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9章春江花月夜

周末，宿舍又热闹起来了！

        王树波、曲明建、刘国强、李美英四人在厅里嘻嘻哈哈打着牌；何文英与男友周勇，躲在自己房间里，一人唱歌，一人弹吉他，好不默契。

        水宛如和马凤莲忙着洗菜、洗水果、串肉串、配佐料，提前为今晚的烧烤晚会做准备。临近4点时，方晓青下班回来了，她便负责串韭菜和豆腐干。

        黄昏时分，男生们也开始动手干活了。他们将烧烤炉、桌子、椅子、茶几等搬到小院里。

        接着，王树波开始放碳、生火。只见他用打火机点燃了一团废纸，放在碳上，慢慢地，碳便开始散发出点点火星。他撕了一块硬纸皮，对着火星扇了扇，不一会儿，黑乎乎的碳逐渐变红。

        马凤莲手里拿着一只鸡翅站在王树波旁边，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等他一将烧烤网放置上去，马凤莲立马就将鸡翅放上去烤。

        而其他人则是站在烤炉另一边学习王树波生火。

        “阿莲，中午没吃饱呀？急成这样！”方晓青笑问。

        水宛如也笑道：“她不是没吃饱，应该是没吃吧，留空个肚子等着今晚吃烤鸡翅！谁不知道，烤鸡翅就是她的最爱！”

        马凤莲笑嘻嘻：“是呀！是呀！”

        刘国强也调侃着：“瞧大家这站位，我怎么觉得，我们这边几个像是来光顾他们的夫妻烧烤摊的。”

        被刘国强这么一说，大家也说还真像那么回事，不禁哈哈大笑。

        曲明建也被逗乐了：“肥仔，一只鸡翅多少钱？给我烤两只。”王树波一直都比较肥胖，肥仔是他的外号。

        “说到夫妻烧烤摊，不单是这站位像，要我说，他们的长相更像！大家有没有觉得，他们越长越有夫妻相了？”何文英挽着周勇的手笑道。

        马凤莲毕业前，一直都是苗条的身材，自从出来工作后，就开始“胖若两人”了，以前是标准的瓜子脸，现在已经胖成了圆圆的苹果脸了。难怪何文英会说她与王树波越长越有夫妻相了。

        刘国强的女友李美英没见过马凤莲苗条时的样子，现在看着对面胖乎乎的一对，不假思索表示赞同：“确实有夫妻相！”

        虽然被大家调侃个不停，王树波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专注地翻烤着鸡翅、肉串等。嫩嫩的、红红的肉串在他有节奏的翻动下，慢慢地变成白色，不一会儿又变成淡黄色，最后是金黄金黄的，散发着一缕缕诱人的肉香，令人垂涎欲滴。

        很快，便烤好了第一批，大家食欲大开，迫不及待地戴上一次性透明手套，大快朵颐享用起诱人的美食。

        不知不觉中，暮色四合，微风拂拂。一轮满月渐渐升上晴朗的夜空，银雾般的月色笼罩着小院。蔷薇架上的花儿在月光下摇曳着撩人的倩影，飘散着沁人的芳香。

        大家坐在院子里很享受地吃着、喝着、说着、笑着……

        男生们边吃烧烤边喝酒，女生们喝饮料的居多。

        大家都一脸陶醉！有的陶醉于美食，有的陶醉于美酒，有的陶醉于花香，而有的则陶醉于月色，甚至有的陶醉于美色——欣赏自己的心上人。

        等大家吃饱喝足后，活跃分子刘国强清清嗓子，说：“接下来进入今晚烧烤晚会的第二环节——唱歌。”

        “不会唱！”

        “今晚每个人都要参与，不唱可以，但要罚喝酒。”

        “不会喝酒！”

        “那就唱歌！”

        “接下来谁先唱？”

        “我来！”何文英自告奋勇，“我先唱一首《爱的主打歌》吧。”

        大家热情鼓掌表示支持！

        何文英接连唱了三首歌，分别是萧亚轩的《爱的主打歌》、陈慧琳的《再生花》和《对你太在乎》，都是周勇弹吉他给她伴奏。两人一唱一弹，配合得天衣无缝。大家都被他们美妙的奏唱深深打动着。

