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救辛姑娘

走过三日路程。
  红日挂在西天，染红一片山林。
  李孝不经意间看到几棵松树在山腰处排列，有着些许奥妙。
  于是掐指一算。
  而后看着卦象，莞尔一笑。
  四人路过一处客栈，今夜打算就此落脚。
  李孝又去抓来了强大魔兽，撬开头颅，没有血囊。
  于是将尸体扔给店家，随便蒸煮炸炒一下，总比天天吃没有味道的白水煮肉强。
  店家是个老头，生平从未见到过这种东西，被吓得控制不了刀具。
  老头只好叫村里人来帮忙，来到的人都给惊到了。
  “这是个甚？”
  “是个熊吧！”
  “我嘞个亲娘诶，这么大！”
  李孝笑着说道：“这些我们吃不完，剩下的全分给你们了。”
  众人欢欣不已，已经许久没吃过肉了。
  不过一会儿，老头端着炒好的麻辣熊心丝，蒸熊脑，蒸熊掌，炖熊排骨，全端来了，几道菜品虽说看着上不了排面，但是味道香飘十里，让人垂涎不止。
  老头也是一脸得意，以自己的厨艺骄傲。
  三个孩子狼吞虎咽，不一会儿就扒拉个净光。
  李孝喜欢躺地上睡，就让三个孩子挤在床上睡。
  经过几天的天材地宝的将养，三个孩子的根基都已经稳固。
  李孝心想：“是时候修炼功法了。”
  于是给房间周围布下结界，给孩子们讲解着功法的用处，三个孩子听的认真。
  “所谓功法，也就是修行的方法，方法千千万万，功法也是千奇百怪的很。就连你们姑姑教给你们的运转周天，也是一种最基本的功法。无非就是用真气在体内运转一个周天，从而滋养筋骨血肉，在强身健体的同时，增加真气。
  “当然，真气运转路径不同，效果也不同。功法也有等级的，和兵器的等级一样，从强到弱依次分为一字、二字、三字、四字。越厉害的功法，修炼速度越快，配合招式，爆发出来的威力也就越强。
  “但一个修士一生只能修炼一种功法，若是修炼多个功法，那会经脉扭转，真气不通，这辈子便再不能进阶了。”
  李孝让烟雨把所有功法取出来，仔细挑选着适合三人的功法。毕竟是自己的徒弟，自然是不能丢了自己的颜面。
  经过层层筛选，小璐金色真气最适合修炼的便是“天地蛮荒”诀。这可是当今大陈长老殿大长老，所修炼的功法，他也是岳月的师傅。
  李小林手里捧着的是“帝火焚天”诀。是一本李孝都未曾听说过的功法，不过却最适合小林。毕竟红色斗气整个大陆都极其罕见，并非是红色斗气多么厉害，就是纯粹的稀少，所以对应的功法也就没有多少，四字红色真气功法，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李孝递给烟雨一卷四字功法。烟雨准备接住，突然，玉簪闪烁，一旁的“烟雨”诀飞了出来，稳稳落在烟雨手中，正是姑姑亲自创造的功法。
  烟雨低声说道：“师傅，姑姑似乎有意让我修炼“烟雨诀”。”
  “嗯...二字功法...可是这烟雨诀是至尊创造出来的功法，说不定有什么特殊之处，你若是不怕，便可试试。但话说在前头，若是出什么意外，我可不担责任！”李孝说道，眼神瞥向玉簪。
  玉簪闪烁，烟雨诀直接钻到烟雨怀里。
  烟雨怀抱着卷轴，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师傅，我决定试试，就修炼烟雨诀！”
  “行吧。将卷轴打开，灌输灵识真气，认真探看卷轴上的图案，找到运行真气的方法便可。”李孝端坐说道。
  三个孩子端正打坐，将卷轴打开。
  烟雨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小雨，可算是担心死我了，好在选了烟雨诀。这里有着姑姑的一丝灵识，为了将灵识放进来，姑姑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姑姑！”烟雨在心中喊道，“你没死吗？”
  “姑姑......死了，只是——在那之前把灵识放了进来，至于后事如何，我也不清楚，小雨要开开心心的，你难过姑姑也会跟着不好受。”
  一滴眼泪从烟雨眼角滑落，给李孝看的一愣一愣的，心里想到：通天至尊创造的功法这么奇怪吗？怎么还哭了？
  “姑姑，你可想死小雨了！”
  “好了好了，时间所剩不多，姑姑给你讲解这烟雨诀！
