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归鸟

赵玉成坐在车内，默默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到了现在，他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此前很多不能理解的也都明白了。
  可得知真相的代价是失去吗？
  手腕抬起，指骨处的伤痕已经不明显了。
  前几天，赵玉成和赵星海打了一架，然后强行给他送去了国外。
  赵星海离开前说了句让他印象特别深刻的话。
  他说，“你真是个废物，太没用了。”
  若是以前，赵玉成定会觉得这句话可笑，尤其是从赵星海嘴里说出来。
  现在……
  赵玉成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原本送给黎芥的粉钻戒指，是他精挑细选很久的，有一对的。
  她离开了，他却心甘情愿让另一枚戒指把自己套牢。
  小狗主动戴上枷锁，等待不会回头的人。
  的确是很没用呢……
  手机不合时宜响起，赵玉成接通电话。
  “赵总，我们在S市打造的旅游酒店预计下个月竣工，名字确定是采用‘飞鸟’吗？”
  赵玉成透过玻璃窗看向那逐渐下沉的太阳。
  天快要黑了，他也快要被吞噬。
  没有人会知道，他比以前的每一天都要期待黑暗，似乎这样就能同频感受到某个人的心跳。
  赵玉成闭上眼睛，深思许久，才说，“改成‘归鸟’。”
  他还是愿意相信，将来的某一天，黎芥会回来的。
  “好的……”
  手机里忽然传来刺耳吵闹声。
  “怎么了？”
  “抱歉赵总，有个人莫名其妙闯了进来，说是和您认识，直接冲到了您的办公室，胡乱砸了一通。安保人员已经将他控制住了，马上送到警察局去。”
  “赵玉成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
  “噼里啪啦……”
  江天磊随手砸了办公桌上的绿植，那是一盆刚长出花苞的山茶。
  现在，花苗已经被折断了，花苞也被他踩烂在脚底。
  赵玉成调高音量，听到了江天磊的声音，这个傻子终于得知了真相，可是自己又算聪明吗？他没什么好解释的，也并不抱歉。
  “算了，把这个人扔出去就行，以后不要放进来了。”
  江天磊被安保架着出去了，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以前别人说他蠢他还不信，如今他是信了。
  原来一直暗度陈仓的人是赵玉成，亏他还装得正义凛然，臭不要脸！
  唉，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江天磊原本不会知道的，可他发现了他爸藏起来的结婚请柬。
  是赵玉成和黎芥的结婚请柬。
  差一点……差一点他们就要结婚了！
  好在黎芥逃婚了，虽然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江天磊又怒又恨，他发誓以后不会让赵玉成这个王八蛋好过的！
  赵玉成并没把这事放在心里，直到他看见那盆已经折断的山茶花。
  等了这么久，终究是等不到花开的那天。
  秘书见他这表情，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可是一盆绿植也不至于吧。
  正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赵玉成已经神态如常了。
  “订一张去S市的机票，我要去参加归鸟的竣工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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