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天使之名？

　　“呼喔喔喔”清玄发出欢呼。

　　不，唯独这次不只他一个。海涅和富琉不用多说，少女的存在鲜明强烈到连格蕾和罗莎琳德这些同性都不禁看得入神。

　　年仅十七八岁的少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果然来了。是被耀眼的宝物气味引诱来的？”

　　轮椅上的老人厌恶地泄漏低喃。

　　听见这句话后。

　　“有什么问题吗，老人家？”

　　少女用清丽的嗓音回应。

　　她走近的身影，彷佛在说自己才是此城的主人。

　　呼呼，老人的喉咙发出宛如地狱岩浆的笑声。

　　“……没错，老夫说的是你那低贱的血统，露维雅洁莉塔艾蒂菲尔特。”

　　“真是荣幸。”

　　穿著蓝色洋装的少女露维雅洁莉塔也对这句话微笑回应。

　　欧洛克和露维雅对彼此微笑。

　　在这种情况的笑容，类似于骑士决斗时互相投掷的手套。正因为美丽无瑕，才足以给对方的自尊心造成决定性伤害的武器。

　　“好了！两位，没必要在这里争论！我们的目的都是那个……所以还请见证人出来吧！”

　　夏禹看着“斗法”的二人说道。

　　“达令！”

　　露维亚一脸惊喜的看着夏禹，显然是没想到夏禹也来了。

　　夏禹不是什么正经人，但是却很有魅力，以及实力，凭借这些，绯闻…啊……不，实际……很多。

　　而露维亚就是其中之一。

　　“你的眼里就没我这个老师吗？”

　　韦伯看着直接就朝夏禹扑来的少女无奈的说道，这又是一个让自己头疼的弟子。

　　“哼！”

　　欧洛克看到夏禹开口，也是不爽的“哼”了一声便消停下来。

　　然而。露维雅并不是最晚到的宾客或者说「宾客以外」的人。

　　“喔喔？”

　　第一个抬头的人是富琉加。

　　在挑高大厅的二楼，那名女子白皙的手指滑过英国栎制成的扶手，注视著这里。

　　女子戴著眼镜，留著黑发。那远比露维雅还长的长发彷佛梳理过的黑夜，一直流泄到脚踝。但一身衣袖异常的长，上面描绘著鲜艳花朵的服装丝毫不逊于女子的黑发和美貌，将她的身影装点得美丽万分。

　　“法政科！”

　　夏禹认得这个人，她的名字是化野菱理，法政科的活跃人士，所谓法政科就是专门谋划如何凭藉钟塔的魔术和权力介入现实社会，或是为钟塔内部平衡等做调整等等，一个极度鄙俗又不可或缺的集团。

　　不是学习而是掌管法律和政治的科别。甚至无视魔术师想接近「根源之涡」的本能，只为了钟塔的稳定和发展存在，「本来」是异端的派阀。但是却有必须存在，就像太极的两方，都无法离开。

　　“……久等了。”

　　她以手指推推眼镜架。方才在主楼玄关等候我们的管家也走到女子身边。

　　“我是受到指名，担任革律翁阿什伯恩的遗产管理人，来自钟塔法政科的化野菱理。”

　　魔术师们再度发出骚动。法政科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有着重大的意义。

　　化野菱理俯望著众人，拿出一封信。

　　这封信和寄给老师他们的邀请函很像，不过，在阿什伯恩家的印章旁，还盖著钟塔法政科的印章。

　　“……无论如何，既然法政科出动了，他们的决定将是绝对。”

　　韦伯小声的嘀咕着。

　　“……喂喂，偏偏是法政科吗？”

　　“……一群搞错手段与目的的失败者。”

　　富琉加和欧洛克两人分别嘀咕着。

　　这两人看上去也是意见实在不会有共识的组合，但面对「钟塔的异端」法政科时，似乎不禁统一了步伐。

　　相对的，化野菱理看来毫不在乎。

　　她打开信件。

　　“遗嘱上只写了三句话。”

　　“——问出天使之名！”

　　“无法回答其问题者，必将剥夺其天使！”

　　“捕捉我天使之人，即为遗产继承人。”

　　“…只有这些吗？”

　　富琉询问。

　　他用满是污垢的手摩擦长出胡渣的下巴，向二楼穿振袖和服的女子化野菱理问道。

　　“是的，也没有特别规定期限。”

　　菱理点点头，折起信件。配上振袖和服，感觉就像是在遥远的极东交换的诗文。

　　“另外，提示好像已经送到各位手中了。请看邀请函。”

