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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座乌托邦仙山


地点:白水仙山,山上小型珍奇异兽很多,植物都是四季水果和珍贵药草。山的后面是层层的云朵,看不清边际,也走不到尽头。

        “阿诺,你别跑远了,当心摔伤。”爷爷正在挖着草药,冲远方捉兔的阿诺喊道。

        “知道了,爷爷,我要抓住它,今晚吃兔子肉。”阿诺扎着两个冲天辫,灵活地跑着,裤子上有新摔破的洞,白胖的脸上、手上都是灰土。

        “你别追了,快过来,我教你认草药了。”爷爷将镰刀和篓子放在一旁,翻看着手上药草的叶子。

        “好。”阿诺欢快地跑过来。

        “瞧瞧你,小花猫。”爷爷拿出毛巾给阿诺擦去脸上的土。

        “嘿嘿。”

        “我来考考你,这个是什么?”阿诺拿起来闻了闻。

        “香薄荷。”

        “这个呢?”爷爷又递了一片叶子。

        “这个看叶子是姜黄。”

        “功能呢?”

        “治肚子痛。上次我偷喝了红婶家的生羊奶,肚子痛就是喝的这个。”

        “很好,来,下一个。”

        “这个是迷迭香,这个是金不换,这个是穿心莲。”阿诺得意地答题。

        “功能也都记得?”

        “记得。”阿诺点点头。

        “来,今天挖个葛根,给你磨粉泡水喝。”

        “有什么用?”

        “清热解毒。以后喝酒用得到。”爷爷慢慢地转用手刨土,防止表皮被刀具损坏。

        “酒是什么?”阿诺问。

        “待会去小卖部看看,应该有库存。”

        “那不是都过期了的,不说小孩不能吃零食。”阿诺眼睛发光,她觊觎那些奇怪包装的,好吃的,很久很久了。

        “酒啊,越陈越好。不过,就会乱性,待会给你喝一杯,体验一下醉酒。”

        “醉酒?”

        “就是喝了晕晕乎乎,天旋地转。满身通红。”爷爷解释道。

        “啊,就是和我发烧的时候一样。”

        “呵呵,差不多吧。”爷爷整理好,背起篓子,抱起阿诺走下山。

        收拾好,爷爷换了拖鞋和白背心,一副北京大爷夏天的样子。

        阿诺换了一条红裙子,十分俏皮,红扑扑的脸,像极了年画里的娃娃。

        两人打开了小卖部的门,落了一层灰。“咳咳咳,好脏啊。”阿诺拍拍头上的土。

        走进去,是一个杂货铺的样子,薯片可乐辣条都已经过期了,爷爷在翻找着酒。

        阿诺看到了糖果,剥开一根放嘴里,是草莓味的。她很好奇地把玩亮晶晶的糖纸,把剩下的棒棒糖揣进了兜里。

        “找到了!”爷爷拿着一瓶黑色的圆柱体,塞着木头。

        “这就是酒?”阿诺摸了摸,是玻璃。

        “这叫红酒。走吧。”

        “嗯,爷爷,那个是什么?”阿诺指着桌上的薯片。

        那个呀,是土豆片。我待会给你做吧,这都过期了,不能吃了。”

        “好吧。。。”阿诺很好奇这个包装纸上的土豆片怎么和大叔种的不一样呢。

        回到家里,邻居已经送来了饭菜,大家总是很热情,一人一个菜就可以开吃了,竟然还有刚刚提到的薯片!

