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死而复生？

从森鸥外那边接下任务，你仔细把系统资料重新看了一遍。

        【主线任务:黑色的复仇火焰？（未完成）】

        【任务详情——最近几天，敌对组织频繁派人骚扰你所在的组织，无伤大雅的麻烦多了也是会暴露目的的哦。你从审讯部的资料里得知这件事似乎和前代首领有关，首领也向你下达了协助调查的指令，你需要事无巨细地调查，争取把前路上的跳蚤和妄图借机得利的家伙清理干净。】

        看起来又是一个格外麻烦的任务。

        你思索中来到了审讯部，连招呼都不用打，里面的成员看见你后，自觉上前询问你的来意。

        “及川大人。”对方先恭敬地躬身问好，宽大的墨镜让你认不清这个人的脸，但是明显在特地等待着谁，“审讯部目前已经锁定了关键的几人，太宰大人正在对其进行审问。”

        居然连太宰治也在？这件事估计影响了不少人吧，最起码，已知的几个比较棘手的组织——高濑会或是gss一类，对这件事已经有比较高的信任度了。

        你点头表示明了，谢绝对方的带路，自己驾轻就熟地走到了专门用来审问一些需要“特殊关照”的角色的审讯室，不出意料在周边看到了好几个救援队的人——即使多数情况在救自己的上司，但好歹也是在港口黑手党有着本职工作的人。

        昏暗的审讯室外间站着三两下属，互相之间毫无交流，抬头挺胸地驻守门外——显然太宰治已经来到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你出场的机会。

        下属自然能认出来人，有眼力地替你打开通往内审讯室的门，侧开健壮的身躯让出一条通道，你走进其中，发现太宰治此时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休息，那显然是下属搬进来的，身旁还有张摆满粘着红色马赛克工具的桌子。

        太宰治在审讯的时候没有穿他的风衣，正穿着一件薄的长袖衬衫和一件黑色马甲，细长的波洛领带交叉在胸口偏上方的位置，用一颗翠色宝石领扣固定，若非双手的绷带边缘沾染了洇上去的红，这身打扮甚至可以直接穿出去优雅地喝个下午茶。

        不过被他审问的家伙就没有那么得体的外表了，估计是在审讯部门经历了多次辗转，头发脏且油腻成条，还粘着不少被暴力对待后凝固的红，身上更不用说，衣服几乎只能勉强遮羞，伤口更是遍布内外，脸都快看不出原样了。

        你扫了一下墙边的那团马赛克，看向抬眼看过来的太宰治，“还需要我做什么吗？太宰。”

        “芽衣酱对此有什么感想吗？”太宰治却说起了别的，完全没有要回答你的意思，“黑手党就是这样的一群家伙……情报，金钱，权利，为了自己的一切利益，可以不惜对他人施以暴力——之类的。”

        “感想？对现在的场景吗？可太宰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嘛，如果硬要说的话——”你感到费解，凝视着对方漆黑到没有任何光彩的眼眸，认真思考了一阵。

        【此时此刻，面对常人都难以忍受的审讯场面，太宰治想听听你的意见。你的想法是——

        ■不就是普通的审讯吗？

        ■稍微有点……

        ■……我不知道。

        ■真是令人愉悦，对吧？】

        你冷静地思考一会这没什么意思的选项到底是用来干嘛的，虽然有点跃跃欲试想选择选项四的偷/税犯回复，但是现在面对的是表现有点不对劲的太宰治，果断选择了非常普通的选项一。

        “只是非常普通的审讯……大概？”你皱着眉，略微倾斜头部，发出了迷惑的尾调，“折磨的主要目的是审问信息，所以经受痛苦也是在所难免的，要是对方轻易把消息说出口，那才是比较头疼的事。”

        轻易得到的消息反而会让人疑心重重……之中不包括你，因为真实有用的信息才会被系统收录。

        “我认为早点说出口会比较好，这样大家就都不用经受折磨了。”你最后如此说着，定下结论，“不过这份苦痛能够造就一份期待，这样听起来也不错。”

        太宰治看你一眼，黑沉的眼眸毫无情绪，低声呢喃一句:“……没有变化啊。”

        他起身来到被审讯者身前，侧身看向你，说:“稍微有点难办呢，这家伙应该是我见过的最蠢的了……手段用尽，我也没办法了。芽衣酱要不要试试能问出什么？用这位来自高濑会的弃子。”

        高濑会浑水摸鱼的次数有点多了吧，这么着急想把港口黑手党拉下马？

        你又看了一眼系统资料，内容显示的图片上，有一个巨大的黑色半球体，照片拍得很模糊，显然是在非常远的距离拍摄的，所以只能勉强看出半空中有一个半透明的身影，还有袭到面前模糊得几乎辨认不出外貌的黑影。

        你看着图片陷入沉思。

        黑影手中举起的，猜测是某种中长距离的刀形武器，但是你怎么也看不出用着那玩意的是谁。

        难道他们有特殊的辨认技巧？明明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为什么能记清？

        等等，太宰治也知道的话……

        你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对上他的眼睛，肯定道:“首领让你主要负责这件事的调查吧。”

