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探崤山县县衙

在前往明州的官道上，正值春暖花开时节，官道上也是行人稀疏，除了春日里热闹的鸟叫虫鸣外，便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马蹄嘀嗒。一切都显得静谧温暖、岁月静好。

        马蹄声响起，一行三人从树林的遮掩下走出来。空气里还传来了一声带着惊讶的询问：“真的啊？那展大侠你最后真的饶了他吗？”

        “那当然不可能，贪污受贿、仗势欺人、私藏军备、纵子行凶，这样的人不配为官。他现在正在大狱蹲着呢，云山县的事务先交给县丞处理。过几天包大人就要到了，这些事情交给大人就好。”展昭想起那个县官心里还是有气，就没见过这种胆大包天、五毒俱全的官员。皇帝天高路远，这底层官员的素质确实是得不到保证啊。

        “哎，这么精彩的事我居然没看到。展大侠，以后带着我一起呗？这种小喽啰都不用你出手，我就能给你解决。”石山听完故事，遗憾的叹了口气。他出来就是为了涨见识的，这么精彩的地方居然没看到，着实可惜。以前这种戏码可是只能在戏台上看到啊。

        “好啊，下次再遇到这种人就交给你了。”展昭一口答应了下来，想打架这还不简单那，明州那摊子估计麻烦不会少的。

        “哎，那可就说定了。”石山瞬间兴奋了，“那我们快走吧，你们不是说明州的事情很急吗？”

        “是啊，是挺急的。但是急事要缓办，这种事情不是说我们早点到了就能早点解决，暗中探访、搜集信息、寻找疑点这些看起来耽误时间的事情，有时候反而能帮助我们快速破案。”看着石山这副着急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知道那个地方除了什么事，就想着早点过去。这样就能早点解救那些无辜的百姓了。

        可是大人说，不是这样的，大张旗鼓的过去了，固然会暂时让坏人们收敛一些，但是不能在根本上解决问题，等他们走了百姓们可能会过的更惨。磨刀不误砍柴工，前期准备是很必要的。

        “所以，你想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展昭忽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石山一句。

        “害，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展大侠，您饶了我吧，真的想不起来啊。”石山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两天是真的很认真的回想了，但是他本身就不是什么细致的人。想让他回忆起这些日子在自己身边发生了什么事，还要找出不对劲的地方，这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行吧，想不起来也不能怪你。等时机到了可能你就可以想起来了。”展昭摇头，果然不能期望一个憨憨能发生疑点啊。

        “瑟兰，我们加快速度？不然又赶不上宿头了。”展昭转头去问一旁安静了好久的瑟兰迪尔，这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没说，感觉不大对劲啊。

        “好。”瑟兰迪尔说完就首先一甩缰绳跑了出去，也不管后面两个人能不能跟上。

        “哎，瑟兰，等等我啊。”展昭赶紧跟上，他也没干啥啊，瑟兰怎么生气了。

        第三天傍晚，风尘仆仆的三人终于站在了崤山县的城门口。

        三人乖乖的牵着马排着队准备进城，为了不引起注意瑟兰迪尔又被迫带上了帏帽。

        好一番折腾，终于走进了城门。城里一派热闹的景象，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有发生什么惨案。街道上大人们带着小孩子在逛街，一旁的店铺里也不缺客人。

        难道那封信是假的？他们遇到的连涛也是故意骗他们的？

        带着这样的疑问，展昭带着瑟兰迪尔走进了一家客栈，准备先住下来再慢慢探访。

        这次入住很顺利，进了房间展昭把包袱一丢就朝隔壁的瑟兰迪尔的房间走去。

        “瑟兰。”展昭走进来就朝着瑟兰迪尔身边蹭过去。这两天石山一直跟着，他好久没有单独跟瑟兰迪尔说过话了。

        “嗯？”瑟兰迪尔知道展昭有些黏自己，以前还没这么明显，这次出来也不知道是他太宠了还是展昭放飞了，黏人这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

        “瑟兰，晚上我俩一起去暗探县衙吧？”展昭伸手握住瑟兰迪尔放在桌子上的左手手腕，隔着衣服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便干脆把自己的手探进瑟兰迪尔的袖子握住他的小臂。精灵王的皮肤一年四季都是干爽微凉的，握在手里就像是一块微凉的玉石，温润光滑，手感极佳。

        “不带石山了？”瑟兰迪尔也不管他，随便他握着。只是偏头看了展昭一眼，悠悠的问道。

        “不带，让他留在客栈看行李。而且刚认识的人，了解不深还是不让他参与进案子比较好。”展昭笑眯了眼睛，不假思索的说道。他很高兴瑟兰会因为自己冷落了他而不高兴，虽然瑟兰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

