已觉大饱，剩下的晴雯舍不得，放进小柜里藏好。

　　关系，其实只剩一层薄膜，贾玉琅想什么时候捅破，一点就透。

　　搞定了妮子的归属感，接下来一段日子正式步入计划中。

　　练武，照顾天麻植物，请安琐事…新的一年如同往日平淡，期间也不乏一些离奇事。

　　三春及宝玉湘云还是同往常一样，王熙凤和贾琏正在热恋期间，平儿未被得手。

　　而王熙凤带来的其他三个丫鬟，其中一个叫喜儿的，莫名其妙在一年后病故。叫柔儿的被打发，嫁了小子去，只剩平儿，欢儿。

　　贾玉琅坚持着每日锻炼，一眨眼，步入了十岁大关。府里又一次大摆宴席，同宝玉一道庆生，之后湘云回了史家。

　　同年，十七岁的贾蓉娶了，秦可卿。

　　两年，已经熟练掌握【霸王枪】【越女剑】【南拳北腿】…

　　而在这一年初头，扬州那边的姑姑贾敏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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