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失而复得

西弗勒斯把维多利亚送到校医院，哄着她喝下一杯无梦药水，心烦意乱地回了自己办公室。维多利亚喜欢他。维多利亚喜欢的是他。他是怎么忽略这种可能性的呢？维多利亚会为了维护他公然反抗邓布利多，她会毫无怨言地为他检查所有斯莱特林的指纹，那么枯燥的工作，她为他发起了一场罢课。他却在为德拉克让她受了更多委屈。不，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没有选择，他必须和维多利亚保持距离。

        第二天早上10点，维多利亚按时到了斯内普教授办公室。维多利亚心事重重，而斯内普教授也没怎么说话。熬药，午饭，熬药。当今日份的狼毒药剂熬好了之后，斯内普教授淡淡地说：“给卢平送过去吧，礼貌一点。然后就不用过来了。”

        维多利亚不觉有异，乖乖地听命行事。到了卢平的办公室，她板着脸，“卢平教授，这是你今天的魔药。”卢平也平静地对她道谢，端起魔药一饮而尽。

        星期天按照同样的流程再来一轮。意外的是这次碰见了哈利·波特，他冲着卢平杀鸡抹脖子似的使眼色，卢平喝下魔药的时候波特恨不得扑过来把杯子打碎。维多利亚冷笑一声，“波特，如果我想毒死什么人的话，我会更倾向于用气态的毒药，不会给你拒绝机会的。”然后扬长而去。

        狼毒药剂的学习到此为止。维多利亚又想出了新的主意：巫师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就是他们执着于用一剂魔药实现尽可能多的功能。就拿狼毒药剂来说吧，如果按照麻瓜的药物研发思路，就只需要在满月那天服下尽可能少但确保有效的麻醉剂，在满月后的两天服下解毒剂，但是巫师的思路就是把麻醉剂和解毒剂合成一剂魔药，喝三天，让这剂魔药在不同的身体状态下发挥不同的作用。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分拆狼毒药剂，至少恢复魔药是可以长期保存的。这样只要做出可以对满月时的狼人有效的麻醉剂，狼毒药剂就可以长期保存，不用每次都要新鲜出锅的了。这样一来就可以邮购狼毒药剂，肯定就会有更多人愿意尝试狼毒药剂，融入巫师社会了。——斯内普教授的对此反应是：“你可以自己试试，我最近会很忙，没时间。”

        “好吧。是布莱克吗？昨晚摄魂怪出现，应该就是布莱克在附近，对吧？我们确实监视了所有的密道，对吧？”维多利亚问。

        “是我们。是的，我们监视了所有的密道。”西弗勒斯说，心想相比摄魂怪失控，布莱克当时在附近的可能性确实更大，可惜邓布利多已经去魔法部抗议了，他恐怕得私下和邓布利多谈谈。

        万圣节的晚宴很愉快，西弗勒斯心事重重。布莱克知道尖叫棚屋密道，他早就知道，卢平和布莱克还有联系吗？

        晚宴结束后，学生们渐渐散去，可是不一会，邓布利多忽然通知，要求所有学院的学生立刻回到礼堂。

        到了礼堂一看，格兰分多的学生已经全部到了，其他学院也陆续到齐。邓布利多宣布学生们要在礼堂睡觉，他和教授们将搜查一遍学校。

        一个拉文克劳战战兢兢地举手，是秋·张，她说“我们没有见到维多利亚，从晚宴前就没见到她。”

        西弗勒斯的脑袋嗡地一声变大了，他以为维多利亚是不喜欢万圣节晚宴所以没有当回事，梅林啊，万一她碰见了布莱克呢？西弗勒斯竭力控制自己，沉声问，“她有说要去哪吗？”

        “她说要去图书馆。”

        西弗勒斯转身就朝图书馆奔去，维多利亚喜欢不会变的楼梯，这样的话到图书馆只有三条路。他一路狂奔，不敢想象最坏的可能。要是维多利亚……他要亲手杀了布莱克。

        在一个昏暗的楼梯入口，他找到了维多利亚。她静静地躺在中间拐弯的平台上，毫无生机。西弗勒斯顿时脱力，她死了。布莱克杀了她！他甚至还没有吻过维多利亚。她根本不知道他也喜欢她！

        西弗勒斯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抱着维多利亚痛哭失声。

        其他人已经闻声赶来，卢平迟疑着想要上前，西弗勒斯怒视着他，“不准碰她！是你，是你把布莱克放了进来。你们是一伙的！”米勒娃想要上前，也被西弗勒斯吓退了。只有菲利乌斯上前，轻轻地拉开了他，“西弗勒斯，放开她吧，我们得……她还是温的。”菲利乌斯迅速检查了一下维多利亚的脉搏，哭笑不得地说，“她还有脉搏，她还活着。西弗勒斯，她活着。”

        “她还活着。波比，麻烦你……”

        波比·庞弗雷也赶到了，她施了两个简单的魔咒说，“我觉得她可能就是摔了一下撞晕了。不过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带她去医疗翼检查吧。”