        接着，是刘国强的女友主动献唱了一首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

        “接下来有请我们班的金童玉女——王树波和马凤莲为我们深情对唱。”刘国强这次竟直接点名。

        马凤莲和王树波也不推辞，因为他们平时本就很喜欢唱歌，而且两人喜欢对唱粤语歌。

        第一首是《片片枫叶情》——

        马：片片红叶转它低叹再会了这段缘

        片片红叶转回头望告别了苦恋

        爱似秋枫叶无力再灿烂再燃

        爱似秋枫叶凝聚了美丽却苦短

        王：片片红叶转它低叹再会了这段缘

        ……

        第二首是《相思风雨中》——

        王：难解百般愁相知爱意浓

        马：情海变苍茫痴心遇冷风

        王：分飞各天涯他朝可会相逢

        马：萧萧风声凄泣暴雨中

        ……

        第三首是《分飞燕》——

        马：分飞万里隔千山

        离泪似珠强忍欲坠凝在眼

        我欲诉别离情无限

        王：匆匆怎诉情无限

        马：又怕情心一朝淡有浪爱海翻

        王：空嗟往事成梦幻

        ……

        唱完，小院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真是荡气回肠！”

        “好听好听！”

        “好听是好听，但都太悲情了！”刘国强苦笑，“谁来首甜蜜点的？冲淡一下我心中的苦味……”

        这时，刚好水宛如端了几杯蜜糖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来，大家喝点蜜糖水润润喉，也去去烧烤的火气。”

        “阿如，你这蜜糖水来得及时！”李美英欢呼着。

        曲明建心情极佳，意味深长地说：“喝了这蜜糖水，心中自然就甜蜜蜜的！”

        “我来唱首邓丽君的《甜蜜蜜》，只怕你又要嫌太甜了！”方晓青甜甜一笑，“阿如，你来吹口琴替我伴奏好吗？”

        刘国强做出发现新大陆的惊讶表情：“真是深藏不露呀！原来大美女会吹口琴。那今晚我们真是有耳福咯！接下来有请两位美女为我们唱奏一曲《甜蜜蜜》……”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水宛如见这阵势，已是无法推辞，只好去拿口琴出来替方晓青伴奏。

        两人唱奏开始：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

        水宛如今晚穿着一套白底碎花连衣裙，一头飘逸的直发披在肩上，此时她正站在花架前专注地吹着曲子……

        曲明建痴痴地凝望着她，那柔美的身姿、那甜甜的乐曲都令他沉醉了。他觉得她真的就像美丽的花儿一样，绽放着迷人的魅力……

        唱奏完毕，舒心、甜蜜的旋律让大家连连叫好！

        “真是甜！甜到心里头……”刘国强鬼鬼一笑，“明建，到你了！准备给我们唱首什么样的歌？”

        王树波调侃：“只要不是咸的就行！”

        大家被他逗得捧腹大笑！

        曲明建连连摆手，声音沙哑地说：“这两天感冒了，喉咙有点不舒服，今晚就不唱了吧。”

        马凤莲抗议：“不行！今晚人人都要参与，不能不唱！”

        “不唱就得罚喝酒！”

        “那对喉咙更不好！还不如唱歌。”方晓青说。

        曲明建说不过他们，腼腆地说：“那好吧！我就唱一首阿杜的《坚持到底》。”

        “好！”

        “我喜欢阿杜的歌！”

        王树波说：“阿杜的歌还真的是要感冒了来唱才好听的！”

        马凤莲附和着：“对，那沙哑的声音多有磁性哦！”

        “她们唱歌都有伴奏，你也不能一个人清唱着。”刘国强望了望曲明建，又望向水宛如：“不如请大美女也帮明建吹口琴伴奏？”

        “好主意！”大家起哄着！

        水宛如摇着头，说：“不不不，这首歌我不会！”

        王树波对着曲明建大喊：“那就换首她会的！”

        水宛如急道：“别换别换！刚才大家都说喜欢这首歌，就别扫大家的兴了。”

        曲明建温情地望着水宛如，点点头。

        他哑着嗓子唱了起来：

        在水里在火里

        我的爱不变不移

        就算时光倒回去

        我也追到石器世纪

        在风里在雨里

        你的雨伞吹翻过去

        我绝对毫不犹豫

        为你披上我的外衣

        是你让我看透生命这东西

        四个字坚持到底喔……

        当他唱到这里，突然听到有人大叫大嚷着：“没有人给你伴奏，那就让我们来给你伴舞吧！”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周勇拉起坐在椅子上的何文英，拥着她胡乱地舞动着。何文英扶住他，尴尬地说：“他醉了！我先扶他进去休息一下。”