　　夏禹拿出邀请函，上面多出新的金色字体，“Mihael”……迈克尔？

　　“……原来如此，是配合这片土地的魔力波长浮现吗？虽然简单，但似乎是个应用范围很广的术式。”

　　韦伯则是更加在意这个能让邀请函显现字体的术士。

　　“达令！这是我的……”

　　露维亚则是把自己的邀请函给夏禹看了……上面的天使名是“Michail”……是米迦勒！

　　“大人，您看！”

　　海涅也走了过来，虽然这个天使名很可能是遗产争夺的关键，但是……他已经放弃了，他并不认为自己能抢的过夏禹，不如给上司示个好。

　　“埃里厄尔”

　　“喂喂！你们这样也太犯规了！”

　　清玄指着夏禹等人叫嚷着，看向了化野菱理。

　　“遗嘱上没有说不能结盟！”

　　化野菱理淡然的说道。

　　清玄、富琉加、欧洛克三人看看对方，都当做没听见。

　　“还有，在遗嘱之外，他交代过请各位住在与天使名名称相同的房间。房间都挂著标示牌，请确认后利用。住宿期间的饮食等等将由革律翁家的仆从准备。”

　　先前那位管家鞠躬说道。

　　仆从们似乎在革律翁氏死后依然留在这里。也不知道那是出自于深厚的忠诚心，还是单纯是合约尚在的缘故。

　　“直到决定继承人为止，我也预计会住在这座城里。请多多指教。”

　　化野菱理缓缓地低头致意。

　　“呵！那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也很累了！”

　　夏禹带头就朝着二楼走去。

　　“达令，要不跟我一起吧！”

　　露维亚跟着夏禹身边笑吟吟的说道。

　　“这次没有远坂凛那个家伙的妨碍，我一定要成功。”

　　“不了！把格蕾跟韦伯放在一起我不放心！”

　　“喂喂！你什么意思！”

　　第二天，大家在餐厅聚餐，韦伯跟夏禹讨论了一夜，推理出天使名跟七十二天使有关，韦伯决定将这个消息公布出去，而夏禹也无所谓，对于他来说谁赢都可以，反正夏禹所要的只是修理魔术刻印的技术，无论谁赢，还敢不借？

　　然后大家听完后，就各自心怀鬼胎的离开了这里，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晚，海涅在检查完了给自己妹妹罗莎莉雅所布置的结界后，便准备去找些线索。

　　“哥哥，我们不是不打算得到财产了吗？为什么你？”

　　罗莎莉雅歪着脑袋看着自家的哥哥，她很疑惑，在她看来自己二人不打算要财产现在走才是最好的选择，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罗莎莉雅！我们欠老师很大的人情，所以现在我想要为大人找到线索，以此来偿还一些。”

　　海涅虽然是魔术师但其品德确实如他的称号【骑士】一样高洁。而他所叙述的恩情，不只是夏禹将他从教会的追捕下救出，还有关于他和妹妹的生命。

　　海涅原本就是无意伊斯塔里家的魔术刻印，青年明朗豁达的特质与魔术必然具备的阴暗面实在无法相容，几乎是半奔出家门，敲响了圣堂教会的大门。结果，失去继承人的伊斯塔里家盯上第二个孩子罗莎琳德发生了悲剧。

　　罗莎琳德的身体对魔术刻印出现异常反应。

　　魔术刻印就像是某种“器官”，除了极少数例外，只有血亲者适合移植，就算是血亲，发生强烈的排斥反应也是理所当然。因此，基本做法是在青春期前一点一点地分批移植，定期服药或借助调律师之力来培养耐受性。

　　然而，海涅的离家或许令父亲感到焦虑，或者是罗莎琳德的资质乍看之下十分出色。

　　严格来说，妹妹的症状与排斥反应不同。

　　应该说是适应过度。在短短一年内将魔术刻印移植完毕的罗莎琳德，一开始看似没产生任何排斥反应其实魔术刻印几乎夺走了她的所有生命力。收到老家的报告后，海涅摆脱圣堂教会的制止重返家中，并接受再度移植，但已经太迟了。

　　一度移植到罗莎琳德身上的魔术刻印发生了变质。

　　尽管罗莎琳德的身体状态有恢复到一定程度，但这次换海涅的生命力缓缓遭到魔术刻印吸取。也许是海涅的生命力更加旺盛，魔术刻印从他的腿部复杂地深入体内，已经无法摘除了。根据旧识的巫医诊断，多半支撑不了几年。

　　是夏禹帮助了他们，保护了罗莎琳德的生命。

　　他并不怕死，但是他不能接受让罗莎莉雅看到自己害死哥哥的场景，所以哪怕晚一点也好，要多活一刻……

　　“照顾好自己…罗莎莉雅！一旦有危险就大叫，君主大人就会立马到来的。”