        阿诺印象里爷爷一直没做过饭,每次到饭点,每家蹭一点,也就饱了。

        “阿诺,今年生日想要什么礼物?”爷爷将酒倒在一个玻璃壶里。

        “没什么想要的,和往年一样吃好吃的就行了。”阿诺玩着几张不同颜色的糖纸。

        “来,尝一尝。”爷爷递过杯子,阿诺用舌头舔了一下,喝了一口,吞了进去。

        “不好喝。”阿诺擦了擦舌苔。

        “哈哈,那你以后不要喝酒了。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爷爷拿着翡翠杯子品酒。

        阿诺吃饱喝足就跑到大桃树上躺着,翘着二郎腿,把糖纸对着阳光。“红色、绿色、蓝色。。。”不一会儿,酒精作用下,阿诺睡着了。

        “阿诺,起床了。”一只青鸟啄醒了熟睡的阿诺。

        “小布,你干嘛打扰我睡觉。”青鸟是和阿诺长大的一只鹦鹉,但是又不是鹦鹉,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杂交的,浑身青色羽毛,很是华丽。

        “一起玩呀。”青鸟停下,被阿诺一把抱住,“一起睡吧。”

        “呱呱呱,你压到我翅膀了。”青鸟朝远方飞去。

        阿诺揉揉眼睛,跳了下来,看看太阳的位置,走去一个茅草屋院子。

        “红婶,我来帮你挤羊奶。”

        “好呀,今天来晚了,去干嘛了?”

        “早上学草药,中午喝酒,睡着了。”

        “这么厉害呀,还喝酒,我们的阿诺真棒。”红婶熟练地挤着羊奶。

        “不好喝,咦?大叔呢?干活儿还没回来呀。”阿诺洗干净手,拿来接奶的桶。

        “嗯,挖红薯去了。待会给你做烤红薯。”

        “太好了,我最喜欢吃这个,我要给爷爷做一个。”

        “咱们阿诺真孝顺。”红婶笑起来像开了口的面包,绵软松弛。

        晚上,阿诺拿着奶和红薯回到家里,爷爷不在房间。阿诺洗漱好爬上床,开始看书。

        这些书是爷爷自己画的小人画,讲述的是一个都市奇异故事。

        阿诺看到了和这里不一样的世界,还有很多奇怪的人,应该叫天使和魔物。

        阿诺很喜欢其中一个天使,他很俊俏,有着雪白的翅膀,拿着一把金色的剑。

        “这就是我的梦中情鸟了。哈哈哈。长大要嫁给他。”阿诺期待着第二天的生日派对,按往常,会有很多好吃的,还有生日蛋糕,很多人过来一起吃饭跳舞,还有一个小孩叫牧牧。

        想到这里,阿诺皱了皱眉头,由于每次玩的时候,牧牧会亲她,他的哈喇子还会流在阿诺脸上身上,臭臭黏黏,所以阿诺不想找他玩。

        “为什么他家长不揍他。”阿诺叹了口气。

        第二天的生日会,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当阿诺吹完蜡烛,切分好蛋糕。

        天空骤变,雷鸣轰轰,好好的天气急转变阴沉,突然的一道闪电把桃树劈成两段,树上的青鸟被打下来,噗嗤噗嗤地飞去了白水仙山。

        阿诺吓了一跳。大家唏嘘不已,站在爷爷身后,爷爷指挥大家收拾东西各回各家。空荡荡的草坪,只剩下阿诺和爷爷,还有一个大蛋糕。

        对了,还有牧牧,听不懂话一样,在地上坐着吃蛋糕。阿诺很嫌弃地看了看他。

        “爷爷,下雨了。”阿诺用手接着小雨点,两三滴后,雨点像黄豆噼里啪啦地打下来,再一会儿,蛋糕被滴的稀巴烂,牧牧飞快地往家里跑去。

        爷爷抱起阿诺,不慌不忙,手指朝天空一画,好像撑了一把透明的雨伞,将两人与雨水隔开,云雾中乍现了一道金光,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在那遥远的金光里,阿诺看到了一些长翅膀的小人。

        雨下了足足三天三夜,终于雨过天晴,镇子的入口被打开。

        爷爷忧心忡忡,抱着阿诺,身后舒展出红色大翅,飞向了瀑布。

        好奇之余,阿诺回头看着地面的镇子破败不堪,村民也不知所踪。阿诺第一次觉得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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