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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鲫鱼爸爸


夕阳照进宽阔的客厅里,映着陆季屿的脸色泛起暖光。

        他怔愣,喜悦萦绕在心头,果然那么多人都说,女儿就是小棉袄。

        门铃响起,陆季屿和简安安同时看向门的方向。

        简安安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妈妈回来啦!”

        母女俩心有灵犀。

        简安安跑过去开门,扑进妈妈臂弯里。

        简樱看着屋内气氛不错,便问:“你们在聊什么?”

        简安安拿小脑袋拱了拱她,仰头道:“聊爸爸。”

        简樱愣住。

        陆季屿走上前来,邀功似地看向她,像是在说:“我和宝贝的交流这么顺利,意外不?”

        吃过晚饭以后,陆季屿又陪简安安玩了会儿拼图,之后简樱带女儿去洗澡,把她哄睡。等简樱从卧室里出来时,发现陆季屿还没走。

        简樱穿的是睡裙,虽然披了外衫,没有露出太多皮肤,但贴身舒适的面料还是在走动间勾勒出清晰的身材线条。

        像是一缕春风拂过,撩起了池中的涟漪。

        她和陆季屿对视一眼,两人都默契地移开了目光。

        不过陆季屿很快转回来了,表现得格外镇定自若,虽然耳根子还是红了好一会儿。

        “我们还是先不要和安安说。”陆季屿开口。

        他看出简樱今晚吃饭时一直心不在焉,大概是在考虑怎么和简安安开口给他一个爸爸的身份。

        但偏偏这种时候,陆季屿反而谨慎了,或者说他胆怯了——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女儿会接纳自己。

        或许等他买来更多玩具,和她玩了更多游戏……

        “你在紧张?”简樱打断他的联想。

        “我紧张,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

        没想到他陆季屿也会有露怯的一天,简樱觉得有些好笑,反而放松了许多。

        “不考虑你的因素,从安安的角度,或许现在是好时机呢。”她说。

        陆季屿腮帮子鼓了鼓,问:“那你打算怎么说?”

        简樱想起姜青柠那句“狼狗的身子,奶狗的脾气”,更加想笑,起了逗弄的心思,说:“就说我们安安要上幼儿园,所以需要一个爸爸咯?”

        陆季屿抿唇不语。

        这样的说法,并不算是承认他的身份。他得到的待遇,和临时找的假爸爸没什么区别。

        简樱两手抱臂靠在墙边:“你有什么好建议吗,陆总?”

        听她故意用“陆总”称呼自己,陆季屿决定不再任她“宰割”。他一步步走上前:“在告诉安安我是他爸爸之前,首先要让安安知道,爸爸是什么。”

        简樱眼神茫然一瞬,下意识接:“爸爸是什么?”

        陆季屿笑了,随着距离的拉近,声色愈显低醇:“要不要帮你回忆一下?”

        他低头,幽深的眸子落在她红嫩的耳垂上,继而转到饱满的樱唇。

        两人的唇只隔着薄薄的空气,但陆季屿没有继续向前,而是堪堪停在边界线上:“爸爸是把妈妈视作唯一的人。必须是这样,才会有小宝宝。”

        简樱呆若木鸡地看着陆季屿,承受着他炙热目光,没敢动。

        她怀疑他在开什么自行车,但她没有证据。

        空气愈发升温,唤醒她有些久远的回忆,让她倏然想起,他的吻是多么炙热滚烫。

        此情此景,如果陆季屿越界了,她可以对他生气和控诉。可现在,他偏偏不进不退。

        简樱受不住这股酥酥麻麻的热切,却又无从反抗,只能委屈地看着他。

        “樱樱。”陆季屿抬手,用指腹摩着她的脸,手心温度烫得惊人。

        她浑身仿佛过了电一般。

        “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忍不住了。”

        这句半是调情、半是威胁的暧昧情话刚落下,就听得卧室门“咔哒”响了一声。

        身体几乎相贴的两人同时僵硬了一瞬。

        两人齐齐扭过头去,只听微微开启一条缝的卧室门里传来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然后是爬上大床的“咯吱”声。

        简樱和陆季屿对视一眼,两人无言片刻。

        陆季屿头一回发现,调情虽好,被孩子发现了却是成倍的难堪和无地自容。

        同样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还有简樱。然而简樱更担心简安安,她从陆季屿眼前躲开,轻轻推开卧室的门。

        借着客厅的光,简樱看见了床上裹着被子扭动的小身影。

        “安安?”简樱柔声询问,“你醒了?”

