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调任

情报组的工作就是每天积累情报值，从成堆的信息里挑拣有用的，甚至是细枝末节的情报资料，增加的声望和马飞鸭值与在审讯部工作时一样，但是却没有学到新的技能。

        你怀疑过是不是因为情报组多数是文书工作的原因，但是参与过一些获取情报的任务后你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

        骗取信息是靠系统选项——你当然是一个个读档试错了，伪装潜入是靠属性——体术点满的情况下毫不困难，至于利用诱惑也并不费力——把人引走后打晕直接审讯部见，至于能用武力解决的，那一类不在情报组负责范围，所以已经没有任何可供学习的新技能了。

        简直余裕嘛。

        你一边想一边苦兮兮地复习，人物角色和你一样端坐在桌子前为了每天的任务伏案苦干，日常的情报值非常缓慢地每分钟跳出一个数值，但实际上你头上的情报条一直都是空的，增加的只有任务规定的数值罢了。

        ——因为情报每分每秒都在流失价值。

        太宰治是这么说的。

        你觉得很有道理并把这句感觉很酷的话记了下来贴在了自己游戏角色的办公桌面上。

        虽然上次被他看见之后被笑话了，但是俗话说得好，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你理直气壮地告诉了他自己的真实想法:

        “就是觉得太宰说的很酷，很有道理，我才把这句话贴起来的啊，甚至觉得可以直接当成情报组全体成员的座右铭，精心书写后用玻璃装裱起来挂在公共区……最好能让大家谨记在心。”

        俗话诚不欺你，话音刚落你就欣赏到了太宰治估计接下来十几年都不可能再出现第二次的表情。

        可惜剧情跳得太快了，你惊讶之中没有存档截图，不然还能多看几遍。

        乐于和怨种队友友好交流的你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露出一个狭促的笑容，毕竟能看到他除了装乖以外的其他表情也很有意思。

        这时候，你的通讯里突然弹出一条信息，系统通知你可以再次更换新的部门进行学习，一副想让全港口黑手党的人都认识你一遍的架势——你可以拒绝但没必要，多认识一些新的npc也很不错，红叶姐现在还和你有通讯交流，偶尔还会相约一起出门逛街。

        原本你和爱丽丝的关系也很好，但是森鸥外那个屑不知道给小萝莉灌输了什么想法，最近一段时间爱丽丝都不太喜欢黏着你，也不会主动来找你玩，你只能化悲愤为工作，看看能不能努力争取卷死森鸥外了。

        “不过既然能去新的部门，接下来还有什么部门可以选择呢？”

        你沉吟着，滑动选项里为数不多的几个部门，已经去过的暂时变成了灰色，无法选择，另外像是外交事务部之类的部门，需要一些背景条件才能进入，比如说声望达到五十万、背景故事与政界角色相关等，所以你目前能考虑的只有行动组、财务部、武装部队黑蜥蜴。

        行动组就是目前太宰治所在的部门，一直说着下次一定下次一定，还不是因为担心怨种队友坑你，不过这次你有把柄在手，对方这几天也没自杀途中莫名来到你门前，也不是想趁机逗弄，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甚是想念而已。

        你干脆熟练地打报告上交申请准许调动一条龙迅速完成，然后搬东西跑到了行动组报道。

        结果在行动组的新人位置还没坐热呢，你就被森鸥外一纸调令给提溜到武装部队黑蜥蜴去了。

        你迷茫地看了一眼手里由太宰治的下属递过来的文书，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位几天前还非常有眼色的下属，他恭恭敬敬地低着头看都没看你，姿态熟练标准，一看就是被太宰治亲手训诫出来的好苗子。

        “好的，我明白了。辛苦你跑一趟了。”

        你还能不明白吗，太宰治那家伙为了躲你，连撺掇森鸥外干涉你的部门选择的事都做出来了！

        哼，怨种队友基操罢了，你一点都不惊讶，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你抱着东西又吭哧吭哧跑去了武装行动部队报道。

        根据资料显示，港口黑手党的武装行动部队算是一个非常特殊的部门，除了主要的黑蜥蜴行动部队外，还有游击小队、特别行动组等一些其他比较小的行动队，但能够在这里当上领头的，要么是有着过人的能力优点，要么就是身负异能天赋，目前所知的npc里还没有一个是属于这里的。

        之前在港口处发生的袭击，原本前来支援的应该是由兰堂带领的队伍，但是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来的却是太宰治和他的一众下属——这件事你也是后来和红叶姐逛街的时候才得知的。

        这种若即若离感……怎么感觉他在试探呢？错觉吧，大家都是马飞鸭，你绝对是马飞鸭里最铁的那只。

        你不知道被调去了哪里，文件内容就像是随手写的一样没有具体命令，你找了个地方把东西放下，有些无所事事地在走廊里面逛。

        你对这个部门的第一个感想——办公区好黑！你们完全不开灯是吗！走廊里黑成一片到了晚上你们是摸黑工作的？

        还得多亏白天的光照条件不错才没有到看不清路的程度，你慢慢走在走廊上，也没人看出你的行动轨迹有点奇怪，旁边路过一队队匆匆而过的成员，仿佛跟瞎了一样没有对你的出现有任何反应。

        直到你来到了一个没有门的房间门口，里面传来一声声喝令和肉/体摔打的声响，你探头往里瞧，发现了一个同样黑西装打扮的成员正在训练队员。

        “这里是……训练场？”

