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插花

　　"你好，摄政王后。"萨贝拉和候选人在皇太后面前弯腰行礼时，向她致意。博蒙特上尉在宁香寒身边鞠了一躬，宁香寒坐着的时候弯着腰。
"早上好，萨贝拉，"维娅热情地问候道。她紧紧地拍着哈娜的手，当这位女侍试图拉开时，她责备地对她笑了笑。"候选人，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哈娜小姐，她将成为你们中有幸赢得王妃认可的高级侍从官。"
候选人好奇地抬头瞥了一眼冷酷霸道的太后身边的脆弱美人，保持沉默。太后身后站着五位骑士，他们各自拿着一个白瓷花瓶。
"毫无疑问，你们都想知道为什么你们被带到皇家花园，作为你们的评估，"维娅说，并示意她们站起来。"请允许我介绍一下答案。"  她拍了拍手，骑士们向每个候选人赠送了一个花瓶。
当博蒙特接受她的花瓶时，宁香寒欣慰地笑了。选拔赛的另一个阶段，即插花评估，正在按计划进行。在霍桑花园和康斯坦丝的指导下，宁香寒在花艺展示方面有足够的经验。她还利用自己的作品，将它们作为礼物送给布赖森等伏尊先生投资公司的各个成员。
宁香寒不明白的是，插花是如何作为评价一个侍女的手段的？
在毛拉的记忆中，只有在她们离开皇家花园时才瞥见胜利者和他们的花瓶。她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花园的石拱门，除了康斯坦丝事先狡猾地计划好的花园地图外，留给宁香寒的知识很少。该地图详细说明了具体的花朵、路径、出口的位置，甚至还有禁地花园的空白西角。
宁香寒曾认为这样的准备工作过了头--但现在，鉴于她目前的局限性，她很感谢康斯坦丝让她把那张纸记在心里。
"你们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利用大自然和皇家园丁在这个花园内给你们提供的东西，收集并展示鲜花，"维娅一边解释，一边扇动着扇子，与哈娜手拉手走到她们面前。"当你们完成后，哈娜和我将评判结果。对不对，哈娜小姐？"
"是的，摄政王后，"哈娜低声说，她的不适感可想而知。
"但是，在我们送这些女孩去填装她们的花束之前，我们应该欣赏一下她们是多么可爱的花儿。"维娅对伊芙琳眨眨眼，对蒂芙尼赞赏地点点头，咕哝着说。她在宁香寒面前停了下来，并注视着她身后的博蒙特上尉。"这--就是那个混血儿，萨贝拉小姐？"
"是的，摄政王后，"萨贝拉紧笑着说。
当维娅松开哈娜的胳膊并走近时，宁香寒僵住了。一种令人作呕的甜美香味在她们之间弥漫开来，维娅轻笑着抚摸着宁香寒的脸颊。"这个人特别精致漂亮，不是吗，哈娜小姐？"
哈娜的眼睛眯着看向皇太后，仍然保持沉默。
"请原谅我没有正确地问候您，摄政王后，"宁香寒说，在尴尬的紧张气氛下几乎窒息。
"胡说，"维娅带着甜美的微笑喃喃自语。"我已经听说了你的事故--"她碧蓝的眼睛朝博蒙特一瞥，后者脸色一红，低下了头，"但我看到你在有能力的人手中。祝你好运，毛拉小姐。"
宁香寒的指甲紧紧抓住袖子的布料，她微笑着回过头，礼貌地低下头。"谢谢你，摄政王后。"
"那么现在，"维娅向候选人中间扫了一眼，拍了拍手。一位骑士向每位候选人赠送了一把修枝剪刀和手套。"属于你们的两个小时现在开始。"
说完这些话，皇太后向萨贝拉点了点头，萨贝拉举起一个铃铛摇了摇。尖锐的铃声把考生们吓了一跳，蒂芙尼喘着粗气差点把她的花瓶摔了。
"啊，"维娅微微皱眉说。"也许你们应该把花瓶留在这里，再去收集鲜花。萨贝拉和我会看着它们。"
"谢谢你，摄政王后！"  蒂芙尼说，她和其他人小心翼翼地放下花瓶，匆匆跑进花园。
宁香寒转过身来，抬起她的左臂，博蒙特再次把她扶了起来。
"去哪里？"他问。
宁香寒咬着嘴唇，她回忆着记忆中的地图。"我有个想法，"她喃喃道，"但是--"
评估真的要这么简单吗？太后亲自监督这次评估--一定有比插花更多的东西。
宁香寒指了指留在长椅上的花瓶。"我们把它带过来。"
博蒙特担心地扬起眉毛。"你确定吗。"
"我可以带着它。"宁香寒坚定地回答。"只要你不把我摔下来，我们应该就可以了。
他的双臂紧紧地搂着她，喃喃地说："我不会丢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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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娜在水泉的边缘不自觉地扭动着身体。
埃莉诺拉很快就会回来。
公主去骑马了，以"锻炼胃口"。害怕马匹的哈娜留在后面，决定去皇家花园晨练。在碰到皇太后后，她很快就后悔了。
哈娜一边叹气，一边抚摸着喷泉池的清水。当温暖的阳光和轻柔的微风抚摸着她的脖子和手臂时，她享受着冰冷的感觉，咬着她纤细的手指。
"你看起来很累，亲爱的，"维娅坐在哈娜身边，关切地观察着她。"而且比平时更苍白。都还好吗？"
哈娜从太后身边移开。"我......没睡好，没什么。"
她不打算告诉维娅最近困扰她的噩梦。她甚至不能向埃莉诺拉提及此事，她不会把像梦这样的蠢事当真。
此外，这可能只是我的神经又在作怪了。埃莉诺拉的婚姻，搬到城堡，老夫人的威胁和游戏，埃莉诺拉和尼古拉斯吵架......