  “烟雨诀虽然是二字诀，可修炼方法并不简单，若是修炼大成，威力可翻山倒海，不比四字诀差多少。但只有这种修炼功法，才能在你修为达到通天之尊的时候，帮你洗涤骨髓丹田，彻底清除体内的毒丹！
  “修炼烟雨诀，首先就要将体内真气分作十条之支流。十条支流不可相互干扰，相互掺杂，而后共同从丹田出发，环绕脉络，运转周天！
  “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让十条支流中的一条，逆转经脉，由此激发更为强大的真气，第三步，逆转两条支流真气，以此推类，直至最后一步，逆转九条真气！这十步，每踏出一步都是难如登天，其中最后一步更是无比艰难！烟雨诀虽然听着简单，但实际操控起来，却是很不容易，其中的奥妙，还需要小雨你亲自领悟。

  “小雨，对你来说，烟雨诀的首要步骤，将真气分作十条支流，并非寻常人能够做到的，姑姑相信你，小雨，你要努力！姑姑最后提醒一句，切不可将十条支流全部逆转，如是如此，只会爆体而亡！小雨，切记！切记！”
  “放心吧姑姑，我一定能成功的。”
  脑海中姑姑声音消失，干干净净。
  烟雨认真操控着灵识，将体内的一团真气一点点撕裂开来，精神上的疼痛让人难以忍受，仿佛斧劈刀砍一般！
  直至深夜，烟雨才将真气撕开两半。
  此时天地真气已经缓缓聚集在三人周围，三人都进入了忘我状态。
  真气汇成一股暖流，进入三人小腹。
  方才撕开两半的缺口，一点一点被新增的真气补上。变成了两个细条。
  烟雨再次操控着灵识，慢慢将其中一条撕开来，没想到刚刚撕开一个小口，精神力便不受控制，丹田内两条真气摆脱束缚，重新汇聚在一起，揉成一个小球。
  前功尽弃。
  烟雨已是满头大汗，但体内的真气已经比先前增长不少了。
  小璐和小林，丹田上空的真气缓缓流入，不紧不慢，修炼的速度，比烟雨快上许多。
  李孝早已入睡。
  次日清晨。
  李孝在地上伸个懒腰，懒懒散散爬起来。
  看到三个徒弟还在修炼，小林和小璐身躯比先前稍微高大一点。
  烟雨却是眉头紧皱，一头汗水，衣服已经湿透了。
  窗外下了厚厚一层雪，烟雨身上冒着热气。
  李孝撤去结界，打开房门透气。
  老头店家听到动静，从蒸笼中取出饭菜让客人食用。
  三个孩子也渐渐清醒了过来，二人高兴的跑去吃饭，只有烟雨灰头土脸，慢悠悠走到桌前。
  徒弟们掌握了功法，体内真气可以时刻补充，李孝教徒弟们，将真气聚集脚底，跑着赶路。李孝自己却一闪便到了几十里开外的地方，悠闲等待。
  小林和小鹿跑得浑身是汗，意犹未尽，一边消耗真气，一边及时补充，经脉的强度得到了增强。
  可烟雨远远落在后边。
  烟雨只好不断地将体内真气撕成两半，只有将第一个步骤练习熟练，才可以走下一步，将其撕成三条，四条......
  师弟师妹在前方减慢了速度，等着烟雨，烟雨却叫她们不要等自己，只管先跑就是了。
  小林小璐便冲了去。
  这一跑，便是十天半个月！
  期间还路过了变为废墟的东明城，路过城外的那处围困的地方的时候，烟雨低眉，咬紧牙关，一股仇恨涌上心头！
  李孝并未停下来，只管让徒弟们往前跑。
  一月后。
  众人来到了一处名为白玉城的地方。
  “雨哥！璐妹！你们看前边儿！就是城了！”小林开心的蹦跶，犹如一只兴奋的麻雀。
  三个孩子高兴地冲过去，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过这么热闹的地方了。
  三个孩子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也不愿换上包袱里的衣服，只想留着做个念想。到了城里，定然有卖衣服的地方。
  “师傅，这里有能卖血囊的地方吗？”小璐扑闪着大眼，向李孝问道。
  “呃——应该有吧。”李孝摩挲着下巴说道。
  小璐开心跑去。
  小雨时刻都在修炼烟雨诀，将真气分成两条，已经轻车熟路了，只是分成第三条的时候，总是失败，不知是何原因。
  “小林，等等我！”烟雨弯腰系鞋带。
  系好之后，还没抬头就往前冲过去，想卖血囊赚钱的想法已经在心头萦绕许久了。
  烟雨刚刚起身，没看到前边有个人就，结结实实撞了上去。
  烟雨和那人摔倒在地。