        你正想往里走，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阵风声，侧身闪躲的瞬间，你的眼里映出偷袭者的身影，对方肩上披着的咖色围巾随着动作扬起，与此同时，他的指尖突然焕发出一道紫光，接触到的那面墙壁瞬间向四面崩开。

        【您已进入教学战斗模式。】

        【此模式下锁定hp1，无法存档，最终奖励结算根据战斗局概率掉落特殊道具，请您谨慎行动。】

        “你是什么人？”对方低沉声音问道，姿态看上去挺拔优雅，但肌肉紧绷，凝视的时候左眼的单片圆眼镜反射出白光。

        你很好奇在这样昏暗的地方，这个镜片是以怎样的轨迹反射光线的。

        “你好，我是及川芽衣，按照首领的命令调动到黑蜥蜴。请问这是入门考核吗？”你站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象征性礼貌询问了一句。

        “……没听说过。为什么黑蜥蜴没有得到首领的指示？如果这位小姐不能实话实说的话，我接下来会采取强制手段。”头发花白的老者同样礼貌地回复你，但是下一刻就再次出手攻击上来，让你没有拿出那份文件的时间。

        你心下了然，既然是战斗剧情，那就没办法了。

        “失礼了。”你说完，躬身闪过对方的进攻，系统的战斗判定开始生效，你转瞬以掌为刀，猛然刺向他。

        。

        太宰治正坐在首领办公室里的大沙发上，森鸥外所在的办公位置和他隔了好一段距离，没有正在进行的工作，倒是桌边摆放了一大摞不知是否处理过的文件，爱丽丝讨厌太宰治，甚至根本不愿意出来，这里便没有往常在一旁独自玩耍的小女孩。

        “太宰君，你不回去吗？芽衣酱已经走了吧。”森鸥外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正在专心研究完全自杀手册的太宰治闻言，合上书看向森鸥外，说:“我没事就不能多留在这里吗？以前森先生在诊所的时候可不会赶我走，难道终究还是感情淡了……”

        说着，他自己都有点忍不住露出一点嫌弃的情绪，于是自暴自弃地双手一摊，叹气道:“没办法啊，毕竟我还是有点怕芽衣酱发现后打我嘛，只有森先生能够劝住她了。”

        “这话说的真是有点让我惊讶，太宰君就那么肯定吗？”森鸥外笑着拿起那份调任文件的拓印本，这底下还有一份，原本是准备给黑蜥蜴的广津柳浪，但却被太宰治出言劝住。

        “我倒是有点好奇，芽衣酱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耿耿于怀。”他语气担忧，脸上的表情却明显带着一种看戏的愉悦。

        太宰治不想回忆起几天前的事情，但自己的思绪不由自主转动起来，那样坚定不决的口吻，实在是让他有些……恶心。

        回答的语气便也理所当然地有些愤懑:“没什么。森先生难道自己不知道吗？芽衣酱在情报组的办公桌已经被那些人都看到了吧，毕竟她在情报组的名气可不小。”

        难道他现在应该庆幸，少女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吗？那简直比直白的嘲讽更具力量。

        森鸥外的表情半点没有得知这件事之后的幸灾乐祸，透着一派不显山露水的高深莫测感，倒是能感觉出他的心情还算不错。

        “太宰君难道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他问的是调任的原因。

        “说不定就是呢，”太宰治偷偷白了森鸥外一眼，“比起慢悠悠地从这里跑到那里，森先生才是最急的那个人吧，已经知道应该怎么超高效地利用那份独一无二的能力，却又碍于之前当年答应的事暂时没有动手……我记得你应该不是那么温和的类型？”

        “或许我对于全能型的人才会更加宽容呢。”森鸥外笑着说，对此不置可否，还暗暗刺了一句。

        太宰治全然不顾，悠悠哼笑一声，“这样吗，那还真是失礼，可惜森先生也没有得到多少这天赋异禀的青睐。”

        少女的期待似乎不仅限于某个狭隘的范围，目前已知在这个范围里的有许多人，几乎涵盖整个港口黑手党成员，只要没有对这里造成什么危害，她都能轻轻放下或是给予正当惩罚。

        通过观察，森鸥外却不在其中。

        太宰治嘲讽般扬起一个笑容，心理上仿佛因此愉悦起来，但在察觉后心情又以一种更加迅速的速度腐坏。

        ——无法适应，蛮不讲理。大概就是某个实际胆小的人对毫无规矩的少女的现下感想。

        “太宰君，”森鸥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紫红的眼眸探究地眯起，“表情很复杂哦……芽衣酱真的没有做什么吗？”

        “没有——森先生好啰嗦，我要回去工作了。”太宰治恢复成面无表情的蔫答答状态，披着的黑色大衣在转身时飘起一个利落的弧，两只袖子像某种动物的肢体一样随脚步摆动着，最后消失在门后。

        首领办公室再次只剩下森鸥外一人，爱丽丝在太宰治离开后就立刻蹦了出来，抱怨森鸥外没有及时把太宰治赶走。

        “但是真的很好奇嘛……爱丽丝知道那是什么原因吗？”森鸥外一边承受来自自己异能体的捶背，一边苦哈哈地笑着问。

        爱丽丝停顿了一会自己的动作，代入自己的想法思考了一秒，笃定道:“不就是想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的那种感觉吗！林太郎笨蛋！讨厌！今天又在工作！答应爱丽丝的蛋糕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啊！！”

        ——那样像是渴望触及又纠结不已的感觉，钻牛角尖一样的别扭，还有乱七八糟的担心和彳亍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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