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笛声

然一人两兽都不出声。
归归乖巧地跟着明镜跟千树。
为了确保一路安全，就算是绕路，明镜也尽量避开了结界的范围，一远离那光幕，路上的海兽就少了很多，这让他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一路的状况仍然惊险，可比起刚才的生死边缘来回摩擦已经是好了太多，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三个人面对海兽路过都很淡定了。
海船一路顺利前进。
直至。
两个时辰后。
他们靠近黄金海岸的方位。
只是随着距离黄金海岸的方位越近，他们也发现了一点异常。
“海兽是不是少了很多。”千树好奇地问。
明镜也察觉到了这点异常，眸光闪动。
此时海船已经能够在海中平稳行走，千树坐在明镜的肩头，盘着双腿，一手环胸，一手托着下巴做深思状，道，“很奇怪，不是靠近结界海兽就会比较多吗？我们现在是往里头走了对吧？”千树不确定地问。“还是我记错了？”
明镜低声说：“没记错，我们是往里面走了。”
刚才为了避开海兽他们绕了一些远路，可现在是向着结界的方向收缩范围的，自然是离结界越来越近。可奇怪的是，眼前的一切与他们认知不同。
本应该是结界弱点的黄金海岸，却少见海兽踪迹。
这太奇怪了。
千树道：“我们再近一点。”
这不必千树叮嘱，明镜也会这么做。
海船几乎是一个滑行，就贴着结界行走，除却担心结界的力量波及，保持着最基本的三米距离外，在这个视角下，他们已经是贴着光幕行走。
一抬头，都能看到那颤动的光之结界。
美得叫人心悸。
整座海岛都像极了泡沫里的小岛。
漂亮而美丽。
饶是千树这些年游历多地，也极少见到这样的盛景。一时间不由看痴了片刻，呢喃道：“海底都这么漂亮了，不知道上面又是什么风景呢。”
闻声，归归问：“那我们为什么不去海上。”
明镜跟千树愣了一下。
归归好奇地道：“我们刚才是为了躲避海兽才被冲进海底，现在……不是没有海兽了吗？”
千树陷入了沉思。
良久，才说，“好像是的。”
明镜：“……”
他也忘记这事了。
在海底之下海船行走那也要消耗赤龙跟他自身的灵力的，现在危机解除，他们居然还赖在海底不走，这做法也着实神奇。连千树也半天没说话，努力地思考起自己为什么会没想到这一点呢。
两个人不再废话，海船再次冲出水面，然而破水而出的刹那，他们发觉，还真不如在海底，海下虽然黑，但至少结界之光还有着引导，可这海上却是黑雾浓重，几乎看不透一米外的目标。
就算是结界的光芒也完全渗透不出来。
这方向，完全成了谜。
千树看了看附近，确定了海上风景不如底下的，小声说：“要不我们再回去？”
归归摇头说：“不行了。”
出来容易，下去难。
而且反复的出入，也不是一件好事。
出水的刹那，明镜的战兽就回到了他的战兽空间，可见这一路的消耗对它来说也是极其巨大，回去战兽空间的瞬间，明镜的脸色都变得苍白了。
见状千树没再提起这件事，归归则拎起了船上唯一的工具，慢慢地划着水，向着海岸口接近，出了水面，那随风送来的声音也变得清晰了。
千树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又来了。”
“笛声，是笛声！”
归归听着这一声笛声，手下微微动作，换了个方向，向着笛声传来的方向靠近，明镜跟千树察觉到了，前者出声道：“归归姐？”
归归小声说：“没关系。”
千树皱着眉头，奇怪地看向了归归。
可归归没说什么，只是带着船只缓慢地穿行在水上，已经偏离了他们所说的黄金海岸，千树有些急躁，说：“你不劝劝她吗？”
明镜没有动，只是闭眼调息。
千树见状有些泄气，小姑娘看了看她跟归归的距离，觉得自己跳过去劝说人的难度也不是很高，故而从明镜肩头爬了下来，准备去劝劝归归。
这黑雾里含有剧毒，叫人十分容易产生幻觉，她怕归归就陷入了这种幻境里而不自知，千树开始爬了下来，不过刚刚有所动作，就被明镜给抓住。
少年将她搁在了身边，说道：“你知道赤玉大哥他们为什么会放下我们放心的离开吗？”
千树奇怪明镜为什么说起这个话题。
是为了往自己脸上贴金吗？
那些人就是因为信任他所以才走啊。
是要自己夸他？
明镜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些什么，凉凉地呵了一声，道：“因为归归姐在。”
千树：“……”
“就算你跟我都中毒陷入晕迷，归归姐都不会。毒雾，对她没有用。”明镜平声道：“相信她走便是了。”
千树其实没听明白，不过最后一句还是听懂了，听归归的便是。行吧，千树两手一摊，“我只是觉得这笛声……来得太奇怪了。”
这里头的召唤意味太过强烈。
千树本能地感觉到了威胁，怕归归也上了当。
“你说，这些海兽会不会都是这笛声召唤来的。”千树异想天开道。
明镜深思了一下，说道：“你是不是中毒了。”
千树：“……”
明镜摇了摇头，想嘲笑，可又觉得太幼稚了，“见过驭兽师吗？”
“……”当然见过。
“见过吧？之前跟着战叔林一起的谷弘就是。据说在圣域名气也不小，能够驱动食人鱼跟普通海兽为其所用，十分有能力。我之前也曾经被他驱使的食人鱼追杀了一路，这样的人，即便是作为对手，那也是十分可怕的。”
“不过在空灵海内，也没有几个人不害怕驭兽师吧。”明镜反问道。
千树道：“是……”
“所以你觉得这些海兽都是笛声召唤而来的，”明镜说着先笑了，“并非我不信，而且真的很难相信。”说完他还重复了一句，“太难相信了。”
“食人鱼还是海兽之中最为低等的海兽，能够驱使它们的谷弘都受到了圣域跟谷族如此追捧，那能够召集如此庞大，甚至还拥有兽王的笛声，又算是什么？”
明镜仔细地斟酌用词，道：“驭兽之皇吗？”
“还是帝？”
明镜低声笑了笑，“真的有这样的人的话，可能空灵海就要天翻地覆了。这样的人，一旦出世，怎么都不会普通。”
那掀起的都将是天下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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