  “抱歉，您没事吧”，烟雨赶忙站起来，去扶那人。
  这才清面前的可人儿，只见一双能迷倒万千男子的桃花眼，修长的玉臂，一头长发，嘴唇还沾着些许胭脂，红色的胭脂斜斜地挂在嘴边，像是没有擦拭干净一样，头发乱蓬蓬，如同鸟窝。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
  姑娘站起身来，皱着眉头，眼神里充斥着怯懦与无助。
  “对不起。”姑娘慌忙起身，双臂抱在一起，像是害怕着什么东西。
  小林跑过来，看到了姑娘手臂上的伤口，“姐姐，你受伤了！”
  小璐担心说道：“姐姐，我们去城里边买些药吧。”
  姑娘听到稚嫩的声音，这才敢抬起头。看清了三个孩子的脸。
  “不用了，不用了，这些伤不是摔的，不怨你们，多谢弟弟妹妹啦。”姑娘脸上也算挤出了一丝笑容，站起身说道，而后走去。
  “没事的姐姐，我们有钱，就算不是我碰的，也要包扎的呀。”烟雨一本正经的说道，跟上了姑娘的步伐。
  姑娘衣裳已经褪色，但也不难看出是上等的衣物，寻常百姓穿不起的那种。
  李孝皱眉，掐指，摇头叹气，自顾自的走去。
  而后扔给小林几个散碎银子，“处理好了，去距离城门最近的客栈找我。”

  小林开心说道：“多谢师傅！”
  三个孩子推搡着姑娘，姑娘不善言辞，无奈被拉去了。
  他们以为，姑娘只是客气，不好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烟雨寻到一处药店，扶着姑娘进去了。
  “先生！”烟雨喊道。
  只见一个面容四十多岁，身材并不高大的男子欢欢出来，“别嚷嚷，怎么个事！”
  “先生，姐姐受伤了，想要包扎一下，再买一些风寒药，天冷，姐姐穿的单薄，怕是受了风寒，只管先预防着吧。”小璐不紧不慢地说道。
  “好好好，我且看看。”男子抬起头，姑娘却早已撇过头去，不敢直视。
  这令三个孩子很是奇怪。
  随后男子一脸奸笑。
  烟雨问道：“先生，你认识姐姐吗？”
  男子扑哧一声，“何止认识，算是常客。”
  小林皱着眉头：“姐姐总是受伤吗？为什么？”
  男子正要说，姑娘慌张扭过头来，眼神里充满哀求，男子这才闭上了嘴。
  男子快速包扎好，又拿了些药。
  “先生，多少钱？”小林问道。
  “十个铜板！”男子说道。
  三人凑出了十个铜板，递给了老板。
  四人走了出去。
  “姐姐，按时吃药，不久便会好的。”烟雨笑着，边走边说。
  “姐姐也不知如何感谢，弟弟妹妹。”姑娘做了个礼，笑着说道，声音轻飘飘的。
  突然，从后边传来几声狗吠！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比小林还要高上半个头的大狗，张着血盆大口，嘴里有四颗牙齿格外的粗壮锋利，它的脖子上还套着锁链，不过已经被人松开了。
  大狗的后边站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看着不过十八九岁，一脸得意的看着四人。
  眨眼之间，凶狗已经距离姑娘不足三丈。
  小林率先上步，体内真气流转，红色真气包裹右腿，弓步，弯腰蓄势！
  一丈！
  凶狗扑来，小林奋力起身，驱赶的力量引导全身真气，汇聚右腿，鞭在狗头之上！
  凶狗顿时飞去，狠狠摔在药坊的墙壁上，狗嘴已经歪了，但还没死透。
  凶狗颈部炸毛，龇牙咧嘴。
  烟雨挡在小林身前，自玉簪中唤出一柄长剑，一脚蹬开剑鞘，冲杀过去。
  凶狗来不及躲避，长剑贯穿狗腰，大狗挣扎几下便没了动静。
  剑身之上没有留下丝毫狗血。
  烟雨手臂一震，剑鞘飞来，套在剑身之上，收入玉簪之中，熟练地如同吃饭洗脸一样。
  那柄剑正是“烟雨八荒”！
  烟雨之所以单手持剑，是因为左手还拿着药材。
  三十步外的男子看到自己的爱狗被杀，怒火攻心，喘着粗气，“几个小崽子，敢杀我的狗，你们真是活够了！”
  绣袍身后的十多个仆人不等主人的命令，奔上前去，教训三个顽童。
  姑娘嘴角撇下，心头万千酸楚，走出来挡在三个孩子面前，“终究是命啊，我跟你回去，你放过他们。”
  仆人们站住脚，立在一边，等着主人吩咐。
  “那怎么行，你本就是我的，小孩儿杀了我的狗，这笔账怎么算都是我亏啊。”绣袍男子一脸阴笑，仿佛大狗之死，在他心中只不过是一个筹码。
