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4

chapter4

        青叶城西是宫城县内高中排球实力四强的私立高校，比起近几年式微的乌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日向春想到以这所学校作为练习赛的首选，也是考虑到强敌才是激起斗志最有力的武器，也是让目前总是止步于县选赛的乌野可以大概试探到县内高校的实力上限。想好以后，她便联系了鹫匠锻治要到了青叶城西的教练入畑伸照的联系方式。

        好在青叶城西有很多原先北川第一中学的选手，想必教练考察过影山飞雄，以他的优秀程度一定让这位教练很在意吧。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这位教练便同意了练习赛的约定——不过强调影山飞雄必须作为二传手打满全场这点，算是意料之中却还是有点不爽吧。只有强者才会让人在意，但是日向春还是相信将来的乌野绝不仅于此，起飞之势必将势不可挡。

        “喂？是老师吗？”

        “怎么了？日——小春？”

        日向春无奈，刚刚是想叫日向吧。她预料翔阳会顺利地加入排球队，而为了以后方便队内区别，春提前和老师约定叫她的名字，不过看起来老师还是很不习惯呢。

        “是这样的，我刚刚和青叶城西的教练预约了一场训练赛，一会儿将安排电报发给你。”

        “欸——很棒嘛！”

        “顺便一提，是宫城县内四强的学校哦。”

        “欸？！这、这是真的吗？！”

        “是的，请老师等会通知一下他们吧。”

        “好！真的帮大忙了啊，小春。大家一定会很兴奋的！”

        日向春闻言勾起嘴角，那就太好了啊。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河边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日向春又守在了乌野高中放学的必经之路上，不过她也有些害怕别人会因此觉得翔阳是个离不开姐姐的人，再加上这次原本目的是想安慰队内原先的二传手，菅原孝支。以影山飞雄为“卖点”联系了这场练习赛的“罪魁祸首”日向春非常愧疚，从原本的首发变成坐冷板凳，一定非常不好受吧。

        不过，她远远看到影山飞雄与菅原孝支正在交谈，氛围之间似乎还蛮融洽，便放下了半颗心。

        “阿菅学长——！大地学长说要请我们吃肉包子呢！”田中龙之介兴势冲冲地挥着手，元气的嗓音隔着大老远听得都清明，身边跟着边跑边推着脚踏车也一脸兴奋的日向翔阳，日向春另外半颗心，也放下了。一颗操劳而无处安放的心只好变成无奈地致电坂下商店：

        “您好，乌养前辈，我想赊账请排球队吃肉包子，啊，就交给队长好了，他应该在吧？”

        “哈？赊账——？！”

        “拜托了~我一定会付钱的，今天是他们超——级重要的日子。”

        “……只许这一次啊，听到没！”

        “好~谢谢前辈！”

        重重地挂上电话的乌养系心没好气地看着泽田大地掏出钱包道：“不用给了，有人付过了。”

        “啊？呃、是武田老师吗？”

        “是你们副、教、练啊。”乌养系心叼着烟，无语地重新拿起报纸。

        回到家的日向翔阳果不其然兴奋得哇哇大叫，睡觉时一向沾枕就睡的他却狠狠地失眠了。发泄地喊叫着“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的日向·三岁·哥哥·翔阳还被妹妹无情地训斥了。

        以至于精神萎靡的日向翔阳早上出门时，还处于灵魂出窍的模样。日向春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背，才让他不至于僵硬地骑不了自行车。

        昨晚不小心通宵补习排球知识的日向春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安慰他，本持着雏鸟学会飞行都要被不管不顾独自摔下悬崖的新信条，没心没肺地躺回床上睡起了回笼觉。

        没想到这一觉睡醒，就已经是下午了。来不及吃点什么，日向春迅速地洗漱打理完就匆匆赶出门。都这个点了，保不齐练习赛已经结束了。啊，为什么不定个闹钟啊！

        然而日向春连抓耳挠腮的休息时间都没有，等她赶到青叶城西已是日暮西山之时了，不过好在刚刚武田老师发来讯息说练习赛以二比一胜利拉下了帷幕，她也只来得及和队员们打个面照罢了。

        “离大赛没多少时间了，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哦。”

        日向春有些气/喘吁吁地站在青叶城西的大门口，一个高挑的身影正背对着乌野排球队众人，语气轻飘飘地说着远去。

        而这个身影……日向春皱了皱眉头。

        “啊！姐姐！”日向翔阳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脱口而出的叫唤。

        众人的目光“唰”地聚集到日向春身上。似乎因为运动而呼吸幅度有些加大，微微凌乱的发型并没有影响清丽的美貌，脸颊微微发红，表情却有些复杂。

        及川彻也听到了这一声喊，有些好奇地歪过头，但在与来人视线交织时没忍住也惊呆了：

        “春chan？！”

        刚刚一直欠揍微笑着拉仇恨的及川池面迅速的变脸让众人也惊了。

        “小春姐你认识这个小白脸吗？！”田中没忍住第一个出声，却问出了大家心里一众的疑惑。

        “当然啊！”

        “不认识。”

        “哈——？！”及川彻听到与他一齐出声却毫不犹豫否认的声音，一脸不可思议加控诉地看向日向春。可怜巴巴的样子仿佛她是什么抛妻弃子的绝世大渣男。

        “春chan好过分啊，明明还交往过的说。”

