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神皇 > 太子追青梅竹马那几年 > 09 德拉克恩

09 德拉克恩


霍景深推开门,端明就站在门边侯着,“殿下,奴才刚刚差重华去探了,那个小婉已经被带回来了,正在前厅当着所有家仆的面审呢。我真是没想到,王妃娘娘竟是个如此狠辣的女人,那些个手段,奴才闻所未闻哟,啧啧啧!”一见他出来,端明立刻聒噪起来。

        “小点儿声。”霍景深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去叫李叔,我们回宫了。”

        “好嘞,”端明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我这就去找李叔。”他一路小跑着去了车棚。

        “重华。”走出了怿然居,霍景深对着空气喊道。

        “少主。”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轻捷地从暗处现出身形。

        “你去王府前厅看着,有结果了就回宫来告诉我。”霍景深说完,复又前行。重华颔首应下,一个闪身,消失在了亭阁之间。重华今年刚刚及冠,是他母亲多年前救下的一个孤儿,自有跟随大家习武,武艺超群,如今成了他的暗卫之一。

        几盏圆形的信灯吊在厅顶上,拧到最亮,几乎有些刺眼。几个家仆把已经遍体鳞伤的小婉带了上来,其中一人上前道:“王爷王妃,她已经招了,说是李府的人。”

        “李府?”霍启昀压着火,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

        “回王爷,李尚书府。”

        霍启昀压下去的怒气复又翻涌了上来,他怒极反笑道:“好啊,竟然是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怎么,他派你是来杀人灭口的?”

        小婉伏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挣扎着跪起来喊:“王爷王妃息怒!奴婢奴婢是身不由己啊!奴婢家中上有十几岁的弟弟和患病的母亲”

        “身不由己?”吴君蔻厉声打断她,“什么叫身不由己?你弟弟和母亲的命就是命,我侄女的命就不是命吗?你是真当这么多人都瞎了吗?做奴才的服侍主子不尽心不说,竟然还敢起此等歹念?”

        吴君蔻的声音中灌满了怒气,“你若尽心做事,王府可曾亏待你分毫?”

        “是奴婢鬼迷心窍,奴婢知错了!王爷王妃发发慈悲,饶我一命吧!”小婉低着头,边哭边求饶道。

        “饶你一命?本王可不要你的命,小姐还病着,见不得血气。”霍启昀摇摇头。

        吴君蔻深吸一口气,唤道:“来人,把她的嘴堵上,捆好了送到李付知那儿去。”

        “不不要,不要啊!我娘还——唔唔!”小婉吓得爬起来还想跑,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仆一左一右抓住了,堵上了嘴拖离了前厅。

        吴君蔻疲惫地掐了掐眉心,目光转向厅边一群噤若寒蝉的丫鬟嬷嬷,“都看见了?我和王爷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若是心不在王府,那就尽早请辞,若还想留下,就忠心只为宁王府做事,明白了吗?“

        “明……明白。“回答声陆陆续续响起来。

        “行了,“霍启昀一摆手,”全都下去吧。“

        ……

        “李付知?“霍景深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工部尚书?“

        “正是。“重华答道。

        “李妙云是他的女儿?”霍景深又问。

        “没错。”重华又答。

        “可他为什么会找人去杀浅浅呢?”他屈起手指,习惯性地敲着桌面,“李妙云和浅浅是有过矛盾,但也不至于此。”

        “我记得,莫宸清上次武举的时候受伤了。”霍景深突然说道,“战马精良,断不会轻易发狂,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您是说,这两件事都是李付知下的手?”重华问道。

        霍景深没说话,转而问他:“重华,你对上李府的家丁,胜算是多少?”

        “属下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少主大可直接说,不必如此折辱属下。”重华无奈道。

        闻言,霍景深低笑起来,“那你便去李府看看,打听打听那个女人是什么下场。”

        “少主,若是属下等您吩咐,恐怕那个女人存在的痕迹都被抹得一干二净了。”重华站着没动。

        霍景深也不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等着他的后话。

        “属下跟着宁王府的家将一路到了李府,李尚书还颇客气的招待了宁王府的人,那女人先是被带到了柴房关着,待到王府的人告辞,李尚书便下令,”重华回忆着,略放低了声音,“把人剁碎了,丢在了乱葬岗。连带着她母亲和弟弟,那孩子才十二岁”

        霍景深饮尽杯中茶,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浅浅也不过十一岁。”

        “少主好像对她很好。”

        霍景深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她是莫先生的女儿,照顾一二也是应当的。”他起身到了书架前,手指顺着架子的缝隙轻轻一按,从暗格里取了块玉牌出来,“这个你拿着,去查查李付知吧,必要时去找外祖打点一下。”

