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物是人非

赵女士休假在家，看见与焉进门，走过来。

        “李崇明让我们去他们家过年，要不要除夕就过去？”

        与焉换鞋的动作顿了顿，“他跟我说了，我答应了，不过除夕那天我有事，过一天再去”

        “行吧”说完赵女士过来捧起与焉的脸，然后左看看右看看，“李崇明居然就真的就看上你了，还是我女儿厉害”

        “撒手，赵女士，我要回房间收拾行李”

        赵女士笑着撒手去了厨房，嘴里念叨着晚上吃什么。

        回了房间，与焉把行李收拾好，然后躺在床上，发愣。

        过年……这个词对与焉来说，其实并不是那么美好。

        除夕阖家欢乐，而她最难面对的就是这一天。她抬手捂住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除夕当天，赵女士秉持着休假睡懒觉的“好习惯”，此时还在睡着。

        而与焉早早地就起床了，还翻出之前的旧衣服换上，在厨房吃了几片吐司就着奶，就出了门。

        她去了机场。

        赵女士醒来后看了看屋子里，没人，然后又去敲了敲与焉的房间门，没有动静于是直接推门进去，还是没人。

        除夕能去哪儿……

        赵女士想着明天就要去拜访李崇明，琢磨着还是拿出来手机，给与焉打了个电话。

        嘟了几声之后，关机？

        凉城依旧没什么变化，与焉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那曾经看过一遍的风景，此刻的心情如同此刻正下着雨的天气一样，阴阴沉沉。

        司机不太热情，一语不发地开着车，与焉在姑娘桥附近下了车。

        她撑着伞定定地站在姑娘桥的不远处，忽然鼻子酸了酸，泪湿了眼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管不顾地就来了凉城，下了飞机也没有开手机的打算，她任由着手机关机，不想跟任何人联系。

        商场不远处的某个便利店，一个男生忽然注意到了桥不远处那个奇怪的女孩儿，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撑着伞正对着姑娘桥，伞面遮住她的侧脸，但却让他觉得有几分熟悉。一旁的朋友跟他说着催促离开的话，他点了点头，将目光收回，走出了便利店，和那个女孩儿背道而驰。

        那种熟悉感不是错觉，乔江潮忽然停住了脚步，眯着眼转身忍不住又朝女孩儿看去，眼底有些阴郁。忽然女孩儿动了，这时一旁的朋友疑惑地问着乔江潮，乔江潮扭头回应他，再转头时，女孩儿已不见了踪影。

        乔江潮皱着眉，右手微微攥紧拳头，眼神紧紧盯着那个方向………

        是她……

        与焉去了商场，但因为恰逢除夕，很多店都关门了，那个电玩城此时也紧闭着大门。与焉静静地靠在栏杆上，对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又不禁发起了呆。

        她在商场逛了起来，忽然路过一个琴行，里面有一对母女，女孩儿坐在架子鼓前生疏着捣鼓着，一旁的母亲不耐地催促着。女孩儿紧紧着皱着嘴巴，眼底有些湿润，而一旁□□的母亲还在不停催促着她………

        与焉忽然想起自己小学五年级第一触摸钢琴的那一刻，所有隐忍，所有委屈，所有倔强一时间涌上了心头，刚才被风吹干的眼泪此时再次湿了眼眶，看得不再真切了。

        她迎着风，打着伞，听着雨落在伞面上的声音，走过了凉城一中，也走过了隔壁的三中，还走过了那个小区。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来了那个熟悉的房前，又看见了那盏曾经被烟雾缭绕的路灯。

        忽然她听见那扇铁门被打开，她忙转身别过脸。

        听着他们打打闹闹的声音逐渐远去，她失神了。原来那幢熟悉的屋子里住的再也不是自己熟悉的人，也早已另租给了其他人，原来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春节那天中午，与焉回来了。赵女士看见她，皱着眉兴师问罪，“昨天干嘛去了!手机也关机！”

        与焉淡淡地摇了摇头，“手机没电”

        “一天都没电，撒谎也要找找借口”赵女士叹了口气，“算了，你收拾收拾，我们去拜访李崇明导演。”

        与焉看了眼时间，又想起李崇明跟她说的时间，记得是四点，“现在不是才一点？“

        赵女士摆摆手，“他儿子那一家子今晚也要一起来过年，我们早点去礼貌一点，你给我好好收拾收拾，他孙子据说长得跟明星一样……“

        与焉哦了一声，走进房间，“我换个衣服”然后将门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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