        周勇东倒西歪地大嚷：“我没醉！我没醉！我要跟你跳舞……”

        何文英吃力地扶着他：“我们进去休息一下吧！”

        “我不进去！我要跳舞！来！跳啊！”

        何文英坚持要扶他进去。周勇见她不肯陪他跳舞，竟然握紧拳头，用力地捶着她的胳膊：“动起来啊！快跳啊！”

        何文英痛得大叫一声！挣扎着跑开了！周勇即刻追了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又是猛力一拳。

        “哎呀！打人了！”

        “他在耍酒疯！”

        “耍酒疯？”

        “快！帮忙去拉开他！”

        王树波和刘国强急忙过去将高大壮实的周勇拉开，两人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想送他进房里去休息。

        哪知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一下就挣开了！他又摇摇晃晃地走到何文英跟前，抓住她的双臂，用力紧紧捏着，哀嚎地问她：“你是不是想离开我了？”

        何文英眼泪纷坠，摇着头：“没有！”

        最后，两位男生还是将周勇强行架回何文英房间里去了，何文英当然也陪在一旁。周勇一直嚷嚷着：“不要离开我！我要你！我要你！”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场耍酒疯吓呆了。

        女生们吓得躲在蔷薇花架下，满脸惊慌！眼看他们终于把周勇架回房里，这才战战兢兢地从花架下走了出来。

        马凤莲和李美英坐回刚才坐过的椅子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水宛如和方晓青一直手握着手紧靠在一起。曲明建也紧紧跟在她们旁边，准备随时保护她们。

        水宛如和方晓青也走到椅子边坐下。水宛如心想，这曲明建刚才唱歌唱得那样声嘶力竭，是不是那伤感的腔调刺激到周勇敏感的神经了？

        此刻，月亮正高高悬挂在顶空，皎洁的月光无声地落满了小院一地银霜。

        大家默默地坐在月光下出神。

        水宛如看着左手一直握着的那把口琴，沉思了一下，决定吹一曲抚心安神的《春江花月夜》。

        这真是一曲优美和谐的天地之韵。婉转美妙的口琴声让大家感觉像是置身于春天里静谧的夜晚，欣赏着大自然的无限美景。瞧！一轮明月冉冉上升，一叶小舟荡漾于江上。江风习习，波心荡月，岸边的花枝随风摇曳着。辽阔的春江与远处的夜空连成一色……

        听着这美妙的曲子，曲明建不觉吟起了《春江花月夜》诗里其中的几句：“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未闻江水声，‘曲’有含水意。春本易动情，值此花月夜……”刘国强一开口，便诗中有诗，曲中有曲，话中有话，“大美女，吹得真好听！好曲好曲！”

        水宛如知道他话中有话，并不搭腔。

        曲明建腼腆一笑。

        方晓青还陶醉在优美的乐曲中，忍不住大赞：“这首曲子意境真是太美了！简直是如诗如画！”

        马凤莲也感叹着：“是呀！太有诗意了！你看，两位大才子都听得诗兴大发，开始在那里吟诗作赋了！”

        “自古才子配佳人！”刘国强将李美英一揽，笑眯眯地说：“是吧？”

        李美英满脸羞红，拧了他一把：“油嘴滑舌！”

        王树波白了他一眼：“大庭广众之下，又秀恩爱！”

        方晓青假装抗议起来：“大庭广众，禁止秀恩爱！”

        大家说笑了一会儿，就开始收拾东西。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这里不给秀恩爱，我们回去再恩爱！拜拜！”

        李美英又羞得无地自容。

        “明建，还愣什么？走啦，很晚了！”刘国强望着正在失神的曲明建，“是不是也想学人家肥仔留下来过夜呀？”

        李美英又拧了他一把。

        王树波挤眉弄眼地说：“那要问宛如给不给他在这里过夜哦！”

        水宛如听到他们竟拿过夜这事来打趣，就生气地说：“越说越离谱！”

        曲明建顿时觉得好尴尬！一脸歉意地望着气鼓鼓的水宛如，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马凤莲拍了一下王树波的头：“你是不是也喝醉了，怎么这样乱说话？”

        李美英不好意思地说：“阿如，对不起啊！我看他们都喝多了，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唉！很晚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们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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