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成绩

好在第二天是周末，喝醉酒的人可以一觉睡到下午两点。

        林惊蛰强忍着宿醉后的头疼，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感觉好一些后，她掀开被子，下床趿着拖鞋走到客厅。

        林初一出去找同学玩了，林爸爸上班去了，林妈妈坐在沙发上看新出的电视剧。

        林惊蛰走到餐桌边倒了一杯水喝着。

        林妈妈听到动静转头看她：“笑笑醒了？头还晕吗？”

        林惊蛰摇摇头。

        林妈妈：“那就好。”

        林惊蛰拿着水杯坐到林妈妈身边。

        林妈妈看着她犹豫道：“……笑笑。”

        林惊蛰：“嗯？”

        林妈妈：“昨天晚上……”

        林惊蛰以为妈妈要怪她喝酒的事，于是她主动解释道：“昨天和同学一起跨年，太开心就喝了一点酒……以后不会了。”

        林妈妈看着她：“嗯，那就好。”

        林惊蛰总觉得没那么好，感觉妈妈好像是话中有话。

        “妈，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林妈妈斟酌了片刻才开口道：“昨天晚上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生……”

        林惊蛰心里咯噔一下，男生？什么男生？肖处能？肖处能送她回来的？

        为了让妈妈不乱猜，她装作昨晚还算清醒的样子：“呃，昨天那个是我同学，他家离我们家很近，所以就顺道送我回来了。”

        林妈妈像是松了一口的样子：“哦……哦，这样啊，你那同学人挺好的，你得和人家说声谢谢。”

        林惊蛰：“嗯。”

        林妈妈放心下来后又道：“昨天你还拉着人家不让人走呢。”

        林惊蛰盯着电视剧里的人发呆：“嗯……嗯？！”突然反应过来，她有些震惊：“我……不让他走？”

        林妈妈：“对啊，你一直拉着人家说什么月亮不许走，月亮不许走的，我和你爸拉都拉不动你，差点还把人家衣服都拽坏了。”

        “你这孩子也真是，得亏送你回来的同学人好脾气也好，这要是碰上个坏人那真是想都不敢想。”

        “林笑笑，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不许在外面随便喝酒，有认识的人在也不行。”

        见林惊蛰没应答，林妈妈又扭头瞪着她：“听到没有？”

        林惊蛰回过神：“听、听到了。”

        “妈，我先回房间了。”

        她边说边有些慌张地放下玻璃杯，站起身，预备回房间。

        林妈妈：“你不吃饭啦？”

        林惊蛰头也不回，直往房间走去，匆匆丢下一句：“我不饿。”

        回到床上躺下的林惊蛰，回忆起了一些昨晚的片段。

        “好大好亮的灯泡啊。”

        “我想要。”

        “我就要！”

        “嗯，要牵手。”

        牵手……嗯？？

        等等！牵手？？？她主动和肖处能说要牵手？？？

        真的假的？？？真的牵了吗？？？真的和肖处能牵手了吗？？？

        林惊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怔愣地伸出自己的手，突然就觉得这只手好像还存留着昨晚的余温，熟悉的触感也渐渐浮现上来……

        毫不意外的，林学霸的脸又红了。

        林惊蛰往后一趟，伸手在枕头边摸索着。

        她慢吞吞地把手机解了锁，点开微信，看着“x”的狗头发愣。

        肖处能没给她发消息。

        林惊蛰也说不上来现在是郁闷还是郁闷。

        昨晚他送喝醉酒的她回来，还见了她的父母，他们究竟都说了些什么，肖处能是怎么和她父母解释的，而且……她喝醉了诶……好歹也发个消息来慰问一下吧……

        比如说，醒了吗？

        头会晕吗？

        还难受吗？

        吃饭了吗？

        ……

        怎么会一句话都没有！

        林惊蛰皱着眉，点开和狗头的对话框，手指在键盘上悬着，久久没能打下一个字。

        须臾，林惊蛰才慢慢敲下几个字：【昨天谢谢你送我回家。】

        然后点下了发送。

        肖处能几乎是秒回：【会难受吗现在？】

        【snail：喝过水了，好很多了。】

        【x：那就好。】

        林惊蛰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受控制了播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响起来肖处能有些懒散低沉的声音：“喂？”

        林惊蛰不禁抓紧了手机：“嗯……我昨天……有没有……”

        肖处能：“嗯？”

        林惊蛰轻吸一口气：“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举动，或者是……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突然轻笑一声：“没有。”

        林惊蛰一口气还没呼出来，那头就又开口道：“哦，也不算没有吧。”

        林惊蛰的神经又瞬间紧绷起来：“……什么？”

        肖处能故意想了几秒：“嗯……我想想啊，你要我……”

        林惊蛰蓦然瞪大了眼睛，心脏感觉都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握着手机的手又收紧了几分，静静等着电话那头的下文。

        但那人好像在逗她玩一样，故意不说话，林惊蛰感觉他再不说的话，自己激烈的心跳声都快要传到电话那头了。

        林惊蛰实在忍不住了，小声道：“你说啊……”

        肖处能又笑了一声：“你要我…………给你摘月亮。”

        林惊蛰愣住了：“…………摘……月亮……？”

        肖处能：“对啊，我说摘不了，你还非得要，不给就生气。”

        林惊蛰吸了一口气：“……真的吗？”

        肖处能语气懒散：“真的啊，然后没办法，我就说我给你当月亮要不要，你说好，就没了。”

        林惊蛰愣了几秒才缓过来，呼出一口气：“哦……谢谢月亮……不是！谢谢你……”