  小璐上前拉住姑娘的手，“姐姐  ，没事的，我们打得过他们，我们最看不惯的就是仗势欺人！”
  姑娘揉了揉小璐的头，放开了手，“只要放过他们，怎么着都行。”
  烟雨也不知其中掺杂了什么，只觉得脑子里如同灌了浆糊，想不明白。
  男子奸笑，舔着嘴角说道：“好啊，就等你这句话了。”
  姑娘转过身去，勉强让自己脸色好看一些，对着三个孩子说道：“谢谢三位弟弟妹妹啦，只是姐姐还有要事在身，不能陪你们逛一逛这白玉城了，如果有机会，姐姐一定带你们好好逛逛。”
  烟雨递上去手中药包，“姐姐，记得按时吃药，若是有什么冤情，一定要对我说！”
  三个孩子愣在原地，姑娘被仆人们带了回去。
  天色黑暗。明月上升，月光倾洒在各家屋顶。
  远远望去，整个城池如同一块白玉一般。
  “小雨哥，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小璐边走边说，寻找着师傅住的客栈。
  “是啊，呃——我感觉那个男人不是好人！”小林握着拳头说道，脚上还残留着狗血，干在上边，如何擦也擦不掉。
  烟雨心头也很是不甘，“要不咱们去打探打探！”
  “好！”
  三人重回药铺，向老板打探姑娘的情况，老板不说。
  小林掏出一小块银子，如同十多个砂砾堆成的形状，细小的感觉没有重量。
  老板看到两眼放光，双手接过来，藏在怀里，生怕三个小孩反悔。
  老板喝了口汤水，润润喉：
  “那姑娘姓辛，家里穷得很，她娘死的早，家里就剩他爹，辛姑娘来了月事的时候，他老爹把她卖给了醉玉楼，也就是青楼，男人快活的地方。三年前，她爹也染病死了。

  “刚才那个公子，是城里许富商的二儿子，最爱去醉玉楼，而且别的都看不上，就看上了辛姑娘。这不，许公子才把辛姑娘赎身，辛姑娘却翻墙跑了，你们把她带回城里，就发生了方才的一幕。
  “我也想不明白，能活在许府里也挺好的，为什么跑呢？”
  三个孩子缓缓走出来，唉声叹气。
  “怎么办雨哥儿，打不打。”小林早已恨得咬牙切齿，虽然他有时候脑子不太灵光，但是见不得奸邪作恶。
  烟雨说道：“先去问问多少钱，一起补给他，若是嫌少，多给一些便是，他若是不放人......咱们就打！”
  小璐一脸火热，“好！”这种情节，只听爹爹和娘亲讲过，没想到如今能够亲身体会一下！
  “先生，醉玉楼怎么走！”
  三人快步赶来，这点距离已经，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醉玉楼有三层之高，雕梁画栋，栏杆房梁和门户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丝绸彩带。
  门前站着身材妖娆的两个招揽客人的女子。
  左边那位女子，瞧见三个小孩前来，瞥眼说道：“小屁孩才多大啊就敢来玩，快滚快滚！”
  右边那位看到小林腰间的钱袋塞得满满当当，换上笑脸赶忙迎上去：“哎呦，小公子，咱们醉玉楼可是快活得很呢，保证小公子舒服快活，来来来，小公子们快请进。”
  小璐一脸嫌弃，捂住眼睛，拉着小雨哥哥的袖子走进去。
  烟雨稳住心神，走去。
  只是小林却开心的像个小猫，“雨哥儿，若我哥看到了这么多漂亮姐姐，一定高兴。”
  “老实点，别忘了是来干嘛的。”烟雨皱眉说道。
  刚进门，就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被不知哪个少女的肚兜蒙着眼，周围一群漂亮姑娘发开心躲避着。
  男孩口中念叨着：“抓到哪位娘子，今夜便一起上炕喽！”
  烟雨环顾，一个又老又丑，又矮又胖的老鸨正在后边看，直勾勾盯着少年腰间的玉佩。
  烟雨径直走去，不料却被少年瞎摸，抱住。
  烟雨着急救人，运气，一把将男孩震飞。
  整个醉玉楼都安静了下来，老鸨脸色顿显苍白。
  “什么人，竟敢打本少爷！”
  男孩摘下眼罩，三个孩子看清了男孩长相，与先前的许人渣，些许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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