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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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回到霍氏大楼,还差两分钟就到下午两点,霍氏的上班时间。
温萤有些着急地从副驾解开安全带,心里估摸着马上坐电梯回行政部能不能赶在两分钟之内到达。
jessie在她这里吃了瘪,很有可能就在门口守着,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行政部的其他员工都怕这个女魔头,只有温萤不乐意委屈自己,于是也成为被她针对的对象。
开车门时,霍栖迟轻轻拉住她。小臂中间的位置,隔着一层衣料,毫无任何暧昧。
温萤有些费解,略微将小臂向后撤,男人便识相地松开了手。
他左手还搭在方向盘上,车内光线昏暗,衬得他五官深邃而清冷,有一种利落的美感。
霍栖迟嗓音带着一点柔和,像是安抚小孩子似的,“才吃完饭不要跑,免得胃不舒服。”
“哎呀,我快来不及了。”温萤看了看手机的时间。
男人眼眸带着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说服力,“现在急匆匆跑上去,可能会被逮住迟到,但要是你慢慢回去,我保证没有任何事。”
温萤目光有些微妙,“真的?”
面前的男人,根本都不知道她在哪个部门。
何况,急匆匆上去能迟到少一点,慢吞吞上去应该迟到更多吧。
为什么反而没有任何事。
她不由再次打量霍栖迟,男人大方任看,没有丝毫不舒服的样子,气场不是一般的强大。
温萤想,这大概是能进董事会的人物。
蓦地,她便相信了霍栖迟的说法,渐渐将心放下去。
温萤关上车门时,霍栖迟头低下去一点,从副驾的车窗和她告别,“去吧,别急。”
温萤有些茫然地晃了晃脑袋,一时好奇,上去真的没事吗。
—
行政部在霍氏的二十六楼,公用电梯向来不好等,等温萤回到办公区,果然没什么事。
她鬼鬼祟祟朝主管办公室瞥了一眼,门开着,里面没人。
回了工位,她问旁边一同实习的同事兼好友姚小曼,“jessie不在?”
姚小曼转动椅子,手扒在分隔板上同温萤说:“刚刚总裁办的人来电话找jessie,你算走运了!不然肯定被——”姚小曼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温萤有些惊讶,“总裁办?”
霍氏部门多,精英倍出,小小一个行政部向来没什么大的存在感,像总裁办这种类似于古代皇帝心腹组织的部门会将jessie叫过去,实在是令人遐想。
姚小曼猜测:“难不成上面的人看jessie能力出众,准备提拔?”
温萤摇了摇头,直说不知道。
可她心里有个猜想,这就是刚才男人说的,不会有任何事,他在为她打掩护。
这么兴师动众?又巧妙迎合她不想声张的小心思。
没等温萤将这些想明白,姚小曼又指了指手机上的霍氏内部论坛道:“有人爆料,中午的时候看见总裁在楼下咖啡厅和女孩子喝咖啡!到底会是哪个部门的人这么幸运……”
又问:“你不是下去了?有没有看见什么?”
温萤回:“没有,我下去是——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姚小曼的八卦魂熊熊燃烧,特别惋惜道:“霍总平时都是空中飞人,即使上班也有专属电梯。可惜我只有缘匆匆瞥过一面,大家也不敢偷拍,哎,错过这么大的八卦,简直比丢了一百块钱还难受。”
温萤笑着弹她额头,“那也没有多难受嘛!”
姚小曼双手叉腰,看了看四周埋头工作的人,小声道:“温萤,你别拿大红钞票不当钱啊!就该送你去变形记,等回来了两个馒头都能让你痛哭流涕!”
“噗!”温萤眼睛笑成两道弯,跟姚小曼这样的活宝聊天心情轻松多了,“快点干活吧!”
—
温萤再见那个男人,是在行政部的例行会议上。
头一天,群里便炸开锅,说是第二天总裁会亲临行政部指导工作。
霍氏盘错根深,现任ceo霍栖迟接手公司不到一年,虽威望有待提高,但鉴于他是霍家的长子,已经可以算是板上钉钉的未来继承人。
大家不敢慢待。
上午九点,行政部的人各个着装整齐,按职位高低前后排列,等在办公区门口。
原本以为ceo不会在意时间,行政部的人已经做好了多等等的准备。
谁知九点刚到,一行人便从电梯上下来,为首的男人一身藏蓝色正装,风格简约,身材欣长。
温萤和姚小曼作为实习生,站在最后面最边缘的位置。
看见那个男人面色平和,步伐沉稳,在一众西装革履的高层簇拥下显得格外矜贵,温萤霎时觉得,得知他的身份,也没有那么惊讶。
姚小曼曾经对这位霍总一见倾心,算是霍总的死忠迷妹。
这种场合下掩饰不住激动的心,偷偷对温萤道:“我感觉我要流鼻血了。”
温萤斜觑她一眼,扯了扯姚小曼袖子,提醒她稳重一点,免得被jessie骂。
这一幕落在陪同高层走来的jessie眼中。
她按捺想要立即责骂的心情,看了看旁边的ceo特别助理程淞。
五天前,jessie第一次走进总裁办的办公室,离ceo办公室不过十步之遥。
她诚惶诚恐,既担心是自己什么地方没做好,又期待自己是意外得了高层欣赏,煎熬之时,是程淞亲自过来对她说:
“总裁让我传达一下他的意思,希望你对本部门的实习生不要那么严厉。”
jessie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这事儿?值得程大特助亲自把她喊到五十六楼说,还是传达总裁的意思?