        “呵，我看你对他了解的挺深入的，那个傻子把自己祖宗八代的事情都告诉你了。”瑟兰迪尔冷冷的说道，这一路上展昭可没少套话，都快聊的忘乎所以了。

        “哎，那谁知道他是不是提前编好的？今晚就我俩，你去不去？”展昭用力捏了一下瑟兰迪尔的手腕，提醒瑟兰迪尔不要忽略问题。

        “不去。”瑟兰迪尔尝试抽回自己的左手，因为旁边那只猫已经不满足于握着，开始挠人了。

        “为什么啊？”展昭用力抓住手里的凉玉，不让他的主人把他收回去，他还没摸够呢。

        “因为，破案是你开封府的事。我只负责解决那些非人的凶手。”

        “那你就当是陪我去呗。”

        “不去。”

        “瑟兰。”展昭放开手里的凉玉，扑上去连这玉的主人一起抱在怀里了。

        深夜，瑟兰迪尔还是陪着展昭穿上了夜行衣出现在了县衙的的屋顶上。

        展昭笑眯眯的看着一身黑衣的瑟兰，白天的他就像是自然的使者，全身都是藏不住的清灵之气，让人看到就觉得这人不会是普通凡人。夜晚，穿上夜行衣，收敛了一身的气势之后，这人的那张脸就很有勾人心魄的实力。

        然而这种美景只有自己能看到！

        展昭拉拉瑟兰迪尔的衣袖，示意跟自己来。整个大宋的官府构造都是差不多的，作为被各种部门借调多次的展护卫，他对各级官府的构造可再清楚不过了。

        只见展昭先带着瑟兰迪尔随意走了几个方向，确定了周围都是什么院子后，就快速选定了一个方向带着瑟兰迪尔从屋顶上翻了过去。

        撬开锁，走进去一看，果然这里就是存放卷宗的地方了。

        不敢点灯怕引来人，在这昏暗的环境里展昭只能做到勉强看清那里有书架，至于看清楚上面的字展昭尝试了一下果断放弃了。

        自己看不清，展昭就只能拉过一边闲逛的瑟兰迪尔，指指那些书架示意帮我找找。

        瑟兰迪尔也不推迟走上前按着年份仔细找了起来，可最后却发现从三年前到现在关于孕妇被杀的卷宗只有薄薄一册。

        展昭拿着这本薄薄的卷宗皱眉，正常的凶杀案的卷宗不可能这么薄，何况还是这种持续三年的大案子。光是记录了受害人的基本信息估计就得这么一册子。看来想从卷宗里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是不大可能了，这里的县衙实在是有些过于大胆了。

        没办法，展昭把册子塞进怀里，拉着瑟兰迪尔又朝一个方向飞了过去。那里是县太爷处理公事的地方，或许在那里能找到一些东西。

        刚飞到半路，展昭被瑟兰迪尔拉着停了下来，闪身躲在一棵大树的枝丫间。

        “瑟兰？”

        瑟兰迪尔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那间屋子。虽然他来了这个世界四五年，但是他对这个世界的神神鬼鬼并不清楚，现在他也只能感受到那边传来的浓浓的黑暗味道，而不能知道那个屋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股黑暗跟中土的强兽人们还不一样，这里的更加驳杂。清灵之气被血气彻底污染，仅剩的一点点灵核也被死死的压制在灵魂深处。现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就是一股浓浓的血气围绕在那个屋子四周，满满的邪恶气息。

        “瑟兰，怎么了？”展昭又问了一遍，因为他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的地方。

        “如果我没有眼花，那我们大概遇上你们说的非人种族了。”瑟兰迪尔偏头看了展昭一眼，轻声说道。声音里还有一些展昭理解不来的兴奋和战意。

        展昭瞬间绷紧了身上的肌肉，非人种族，至今他也就见了瑟兰一个。瑟兰带给他的都是很美好的回忆，让他对这些有了个美好的基础概念。但是现在的这个是杀害了那么多孕妇的凶手，他还不确定以自己的武能否功可以对付人家的另一种体系的能量。

        如果连他都不能抵抗，那普通的百姓怎么办？这个世界还能和平吗？

        “昭昭？”瑟兰敏锐的发现展昭的状态不太对，侧过身子把展昭拥进怀里，轻轻的抚着展昭的后背，“没事的，还有我呢。你们皇帝也去找人族的修行者了，不会出现你想象中的那种场面的。”

        “嗯，我知道。”展昭在瑟兰迪尔的肩膀上蹭了蹭，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才刚开始呢，一切都还来得及，“瑟兰，我们能靠近点吗？去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能再靠近了，会被发现的。”瑟兰迪尔摇头，他不熟悉这边的力量体系，但是他能够感应到那边的黑暗，那边的人应该也能感应到空气中的清灵才对。不能冒险。

        不等展昭露出失望的神情，瑟兰迪尔又说道：“但是有办法让你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瑟兰迪尔动动手指，一股淡青色的气流悄然出现又悄然消失，一会儿功夫展昭惊讶的发现有声音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明明空气中还是安静的，但就是不断的有内容出现在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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