        太宰治用默认作为回答，还朝你笑了笑。

        你叹了一口气，把手套摘下来放进口袋，走向毫无反应的被审问者，“我知道了……但是连太宰都没办法的人，我也不确定结果，这样的话只有感叹对方的忠心了，然后交给大家打发时间。”

        “我记得红叶姐最近培养了一批拷问班？这是现成的教具。”你蹲下来抬起对方的脸说，手指接触到他下颌的时候就知道为什么毫无动静。

        ——碎掉了，所以根本没有拷问的必要。

        你抿紧嘴唇，放下被审问者的脸，仰头面向太宰治，问道:“太宰是在试探我吗？”

        都已经确定这个人没有任何用处了，还要借此机会来让你“试试”，想看看你是否会听从他？还是在怀疑你？

        “等我哪天碰见织田先生，我绝对要跟他告状。”你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盯着他，坚定地说出自己的决定，“太宰，稍微相信我一点不会死。”

        太宰治垂首与你对视，发影遮挡了他近半的面容，由于目前两人一站一蹲的姿势，他微微弯腰挡住了光，给你一种被审视的阴冷。

        “芽衣酱的信任是这么容易能得到的东西啊。”他居然开始感慨，却目不转睛，“因为我们是【同一阵营的】吗？”

        “因为我希望能够同样被太宰信任。”你回答。

        然后迅速站了起来，差点因此和太宰治撞到一起，他显然预料到你会这么做，在你起身的瞬间也直起腰，却后撤了一步。

        “黑色火焰出现了几次了？”你询问他，“既然有复仇的意义，那么更早之前也出现过吧，太宰能告诉我吗？”

        太宰治一边转身走向门，一边用散漫的语气告诉你:“目前为止，一共两次。第一次在八年前，具体情况还不清楚，芽衣酱要和我一起去调查吗？在之后，就是这次。”

        八年前？

        你把目前收集到的词条都调出来看，系统搜索下和黑色火焰有关的只有擂钵街地图，和你最初进入那块地图的时候一起收录进你的资料里了。

        由一场爆炸形成于八年前的巨坑，即现在的擂钵街，在当时的目击传闻里，确实有黑色火焰的出现，据说从很远的地方看，那个爆炸简直就像是一个黑色的太阳凭空出现在那里，将一切范围里的建筑和人都焚烧殆尽，稍微近一点的地方连金属都融化了。

        “太宰什么时候出发？”你问他。

        “最近吧。”

        最近是什么时候……算了，反正系统会跳到那个时间的，对于进行主线任务时飘忽不定的时间你已经不抱想法了。

        。

        出现了一个关于死人复活的传闻，最着急的人不是他。

        太宰治把没有处理的文件纸张抽出一张，在桌上平铺开，慢悠悠地将它折成一只纸飞机，漠视面前站着的下属，抬起手臂轻轻向前丢出去。

        纸飞机顺着一个长弧滑翔出去，撞在了站着的黑西装下属身上，明明是一只纸飞机，却生生把人吓得一哆嗦，僵硬地瞪着它从自己身上掉落在地。

        “没什么意思。”太宰治叹息道。

        他左手撑着头，也不管被吓到的下属，右手食指有规律地叩击桌面一会，又伸去拿起钢笔在手里缓慢转动，做些打发时间的无意义的事。

        不出所料的话，主使者最近还会再行动一次吧，目前舆论发酵的还不够，无论是针对港口黑手党还是别有所图，都需要让传闻被更多人所知，同时也需要坐实那件事。

        “还是头一次听说……要是真能做到的话，哈哈。”太宰治想到森鸥外会出现怎样的神色就有些忍不住笑，“不过目前为止还没到时候。”

        为什么森先生还要多加一个芽衣？

        他把钢笔丢开的同时一脚蹬在桌底的柜门上，带滚轮的椅子迅速滑出去一小段距离，因为地上铺着的隔音防滑的地毯，很快停了下来。

        刚才在审讯室又有些不欢而散的味道，明明两人已经相处了近四个月时间，却依旧像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主要还是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对于太宰治来说，目前能够维持他对活下去的一点微弱期待，有一小部分是来自于此。

        已经挥起了手里的刀，但是明显刀又不太像刀，武器里面藏着一个灵，只不过一直没有对外界有所期待，所以毫无反应。

        ——除了大佐那次，短暂回应了他之外。

        森先生是看出来了吗。

        太宰治闭上眼睛，思绪转了几圈，蓦地从椅子上弹起，活力十足地宣告决定:“今天正适合去外面尝试新的自杀方法！”

        不是事态紧急，放置不管也无所谓，现在正是观察期，谁着急都和他心血来潮没什么冲突。

        “嗯？好像芽衣酱之前在审讯室说了威胁的话……那可不行，得去打个补丁。”

        说着，太宰治兴冲冲地从办公室离开，还是没有理会那群下属，一个人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离开。

        至于去了哪里？有眼力的下属从不打探，打探的人第二天也没再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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