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失败的罢课

维多利亚还没有写好她的狼毒药剂论文，先听到了一个新闻：卢平在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羞辱了斯内普教授，他把一个博格特变成了斯内普教授穿女装。

        怒火在维多利亚的胸中燃烧。

        这个忘恩负义的狗娘养的。她要弄死卢平，这太简单了，过量的戊巴比妥钠就可以，她可以轻而易举地伪装成一场实验事故，或者用□□烧死他，做成正当防卫现场，只要她自己也受一点伤就行——巫师的犯罪现场调查技术非常落后，而且法律规定禁止对未成年人用吐真剂。

        来传话的是杰瑞米·斯米克，他已经从级长任上卸任，竞争男生学生会主席输给了格兰芬多的珀西·韦斯莱。杰瑞米吓了一大跳，这可是他第一次听维多利亚说脏话。他拉着维多利亚，来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又一次进了那个会客厅。

        所有斯莱特林世家子弟都到齐了：杰瑞米·斯米克，杰玛·法利，德拉科·马尔福，格林格拉斯姐妹，西奥多·诺特，布雷斯·赞比尼，潘西·帕金森，以及好几个生面孔。

        二年级以上比去年那场舞会多出来的就是看不上私生女的，维多利亚心里有数，她问，“你们都没有课吗？”

        只有维多利亚和杰瑞米、杰玛没有课，其他人当然是有课的。五年级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所以今年的新级长没有出现；四年级的一个用了别人的时间转换器，一个直接逃了黑魔法防御术课（毕竟会议针对的就是卢平）；三年级的逃了魔法史；二年级的逃了草药课；一年级的飞行课请了病假。大家齐聚一堂，想要商量出一个报复卢平的策略。

        这群人让维多利亚好好地了解了一番纯血世家的思路：校董施压邓布利多炒人（维多利亚忍不住扶额：邓布利多要是会为这个炒人的话一开始就不会雇佣卢平了，何况你们还不知道卢平是狼人，邓布利多对卢平的信任由此可见一斑）；用恶咒（狼人对大多数咒语和魔药免疫）；用黑魔法工具（卢平是什么教授来着？）；给隆巴顿一个厉害好让格兰芬多知道跟着卢平不会有好下场（是啊，四个学院就数格兰芬多最识相了）……

        维多利亚很不耐烦，只管翻白眼，猛不防被潘西·帕金森点了名，“维多利亚小姐有什么见解，不妨说出来听听？”

        维多利亚小姐，这个称呼的意思当然不是说维多利亚是哪个纯血世家的次女，这是对私生女的礼貌称呼——只是帕金森对她的态度可谈不上礼貌。维多利亚无视了帕金森对她的敌意，说，“我们罢课。”

        “啊？”“什么？”“逃课吗？”惊讶和不解此起彼伏。

        “在麻瓜英国，我们经常做这种事情以示抗议。工人罢工，学生罢课，堂堂正正地表达反对意见。”

        “我们巫师不做这个。”有人犹犹豫豫地说，似乎尽可能表现得礼貌。

        “你们可以从这次开始，我觉得这比阴谋要好，我们管这个叫做阳谋。”维多利亚自信满满，她是想好了才开口的。

        “全体逃课，这个太严重了，我们得跟先院长请示一下。”杰瑞米·斯米克考虑了一下说。

        “不，”维多利亚站了起来，走到屋子中间，环视众人，“罢课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出自斯内普教授的许可，必须出自学生的自愿。我们要保护斯内普教授，就要让校长质问他的时候，他可以真诚地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可以现在就投票，或者可以今天晚上让全体斯莱特林投票，过半数有效还是过三分之二有效，匿名投票还是举手表决，这都是你们的决定。但是，罢课还是不罢课，必须出自斯莱特林学生的自愿。斯内普教授必须毫不知情。”

        屋里的众人都沉默着，各自垂头沉思。最后杰瑞米和杰玛对视了一下，杰玛对维多利亚说，他们需要维多利亚暂时离开一会。维多利亚对众人点头告辞，她知道，他们现在就要投票了。

