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1章怦然心动

五一长假，水宛如没有回老家。她要好好利用这假期，先逛一逛花城各大建材市场。她希望自己能尽快熟悉市场环境。

        在这初夏的季节，花城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大街上的行人大多都穿着短袖衫，有的还撑起了伞，以遮挡强烈的阳光。水宛如却还穿着长袖衫，而且出门时竟忘记带伞了，真是热啊！

        她加快速度走着，很快就到了典雅家居中心d座。逛了一圈，才发现这d座是以灯饰为主的，找来找去只找到一家很小的厨柜店。

        水宛如向保安一打听，原来厨柜类的都集中在c座。她走过马路来到了c座。果真是，c座外墙上方都挂满了各厨柜公司的广告招牌。最引人注目的是大门正上方的“兴华厨柜世家”，哇！好大的招牌！在其他小招牌的陪衬下，显得特别霸气。

        进入大门，水宛如充满好奇，这就是她以后要来跑业务的地方了。这里的每一家店都装修得很典雅、气派。

        水宛如一圈一圈地逛着，她发现这里的厨柜大多都起着很奇怪的品牌名，什么奥勒斯、艾米莉亚，还有托什么纳的，皮什么特的。好多名字既长又拗口，刚看过，就忘了中间是什么字了。

        难道这些都是洋品牌，都是进口厨柜？那本地品牌又在哪里呢？逛了整个c座，只看到兴华厨柜世家、郑氏厨柜、唐之家厨柜、好邻居厨柜，这几家都起着易懂易记的中文名，肯定是本地品牌了。奇怪，本地品牌这么少？

        接下来几天，水宛如又继续逛了几个大型的建材市场，也发现同样的问题，大部分都是洋品牌。本土品牌少得可怜，简直屈指可数。

        假期的最后两天，水宛如没有出去跑市场。她准备这两天都呆在宿舍里，看看书、浇浇花、洗洗衣被。

        七日上午，马凤莲和男友享受完假期回来了。没过多久，曲明建竟然也来了。曲明建到的时候，水宛如和方晓青在小院里洗被子，正准备拧干被子。

        这时，听见有人敲着小铁门，方晓青放下手中的活去开门。门打开了，她见曲明建手里提着几塑料袋东西，彬彬有礼地站在眼前。

        “哇！提这么多东西。”

        “我把中午的菜顺便买来了。”曲明建边说边走了进来，见水宛如正在等方晓青过去拧被子，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想过去帮她拧。

        方晓青忙说：“我来拧，我来拧。你进去坐吧。”

        曲明建只好作罢，便将那些菜提进厨房里去了。

        晾完被子，水宛如让方晓青陪她出去散步。

        她们散步来到了东站休闲广场。方晓青说：“阿如，我猜，你又是在回避曲明建。”

        水宛如叹着气：“唉！”

        “你看起来好像很烦恼。”方晓青沉默了一下，又说，“说实话，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追求过。所以体会不了你现在的心情。不过，我可以想象，要是有人追我，我觉得那应该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烦恼？其实，我觉得曲明建这个人很不错啊，文质彬彬，和你又有相同的爱好，都喜欢看书，应该比较有共同语言。最主要是他对你真的很痴情，真的很难得！你真的那么不喜欢他吗？”

        水宛如摇摇头：“不喜欢！”

        方晓青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么多个男生追求过你，你都没接受过。阿如，我问你，你对感情是不是心如止水？”

        心如止水？水宛如愣住了。

        方晓青见水宛如没有回答，也不好再追问。

        她们来到了水景瀑布前，水宛如默默地在她经常坐的那块石台上坐下。方晓青也默默地陪她坐着。

        此时，两人各有各的心思。

        方晓青在想，自己实在太差劲，长这么大，竟然没被人追求过。

        而水宛如却在想刚才那个问题，心如止水？她一一回想起曾经追求她的那些男生，她也不知为什么，内心真的不起一丝波澜。那自己喜欢的那个“他”又是哪种类型的呢？她说不清，她觉得肯定还没出现过。那“他”会在地球上的哪个角落呢？奇怪，当这个念头在脑海里闪现出来时，她竟然怦然心动！那个不知在地球上哪个角落的“他”竟然让她怦然心动！

        不觉，一滴眼泪滚落下来……

        水宛如按响门铃，很快，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面带微笑的女孩子。想必这就是那天面试时胡总提到的文员了。

        “你好，我是来上班的。”

        “哦，是你。胡总和我说过了。”

        “我叫水宛如，你呢？”

        “刘小华。”

        水宛如站在厅中央，没有马上入座。

        “目前，只有我们两人在这里上班。这些办公桌随你挑，想坐哪里就坐哪里。要不，就这张？离我近点。嘻嘻！”

        “好啊！”

        刚坐定，电话就响了。

        刘小华接了电话，是胡建业打来的。他交代了刘小华一些事情后，就叫她让水宛如接听。他说他今天没时间过来，让水宛如自己先看看公司的产品资料，下午再到建材市场去转转，收集一些厨柜公司的资料。