        “是。”重华接过玉牌,领命退了出去。

        深秋未至,盛夏的暑气还没有完全散去,天高气爽的日子正是出游的好时候,只可惜莫筠浅还病着,不能吹风。阿福很是怜悯地对她表达了同情,转身展开翅膀,自己飞出了王府。青鸾的脖子上挂着个小巧的玉质挂坠,散发着温润的光,连带着他的整个鸟身都是玉白色的——太安城有禁空令,若是没有这挂坠的保护,在太安城上空飞行可是会遭到守备军的攻击的。

        出了王府,阿福一路往南飞去,秋天的风里裹挟着令人喜悦的甜香味拂在他身上,天空碧蓝如洗,高远得碰不到尽头,他快活地翻了几个身,清越地鸣了两声。

        太安城山环水绕,西北是凌云山脉,南边有条长长的碧水河。碧水河蜿蜒地绕城半圈,往凌云山下的森林里伸过去,河水碧绿澄澈,从空中往下看宛若一条通透的绿宝石腰带。阿福惬意地眯起眼睛,他的视线里冷不丁出现了个闪闪发光的东西,阳光正明媚,他的眼睛都给刺的疼了一下。

        “什么玩意儿啊那是?”阿福嘀嘀咕咕地转了一圈,青鸾视力极佳,他一眼便看见碧水河边那个折射着彩光的小东西。阿福盘旋着飞下来,靠近了河底的浅滩,他这才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乍一看像是一条奄奄一息的小蛇,身上的鳞片都是银白色的,顺着碧水河柔和的水流向下游漂去。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又左顾右盼了一番,阿福飞下去衔起了那条虚弱而冰冷的小蛇,阿福一边念叨着“日行一善”一边往回飞。

        “浅浅!”阿福兴冲冲地跑进怿然居,“我进来了啊!小爷今天出去给你捡了个好玩的东西,可漂亮了!”他扯着嗓子嚷嚷。

        莫筠浅咳了两声,不满地看他,“什么东西啊?阿福,你说你能不能好好修炼啊?三天两头往外跑。你手上拿着什么呢?”

        “蛇呀!你肯定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蛇!”阿福献宝似的把手中的小蛇往前递了递,“你看看,多漂亮!”

        莫筠浅这才看见那条小蛇的真容,六角形的银白色鳞片,细密地排列在一起,阳光落在上面,竟然折射出了七彩的光泽。“好漂亮!”她不禁低声叹道。

        “可不是嘛,我看见它就知道你喜欢,你又在病里出不去,我就给你带回来了。”阿福正得意,不料那小蛇突然睁眼在他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哎呦!”

        小蛇曲着身子一弹,跳落在地上,一团诡秘的紫光亮起来,膨胀了足足有一人多高,待紫光消散,一个面色不虞的少女正站在那里。她银色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际,室内开了盏信灯,信灯的光芒落在她晶莹剔透的发丝上,散发出彩虹色的光彩,更衬得她的发丝如水晶般澄澈透亮。肌肤胜雪,容色如玉,紫水晶般的眸子掩在长而卷翘的睫毛后,精致漂亮得仿佛是个个瓷娃娃。阿福看得一呆,一时间都快忘了怎么呼吸,还是突突跳动的伤口在提醒他,这少女可不是善茬。

        少女的眼里满是戒备,“你把我抓到这里来干什么?”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清冷,与阿福拉开了距离。

        “嘶——”阿福揉着手上的伤口,“喂,你讲不讲道理啊?明明是我看你可怜救了你!亏你长得这么好看,没想到脾气却这么差。”他小声嘀咕。

        “那只海东青不是你?”那少女微微一愣,疑惑道。

        “海东青?”阿福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来来来,你跟我出来。”他率先朝院子里走去,那少女也跟着出了门,玉烟扶着莫筠浅站到门口。

        阿福“唰”地一下展开了他那对青色的华丽的翅膀,对那少女说道:“这回你可看清楚了!小爷我是青鸾!青鸾你总知道吧?”

        青鸾和海东青的翅膀差异极大,那少女端详了一阵,面上浮现出几分尴尬的神色,一时语气也软了下来,“这确实是我看错了。”

        “虽然不是我抓了你来,但海东青一族也和我们有些关联。”阿福收回翅膀,嘟嘟囔囔地从怀中掏出了帕子,一只手艰难地给自己缠着。少女下了狠劲,此刻他的手上还在冒血,“你咬了我的事便算一笔勾销吧。”

        少女看他一只手艰难地绕来绕去,有些不好意思地上前两步帮忙包好了他的伤口,利落地打了个结,“对不起啊,我叫德拉克恩,从东海那边来的,我是条蛟。”她很是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叫我阿德就行了。”

        听了阿德的经历,他们才知道,阿德和阿福一样,也是苦修到了瓶颈出来闯荡的,很快,征得了霍启昀和吴君蔻的同意之后,她也在王府住了下来,住处不是别的,正是栖凤林边的那个小池塘——化龙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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