jessie虽费解,仍是应下。
程淞事务繁忙,转身时,好像怕jessie听不明白似的,又多说了一句,“孩子嘛,鼓励为主。”
这是霍总的原话。
别把人吓跑了。
他意味深长地淡笑。
在霍栖迟身边跟久的人,连那股气质都随了boss。
jessie不敢不当回事。可即便回去后把本部门十余个实习生的档案翻个遍,也没弄懂到底是谁和霍氏有关系。
这之后,jessie便收敛许多。
不然像领导视察时实习生不够严肃这种事,jessie早就发作了,顺便还能立一立对下面人管教有方,一丝不苟的人设。
霍栖迟在行政部慢悠悠转了一圈,跟在后面的人太多,原本宽敞的地方也显得逼仄。
他停留在一处工位上,莫名就觉得,这是温萤的位置。
电脑屏幕上夹了两个滑稽的卡通小人,水杯是草莓形状的,旁边还有没来得及收拾的咖啡饮料。
男人转动目光在人群中锁定那抹娇小的身影,恰好看见温萤不好意思的样子,耳朵红得滴血。
“这是谁的位置呢。”男人嗓音一如既往地低缓,没什么架子,但仍疏离得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jessie回:“霍总,是实习生在这边办公。”
“哪一位?”霍栖迟双手搭扶手,随意探了探脑袋,像是一时突发奇想欲和员工套近乎的老板。
温萤硬着头皮上前说:“霍总好,是我的位置。我叫温萤。”
霍栖迟滞了两秒,眼光中有旁人看不透的促狭。
须臾,男人修长分明的手指捏住那个空空的纸杯,身子往后靠了靠,双臂抬高呈投篮的姿势,嗖地将杯子投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姚小曼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霍总好帅!
程淞目光不可捉摸,只别有深意地看了温萤一眼。
霍总是在故意引起小姑娘的注意吧。
霍栖迟堪堪三十岁已是霍家的掌舵人,头上两位商海浮沉多年的长辈,他身处高位,也是步步惊心。
如今,却多了些许少年气的不羁。
程淞从霍栖迟在美国起就跟着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老板。
温萤只觉得囧。
非要用这么显眼的方式丢她桌上遗留的垃圾咩。
她微不可察地噘了噘嘴。
男人站起来,高大的身形压迫力十足,温萤站在那里,身后是程淞。
程淞站着不让步,她便退不出去。
霍栖迟俯身,仔细看她别在胸前的工牌,缓慢念着女孩的名字,“温萤。”
继而又笑着道:“表现不错,继续努力。”
男人身上辛辣温淡的木质香就如他本人一样矛盾,充满了吸引力,又有些令温萤晕头转向。
总觉得,总觉得霍栖迟是不是同她过分热络了。
等一行人走掉,温萤还没回过神。
姚小曼坐在她的位置上犯花痴,“霍总叫你名字诶!还夸你!”
温萤用手背碰了碰脸颊,小呼一口热气。
她不自在个什么劲儿。
温萤在心里默默咀嚼早就知道的顶头上司的名字。
霍栖迟。
姚小曼回味方才霍栖迟对温萤说的话,考虑道:“听说霍总从纽约回来的,是不是比较崇尚自由的作风。你看你工位乱成什么样了霍总还说你表现不错。啊!霍总真的太亲和了……”
接下来的话温萤听不分明,脑中强迫症似的思忖,她到底哪里表现不错。
是强吻他当新欢,还是背后说霍氏集团的八卦,亦或是遮掩迟到。
温萤扶额。
她在顶头上司跟前都干了什么“好事”。
可,转念一想。
这些事情,霍总不都是——共犯么。
温萤无奈中夹杂一丝好笑,却忽略了jessie在办公室门口对她不友善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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