"好吧，新鲜空气和丰盛的早餐应该能起到作用，"维娅同情地喃喃自语。"说到这个，候选人还没吃饭吧，萨贝拉？"
"没有，摄政王后，"萨贝拉答道，并行了个礼。
"很好，"维娅说，并笑着说。"让骑士们为哈娜小姐和我带点东西。"
萨贝拉点了点头，走到两个骑士在花园小路边留心的地方。
"饥饿一直是个激励因素，"维娅观察到，她把哈娜的一绺松散的金发拂到她的耳后。"它能不留痕迹地消磨人的思想、身体和精神。"
"你要让她们挨饿吗？"
"哦，不会，维娅带着有趣的微笑回答。"但空腹在太阳下晒两个小时应该绰绰有余。"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  哈娜问道。"她们可能不需要两个小时就能完成。"
"耐心点，"维娅笑着回答。"插花并不是这个考试的唯一部分。"  她打开她的阳伞，把它举在哈娜身上。"太阳会让她发热。猎取鲜花的努力会使她的四肢疲劳，皮肤出汗。就在她认为自己已经完成的时候，她会开始将她的花束与其他候选人进行比较。这时，饥饿感会让她拿出更基本的本能来赢得胜利。"
"如果这反而让她们想退出呢？"  哈娜不安地建议道。
"如果她们没有能力，就不会走到这一步，"维娅自信地回答。"每个候选人都有她想要这个职位的理由。与你不同的是，她们的动机都集中在从王妃那里获得什么。权力和影响力那是她们的最终目标，只要她对她们有用，她们才会继续支持她。她们越是急于获得她的权力，就越是会冒着风险去获得。"
哈娜在阳伞的阴凉下颤抖着。"你想让她们彼此反目？"
"我想揪出她们中最弱的人，"维娅带着自信的微笑回答。她把注意力转移到花瓶上。"萨贝拉小姐，让人搬出一张桌子，把所有花瓶一起放在上面。"
"是，摄政王后。"
"让它们尽可能多地互相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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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香寒坐在花园草坪上，在一棵樱桃树下，她将最后一朵薰衣草玫瑰塞进花束。博蒙特躲在樱花下，默默地查看她的进展。
紫色绣球花、薰衣草玫瑰、紫色小百合、紫色丝袜和粉色樱花与绿色桉树点缀的布置，是最后一个小时从花园的丰富资源中梳理、修剪和收集的结果。
"你觉得怎么样？"宁香寒一边问，一边用手拂去脸上松散的头发，她没有意识到她在那里留下的绿色污点。
"我-"  博蒙特垂下视线，耸了耸肩。"它是紫色的。"
宁香寒对他的回答嗤之以鼻，玩弄着她腿上剩余的淡紫色花瓣。"是的，那曾经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曾经是？"
宁香寒摇了摇头，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块小吊坠手表。"还剩一个小时，"她大声指出。
"我们应该回去吗？"  博蒙特问道，在闷热的天气里走了一圈后，他自觉地扯了扯现在紧紧贴在他笨重的手臂和胸口的制服。
"不，没必要急着回去。"  我与其他候选人的互动越少越好。
她抬头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骑士队长，想知道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或者更具体地说没有他的腿，她会怎么做。
"队长。"  宁香寒拍了拍她身边的地面。"你为什么不休息一会儿？"
"我很好，"他粗声粗气地说，他想直起身子，撞到了樱桃树垂下的树枝。
"但是--"她尽量不笑，"--你一直在上面，很难和你说话。"
博蒙特瞥了一眼，脸上显出不确定的神情，然后慢慢下降，跪在她身边的草地上。
宁香寒朝他瞥了一眼。他银色的发际线边缘被汗水浸湿了，他的衣领和外套的两侧也是，厚重的布料紧紧地拥抱着他的身体。她并不羡慕他那套花哨的制服，至少她的衣服，虽然在这种天气下很可笑，但允许她有一些呼吸的空间。
他的紫罗兰色眼睛向她的眼睛游移，宁香寒把目光移到她面前的花束上。"这里的树荫很好。"
"是的，"他回答。
不怎么会说话，宁香寒叹了口气观察到。不是说我想和他谈话。她皱着眉头，拂去风不断吹向她的眼睛和脸颊的几缕灰褐色的头发。
除了偶尔向她的方向看一眼外，博蒙特仍然委婉地保持沉默。
"你--"她再次拂去头发，看着他，"--想回去吗？"
"不是特别想，"他回答说，慢慢地从膝盖上移开，舒服地坐在她身边的草地上。"你不想，所以这就好了。"
他转向她，他的紫罗兰色的眼睛再一次定格在她的脸上。
它们是一种奇怪的颜色，与她脚下的花束安静地搭配在一起，但它们的强烈凝视让她感到不舒服。
"怎么了？"她防御性地问。
"你有--"他的目光在她的眼睛下面仔细地眯了起来，"--你的脸颊上有污垢。"
"哦？"  宁香寒伸手过来，正好碰上博蒙特俯身用手指拂过她的皮肤。猝不及防之下，宁香寒尴尬地从他身边跌落，她的膝盖撞上了花瓶。
该死！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博蒙特以敏捷的速度越过她，抓住了花瓶的边缘，并把它扶稳。他松了一口气，然后低头看着她，她被压在他身下的地上。他的脸颊涨得绯红。
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
宁香寒仍然留在原地，被困在博蒙特的胸口下，他急忙稳住花瓶，然后从草地上滚到一边。
"我--我们应该--"
"我们应该回去，"宁香寒迅速同意。�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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