        几分钟后，门开了，维多利亚再次被请了进去。杰瑞米问，“这个罢课，我们要怎么做？”

        赞成票之多，甚至不需要等待两位级长的表态——一部分也是因为他们的家世不够显赫，维多利亚心里有了底。“首先，斯莱特林必须一致行动，不能出叛徒。”

        “这个没问题。”

        “其次，你们必须要快，明天早上就开始。不然上午那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七年级是上还是不上呢？”

        “这个自然。”

        “再次，早上开始的好处是，斯莱特林全体出席，而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大概只有四分之三的人会来吃早餐，格兰芬多则只有一半，这是你们人数优势最大的时候。而且斯内普教授很可能不在礼堂。”

        “只有斯莱特林罢课吗？”

        “我会带上拉文克劳魁地奇队和赫奇帕奇魁地奇队加入你们，我想大概应该有至少一半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会支持你们的。”

        维多利亚没有和他们一起吃晚饭，明天早上之后，邓布利多校长一定会注意到今天下午消失的这群人。好在她没有课，只要按时去礼堂吃晚饭就差不多了。

        赫奇帕奇魁地奇球队很好解决，让秋告诉塞德里克，务必确保赫奇帕奇院队会去礼堂吃早餐，到时他们自然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他们运气非常好，第二天早上，所有的教授都不在礼堂。

        全体斯莱特林整整齐齐地步入礼堂，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们没有去斯莱特林的长桌用早餐，而是站在了教授席前。杰瑞米·斯米克走到中间的空地上，发表了他的演讲。

        “……这是对全体斯莱特林的侮辱，为此我们决定罢课，直到莱姆斯·卢平先生对斯莱特林院长、斯内普教授道歉。”

        在礼堂用早餐的其他学院学生面面相觑，既紧张又兴奋地交头接耳。

        维多利亚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环视一圈，最后冲塞德里克·迪格里轻轻地弯起了嘴角。她说，“我加入斯莱特林的罢课。”塞德里克回了她一个苦笑。

        几乎是立刻，整个拉文克劳魁地奇队也站了出来，接着是赫奇帕奇魁地奇队，然后是更多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然后是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级长，所有的拉文克劳，所有的赫奇帕奇。

        珀西·韦斯莱看到三个空荡荡的长桌，也站了起来。格兰芬多的氛围为之一变，然后，高年级的格兰芬多也陆陆续续地站了出来，站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快，然后是低年级的格兰芬多，然后是三、四年级。最后赫敏·格兰杰也站了出来，但是没有走向教授席这边，她只是无措地在维多利亚和纳威·隆巴顿之间眼神游移。

        坐着的就只剩下了哈利·波特、罗纳尔多·韦斯莱和纳威·隆巴顿。

        幸好，这时邓布利多校长、四位院长和卢平终于赶到了。

        几百个人挤在教授席前面的空地上，还延申到了四个长桌之间的空地。

        最里面是斯莱特林，整整齐齐的七排。斯莱特林中间是维多利亚挨着杰瑞米·斯米克，德拉科·马尔福在杰瑞米·斯米克的另一边。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魁地奇队组成了一个围着维多利亚的半圆。外面是其他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三个一团五个一伙，乱糟糟地随意站着。再前面，四个长桌之间的空地，站着格兰芬多。

        发起和支持的顺序一目了然。

        原本没有来礼堂吃早餐的学生已经闻风而来，跟在教授们身后几步之外，在礼堂门外窃窃私语。

        西弗勒斯·斯内普眼眶微微发热，他不是不感动。有生以来第一次，三个学院站在他这边，整个学校站在他这边。他不是不骄傲，整个罢课，哪怕在斯莱特林这边，也有至少一半是维多利亚的手笔，更不用提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支持。至于格兰芬多，纯属一群见势不妙就随大流的墙头草，勇敢个屁。但是维多利亚为德拉科如此奔劳，也让他暗暗不忿，这才好了多久，就又跟着德拉科上蹿下跳了？