        两人听说胡总今天不过来了，暗自高兴着。第一天来上班难免紧张不安嘛，这下好了，胡总不过来，她们可以自自在在地过一天了。

        刘小华说她中专学的是会计，今年刚毕业，因有个亲戚是胡总的朋友，就把她介绍了过来。她是花城本地人，再加上是熟人介绍，胡总让她当出纳兼文员。

        水宛如也向她简单介绍了自己的情况。互相了解后，两人觉得没那么陌生了，很快就聊起天来。

        聊了一会儿，刘小华说要下楼去买一些文具，让水宛如陪她一起去。水宛如说刚才胡总交代她上午要在办公室看产品资料。刘小华说，不怕啦，就下去一会儿，买完很快就回来了。

        水宛如犹豫着，她觉得那不是她的工作，跟着她下去好像不太好。没想到那个刘小华真会撒娇，连声哄着她，哄得她没办法，只好陪她下去。陪她买完文具，还说要陪她去买零食。

        水宛如心想，这小女孩好像还没长大的样子，这么不成熟，就能当出纳了？

        下午，水宛如准备出门去跑市场了。刘小华又开始撒娇着说，不要出去跑啦，丢她一个人在公司，她会很闷的。

        水宛如说，不行！这可是胡总交代的，如果不去收集些资料回来，明天她不好交差啊。刘小华只好嘟嘟嘴说，好吧，那你去吧。

        吃完晚饭，大家边看电视边说着各自在公司里遇到的各种或有趣的，或奇葩的，或气愤的，或困惑的，甚至变态的事和人。

        水宛如本以为第一天上班会很紧张，没想到却是很自由、轻松的一天。没有上司在眼前盯着你干活，而且只有一个同事共处，还是一个活泼的小女孩，能不轻松吗？想到那小女孩，水宛如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她们问，偷笑什么呢？现在呀，就你工作最轻松舒服了，肯定在偷着乐啦。

        水宛如说，这种轻松也就仅限今天啦，明天老板就要来花城啦，肯定就要开始安排任务给我了，你们想想，跑业务的，哪有轻松的？我是想起那个文员兼出纳刘小华，好像还没长大，上班时间去买个文具，还要顺道去买零食吃。说话又嗲声嗲气，很会撒娇，挺可爱的一个小女孩。

        她们说，出来工作，什么人都会遇到，但千万不要遇到那些勾心斗角型的，与这种类型的人共事，那绝对累！

        说起这种人，何文英就开始讲她们公司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听完那些事，听的人都觉得心累，更不要说处在那种环境的当事人了。

        聊了很久，大家才分头躲进各自的房间里。

        方晓青在超市上班，明天要起早，洗漱完就上床睡觉了。而马凤莲和何文英每晚临睡前都要和男朋友煲个电话粥。

        水宛如也在打电话，但她打给的是妈妈，她与妈妈聊了一会儿工作的事，又问起弟弟妹妹的学习情况。妈妈知道她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就叫她早点睡。

        水宛如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老板就要来花城了，不知明天将会是怎样的一天？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自在轻松了。睡吧，想多也没用，明天到了自然就知道了。既然选择了跑业务，就要有心理准备，肯定不轻松。业务员是有任务要求的，是有业绩压力的。睡吧，睡吧……

        第二天，水宛如一进公司，就发现胡建业已经坐在办公室里喝咖啡了。

        上午，胡建业给水宛如和刘小华做了一个简单的培训。下午，就开始教水宛如如何开展业务，并针对她收集来的资料进行了分析。

        “小水，这些天逛了建材市场后有什么感受？”

        “胡总，我逛了几个建材市场，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市场上好像大部分都是进口品牌，本土品牌却很少，不知这是什么原因？”水宛如一脸疑惑。

        听到这个问题，胡建业笑笑说：“这就是这个行业公开的秘密。那些品牌根本不是进口的。那些所谓的洋品牌，大多都是用外国的地名或人名来命名的。比如皮埃蒙特，利古里亚，奥勒斯。”

        “对！对！有见过这几个。但是有些名字真的很拗口，很难让人记住，这样有什么好呢？”

        “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迎合人们崇洋媚外的心理。他们起这些洋品牌，就是故意让人产生产品都是进口的错觉，好抬高产品的价格。”

        “哦，原来如此。”

        “目前，花城市场上比较有影响力的两大品牌，倒是地道的本土品牌。就是爱华厨柜世家和兴华厨柜世家。爱华创立时间比较早，是个老品牌了。而兴华是最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虽然创立时间比较晚，但老板非常有实力，一投资都是大手笔。这两家公司目前在花城都有很多分店。但两家对比起来，爱华的实力还是远远超过兴华的。兴华走的是大卖场路线，在各大建材市场都能见到。而爱华是沿街开店的，全国各地都有很多连锁店，因为是老品牌了，很有影响力，爱华每到一条街开店，都能引起别人跟风去开，很快就形成了厨柜一条街。”

        “哦，难怪！在很多大卖场都见不到爱华。原来花城还有很多厨柜一条街。”

        “是的。以后不仅要跑大卖场，厨柜一条街也是要去跑的。”

        “知道了。”

        “爱华虽然很有实力，全国各地连锁店众多，但是这个品牌的定位过于低端，和我们的产品定位不匹配，我们暂时先不跟进。现在，我们先来聊聊兴华。上个月我已经与他们的总经理谈过了，他很有合作的意向。这家公司以后就交给你去跟进。这是许总的卡片。”

        胡总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卡片交给了水宛如：“除了这位许总，还有一位关键人物，就是他们公司的设计总监，慕容先生。能不能与他们公司合作，这位慕容先生的决定权也很大。他是负责产品的研发、设计的。每个阶段需要推广哪些新材料，上哪些上新样板，都是由他推荐给总经理的。你明天先去拜访一下慕容先生。呃，我这里没有他的卡片，你可以打他们公司的电话，让前台帮你转到设计部，说找慕容先生就可以了。今天就聊到这里，我还有急事要出去办理。你现在就去打电话，和慕容先生约一约见面的时间。先和他交个朋友，以后谈产品就容易多了。”

        胡建业说完，就急匆匆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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