        对面又笑了起来。

        林惊蛰又羞又恼：“你别笑！”

        肖处能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哈……林惊蛰，你怎么这么好玩啊哈哈哈哈哈……”

        挂了电话后，林惊蛰才真正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没有做出什么社死的行为后才放下心来。

        可是……牵手的事……是真的吗？

        刚刚她故意没问，肖处能也没提。

        那就是……没有？

        可是那个感觉好真实啊……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

        唉……………………………………

        --

        周一上课的时候，一切如常。

        元旦晚会过后，所有人就陷入了备考期末的氛围中。

        肖处能不仅要准备期末考，还要准备寒假数学竞赛的事。

        --

        放寒假的前一天，所有同学都要去学校拿成绩单。

        在回家的路上，肖处能拿着红纸印的成绩单折纸飞机玩。

        林惊蛰瞥见后，朝他伸出手：“给我看一下。”

        肖处能拿着已经折了一半的成绩单问道：“这个？”

        林惊蛰：“……嗯。”

        肖处能把成绩单展平，递给了她：“喏。”

        林惊蛰接过成绩单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肖处能的手指，忍不住缩了一下，好像碰到了火一样。

        她拿着那张满是折痕的红纸，认真地看着上面各科的分数。

        肖处能倒是不甚在意，反正都记住了，和之前考的没差太多，不过这次应该是进步了一些。

        于是他又开始辣手摧叶，手痒地去摘树上刚长出的新芽。

        林惊蛰依旧低着头看着成绩单。

        肖处能扶着她的肩膀绕过了前面的石墩。

        两人走到斑马线前时，肖处能拉住了林惊蛰的书包，开口道：“红灯。”

        林惊蛰还是没抬头。

        肖处能不明白一张成绩单怎么看那么久，但还是随她去了。

        绿灯亮了，肖处能又拽住林惊蛰的书包，带着她过马路。

        过完马路又走了一小段路，林惊蛰终于从成绩单上挪开眼，抬起了头。

        肖处能松开她的书包，瞥了她一眼：“学霸，怎么样？”

        林惊蛰垂眸落在那张红纸上：“还可以，你理科成绩都挺好的，文科……”

        肖处能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文科成绩都很平均。”

        “差的很平均。”

        肖处能：“……”

        他觉得还是很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一下的。

        “我……那是不爱背书，不然也能考的不错的。”

        林惊蛰睨了他一眼：“得了吧，文科可不是会背书就能考好的，理解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肖处能：“……哦。”

        林惊蛰继续道：“你的英语……还有比较大的进步空间。”

        肖处能：“……嗯。”

        林惊蛰：“你数学是真的很厉害，语文中中等。”然后她又扭头问道：“你语文丢分在哪里？”

        肖处能想了想：“应该是作文吧，我作文都没拿过四十五分，我小时候作文就写的不好，还有阅读题不太行。”

        林惊蛰：“那问题不算太大。”

        肖处能好奇道：“你今天怎么突然开始分析起我的成绩了？”

        林惊蛰把成绩单还给他：“下学期就要分文理了。”

        肖处能：“……嗯。”

        难不成她想和我一个班？

        虽然这种话一般人都会放在心里想想猜猜，但肖老狗不是一般人，他已经不当人习惯了。

        “你想和我分一个班吗？”

        林惊蛰也是个直接的，她心里想什么就是什么，不爱搞那些弯弯绕绕，欲拒还迎。

        她只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肖处能微怔了一下，随即没忍住笑了起来。

        林惊蛰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你不想？”

        肖处能赶紧道：“怎么会！我当然想了！那这么说，你也要选理科？”

        果然是早就有了答案。

        林惊蛰语气不咸不淡道：“嗯，有这个打算，反正我的成绩学文学理都不影响。”

        这就是学霸的境界吗？

        肖处能有些酸。

        但是管他的呢，反正下学期分班和林惊蛰分一个班的概率大了！

        突然，林惊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问道：“等下，你是体育生，你……”

        肖处能伸手弹了一下前面低垂的树枝，想都没想道：“我不练体了，我想当文化生。”

        林惊蛰蹙眉：“怎么说不练就不练了？”

        肖处能耸耸肩，轻松道：“我本来就不喜欢练体育，之前之所以会练体就是为了考一中，现在考上了，也就没什么继续下去的理由了。”顿了顿又接着说：“本来我早就想问你来着，问你我转当文化生怎么样，就是一直忘了问而已。”

        林惊蛰观察着他说这段话的表情：“你说真的？”

        肖处能转头看她：“骗你干嘛？真的啊。”

        林惊蛰：“……哦。”

        “可是照你目前这个成绩，我们要分到一个班还是有点悬。”

        肖处能：“……你别说的这么吓人嘛。”

        林惊蛰：“我……”

        肖处能不给她继续说的机会，立马道：“那怎么办？我就想和你分一个班。”

        林惊蛰愣了一下，不太自然地咽了口口水：“你……嗯……我之前问过老师了，他说分科的事要等下学期开学一个月后，这中间会有一次考试，你懂我意思吧？”

        肖处能：“嗯。”

        林惊蛰继续道：“所以，等你竞赛结束了，如果能拿到一个比较好的成绩，这是一个资本，然后……寒假的时候我们出来一起学习，下学期的课程内容我已经自学了一部分，你要是愿意的话……”

        肖处能俯下身，凑到她耳边语气轻扬道：“我愿意。”

        林惊蛰感觉耳尖有些发热。

        愿意就愿意，离那么近干嘛……

        她只得有些不自然道：“……嗯，那到时候再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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