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2：00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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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在那个暴风雨（岚）来临的夜晚，雨水落得满身都是，狛枝凪斗只是怀抱着眼前已然冰凉的身体，原本灰绿色的眼睛失去了最后的光泽。

        就在前一秒，少女的手才刚刚落下去，还没说完的话语，没有达成的约定就像是一个笑话，他的大脑被刺激得一片空白。

        她带着满足的笑容死去，现在，留下来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再没有回转的余地，取回了清晰记忆后他就明白了一切。

        失去了身体，在程序世界中第二次死亡的她，是不会再回到现实世界了……也不可能再出现在下一个周目了。

        怀中的尸体沉沉地向下坠，也许是出自自己的那份无力感，亦或许是他已经无法再去思考。

        “……如果你是‘希望’的话，那么我所爱的应该是你。”

        落在少女额头上的不仅是泪水，还有带着温柔与生涩并织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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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这样的事，还是说自身的冷酷无情，即使面对黑岛的尸体，他的悲伤也仅仅存在了几分钟。

        时间依旧紧迫，而他也清楚，尸体是瞒不住大家的……已经冲出去调查的人们很快就会聚集到仓库……接着发现黑岛的尸体。

        他无论如何都得重新布置好现场……只不过这一次不仅仅是为了让所有绝望残党一起去死，更多的是……

        ……并不是在给案件添加更多的趣味，也不是为了见证他们跨越绝望的希望，这一次，他也只是想找出……杀死黑岛的凶手。

        ……夺走这唯一宝贵希望的凶手，是他无论如何都得打倒的。

        等到一切真相大白，他就会追随着希望死去。

        白发的少年握紧了拳头，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目光所及之处，是那根在他面前将少女生生贯穿的冈格尼尔之枪。

        还有机会，还来得及去做些什么。

        狛枝凪斗忍着手掌的剧痛，单手搂着倒在地上的少女，另一只手握住了那落在地上，沾染着鲜血的□□。

        “只要再忍耐一会……”

        无论如何都不希望她再受到伤害，可是必须让犯人看到尸体后变得更加慌乱，露出破绽才行。

        “抱歉，也许我这样的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罢了……”

        毕竟不是主角，也成为不了主角，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命运吧，连心爱的人都得利用到最后利用得彻底。

        他闭上了眼睛，抬高了手，握着冈格尼尔之枪的手也开始微微发抖。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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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过被贯穿的应该是自己，他甚至在拼命抑制着将□□刺向自己，连同怀中的尸体一起贯穿的欲望，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尸体已经摆放完毕，要说的话可以等尸体发现以后再说，他只需要等在老鼠城堡的门口，等那命中注定的尸体发现广播出现，然后再像往常一样跟着众人一起去尸体发现的现场。

        ……在那之后，需要做什么，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

        原本应该再冷静一些，把心放平，而不是那么冲动地把她带回来，接着脱掉衣服，用沾了水的湿毛巾擦拭着她千疮百孔的身体。

        绷带滚了一圈又一圈，去医院拿来的药其实是根本派不上用场的废品，可是他依旧在徒劳地做着眼前的一切。

        还真是幸运呢。

        少年悲凉地笑着，手中的动作却不曾停下。

        刚刚的医院之行让他终于明白自己的目的至少达成了一半，虽然七海与日向的到来是意料之内，不过他们应该不会知道……黑岛真正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她早就有了觉悟去赴死，而自己始终被蒙在了鼓里。

        说是信任，他们都没有信任彼此，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这种糟糕透顶的结局吧。

        ……但是，即使信任了对方，他们的结局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狛枝凪斗握紧了手掌，他像是第一次好好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女孩，如果不是失去血色的嘴唇，少女看起来就像是童话中的睡美人一般，做着永无止境的好梦。

        “别担心，岚。”

        “……很快，我就会来陪你。”

        他握住了少女的手，用额头轻轻抵住对方的额头。

        “……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我们都已经是“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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