　　海涅说完之后便走出了房门，石造的走廊一片宁静。

　　面向户外，不时吹进来的风以初秋来说，有些过于凛冽。并非单纯的温度问题，是风中掺杂著连他的灵魂都要侵蚀的异质分子，似乎是魔术的气息。

　　“……嗯！”

　　海涅低语，迈开步伐。

　　剥离城基本上是两层楼建筑，形成扭曲的结构。

　　若从上空俯瞰，看起来也像东方的勾玉……或者是蜷起身子的胎儿。城墙为保护胎儿延展出去，胎儿的手臂附近成为宽广的前庭。

　　海涅走进前庭，往「某个方向」前进，他的脚步毫不犹豫。根据早上在餐桌上的谈话，他将自己的天使名，变换成方向……

　　被解释为名之集合的七十二天使，可以直接变换成黄道十二星座。黄道十二星座本来就能换算成以太阳为基准的方位，所以运用七十二天使可以更加细分，一个天使指定五刻度的方位。

　　而他的是Ariel（埃里厄尔）属于双鱼宫，具有揭露者这个重大含意的天使。不仅限于卡巴拉，例如在弥尔顿的《失乐园》等作品中也出现过，是相对知名的天使。其形象未必都是天使，在莎士比亚的《暴风雨》中也曾作为暴风精灵登场。

　　月光不久后被郁郁苍苍的茂密树叶掩盖，前庭转变为森林。

　　海涅没有停下来。他不在乎灌木枝丫，只笔直地往前走。这种程度的摩擦不至于损伤伊斯塔里家特制的西装。

　　再前进约数十公尺，有东西颤了一下。

　　“是这里吗？”

　　海涅停下脚步，抬起目光。

　　那里曾放著台座。

　　不知道是不是天使。雕像连同台座遭到彻底破坏，碎片散落四处，甚至只能勉强看出原本似乎是人类大小的雕像。

　　“……嗯。”

　　海涅马上伸手探进西装内，拿出来的邀请函发出淡淡光芒。和昨天浮现天使名时一样，上面出现了新的文字。

　　“天使为野兽。在西方瞪视天空，吞食太阳。”

　　“……真遗憾，这里不是终点吗？”

　　海涅注视著文字低语。

　　倒不如说是起点。你当然应该会发现到这里为止的讯息他彷佛看见魔术师笑著说。

　　不过，青年并不沮丧。

　　野兽在西方，代表缩小了候选对象。

　　七十二天使中混杂了只以双关语创造的天使，以及另有传说的天使。看来需要在其中搜寻与野兽、西方等条件一致的天使，和这座剥离城的其他线索连结。

　　相对的，海涅谨慎地触摸地面。

　　前庭受到细心维护，但这片森林一带看起来是几乎弃之不顾海涅在湿润的土壤和草丛中看出微微凹凸不平的痕迹。

　　“脚印？”

　　他收起邀请函，从西装口袋中拿出新的东西。

　　放在他掌心的，是一只宛如儿童玩具，以金属管组成的狗。

　　替模型金属狗转上发条后，海涅只说了一句话。

　　“Convert.”

　　他的手指一瞬间彷佛发出光芒。

　　剎那间，生命注入其中。发条模型从海涅的掌心跳了下来，开始像真正的狗一样抽动鼻子。虽然仿制人体的自动人偶已是衰退的魔术概念，但反过来说，除此之外的部分属于尚在发展途中的领域。

　　特别是，这只金属狗是特制品。

　　这是海涅从伊斯塔里家带来的魔术礼装之一。不单只是能闻出气味，还能够分辨魔力波长和残渣，亦是伊斯塔里炼金术的成果。

　　很快的，发条金属狗开始往某个方向走去。

　　海涅跟随在后。

　　…………………………………………………

　　“咔嚓！”

　　天使名为（Michael）的房门打开了，一个人影走了进去暴露在灯光下。

　　“昨天还不来呢！”

　　身着白色睡袍的少女笑盈盈的看着那个身影，睡衣的质料是高级柔滑的丝绢，价格想必昂贵到让人吃惊，但总之很可爱。设计上缀满很多荷叶边，又不会掩盖少女苗条的肢体……

　　“咔咔～啪”

　　门被锁上，并伴随着一个响指一座“神殿”瞬间将这座房间笼罩，灯光下是夏禹的那张俊美的脸庞。

　　“露维亚，你是在笑话我吗？”

　　夏禹揽过她的腰肢，手伸入睡袍。

　　“啪！”

　　再次伴随一个响指灯被熄灭了。

　　“我们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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