        床上的小身影又扭了扭,依然背对着她,看起来气鼓鼓的。

        “安安……”

        “我不要爸爸!”简安安忽然蒙着被子喊了一句,然后呜呜呜哭起来。

        简樱心里一紧,看来她已经听到了他们刚才的对话。

        可是,她为什么突然间这样抵触“爸爸”了?

        简樱也半躺到床上,隔着被子抱住简安安,柔声轻哄:“安安,能不能告诉妈妈,你为什么不要爸爸?”

        简安安不说话。

        陆季屿在门口听到这些,心里也是晴天霹雳。说好的小棉袄呢?他那么大一个小棉袄呢!

        看到陆季屿在门外小心往里张望,简樱拍了拍女儿的背:“如果你不想要爸爸,那我就把他赶出去。”

        她起身,手却被简安安握住。

        简安安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眼泪已经湿了一脸。

        半小时后。

        简樱离开卧室,回到客厅,揉了揉眉心。

        陆季屿在厨房烧水,发呆,整个人像一台坏掉的机器。

        简樱来到他身后,说:“她哭累了,已经睡着了。”

        陆季屿背对她,沉默着不说话。

        简樱忽然觉得,这对父女在某些地方确实很相似。好不容易安慰好了小的那一个,现在又要来哄大的。

        生活不易,简樱叹气。

        她替简安安解释:“她就是受不了这个打击。呃……也不能说是打击,应该是太出乎意料了吧。”

        水烧开的咕嘟声传来,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陆季屿委屈又忧郁地看向简樱,像是在控诉:是你说没问题的,你要安慰我。

        刚才还像个花蝴蝶一样的陆季屿,现在用手捶了几下下心口,显示出心痛的模样,让自己看上去面色更加受打击。

        简樱被看得心虚。

        谁知道,在小朋友的心里,也有不少的弯弯绕绕。

        简安安是喜欢陆季屿的,但那是作为叔叔的陆季屿。而爸爸这个角色却意味着很多的思念,也意味着很多委屈。

        刚才睡过去之前,她一直在问:“爸爸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为什么找到我以后也要假装是叔叔?爸爸是不是其实不喜欢我?”

        孩子这些敏感和脆弱,大人若是粗心,往往会觉察不到。

        简樱打心底里觉得,这一次确实是她的疏漏。

        “安安说,如果明天早上起来第一眼看见爸爸,她就原谅你。你……”

        简樱犹豫,该怎么和陆季屿说。其实他住得这么近,只要一早让他过来就算是达到看见爸爸的基本要求了。可万一小家伙真的要求是第一眼呢?

        她这房子里只有一间卧室,难不成还让陆季屿留下来,和她们共处一室吗?

        陆季屿像是看出了她的左右为难,按捺下很想占便宜的心思,说:“你把家里钥匙给我一把,然后你就去睡觉。剩下的事交给我。”

        “你真的可以吗?”

        “难不成,我留下来,和你们睡在一起?”

        简樱眼神茫然,呆呆的,也有些乖,嘴里溢出一声轻浅的“嗯”。

        陆季屿先是愣了下,然后从耳尖开始发烫。

        ——“我留下来,和你们睡在一起?”

        ——“嗯。”

        他握拳克制自己,改天,他一定要讨回来这个机会。

        第二天,简樱是被简安安摇醒的。

        她醒来先下意识巡视了一圈卧室,发现一切如常,没有陆季屿来过的痕迹。简安安揉着眼睛,没什么异样,大概已经忘记了昨晚睡前自己说的话。

        简樱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抱起简安安下床,拉开卧室的门准备带女儿出去洗漱。

        客厅阳台的落地窗半开,清爽的晨风从窗外吹进,阳光洒落在沙发与地面。

        陆季屿坐在客厅茶几旁的地毯上,一只腿曲起,一只腿伸直,前额发丝微垂,修长的手指正在用一根银色戳针制作着什么。

        他手边的茶几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毛线球一样的东西。

        当俊美之人气质优雅地专注于某事某物时,总会让人生出一种不忍苛责的心情,此时此刻,谁又管他手中那个羊毛毡做成的扁圆东西是什么呢?

        ——简樱忍不住在内心发出这个感叹时,简安安也轻轻地“哇”了一声。

        陆季屿抬头,柔和的目光看过来,朝简樱和简安安笑了笑。

        简安安嘟了嘟嘴,走过去,蹲下来盯着陆季屿手中那深灰色的扁圆东西问:“这是什么?”