        西弗勒斯愕然，他松了一口气，然后一堆念头涌入了大脑，他得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菲利乌斯他们会怎么想？邓布利多又会怎么想？坏了，他得尽快和邓布利多谈谈，无论如何不能把维多利亚扯进这场战争。西弗勒斯机械地抱着维多利亚，跟着庞弗雷夫人去了医疗翼。菲利乌斯也打算跟着去医疗翼，西弗勒斯已经冷静下来，“拜托，菲利乌斯，请你找到布莱克。维多利亚没事了我也会过来。”他信不过麦格和卢平。

        礼堂里，哈利·波特对罗纳尔德·韦斯莱咬耳朵：“下午的时候梅森强迫卢平教授喝了什么魔药，对卢平教授很不礼貌。”

        正在这时，卢平回来对邓布利多说，“我们在二楼到三楼的楼梯上发现了梅森小姐，她被人打晕了。西弗勒斯带她去了医疗翼。米勒娃、波莫娜和菲利乌斯他们正在搜查。我也要去汇合了。”

        又过了很久，所有的教授们都回来了，他们一无所获。西弗勒斯依旧警惕地盯着卢平。邓布利多带着一行人去了校医院。

        维多利亚已经醒了，在病床上蜷缩成一团，一见到来人，连滚带爬地扑进斯内普教授怀中，抱着他不肯撒手：“先生，先生！是布莱克。先生，是布莱克，我看见他了。是他！是他！”

        女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西弗勒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去吻她。“你安全了，维多利亚。我……我们都在这里，你在校医院，你安全了。没事了。没事了。”西弗勒斯又尴尬又心虚，他扫视了一圈，发现人人都是一副欣慰的神色。

        邓不利多问：“梅森小姐，你还记得布莱克做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阿不思！”西弗勒斯十分不满。“别多想了，维多利亚，你好好休息。没事了。”

        “不，等等！我要抓住他！”维多利亚大喊。

        “好的好的，我们会抓住布莱克的。一旦抓住他就给他一个摄魂怪之吻。”西弗勒斯轻轻拍着维多利亚的肩膀保证。“来，睡吧。明天早上就一切都好了。”

        “别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维多利亚只管抱着斯内普教授不撒手，庞弗雷夫人可是说了，斯内普教授以为她死了，当场就哭了。

        “我保证我不走，我就在值班室。睡觉，乖！”西弗勒斯十分耐心地哄着维多利亚又喝下一杯无梦药水，看她睡了才来到医疗翼的值班室。

        莱姆斯·卢平正在这里等他。

        “出去。”西弗勒斯冷冷地说。

        “我得和你谈谈，西弗勒斯。”卢平依旧好声好气。

        “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谈的，卢平。”西弗勒斯才懒得和他假模假样地废话。

        “维多利亚·梅森，既然你这么关心她，为什么不承认她？”卢平顿了一下，“这也不关我的事情。”

        “是不关你的事。”西弗勒斯冷冷地说，卢平也不过是个人云亦云的白痴，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把事情抹平，他可没有邓布利多那么好糊弄。

        “我猜你还不知道吧，她打算考完owls就退学。”卢平说。

        西弗勒斯是震惊的，不过他不能在卢平面前表露出来，所以西弗勒斯只是冷冷地说，“我知道。如果你再不走的话，我可不保证我会施什么咒语。”

        卢平终于走了。

        西弗勒斯这才有空细想退学的事情，维多利亚打算退学？肯定是因为他总是给她冷脸的缘故，她只是嘴上不说，心里早有了决断，这个好解决得很。不过话说回来，霍格沃茨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教她的了——假如有，他自己就可以教维多利亚啊。他可以幻影移行，而维多利亚，只要在她剑桥的房子里装一个壁炉，再和他的壁炉连接起来就行了。这样一来，退学确实是个不错的决定，而且……西弗勒斯几乎要没法抗拒这个诱惑了：这就意味着一年半之后，维多利亚就再也不是他的学生了。不，是两年，两年后他就不是她的监护人了。

        细细簌簌的脚步声传来，有人来了。西弗勒斯一个翻身跃起，来到走廊，来人是菲利乌斯和秋·张。秋·张抱着一个半人高的毛绒胡萝卜，上面绣着一张笑脸，橙红色已经变成了浅黄色。

        “这是什么？”西弗勒斯问。

        菲利乌斯颇有些尴尬，“张小姐说，维多利亚需要这个才能睡得安稳。”

        西弗勒斯把自己的脸藏在了阴影中，好不让人看见他的羞愧。维多利亚真的是个孩子啊，连睡觉还需要抱着毛绒玩具呢。他在想什么。

        秋·张小跑到维多利亚床边，轻手轻脚地把胡萝卜塞进了维多利亚的被子，还在睡觉的维多利亚十分自然地抱住了她的胡萝卜。

        这天夜里，西弗勒斯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大兔子，把一根胡萝卜咔擦咔擦啃了个干净。该死的，他应该给自己也来一杯无梦药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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