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前进的借口

这也难怪栉田会惊讶，八亿个人点数，相当于确确实实的金钱啊，放在外面可能是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赚到的。
  这所学校还真是很大手笔呢。
  但是，据星野所知，目前为止，这所学校甚至没有个人升班成功的先例，难度确实非同小可。
  不过，如果真得达到那种程度，恐怕校方也会做出某种约束吧。
  “哼哼，你还真是敢想呢！”栉田的声音有些变了，似乎恢复到了那个“冷冽”的状态，“呐呐，星野，你不会是在耍我吧？”
  “不，我完全没有这么想过。”早就有些预料，星野面色如常，“而且，与其大费周章地骗你，我直接说不知道不是更好吗？还完全没有任何责任。”
  情况便是如此。
  这个话题其实根本不太该这个时候说，实在是有种“幕后黑手”的嫌疑。
  有想法就去做，多说多错，为了一个没有意义的认同感，去做破绽百出的行为，实在过于愚蠢。
  “......嗯。”沉默了片刻之后，栉田终于轻轻点了点头，认同了星野的说法，气氛也稍微放松了下来。
  “那接下来呢？”
  “嗯？什么接下来？”星野一脸迷茫。
  这不就够了吗？
  “果然，你是在耍我吧？”
  “不不不，是我没讲明白。”趁着对方还没完全失控，星野急忙解释，“咳咳，众所周知，这所学校的胜利条件就是升到A班，目前所知的方法只有刚才所说的两种。”
  “所以呢？”
  “统御班级以对抗的形式进行升班，这是包括堀北在内大多数人采取的方式。
  当然，你也可以采取同样的方式，但是这样的话，你们的目标就太过于趋同了。团结对于班级升班是有好处的，但是你并不是第一个领导D班的人，所以，即使最后达成了目标，别人也只会说，‘这都是堀北和栉田的功劳’，懂吗？
  只要堀北不犯什么大错，你即使做到最好，也只能得到和堀北一样的评价，这样又回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
  “哦。”少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星野这才松了一口气，稍微喘了口气，话题才继续了下去。
  “我问你，栉田，包括高年级在内，所有的领导者为什么能站在领导者的位置，明明他们一开始没有任何功绩？”
  “诶？不是因为他们有能力吗？”
  “那只是最表面的理由。最主要的理由是，他们是为了获取胜利，比其他人更强的取胜执念。”
  “......”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理论，栉田有些不太能理解。
  “唉，好吧。”有些无奈，星野只能更进一步解释，“人都是有惰性的，在没有实质利益的情况下，如果有领头人，很少有人去做这种费力的事，人都是喜欢搭‘顺风车’的。因此，最开始在互相都不怎么了解的情况下，这些‘不怕麻烦’的人便成了第一批的领导者，在没有巨大失利或者后来者的情况下，基本就不会再变更了。但是，有一个前提，他们的目的必须都是为了取胜。”
  “你的意思是借口？”有些费解，栉田揉着太阳穴，试探性地望向星野。
  “是的。领导者的首要条件是‘为了取胜’这个正当理由，实际想来，除了A班的领导者，其他班级的领导者也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自己一定能够带领班级升上A班吧。
  再者，能力之类的也只有在考试中才能体现，平时再怎样说也没有任何意义。因此，你需要做的，就是找到正当理由，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出超越别人的成绩，仅此而已。”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
  “......你的意思我大概是了解了。”栉田略显苦恼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低头沉思着。
  星野也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夜晚的天空虽然看得不够真切，但是这样的空旷与神秘，便足以让人的心情平静下来了。
  “啊，果然......”
  漫无目的地四下望去，但是很快也就被回过神来的栉田打断了。
  “嗯，我明白了。”似乎想到了接下来该怎样做，少女脸上的困惑也完全消失了，略显轻松地点了点头。
  说到底，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困扰的东西，如果在意与周围人的关系，那就跟在意的人坦白不就好了？
  说句比较冷漠的话，不过是朋友而已，最坏的情况也就是一拍两散，所有人不都是这样一路走来的吗？
  更不要说，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栉田本身就很强，完全没有什么担心的必要，她只是没有想好怎么做而已。
  “不过，星野，我有个疑问。”栉田一脸玩味地望来，“你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额......”这次轮到星野惊讶了，心里微微一颤，“这么敏感的吗？”
  果然，栉田也是无法小觑的，刻意回避也无法瞒过对方。
  虽然两人近期关系有所缓和，但是她也不可能蠢到随意相信别人。

  “......”气氛突然沉默了下来。
  主要是星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究竟该不该欺骗对方，这是一个问题。
  但是，这样的迟疑，便已经丧失了欺瞒的机会。
  “抱歉，我确实有私心。不过，我暂时不会阻碍你的道路。”星野下意识地低头道歉，但是想想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啊，又理直气壮地抬起头跟栉田对视着。
  “暂时啊——”少女轻轻重复，目光有些审视的意味，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谁都无法预测未来的事，所以我不会给出那么确定的承诺。”别开视线，星野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果然，你还真个怪人呢。”栉田的语气陡然放松了下来。
  “......”星野有些不知该从何反驳。
  “好吧，就按你说的做吧，谢谢你了。”似乎是终于安下心来，栉田原本端坐着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八亿啊，还真是不少呢。”
  严肃的话题终于聊完了。
  “是啊，如果不是这所学校，根本不敢想。”星野也有些感慨。
  “你说，真有人可以做到吗？”
  “曾经没有，未来就不知道了。怎么？你想试试？”
  “嘛，反正现在的借口不就是这样吗？试试也没坏处。”栉田的眼中似乎突然燃起了兴趣的火光。
  “嗯，这样说倒也没错。”
  不过，怎么感觉突然就多了个抢个人点数的对手？
  算了，倒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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