        邓布利多盯着对面的学生静静地看了一会，问“谁是代表？”

        杰瑞米·斯米克和德拉科·马尔福高喊着“我们”站了出来。

        维多利亚那句“我们没有代表”因此显得格外尴尬。

        所有人都看向了维多利亚。西弗勒斯暗暗替维多利亚着急，她玩砸了。维多利亚白了杰瑞米和德拉科一眼。

        邓布利多三言两语就让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上自习课去了，然后他把杰瑞米·斯米克、德拉科·马尔福和没有代表的维多利亚叫进了校长室。斯普劳特教授去巡视自习课，其他三个院长和卢平也去校长室。

        西弗勒斯又担心又愤怒，维多利亚对德拉科显然是改变了策略，她要是继续这么向德拉科甚至卢修斯证明自己的能力，迟早有一天会撞上邓布利多，她根本等不到入主马尔福家族的那一天就会成为卢修斯对抗邓布利多的牺牲品。这个傻丫头还以为自己多能干呢。

        邓布利多问他应该和谁谈判，杰瑞米和德拉科后退一步，维多利亚就凸显了出来。

        “我对斯米克级长的回答是，如果斯莱特林打算罢课，这件事情必须出自学生的自愿，而非斯内普教授的授意或默许。因此我建议斯米克级长在罢课这件事情上确保斯内普教授的无辜，由全体斯莱特林学生匿名投票来决定要不要罢课，或者三年级以上的斯莱特林学生，这个取决于斯米克级长和一二年级的斯莱特林。”

        “我的无辜？真是漂亮的修辞啊！我来总结一下吧，梅森小姐，”西弗勒斯赶紧抢先开口，今天必须由他来处理维多利亚，“你，我的被监护人，我的学生，建议斯米克，我学院的前任级长，无视我，绕开我，以举行一场大规模逃课。是还是不是？”

        维多利亚垂下头，小声应答，“是的，先生。”

        “对教授不敬，拉文克劳扣十分。我没有扣你更多分的唯一原因是，斯米克自己有脑子，他应该承担他自己的那份责任。斯莱特林扣十分。”他故意略过了德拉科，他是个废物。

        “我非常抱歉，教授。”

        “如果你真的感到抱歉的话，你就不会做出需要道歉的行为。”

        “我很抱歉让你这么生气，先生。”

        言下之意就是她并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西弗勒斯更生气了，“你羞辱了两个教授。你还应该对卢平教授道歉，梅森。”

        斯内普教授声色俱厉，维多利亚震惊得难以自持，她预料到斯内普教授会不高兴，他肯定不会表现得喜欢，却没有想到他会真的生气，她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斯内普教授叫她梅森！

        “我说了，道歉，梅森。”

        维多利亚被吓得退了几步，直至墙边。她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支撑，忍住泪水，尽可能冷静地问，“口头还是书面？”

        “口头道歉就足够了，梅森小姐。”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这里还是礼堂？”维多利亚继续问。

        “礼堂。午饭时间。不准再问问题，”斯内普教授冷冷地说，“出去。”

        维多利亚离开了校长室，她没注意到弗利维教授也跟着她离开了。

        “梅森小姐。”

        维多利亚转身，看到弗利维教授，“院长，我非常抱歉，我……”

        弗利维教授叹了一口气说：“梅森小姐，我没有生气。我们先把眼前的事情对付过去吧。”

        午饭的时候，维多利亚在礼堂中央，向卢平教授公开道歉：“我向卢平教授道歉，因为我出于自己的好恶，羞辱了一个教授。我向全体同学道歉，因为我不恰当地利用了我的影响力。”

        似乎没有人听懂她的言下之意，格兰芬多有几个人鼓掌，然后被同桌吃饭的其他人阻止。

        斯莱特林都沉着脸，他们的罢课在斯内普教授的命令之下无疾而终了。

        卢平对斯内普教授的羞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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