        这下好了，就像平地放下一个惊天巨雷，虽然但是，以及川彻这张脸和日向春交往是登对的，可是他表现出来的性格那么烂欸？！感觉上就是个不负责任的花花公子。

        接收到各位一言难尽的复杂神情，日向春扶额，她也没想到及川彻居然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自雷了。不过也不要怪她无情了：

        “才交往了一周，你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忘掉吗？”

        “你们听听啊，不要拿‘为什么她要和渣男交往’的眼神看我啦！我才是那个被不明不白甩掉的受伤男高中生欸！”

        日向翔阳陷入于“姐姐居然和大王樣交往过”的震惊中，好久才找回声音：“姐姐，难道是因为他长得像山崎贤人……”

        “就是因为脸才交往的啊。”日向春没什么犹豫地接上道。

        及川彻却仿佛深受打击，幽怨地瞪着她：“啊，春chan真的好渣啊！说得我好像除了脸一无是处一样！”

        “笨蛋及，你终于清晰地自我认知了啊。”岩泉一表情恐怖地出现在及川彻背后，投下一片阴影让及川彻打了个冷颤。他对众人告辞，一手拽着及川彻的后领就往体育馆拖。

        “很疼啊小岩！你让我丢人死了啊！！”

        “闭嘴！”

        日向春老神在在地叉腰看着，待人远去就招呼着武田老师和众人回学校体育馆集会。

        刚刚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大家因为胜利带来的变强的渴望，不过目前队内的教练问题和人员问题还是首要的。

        教练的事项武田老师表示他会去继续努力，而队内暂缺的王牌和自由人，虽然还另有隐情，但是日向春也没有过多地担忧。在她看来，有些还需从长计议的计划是时候做前置准备工作了。为了与约定好的朋友相见，日向春甚至没有等日向翔阳便匆匆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虽然夜寂已深，但夜多之森弓道场在月光下有种超出时空的梦幻。树林环绕，层层叠叠，郁郁葱葱，风打在叶子上传来细细簌簌的清脆声响，宽敞的道场上站着挺拔的身影，男人褪下一袖，露出健美的手臂。他专注地拉开弓，身体微微后倾，屏息凝神不过几眨眼，离弦之箭便势不可挡地正中把心，发出一声弦音。

        观赏全程的春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鼓起掌来。

        泷川雅贵看向她，将脱下的白筒袖重新穿好，缓步向她走来。待他走到她面前时，日向春已经熟练地在自己肩膀铺上绸缎，一脸期待地望着他。泷川雅贵笑着摇摇头，吹了一记长口哨，一只漂亮的雪鸮便闻声扑朔着翅膀落在了日向春的肩膀上。

        她惊喜地“宝贝风”地叫唤着，一边挠着雪鸮的下巴。

        “真是羡慕风啊。”泷川雅贵打趣道。

        日向春瞋了他一眼，好歹是放下了手。

        “所以，还是决定了要加入乌野高中部了吗？”

        “你不也是吗，答应到风舞高中弓道部当教练了嘛。”日向春没好气地回嘴，熟稔的语气却没有真的在抱怨。

        “我也不能认输啊。”泷川雅贵脸上一直是微笑着，顺势摸了摸某个在撒娇的小姑娘的脑袋。湖蓝色的发丝在月光下衬得有些发银，俊秀的脸庞带着若有若无的宠溺。

        就在日向春微楞时候，短信的提示音打破了沉静。

        【及川彻：不会把我删掉了吧？】

        【及川彻：欸？没有？果然！】

        【及川彻：春chan绝对不是只因为我的脸才和我交往的，对吧对吧？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日向春无语地看着连发三条的及川彻的line信息，有些后悔当时没有把他删除拉黑了。站在她身前的泷川雅贵看得清明，轻轻地“哇哦”了一声：“原来小春也会因为脸和别人交往啊？还以为你不会那么肤浅呢。”

        “哈？颜控有什么错啊，反正性格合不来分手就好了啊。”日向春用一种“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表情控诉着。

        “那干嘛不和我交往啊，明明我也算是个帅哥来着。”

        “有病啊，我可是见过你以前面无表情的严肃样子，才不会被你骗到。倒不如说现在的你反而偶尔让我觉得有点陌生。”日向春完全没有把面前的男人的话当真，反而因为这个插曲想到了正事。

        “我的那个计划，你考虑好了吗？”

        “嗯，可以啊。如果小春和我交往的话。”

        “喂！有完没完！我！拒！绝！”

        “好无情呐。”被拒绝的泷川雅贵神情也没有丝毫变化，让日向春坚定了他就是在捉弄她，不由地踹了他小腿一脚。

        “嘶——”

        “少来！比起这个你倒是好好地写一个分析报告出来啊，拿你以前实验的经验！”

        “是是。”吃痛的男人龇牙咧嘴地应着，“好歹是小春的第一次，不会辜负你的啦。”

        “不要因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就不说清楚啊！第一次什么！什么辜负！闭嘴啊——！”

        “嘶，疼疼——”

        道馆不远处的墙角，偷偷摸摸溜过来鸣宫凑背贴着墙瑟瑟发抖，求生欲告诉他还是当作没看见偷偷溜掉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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