        “一条鲫鱼。”

        简安安嘴巴张得能塞得下一只鸡蛋。

        等她努力接受了这个现实时,不由得评价道:“好丑。”

        陆季屿说:“我还没有做完。做完了以后就不丑了。”

        “我不信。”

        陆季屿早有准备,他将一组新的工具拿出来,放在简安安眼前:“我如果教你,你能做得更好?唔,我猜你肯定不行。”

        被看扁的简安安鼓了鼓腮帮子:“那你教我。”

        于是,陆季屿带着简安安开始挑选不同颜色的材料,然后各自在一块泡沫板上把材料用戳针戳出紧实的形状。

        两个人脑袋抵着脑袋,很快就忙得热火朝天。

        简樱觉得好笑,本来她想让简安安先吃饭,但看女儿认真投入的模样,便也决定不打扰了。

        陆季屿应该是连夜找到的这些东西,也不知道他睡过了没?

        简安安一开始并不熟练,而陆季屿手的速度很快,把她看得眼睛都直了。

        陆季屿做的是鲫鱼,简安安就决定做一条金鱼。她刚好做过金鱼的纸艺造型,于是跑到电视柜前拿下那只纸艺金鱼,放在手边对照。

        终于,过了小半天,陆季屿的鲫鱼和简安安的金鱼都完成了。

        简安安爬起来,激动地去拉简樱的手:“妈妈,你看我和爸爸谁做的好?”

        简樱一愣,陆季屿也是一愣。

        简安安叫“爸爸”了。

        如此猝不及防,但确实发生了。

        陆季屿脸上浮现喜色,迅速抱起简安安,柔声道:“爸爸怎么会有安安做得好呢?爸爸是之前就做过,安安是今天刚学的,所以无论如何都是安安更棒。”

        简安安被夸得晕晕乎乎,脸上的笑藏不住。

        陆季屿趁机诱哄:“安安再叫一声爸爸好不好?”

        简安安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不说话。

        “爸爸做的鲫鱼,打算挂在给安安买的新书包上。从此以后,爸爸就是安安的挂件,会一直陪着安安,一直听安安心里的愿望。”

        不知道是这番话里的哪一点打动了简安安,她忽然埋进陆季屿的脖子里,闷闷叫道:“爸爸。”

        简樱扶额,母女两个竟然都是被一条鲫鱼给骗进锅里的。

        既然陆季屿获得了简安安的承认,那么简樱便事不宜迟,递交了那家双语幼儿园的入园申请。

        终于,到了一家人去幼儿园面试的这天。

        走进陌生的幼儿园教学楼里,简安安重新露出了胆小的一面,紧紧攥着妈妈的手不放。

        她一边走,一边仰着脑袋观察:这里的房间好多,这里的大人好严肃。

        面试的第一关,是三位老师对简安安个人进行考察。父母都被请到面试教室之外,留下老师们考察孩子的语言表达能力、动手能力和兴趣爱好。

        教室外的走廊上,陆季屿刚刚被幼儿园园长叫走单独谈话。简樱一个人担忧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往教室窗户里张望。

        不知道安安会不会紧张,不知道安安会不会想要妈妈,不知道……

        手机忽然一响,一条消息弹出。

        简樱停下踱步,点开消息。

        “简小姐,我是陆季屿的爷爷,听闻你回到了云市,我想和你见一面可以吗?”

        指尖在屏幕上顿了下,简樱没有迟疑太久,干脆利落地将这个号码拉黑。

        她的心沉下来,在不安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那个显眼的钻戒。

        忽然,她的手被人握住。

        陆季屿回来了。

        简樱回神,问他:“园长找你有事吗?”

        陆季屿摇头:“没事。”

        幼儿园园长因为看到陆季屿填写的家长资料表,了解到他的身份,便对他说今天的面试完全可以取消了。

        但园长没想到陆季屿反而不高兴:“不行,必须面试。”

        好不容易得到和简樱名正言顺作为夫妻共同露面的机会,他哪能放过?

        陆季屿没把这一段小插曲告诉简樱,他握住她的手,像在安抚。

        简樱觉得怪别扭的,但这是在人前,她若是挣脱开了,岂不是显得他们这对父母的感情不好?

        面试的教室门在这时打开,一名老师走出来道:“安然爸爸,安然妈妈,请进来面试。”

        简樱和陆季屿对视一眼,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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